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
男人习惯性俯身过去,为她系上安全带。
回身时,被柔软的唇瓣攫住,又很快被放开,小心且短促的吻,更为诱人。
他意犹未尽,细细亲了好一会儿,才解了馋。
回家的路上,车内放着舒缓的钢琴音。
想着下午的事,她去了好一会儿,姚谨中不放心,还是问了。
“妈和你说什么了。”
蓝岚笑着侧头看他,说:“妈妈说,会看着我们幸福下去,永远。”
这话掺了假,却是实打实的真。
姚谨中听了,自然是不信的。
可他没有点破,只是“嗯”了一声。
他们会幸福的走完余下的路,叫所有人都看着。
去英国的事情进展的尤为顺利。
蓝岚只顾着整理要带走的东西,其余都毋需操心。
可单单是这样,也叫她费了好一番心思。
二十多年的人生,舍不下想带走的太多了。
她整理了几天,眼瞧着行李箱的数量与日俱增。
又挑挑拣拣地放弃了好一部分,还是举棋不定。
姚谨中这几日倒是忙碌了起来,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晚间回家时,看到客厅铺满了零零散散的东西,知道她又在纠结了。
“舍不得就都带上,不差这一点。”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她回过头去,见到他,苦着的一张小脸稍稍见晴。
她甜笑着:“你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姚谨中答:“嗯。”
想见你,所以马不停蹄地回来了。
姚谨中总是这样,心里的话喜欢拣着最单调字眼说,将深情的那句藏在心里。
换做以前,蓝岚定是不依的,非要逼出他的全部。
现在呢,他不说全,她也能懂。
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她开心极了,为着两人间的心有灵犀。
男人脱了西装外套,便和她一同盘腿而坐,帮着一起整理。
姚谨中加入,整理的效率就高了许多。
她决定不了的,他都能给出方案,还带着论点理据,很是受用。
“这是什么,也要带走吗。”
男人翻到一沓泛黄的日历本,看着年份,早过了时效。
他不解,翻看了一会儿,每一页码上都被打上了叉号。
他好像有些懂了,心也跟着疼了几分。
从男人手里取了一本,蓝岚一页一页地翻看,翻到了底。
“你走一天,我都会划掉一页。”
这么看着,也觉得当初的自己格外傻气。
那时候她以为,等划完一本日历,哥哥就会回来的。
可一本接着一本,还是不见姚谨中,她就放弃划日历了。
你瞧,她也曾想过放弃。
那时候的日子真难熬啊,没日没夜地等,盼不到尽头似的。
“笨蛋。”
姚谨中说道,明着是数落她,暗则是在骂自己。
“笨蛋原谅笨蛋。”
她鬼灵精怪,用这样的方式将伤心的过往挥散。
男人听后,眉眼胀胀地发酸,她曾说过,绝不会原谅他的。
情不自禁的吻下去。
借用这样的真实触感,来检验真实性。
蓝岚明了他的胆怯,回吻的力道给予了最大限度的安全感。
舌尖乖巧勾绕,由着他席卷吞噬,被吻到发疼都不退缩。
后来,那一沓日历被放置在璞水府的书房里。
姚谨中挑眉问她,不带走吗。
蓝岚转身躲进男人的怀里,笑着说:“我带走你就够了。”
她释然了,那段灰暗的时光,就留在不能说的这里吧。
英国。爱丁堡南岸。
这里气候宜人,依山傍水的地理环境格外舒适,沿海公路的风景别致,让人心旷神怡。
姚谨中将蓝岚带回了别墅。
一进门,英国老管家带着一众佣人早早候在一旁。
这宅子买了有些年头了,时常空置着,还跟当初刚买时一样,保养的崭新如初。
半年前,管家接到主人的电话,照着吩咐,里里外外翻新了一遍。
总算是等到了。
不仅下面的人,连管家都很好奇,这个出手阔绰却从未露面的房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蓝岚看着不熟悉的脸庞,惯性躲在姚谨中身后。
男人牵起女孩的手,顺其自然地落下一吻。
他们太亲昵了,两人的关系昭然若揭。
老管家看着这一幕,将心里头的纳闷掩下了大半。
他们的容貌太相似了,可举止又过分亲密,底下的人一时猜不准,俱都噤声不语。
“这是我的太太,也是这所房子的女主人。”
纯正的英伦腔,男人一语落地,话里话外多了份不容置疑的笃定。
老管家恭敬地问候,底下人的脸上再无揣测。
被这样直白的认可,一个新身份,与他捆绑在一起,蓝岚心里波涛汹涌。
是欣喜还是悸动,她分不清了。
总归是得偿所愿了,再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
他们的崭新人生,将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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