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齐掐着文宁腰后的一团肉,咬牙切齿:“我们老虎口味挑的很,向来只喝天上神仙的血。”
“血?”兔子皱起眉头,“这么说,我们犯病的时候会吸食鲜血?但上次胡萝卜不是没有吗?”
文宁真想给自己一巴掌,看来刚刚胡萝卜并没有说吸血的问题。
“上次他不是被我打晕了嘛,还没来得及。”
兔子的眉头依旧皱的死死的:“你说,胡萝卜的魔气会不会是我传给他的?”
文宁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如今就算知道他是怎么染上的也没意义了,还是让桑齐教他克制之法吧,至于你……我觉得那段记忆至关重要。”
第77章 胡萝卜和兔子(三)
胡萝卜站在文宁的房间前:“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文宁拍拍胡萝卜的肩膀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住进兔子洞了吧?”
胡萝卜点点头:“知道,两个随时会发疯的人住一起,确实太危险。”
桑齐坐在房顶上,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文宁,商量个事呗?”
“什么事?”文宁抬头看向桑齐,“你别把我房顶坐塌了。”
桑齐跳下房顶,神色郑重:“晚上能不把我踢下床吗?”
文宁憋住笑:“就这个?”
桑齐看文宁的样子,直想揍他:“这可是大事,那床那么大,睡我们两个绰绰有余。”
文宁重重的点点头:“我尽量。”
“桑齐!”正说着蔷薇从远处走了过来,“晚上你去我那里睡。”
“这……”桑齐的脸瞬间红透了,“这不太好吧?”
文宁和胡萝卜齐齐望向蔷薇,神情难以言说。
“你们想什么呢?”蔷薇的脸也红了一红,“桑齐去我那里,我去大王那里。”
“哦……”三人方点点头,“这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桑齐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好啊,好啊。”
心里有一点点小小的失望怎么回事?
呸呸呸,思想怎么能这么龌龊?
“你怎么了?”蔷薇注意到桑齐的小动作,“不愿意去我那里睡?”
“不不不。”桑齐忙解释,“求之不得。”
“那还站在这做什么?去帮我搬点东西到大王洞里。”
蔷薇说完就大踏步的离去了。
桑齐忙跟在后面屁颠屁颠的去了。
文宁撞了一下胡萝卜的肩膀:“看到没?咱们这座山上的姑娘脾气都比较大,兔子作为大王脾气只会更大。”
“是吗?”胡萝卜低头笑笑,不置可否。
“完了,完了。”文宁拍拍胡萝卜肩膀,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你这根胡萝卜真的被兔子吃的死死的,逃不掉了……”
胡萝卜望着天上的月亮:他若没有沾染上这魔气多好?他还可以做兔子的良药,而如今他怕是□□吧?
文宁披着外衣从里间斜出半个身子:“发什么呆呢?赶紧进来睡觉啊,夜风还是挺凉的,把门关上。”
胡萝卜忙应声进屋把门关了,一夜无话。
翌日,文宁早早就敲开了兔子的洞门。
兔子和蔷薇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做什么啊?这么一大早的?”
桑齐将蔷薇拉走:“不早了,你站过来。”
蔷薇本就没有睡够,头一歪靠在桑齐的肩膀就闭上了眼睛。
兔子看着腻腻歪歪的二人,心下一横靠在坚硬的山壁上:“文宁,你有话赶紧说,说完我回去补觉。”
“补什么补?你是猪啊?”文宁将站在身后的胡萝卜推出,“你看这是谁?”
兔子瞧了一眼道:“胡萝卜啊。”
文宁这是把她当傻子了吗?
胡萝卜回头望文宁一眼:“不过是换身衣服,把头发都束了起来,又没换脸,兔子她肯定认的出来啊。”
他不明白:文宁这一大早的就折腾他是为什么?难道是好玩儿?
文宁依旧不死心,继续追问兔子:“你就没看出点别的什么?”
兔子站直身子,强迫自己变清醒,绕着胡萝卜转了一圈,道:“这套衣服是你昨天穿的那个?不过我觉得胡萝卜穿的比你好看……”
“我……”文宁被气的半死,忍住想打死兔子的冲动,“你看着他就没想起来谁?”
