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所有兵马皆归属吕布统辖,包括郭贡的一万五千将士,也尽数交给吕布,魏延如今也成了吕布手下的小校。郭贡得了司徒之位,对此倒毫不在乎。杨奉手上的八千人也被吕布刮走尽数三千交给吕霖。如今吕霖这个洛阳校尉竟然拥有六千余众。
将军府今日张灯结彩、宾客盈门,仆从们差点忙不过来,吕霖却无事可做,总不能大白天又去找蔡琰谈情说爱吧。一路走向前院,却见魏延孤身在院外徘徊,吕霖走上前,“文长为何不进去?”
魏延赶紧向吕霖行礼,心里苦笑,入内之人要么位高权重,要么士族大家,自己乃行伍出身,哪里说得上话:“宴席还未开始,末将进去不妥。”
吕霖自然不会拆穿魏延的说辞,笑道:“将军年纪轻轻担任校尉,如今领兵五千,群臣又有何人能及,恐怕皆羡慕不已!”见魏延脸色恢复一些,吕霖才将怀中规划多日的兵种计划书拿出来给魏延,继续开口道:“此乃我个人的建议,还请将军指点。”
魏延接过纸卷,越看越惊讶,越看越激动,这样的兵种堪称无敌!看完之后惊讶道:“少将军真乃领军天才!”
吕霖笑道:“我知魏将军不同凡人,若将军有意,可依照此计练兵两千,详细计划可随时与我讨论,不知魏将军是否愿意?”
魏延知道点头意味着什么,但是魏延天生就是爱冒险之人,专行不同寻常之事,毫不犹豫的点头,语气恭敬道:“末将愿意,谢少将军!”
“只是文长如今领五千卒,这特等兵种只有两千,说来还是将军吃亏了。”
魏延知道这样的兵种绝对胜过一万大军,哪里是吃亏。毫不犹豫道:“末将谢少将军器重!”
吕霖点头道:“那我便启奏父帅,文长五千将士选出两千精锐训练,其余三千当做平常士卒,仍由魏延将军统领,只是如此一来,就要辛苦将军了!”
魏延惊喜不已,还有这等好事,立即跪拜,“少将军大恩,末将没齿难忘!”
吕霖微笑道:“走吧,魏将军一同进去,晚宴快开始了。”
魏延才起身跟随吕霖进了会客厅,除国丈、董承没有来,其余几乎都来了。令吕霖惊讶的是赵温和杨彪都坐在其中,郭贡坐在两人一边不知在讨论什么。钟繇、司马防、张邈等文臣坐在后边,侯成、宋宪、魏续、杨奉等武将坐一边,见吕霖进来,众人赶紧行礼。
吕霖一脸笑容的向众人回礼,魏延坐到最后一个位置。吕霖与众人寒暄一番,吕布才与陈宫走过来。
“诸公能来寒舍,布受宠若惊,今日诸公定要多饮几碗,否则便是布招待不周了。”吕布没有急着坐下,而是向众人打招呼,想必是陈宫提前交代过的,否则,依照吕布的个性,那会轻易如此巴结这些文臣?
众人纷纷向吕布行礼,如杨奉一般的武将还是第一次私下接触吕布,并不如何熟悉。赵温先开口道:“奉先客气了,我等今日便是冲着奉先府上美酒来的,岂有不醉之理?”
“既然如此,我等定要开怀畅饮,一醉方休。日后同朝为臣,共同辅佐陛下,还需相互帮助呀。”吕布满容,“来,诸公共同举杯,满饮此杯。”
众人放下酒杯,陈宫便走上前,向众人拱手道:“天佑大汉,我家主公迎陛下东归,还于旧都。自今日起,我家主公决意厉兵秣马,西击李、郭,收复长安,不知诸公可否愿意协助我主公,为大汉尽忠?”
杨彪立即起身拱手道:“将军大志,亦是我等之愿,将军但有所需,老夫定然肝脑涂地!”
其余文臣立即反应过来,纷纷表示效忠,武将也齐声道“愿为将军差遣!”
陈宫一脸正色,继续说道:“多谢诸位,日后还需众将齐心协力辅助我家主公,政务上,宫也要经常叨扰赵大人、杨大人与钟大人。”
不待众人回应,吕布立即接过话,“今天子年少,尚不临政,国丈又是外戚,忠心陛下之人唯在座诸公。日后但凡国务,还需诸公决断,我与公台先生定会定力相助。尤其军务紧急,若事事禀告陛下再召集诸公商议,难免贻误机。本将以为,日后国事,便在将军府商议,再由我本将请旨陛下,不知诸公意下如何?”
