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应该是绾绾先一步出世,但绾绾自会说话以及听得懂别人说话起就对被朝朝叫妹妹的事无动于衷,永远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起初还被大家教着叫朝朝为“弟弟”,后来彻底与世无争,被朝朝教着叫“哥哥”教顺嘴了。
好在朝朝很争气,窜得比绾绾快,也就无所谓究竟是姐弟还是兄妹了,反正两人前后就差那么一时半会。
“咯咯,蝴蝶!”绾绾已经做好了接手的准备,捧着两只肉乎乎的手满脸期待。
朝朝毫不犹豫地把捂在两手里的蝴蝶塞到绾绾的手心里,并教她紧紧捂着,不能有缝隙。绾绾很听话地点头,但她的手缺乏灵活度,到底还是在两根拇指jiāo错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口子。
紧接着,就见一条胖嘟嘟的绿色毛毛虫从那条口子里爬出了一个头,探头探脑地蠕动着。
脸上还带着微笑的绾绾愣了愣,没反应过来,朝朝在一旁捂着嘴吭哧吭哧地笑,咯咯咯的两声笑后,绾绾终于摊开爪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随着她摊开五指的动作,虫子从指缝里掉到了地上。
朝朝拎起地上的虫子撒腿就跑。
目睹一切的卿如是:“……”她抱起满脸都写着“我好委屈”的绾绾,拍她的背哄她不哭,转个身的工夫,就见月陇西一只手拎起本已经跑到月亮门的朝朝走了回来。
“啊……爹!爹!放我、放我下来!”
月陇西依言放下他,用脚勾了个椅子坐下,接过绾绾抱在怀里,边给她擦泪,边对朝朝说,“站好。你给我jiāo代jiāo代,为何你萧叔叔跟我说,你今天上午入了刑部大牢,还是他从狱中保释出来的?可以啊,我当年头回入狱好歹满了十岁,你倒是创下了入狱年纪新低。”
“还有这事?!”卿如是柳眉倒竖,“回府这么久了怎么也没跟娘说?”
“他怎么敢跟你说。”月陇西挑眉笑,“萧殷跟我说的时候尚且一副‘你家儿子真是要干大事的人’。刑部小卒看我的眼神因着他还要再多礼让三分,生怕得罪了我我就派他拿弹弓子报复。他心虚着呢。”
朝朝鼓了鼓脸,又用粉。嫩的小舌尖顶了下唇角,满脸不屑,“新来的捕头竟然不认识我,我不过是趁斟隐和nǎi娘不留神跑去跟王府的小公子当街打了一架,那捕头就敢当着好多人的面扣我说要带我去王府认罪。我堂堂皇帝外甥孙,襄国公府嫡长孙,未来要承袭襄国公位的,不要面子的啊?当然要反抗,就拿弹弓打了他的眼睛……好、好罢还有他的命。根。子。他说我袭击捕快,然后就把我给抓起来了。说什么吓唬吓唬我。哼,他完了,我出来了,现在他完了。爹,帮我扣他们工钱。斟隐叔叔和nǎi娘两个人还可以,没有出卖我,只按照我说的帮我找了萧叔叔,父亲你可以考虑给他们加工钱,或者记在我的帐上,等我袭位了我给他们加……”
月陇西一只手按住他的脑袋,“月朝大人您过于深谋远虑了,你爹我都还没袭位,等我袭了你才袭。接着说。在牢里又干什么了?”
“……放了把火。”朝朝瞧见卿如是眼睛一瞪就要抽鞭子打人,立马补充道,“啊啊啊小火!小火!我看牢里窜的耗子挺多的,肚子饿了,想烤来吃。刚把火点起来狱卒这不就看我身份尊贵不敢饿着我,给我送饭来了吗?没烧大,我踩得可快了。”
卿如是冷笑了声,“意思还得表扬你对罢?”
月陇西盯着他挑眉,“别骗你娘,整间牢房都要烧着了还是小火?”
语毕,气氛霎时陷入诡异。
朝朝伸出舌头tiǎn嘴角,搓着指尖的毛毛虫嗫嚅道,“我都说了我是你儿子,我小西爷的名号没听过,叱咤风云的西爷的面子他们总要给的罢?结果也没给,非说要让我长个记xing,不放我出去来着……我这是帮父亲你教训他们……”
月陇西:……
一片死寂中,绾绾抽搭地吸着鼻子问,“咯咯,耗子好吃吗?”
卿如是扶额:……
朝朝挑眉,“不知道,还没吃上……但是我那份牢饭挺好吃的。”他瞟了一眼月陇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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