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咬牙再度冒近,好几个好手都过来替她掩护,看来他们也知道厉少交待过些什么,眼前冷不防闪过一抹人影,童诗眼睛眨了一下。
发现阮昔已经支撑不住,被人擒住了胳膊,忍不住着急了起来,再度冲上前去,结果被一枪扫到了胳膊。
闷哼一声捂住了胳膊,血染成了手掌。
枪声密集,她的手枪也摔落,踉跄了一下,以为自己就要没命了!豆大的汗从额头上滴下来,一颗心“砰砰”直跳。
背后靠过来温实的后厚,来人把她紧紧地抱住了。
语声怜惜,“诗诗,你怎么样了?你受伤了?”
是唐三的声音!
童诗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快去救她!”
她才说完,现场发生了更大的混乱,一声炮响陡然在他们身边传开,炸碎了许多人的肢休,火药的味道呛进了喉管,童诗在唐三的掩护下用力地咳嗽。
变成了小花猫,唐三抹掉她脸上的灰,眼神沉痛。
“我派人把你送去治疗。”
“不用,你快去救人!”
唐三抬眼,趁这么一会儿功夫,阮昔和那帮人早已经不见踪影,他咬牙冷哼,“你不用担心,厉少已经截断了他们的后路,他们跑不掉的!”
虽然他这么说,可是童诗仍然不放心,“你不用管我了,快去吧!”
“诗诗。”
看着她,唐三心里很痛,一向喜怒不露于色的脸上也满是沉重,“如果迫得太紧,怕他们会对阮昔不利,我们只能智取,要不然会害到她。”
“是齐凌风是不是?”
童诗气得钻心痛,“这个坏蛋从来不肯消停!他们想杀了阮昔?”
“不一定会杀他。”
不想让她太分心,唐三把她抱了起来,这里的烂摊子自然有人收拾,“我先送你去治疗,事情解决之后,再来找你。”
说完,把童诗交给别人。
转身走了。
这一回,他是真的怒了。
齐凌风这条命!他要定了!
身旁一个人近在身边,低声道,“厉少让你马上赶到码头!”
“我知道了!”
唐三脸上满是煞气,谁伤害了他心爱的人,他一定不会让他活下去!齐凌风一次次惹到他的底线,就算厉少很放过他,他唐三也不会放过他的。
一辆车子在他面前停下来,他奔上去。
一路直驱码头。
此时的码头,还陷在伪装的平静里。
并未出现大风暴。
上一次,也是在这里遇到了生死忧关,两派人马对峙码头,阮昔被当成了人质,旧事重演,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是百般沉重,唐三赶到之后,被接到了厉爵修的面前。
他靠在车旁,手里的烟已经快燃尽。
“你来了。”
“是,我来了。”
唐三凛烈的视线扫了一圈,“已经布置好了吗?”
“这一回,我不会放过他的。”
“我也不会。”
扫了他一眼,厉爵修的眼底却是看不清的东西,海平面依旧是往旧的喧嚣,可是他的心里又是如何的涛天巨浪,“我花了这么多心思扫平齐凌风的人马,把他逼得无路可走,却没料到一个齐修国,就可以把我的局给打乱。”
“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说起来,唐三对施清华还是愤愤不平。
“我让他把两人带回来,他倒好,阳奉阴违!”
“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帝炎的事态发展,根本没时间管这边的事。”
厉爵修冷笑一声,“在生死关头,一眼就能看破他的心。”
“厉少的意思是?他根本信不过?”
“信不信得过,现在已经不必再说了。”
厉爵修担心的是阮昔和齐凌风之间的关系,当他把枪架到齐修国的头上时,他却怡然自然,根本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就连厉爵修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
丝毫也不怕死!
这样的气度真心令人佩服!
齐修国甚至不逃,而是呆在静园里等着他们来。
厉爵修顿时咬牙切齿!
“这个混蛋!他都是算计好的!”
“如果不是算计好,他又为什么不闻不问。”
“别想我会饶过他儿子的命!齐凌风必须死!”他不死,自己就一日不得安宁,厉爵修清峻的脸上满是寒霜,持烟的手隐隐发抖,他把烟丢了出去。
在空中绚成一道火花的弧线。
“这件事,不能让阮昔知道。”
这是共识,唐三算是默认了。
除了他们,恐怕就连齐凌风也不会知道这件事……一件足以让他们心寒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码头总算停泊了一条轮油,刺耳的声音传进耳朵,厉爵修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过去布置。
一场大战,刚刚拉开了序幕。
不到五分钟,有人把阮昔给带了过来。
厉爵修摸上了她的手,发现异常冰凉。
撩了一下她的眼皮,心头掠过浓重的阴影。
“在哪里找到的?”