众人大惊失色,将国事放在将军府商议,哪有这样的事?吕布这是奉天子还是挟天子!只是如今京都兵马都在吕布手上,话从他说出来,众人自然不敢指责。
赵温为之一愣,随即放下酒杯,沉声道:“国家大事,自然要在朝堂商议,将军喝多了,日后这种话莫再说了,否则某些人会误以为吕将军要行谋逆之事。”
“赵司空言之有理,是本将失言。”见赵温与杨彪等人恢复笑容,吕布冷笑一声,继续开口道:“只是本将方才说过军事紧急,若洛阳有难才在朝堂商议,恐怕贼子便杀到朝堂上了。到那时哪怕本将再忠心护驾,也无力回天,还希望那时赵司空能披甲上阵抵御外贼。”
“你…吕将军在将军府议事当真妥当?”赵温气的说不上话,杨彪与司马防也眉头紧皱,气氛阴沉的可怕。
吕霖笑着站起身,向众人拱手道:“诸公误会了,我父帅之意,军情紧急,可在将军府商议,而国政乃大事,自然要在朝堂商议,待陛下圣断。我父帅虽然是武夫,对陛下却是忠心耿耿,绝无不臣之举。”
杨彪急忙起身道:“少将军言之有理,我等并无异议,吕将军忠心陛下,此事人人皆知。”
吕霖向杨彪拱手,满脸笑容道:“杨太尉明察秋毫,主公之楷模。我父帅早闻杨太尉公子才华出众,现在我将军府缺一主簿,不知杨太尉能否让公子为父帅效力,为大汉尽忠?”
杨彪猝不及防,没想到吕布父子将主意打到他身上,随即开口道:“谢吕将军看得起犬子,只是犬子年少德薄,恐怕难当此重任啦!”
吕布也是微微一愣,方才陈宫并未想他提及此事,此时也疑惑片刻才开口道:“杨太尉过谦了,令郎才识出众,本将早就闻其才名,还望太尉成全本将!”
虽然见吕布脸上挂着笑容,神色越来越阴沉,杨彪哪里再敢拒绝,急忙应道:“我代犬子谢将军大恩。”
吕霖笑道:“太尉大人严重了,我待父帅敬太尉大人一杯。”
杯中酒一饮而尽,吕霖继续道:“如今洛阳既却钱粮,又缺人才,前两日陛下领我组两千龙骧营,只是在下年少不会练兵,父帅又忙着进兵长安一事,在下竟无统兵之将!本不该在诸公面前说这些,只是龙骧营事关陛下安危…”
吕霖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让众人不知所措,吕霖一脸为难,道:“近日闻杨奉将军座下有一小校名为徐晃,极擅统兵,还望杨奉将军割爱。”
杨奉没有想到吕霖会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分明是要削兵权,却说的这般义正言辞,吕布父子,当真可恶至极。徐晃是他爱将,杨奉哪里舍得?只是现在怎人替他说话,只能沉声答道:“少将军是为陛下着想,末将焉敢不从?”
吕布宣布建两千人龙骧营,由徐晃统帅,遂立即传徐晃入厅内,吕布亲自赐酒,一番褒奖勉励的言辞将徐晃糊弄过来。
经此一闹,众臣哪里还有喝酒的兴致,吕霖却不以为然,命人搬来好几坛酒,众人推脱不掉,索性放开喝酒,一醉解千愁。今日以后,军务大权全都落在吕布手里。而国政,洛阳弹丸之地,哪有什么政事。
为防他人在献帝面前胡言乱语,吕霖不等宴席结束便提前离开。自从上次见过伏皇后,吕霖便很羡慕献帝身边有这么个娇美的女子。吕霖不想和献帝闹翻,急匆匆的进宫求见献帝,告知献帝他求吕布赐两千士卒,设立龙骧营,专门护驾。
献帝听闻激动不已,差点抱着吕霖亲两口,在献帝看来,哪有吕霖这般忠臣!吕霖可对献帝没有想法,只是对他身边娇艳欲滴的伏皇后蠢蠢欲动,只是还没打算下手。
第二日开始,徐晃的两千龙骧营和吕霖赐名魏延的两千血狼营开始训练。吕霖手上六千多人,建立了一百二十八人的金蛇卫轻骑,由陈到率领。送给甘宁一千人练水军,又送给徐晃两千精骑,还剩下三千余人。吕霖为了人员不浪费,还专门奏请献帝,建立校事府,名字上是为保护献帝培养细作、刺客等等,实际上为谁做事,只有吕霖自己知道。
二月春风似剪刀,树上添上新芽,曹操的十万石粮草和袁绍的三十万石粮草先后送来,不仅解了四万大军的燃眉之急,又让迁入京都的百姓种上了粮食。
钟繇虽然对吕布父子没什么特别印象,却是实实在在做实事。
