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见父皇如此,也终于后知后觉明白卓影似乎是动怒了,星儿其实被两人教得很好,极少有没规矩的时候,像今日这样惹得卓影动怒更是几乎没有过,见状便有些害怕,也摇摇晃晃在软榻上站起来。
卓影怕他摔着,伸手扶了一把,冷着脸沉默片刻才问:“知道错哪儿了吗?”
他本意是问星儿,没想到面前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道:“没有按时用午膳。”
星儿乍一瞧像极了卓影,但仔细去看又会发现他那双眼几乎与邢辰牧一模一样,神态气质也是更贴近邢辰牧一些,如今两人垂着头,无论是动作还是那带着几分委屈的表情都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看着实在有趣,卓影心中那气霎时消了大半,差点没崩住笑出声来。
可为了给两人一个教训,到底是忍住了,只沉默站在原处不开口。
邢辰牧见状想了想,凑过去在他左脸颊亲了一口,颇有些讨好的意味,软榻上的星儿见了,也学着样子,踮起脚尖,在卓影右脸亲了一口,还发出“啾”的一声。
卓影这哪还能继续生气,叹了口气,蹲身给星儿穿鞋,邢辰牧见状立刻问星儿:“星儿这时候该说什么?”
星儿大眼珠转了转,很快大声道:“父后,星儿知错了!”
“下不为例。”卓影揉了揉他的脑袋,把他从软榻抱到地上,牵起他的手往外走。
邢辰牧这才松了口气,立刻命人将桌上的冷饭冷菜收走,重新准备午膳。
星儿没用午膳,此时睡醒便真有些饿了,但又怕卓影生气,没敢说出来,只拿眼偷偷瞄站在一旁的邢辰牧,过了一会儿小声喊道:“父皇......”
邢辰牧也怕卓影生气,但又不能真让星儿饿着,便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旁的食盒,看了卓影一眼,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这才从里头捻出块糕点,掰小了喂到星儿口中。
孩童每顿吃得不多,但容易饿,多亏小莹心细,发现星儿经常来轩明殿后,便让人备了些好消化的糕点放在一旁,让星儿饿时可以先吃些垫肚,又不至于吃太多误了正餐。
卓影看着邢辰牧给星儿喂完那块糕点,才摇了摇头道:“当初牧儿还担心我太过宠星儿,将他宠坏了,如今你说到底是谁在惯着星儿?”
“是我是我。”邢辰牧赶紧认下,摸了摸鼻子,“我哪能想到星儿会长得这般像你......”
“这么说这事还怪我?”卓影被他气乐了。
“不不不,怪我,只不过这次真是意外,我日后定会注意的。”邢辰牧虽在大多时候愿意宠着星儿,但心中还是有分寸,不会真太过纵容他。
卓影也明白这一点,便没再揪着此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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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又过了一年,星儿到了要入国子监的年纪。
之前邢辰修之子熹儿入国子监时,曾亲点周祺佑作熹儿的启蒙老师,他看重周祺佑的学识,更看重他的人品。
如今邢辰牧与卓影便也同样选择让周祺佑教导星儿的文课,而武课则是由卓影亲自教导。
周祺佑当年迎娶常乐公主华白薇,成了驸马,在原户部尚书告老后,他便升任户部尚书,同时兼任殿阁大学士,在废除宰相一职后,朝中文官更是无人能及其右。
他德才兼备,待人谦卑,从不以权谋私,虽是受邢辰牧一路破格提拔至此,却是能够以能服人,无论是朝臣还是如今的熹儿、星儿,皆对他敬重有加。
这日课上恰好讲到孝道:“有子曰,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悌者也,其为人之本欤!”1
周祺佑便问星儿是否能解其中意思,星儿开蒙早,又遗传了邢辰牧在学文上的天赋,在周祺佑的点拨下很快理解了其中含义,周祺佑笑了笑,又道:“殿下需时时记得,孝为根本,无论何时都不可因权势利益而背弃孝道。”
自古都说“天家无父子”,周祺佑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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