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召召那位老爹,爱好就是做手工。
小丫头笑眯眯地看着国师大人。
“你随意。”墨羽弦淡漠地应着,并未放心上。
云召召心下却已经盘算着要寻个日子,叫上断虹,去帮她上山砍松树了。
要送给美人哥哥,不,国师大人的墨条,一定要好好做呢。
云召召已经全然忘了不久前某人把她扔出去的恶劣行径。
若是让姐姐们知道了,定要惊呼“小魔女转性子了!”这事儿要放以前,云召召还不得冲到人家家里把屋顶给掀了。
所以说,美色当前,云召召完全不会记得要报仇的事儿。
墨羽弦又出声问“可识得字?”
云召召点点头。
“看看这个。”墨羽弦将书推过去。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常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云召召念了出来,“是《道德经》第九章。”
“读过?”墨羽弦这会儿是真的诧异了,《道德经》最是晦涩,什么样的夫子才会把这部书教给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
“一件事情做得圆满了,就要含藏收敛,怀璧其罪,切莫让自己的锋芒变成他人用来对付自己的利刃。大人,我说得可对?”小丫头笑眯眯的,仰起小脸,一副求表扬的神情。
“不错,看来你还有些底子。”墨羽弦忍不住,伸手在那毛茸茸的头顶摸了一把,只一下,就收回手掌,并不亲近,甚至还有些淡淡的疏离。
墨羽弦暗暗感叹,手感倒是不错。
算是得了表扬,云召召吐了吐舌头。
小时候家里确实有请过先生,但鉴于她总是开溜,所以最后也不了了之。
不过架不住她天生记忆力绝强,先生讲过的东西,过了耳朵,就再也难忘掉。所以云召召肚子里面还是有些墨水的。
墨羽弦不再说话,执起毛笔开始做正事。云召召也知趣地闭上嘴,认命地在一旁添茶倒水,好在她在家里时也为爹爹做过这些事,所以还算是得心应手。
暮色渐四合,云召召点起了灯,墨羽弦合上书册,揉了揉眉心“洗手,去前厅用膳。”
“哦。”云召召放下墨条,提起步子,打算离开。
“明日可以不用过来,准你一日假,叫明月带你出府去添置些衣物。”墨羽弦又道。
她可以出去了?
云召召眼珠转了转,忽然想起一件事“大人,我能叫上断虹哥哥吗?”
墨羽弦揉着眉心的手一顿,点了点头。
得到应允,云召召心情大好,走路都连蹦带跳的。
小丫头穿过回廊,来到前院,断虹和一女子正在舞剑——说是女子,其实并不很明显。她穿着和断虹一样的黑色长衫,长发高高束起,马尾辫在夜风中散开,随着身形荡出一道又一道弧线,染着夕阳的色泽,唯美又帅气。
瞧见云召召,断虹停下动作,长剑向上高高一抛,又稳稳地落入剑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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