这一个月吕霖过得特别辛苦,每日除了习武、训练士卒,还要去皇宫与献帝待一会儿,献帝可不知道吕霖除了与自己拉感情,还在打自己皇后的主意。一个月下来,献帝对吕霖更加亲近,言听计从,伏完与董承对此插不上话。
若问吕霖为何深得献帝的心,因为吕霖一直在献帝面前提夺回长安,复兴汉室的计划,鼓动的献帝热血沸腾,而伏完那些老头哪对献帝说过这个?闲暇之余,还聊一聊献帝纳夫人的事儿。献帝本来与吕霖同龄,有共同语言,吕霖又这么了解他,更引为知心。
一番讨论下来,吕霖最后‘恳求’献帝为了大汉的将来,务必充实后宫,纳董承之女为贵人,献帝“无奈”答应。虽然董贵人确实也很漂亮,但是吕霖自己却没想法。家里那位才女,都没有来得及调戏,哪里顾得别家女子。
一个月以来,每日都会与吕布交手,如今吕霖的身手已经精进不少,陈到已经不敢与这位少主交手,连侯成、臧霸等将都不能在吕霖手里轻易讨得便宜。前几日张辽回将军府述职,两人竟然马战二十回合不相上下,直到五十回合才落了下风。
冰消雪融,黄河水也迅猛了,吕霖年后还没来过孟津,这次正好随张辽一同北上孟津。孟津与并州仅仅一河之隔,虽然如今并州牧王邑被袁绍盯上,坐立不安,正在四处找出路。孟津可是黄河唯一的渡口,不容有失。
在孟津军营呆了不足一个时辰便去了孟津渡口,营中被张辽治理的井井有条,吕霖非常放心,只是来到孟津港旁边的水寨,却不见甘宁的身影。吕霖在寨内等了片刻,便起身走了出去。
孟津虽然小县,却北临黄河,鱼虾丰产,短短两个月,孟津小县便恢复了往日的光景,吕霖倒是非常欣慰。想起临行前又上奏献帝,领并州牧王邑、豫州恶霸袁术、荆州牧刘表和益州牧刘璋供粮,吕霖差点失笑。并州牧如今命都快没了哪来的粮?有刘协这个皇帝,干什么事都可以名正言顺,想想都觉得开心。
吕霖在河边找了一家酒馆坐下,正午十分也没什么人,只有一个身着布衣的男子坐在邻桌。此人二十多岁,样貌算得上英俊潇洒,只是身子单薄脸色有些发白,如同重病一般,想来生活不太节制,此时还在喝酒。
酒味道很淡,吕霖喝不出什么感觉,那人却津津有味。酒馆老板对此人也很随和,估计是位老顾客。吕霖没有与之打招呼的想法,时不时的瞅一眼,觉得此人喝酒的姿势很是有趣。并不想寻常读书人那般温文尔雅,却也不似荒村野夫那般粗鲁而是一种豪迈潇洒的姿势。加上皮囊不错,搁在那个时代,都绝对是又会装逼又会耍帅的撩妹达人。
老板给那人上了一杯茶,笑道:“公子今日久等了,你的那位酒友恐怕有事耽搁,此刻还继续等?”
“等!郭某岂能失信于人?”那男子开口道:“好不容易有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不能因为他有事而误了郭某的酒。”
老板感叹道:“您的那位酒友可是统领一千官爷的将军,也只有公子这般洒脱之人,才能不顾身份,像我辈哪里有胆量与将军拼酒?”
那年轻男子哈哈大笑,“将军也是人,皆是凡夫俗子,又何来畏惧?”
不想那人竟然在等甘宁,吕霖便插话道:“这位公子言之有理,只是老板如此畏惧那位甘将军,莫非他在你这吃酒不给钱?”
老板摇头道:“那位甘将军虽然脾气粗暴,却也不会为难我这小生意,否则我这小店哪里开的下去?若说起来,还得感谢甘将军,我们才有安定日子,也多亏了温侯回了洛阳,年前哪有这般光景?”
那青年也点头道:“确实不想吕将军能如此爱民,只是这抢粮救灾的方法,确实难登台面。”
吕霖笑道:“听闻温侯是建水军防盗匪,怎被公子说的如此不堪?”
“洛阳并非南方,哪来的水匪?能将巧取豪夺说成防匪,在下倒是佩服之至!”
吕霖心惊,此人真是聪明,收了他!随即起身道:“在下吕霖,愿闻先生高见,不知是否打扰公子?”
“能喝酒么?”
吕霖连忙笑着点头,走了过去,“老板,把你那里最好的酒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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