兔子摇摇头:“我看着胡萝卜能想起来谁啊?文宁,你该不会是脑子哪里坏掉了吧?”
文宁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拉着兔子和胡萝卜的手道:“你们随我来。”
话音刚落,周边的环境便完全变了样。
兔子眼睁睁看着周围的风云变幻,惊讶的问道:“文宁,这是哪里?”
“三百年前的天夷山。”文宁放开二人,“这里是我制造的幻境。”
胡萝卜看看周围:“原来三百年前的天夷山是这个样子……”
草木茂盛,万物生长,百兽奔腾。
一只兔子蹭了蹭胡萝卜的裤腿,他顺手将它抱了起来:“兔子,你看。”
兔子却恍若未闻,还在痴痴的望着周围:这么多年来,她还以为是天夷山不适宜兽类的生存,如今看来并不是。
文宁抬手止住了正要说话的胡萝卜,悄悄的将他拉到了一边,小声道:“许是有了作用。”
一条蛇盘到了兔子的肩膀上,胡萝卜忙丢下怀中的小白兔要赶过去,却被文宁拉住:“无妨。”
只见那蛇亲昵的吻了一下兔子的额头就溜走了。
胡萝卜长长的出了口气。
兔子此时方才记起文宁和胡萝卜二人,回头道:“你们在那做什么呢?”
文宁看兔子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又想错了,哪里是有了什么作用,分明就是贪玩。
胡萝卜笑笑道:“没做什么。”
文宁带着兔子和胡萝卜飞到一座山峰上:“这里是当年亦图、桑齐和我经常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的地方。”
胡萝卜站定后,问:“亦图是谁?”
文宁答道:“亦图是天夷山原本的山神,因三百多年前的神魔大战才消失于这天地间。”
兔子看着山下的风景,将这里与现在的天夷山做比较后道:“当年我醒来的地方也是这里。”
“那你能不能想起什么?”这才是文宁最关心的。
兔子沉默着摇摇头。
胡萝卜看二人的神情,问道:“兔子忘记了什么?”
兔子继续摇头,她也不知道她忘记了什么。
文宁沉思半晌盯着兔子道:“有一次你发疯时,我变成了亦图的样子,所以你就咬了你自己的手腕。”
“什么?”兔子一时回不过神来,“所以你是说,当时发疯的我以为你是亦图,就伤了自己?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亦图?”
文宁点点头:“若不是亦图,你便会伤害对方,所以,我才断定你认识亦图。”
胡萝卜的眉心微微蹙起,亦图与兔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兔子敲敲脑袋:“文宁,你不是会画画吗?画出来。”
文宁还未回答,便看到兔子使劲的揉着眉心:“文宁,怎么我感觉好像问你要过亦图的画像?”
胡萝卜看到兔子的身子微微颤抖,忙扶住她:“你若是不舒服,就不要乱想。”
文宁见兔子有想起的迹象,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希冀:“对,你还记得什么?”
兔子甩甩脑袋:“亦图……亦图他在对我笑,他在笑……”
胡萝卜看着兔子的样子很是担忧:“兔子?兔子?文宁,兔子这样今天是不是先停止。”
兔子被胡萝卜扶着,眼角余光瞥到他就转身多看了几眼:“亦图……”
胡萝卜心下一惊:“兔子,你说什么?你喊我什么?”
兔子抓着胡萝卜的手腕,突然手下用力,将他甩了出去:“什么兔子?你给我走,滚,滚的越远越好。”
胡萝卜不妨,被甩出去好远,打了好几个滚才爬起来:“兔子,你到底怎么了?”
兔子望向文宁:“胥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不是来抓我的?”
文宁诧异不已:“你……认识我?”
兔子的身子不住的摇晃,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但她还是伸手指着文宁:“你……你……”
话未说完,就真的撑不住倒了下去。
胡萝卜顾不得衣袍上的灰尘,冲上去将兔子抱在怀里:“她刚喊你胥宁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说你是来抓她的。”
文宁还在想着那一句胥宁,没有听到胡萝卜的问话。
兔子唤他胥宁,那就证明她之前是认识他的,可是他为什么对兔子一点印象都没有?
难不成他也失去了记忆?
这真是个可怕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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