江瑟瑟把剩下一半的芋头放下,掏出兜里揣着的一根火柴,就着扁扁的火柴盒砂纸轻而快速地一划,火柴燃起,淡淡光亮映照出室内方寸之地。
火柴很快熄灭,江瑟瑟把吹灭的火柴梗塞进一个孩子的鞋垫底下藏好,然后借力蹬着墙壁跳上床,很快找到目标。
她抓起男孩子的左手,从衣裳角落里挤出一枚绣花针,毫不客气地朝他手指头尖扎下。
十指连心,痛最难忍。男孩子浅浅申银一声,迟钝地睁开眼睛。
“你要再不醒,我可要扎你指甲了。”
江瑟瑟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话。
“听着,我帮你逃跑,你马上出去想办法报警,不能向村子里的人求救。”
君灏然揉揉昏沉的脑袋,全身无力。
“为什么不向他们求救,村里肯定有电话,报警最快。”
江瑟瑟鄙夷掐他身上的伤处,听他咝咝倒抽气忍疼没喊出声,这才满意地收回手。
“清醒了吧?那就别再犯蠢。村里人能不知道这个人贩子窝点?就算不是一伙的,也是沆瀣一气,拿了好处的。你去找他们就是自投罗网。”
“还有,你也不想想,这小破地方镇上的派出所就算有人值班,会不会出警也是两说,说不定听你报案还以为做梦呢,就算出警又有什么战力?”
君灏然被训得一阵沉默,下地活动发麻的手脚,虚心求教。
“那你说怎么办?”
他也只是个七岁大的孩子,平常在大院里当孩子王,可真要跟穷凶极恶的人贩子对上,他心里也打鼓。
他不是没反抗过,却只换来一顿老拳。
江瑟瑟把吃剩下的半个芋头递过去。
“看你细皮嫩肉的,还有点肌肉,就知道你家境不错,还练过点武,从手指上茧子的位置来看,打小练习书法跟钢琴,听口音是帝都来的吧?”
君灏然接过那还带着点温热的半个芋头,听她分析得头头是道,默认地小口吃着。
“像你这样的小少爷出来,怎么可能不带保镖?就算你是脑抽地离家出走,或者被家族里头争权夺利的人陷害,你也肯定有稳妥的联络方式。”
江瑟瑟快速小声分析,有点不放心这个在她看来有点二的小少爷。
“我把你送出去后,你顺着路使劲跑,跑到隔壁村子大概就可以先休息一下。”
“然后等天亮,村里有人出来干活,你就搭他们的农用车出村子,借口需要我给你编吗?”
“算了,送佛送到西吧,你就说你是去再隔壁村里走亲戚的,你婶子早起不小心摔到,动了胎气,痛得厉害,你吓得想去镇上卫生院找你叔。”
“你叔昨晚在院里值班,你记住了吗?”
君灏然听着她nǎi声nǎi气地说着老气横秋的话,咽下最后一口芋头,在睡着的另一个孩子衣服上擦了擦手,点点头,才想起来她可能看不见。
“知道了。我被吓坏了,只想找当大夫的叔叔回来救命,遇见人才记起我叔单位的电话。如果顺利借到电话,我就打过去找人;不顺利的话,我就搭车往镇上去。”
“孺子可教。”
江瑟瑟满意地夸奖一句,踩着小板凳往外推门,利用两扇门间狭窄的一丝缝隙,把她瘦得皮包骨的小爪子伸出去,手里绣花针对着锁眼一阵鼓捣,她顺利把外头的锁打开。
淡淡月色洒进来,把影子拉得长长的,黑黢黢像是鬼魅。
君灏然提着心,蹑手蹑脚锁上门跟着她出来,紧张得两手心都是汗。
院子里趴着睡觉的大黄狗警觉地动动耳朵,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低呼噜声。
君灏然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他怎么忘记院子里有看家狗了?
这下肯定要被发现!
君灏然想拉着小不点退回厢房,伸手却拉了个空。
他惊恐地看着小豆丁像颗小pào弹一样,扑向了大黄狗!
君灏然急出一身冷汗!想着待会儿挨打他一定要护住小家伙,不然他这么小的身子,肯定会被打坏的。
可出乎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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