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银灰色的法拉利,劈开绿荫,从远处快速驶近。
消瘦却不失贵公子气质的男人衣冠楚楚,从驾驶位下来,一旁恭立着的管家立刻迎过来。
“先生,午饭已经热了三回,可太太一直不肯吃……”他面露难色。
纪川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口,道:“端过来,我喂她。”
管家立刻应了,心里不免对这位脾气极大的太太越发尊敬。
单只为她不好好吃饭,先生就能放下手中繁重的工作,这么大老远跑过来,从这一点已经能看出他对太太的重视程度。
黑色西装裤包裹着的长腿,一步步稳稳迈上楼梯。
走到二楼的尽头,推开房间,一阵微风恰好吹动米白色的软纱窗帘,隔绝了他的视线。Fuw en;wu点M’e
窗帘落下,坐在床上的女人落入他眼中。
她看见他进来,火气越发大,赌气似的踢了踢床脚,一双美目几乎能迸出火星:“纪川!你到底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右手的腕部,用银白色的金属手铐,紧紧铐在床头。
纪川不急不躁,将餐盘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子,堪称温柔地托起柔嫩的手腕,责备道:“不是说了不让你乱动的吗?你看这里都有点红了。”
关夏气得柳眉倒竖:“那你倒是松开我啊!不是,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怎么看不明白你了?”
怎么也没想到,刚逃到伦敦不到一天,便被他抓了回来。
她以为……他不会找她的。
毕竟,自己趁着他酒醉,强上了他。
可接下来的走向,开始变得不对劲。
他把她锁在这个山庄里,没收了她的手机,封锁了她和外界联系的所有渠道。
关夏忍不住想,他不会是恼羞成怒,想要折磨报复她吧?
“那天晚上是我做错了,我跟你道歉行不行?大家都是成年人,又有那么多年的情分在,不如就当那件事没有发生过,给我个面子,好吗?”她硬着头皮和他商量。
然而纪川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为什么要跑?”
“我……”俏丽的脸上浮现一抹可疑的红。
从冲动中清醒过来的那一刻,除了恐慌 害怕等等复杂情绪,其实更多的是窃喜。
破罐破摔地想,反正他永远也不会喜欢她,能和他发生这么一次亲密关系,也算是给自己多年来的执念一个交代。
但她没勇气面对他可能会有的质问。
或者,再严重一点,他可能会动真怒,直接不理会她。
那样多没面子。
还不如先下手为强,逃之夭夭,也避免彼此尴尬。
纪川温柔地亲了亲因为挣扎而泛红的痕迹,道:“吃饭吧。”
被他的举动惊呆了的关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磕磕巴巴道:“纪……纪川,你不会被鬼上身了吧?”
纪川终于皱了眉头,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审视她,问:“关夏,你是想始乱终弃吗?”
“什么?”关夏目瞪口呆,“你你你你……我我我我……”
她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恢复冷静,按住最后的面具:“纪川,你那天晚上喝醉了,神智可能不太清醒,我……”
“我没有醉。”纪川不留情面地打断她,“我知道是你。”
如果不是他默许,她真的以为自己能得逞?
“……”关夏的眼神左右游移,不敢看他,“我……我承认是我鬼迷心窍,我……”
“你不喜欢我吗?”纪川的脸色变得阴沉,“你跟我只是玩玩的吗?”
关夏很想说是,可那个违心的字,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她很喜欢,要了命的喜欢。
可她不敢。
即使天之骄子已经坠落凡尘,可他还是温雅又矜贵的人中龙凤,哪里是她能配得上的呢?
更何况,她知道他有洁癖,而她……早就阅男无数。
见她没有回答,堵在胸腔里的那口气才稍微顺了一点儿。
纪川夹起一筷子青菜,递到她嘴边,道:“吃饭。”
话还没说清楚,关夏哪里有心思吃饭,她仰起脸看他:“纪川,你到底想怎么样?”
“结婚。”纪川斩钉截铁。
“不可能!”关夏立刻拒绝,“我根本不是你喜欢的那种类型,也不需要你负责任。”
纪川叹了口气,道:“不止是责任。”
到处找她的那一天一夜,他想明白很多事。
可笑他一直自诩一切尽在掌中,却连身边最亲近的两个女人都看不透彻。
更别说他自己的心。
“夏夏,我知道我说的话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或许,我在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你了。”他的声音变得温柔。
世界上再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像她这样对他不离不弃,生死不负。
关夏愣住,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他用温热的指腹帮她擦泪,叹了口气:“我很后悔,后悔明白得太晚,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还差一点错过你。”
关夏觉得自己在做一场梦。F uwen;wu点M’e
不,连做梦她也不敢想象,他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可她还是摇了头:“不,你怎么可能喜欢我?不要和我开玩笑了。”
她不相信。
纪川眼神微黯,却并不意外。
他问:“你到底吃不吃饭?”
“我不吃!”关夏倔强地瞪向他,“你先放开我!”
纪川搁下筷子,道:“不吃就算了,我们做正事吧。”
他一边说一边解衬衣上的扣子。
关夏瞠目结舌,下意识往后退,又被手铐扯住:“纪川,你要做什么?”
他俯下身,扣住她的双手,和她十指交缠,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既然你不肯相信我说的话,我也只能用下下策,等生米煮成熟饭,总有一天你会相信我的心意。”
关夏仰面栽倒在床上,看他的俊脸一步步接近,惊慌失措道:“什……什么熟饭?我们不是已经……”
“傻瓜。”他低笑一声,充满磁性的声音搔得她耳朵奇痒难忍,“等你怀上了我的孩子,应该就不会再想着逃跑了吧?”
关夏猛然睁大眼睛:“纪川!你……你混蛋……唔唔唔!”
他封住了她的唇。
她病了,他也病了。
这本是令人悲伤遗憾的事。
但幸好,他们互为解药。
她是他的救赎,是他的生命之光,是他永远离不开的人。
而他,或许也可以填满她内心的空缺,给她充足又丰沛的爱意,给她一个温暖安全的栖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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