“追踪的时候,在一个破屋子里。”
老胡脸上也不禁露出了慌张,他办事一向牢靠,把人堵在了狭小的巷弄里,一个人都没放过。
谁知道他们早把阮昔藏到了黑屋子里。
还好老胡做事谨慎,到处都分派了人马,终于被他们找到了,可惜阮昔已经晕迷过去,他们来不及找医生看,只好把人带了过来。
现在,看厉少的脸色。
也觉得不妙。
“少奶奶这是怎么了?”
唐三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过来看了看,“像是中了毒。”
他顾不得厉爵修在场,直接掀开了阮昔的袖子,露出白如藕段的胳膊,“不好了,他们给她打了针,听说齐家一直在研究毒针,上次童诗也是中了齐家的道。”
“有什么办法吗?”
老胡也愣住了,心焦地问。
“恐怕只有齐家才有办法!”
“立刻攻上去!”
厉爵修当机立断!大声命令,“活捉齐凌风,其它人全部杀了!”
他一声令下,人群倾巢出动,唐三他们也跟着上去了。
抚着阮昔苍白脸,厉爵修咬了咬牙,把她抱到了车里,把座位平坦地放下来,拿了件外套给她盖上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下属在外面敲击玻璃。
叫了一声。
厉爵修立刻道,“我出来。”
“是,厉少。”
看来下属也很紧张,他把车门打开,让厉少整了整衣服出来,“怎么样?抓到人了吗?”
“刚刚老大报回消息,油轮上全是一些小角色,连齐凌风的影子也没找着。”
这么快的时间?他们就跑完了?
这个世上只有这么巧的事!
说给谁都不信!
牙齿轻轻磨着,厉爵修冷笑道,“果然好聪明的手段。”
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齐凌风这么大张旗鼓地去抓阮昔了,他生怕自己不知道,生怕自己不上当,等到老胡昏迷中毒的人带回来,他也正好把油轮开回了码头。
本来以为是他来接人!
看来,这是他玉石俱焚的手段!
他一定是做了两手准备。
带不回人,就给阮昔打一针,让她死!
带回人,就从厉爵修的眼底子底下把人带走!如果不带走,阮昔还是一个死字!
好毒辣的手段!
可笑他厉爵修也当了这个当!
现在阮昔中毒了,他厉爵修只能投鼠忌器,压根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沉吟几秒,立刻吩咐,“把车子开到静园去。”
现在,也只有齐老头子还有一线希望。
齐家的事情,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如果有解毒针就更好了。
如果没有!
厉爵修脸上遍布寒霜,抽气的哼了一声,“我一定会让齐凌风乖乖交出来。”
他说完,就钻进了车子。
安详地躺在座椅上的女人,已经不会笑不会说话,只能沉默地躺在那里,等待着救援,厉爵修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紧紧地,把她抱到了怀里。
低声呢喃,“我一定会救你的。”
不惜代价也一定要救!
可惜,阮昔已经不能再回答了。
如果知道她会这么抵触,厉爵修一定不会用这样的手段清除齐凌风的棋子,或者他会把事情处理得为圆滑一些,至少不让阮昔心里有一点点的不愉快。
她是从帝炎出来的人。
应该很懂得手段的处理。
厉爵修做的一切,都很难瞒过她。
正是因为瞒不过,他才把事情做得更绝,才不能自己有一丝后悔的心。
他已经……没办法接受阮昔离开自己。
他珍爱的女人。
是如此娇美可爱,一颦一笑都充满了迷人的魅力。
这个世上,只有这个一个女人可以走进自己的心,可以抚着他的脸庞娇声软语,把心里最直白的情感倾诉出来,阮昔阮昔,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身边还可以站得下一个女人。
金琳儿不算,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自己的神智。
只是他最亲爱的妹妹。
阮昔,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把他冰山的心化成了水。
往昔的点滴弥漫心头,他顿时觉得非常苦涩,脸庞上神情阴情不定,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一直是阮昔站在他的面前,为他阻挡了那么多的风雨。
现在,也应该轮到他做出牺牲。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电话响起来,他按了接听键,唐三的声音在海上飘呼地听不太清。
“厉少,我们已经查过码头所有的船只,并且严刑过抓住的人,说他们在昨夜就已经撤退到了另一艘船上,不妙的是,他们一直朝另一个城市在行驶,这个时候恐怕已经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