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京城,大小巷子已经在谈论一件事情了,那就是谢丞相惟一的儿子竟然得了花柳病。
“听说是在百花楼惹上的,那里的小馆儿们可都不干净呢,前两年有一个书生还是啊,生的文文静静的,可是就迷上了那百花楼的花魁,那花魁娘子是什么人啊,可是万人骑的人啊,来来回回的是些什么人都不知道,这可不会染上怪病吗?可是那书生就喜欢那花魁小娘子,一有钱就去了,这不,才短短几个月,那花魁死了,他也没过多久就死了。”
“真的假的啊?”一个面目好事的妇人道,“前些日子我还真看到了那谢家公子去那百花楼呢,不会就是前些日子染上的吧?”
这谢华可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京城的人没几个不认识他的,看着他进青楼,也说得过去。有人就附和道,“哎哟难说,这谢家公子可不是就爱去这些地方吗?前些日子听说想要养雪月楼的一个小倌儿,但是被人拒绝了,那雪月楼的小倌儿可是一个眼睛清明的,没因为他的身份被迷晕了。”
“要说惨的可不是这谢华。”忽然有一个声音道,“最惨的还是那大学士府上的林大小姐了,明明清清白白的名媛淑女一个,嫁过去他们谢家就要遭罪,嫁了一个那样的男人,不禁要忍受他在外面风花雪月,还要被染上病,年纪轻轻哟,青春大好的时候,就这么被糟蹋了,可惜了啊,可惜了。”
那个好事的妇人又问,“为何啊?这嫁过去也会染上病?”
“你以为他们得这花柳病是怎么得的?”另一个年轻一点的妇人在地上唾了一口哈达子,不屑道,“还不是做那种事情才会的病的,那些个花魁和小倌儿们,之所以会得这个病就是被人太多人做那种事情了,所以才会的怪病的,你说这林大小姐嫁过去是给人当妻子的,自然是要和那个人做那种事情,要传宗接代嘛,可是这传宗接代能不能成不一定,那病肯定是要染上的!”说着又唾了一口口水在地上,“都怪那些烟花之地,官府为何不把那些个卖钩子的地方给关了!尽是祸害老百姓!”
一直在最后听那些个妇人你一言我一女的一个婆子悄声无息的退了下去。
丞相府上一个丫头急匆匆的往谢夫人的院子冲去,一路上喊着不好了。
本来因为自己儿子的缘故心情不好的谢夫人被这丫头闹得心情更不好了,出声喝道,“什么不好了?是我死了?你再哭丧啊!”
“不是的夫人!”丫鬟吓得赶紧跪了下去,可是想到自己刚刚听来的消息一个顾不得解释那么多了,急忙道,“夫人不好了,现在外面都在传咱们公子得了花柳病,说就要不治身亡了!”
谢夫人猛地站起来,目赤欲裂,“到底是哪个天杀的说出去的!”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除了他们府上的人,就是那张太医和金鳞卫的人知道,难道是金鳞卫的人传出去的?皇上授意的?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都知道他儿子得了这个病了,以后他们家的脸面还要往哪儿搁啊!以后她儿子还要怎么出去见人啊!都怪贺海蓝那个小蹄子,如果不是小蹄子,她的儿就不会犯病!就不会成为别人的笑柄了!
而此的大学士府中,林浅听到婆子的话,眼泪婆娑,她跪在自己母亲面前,委屈道,“如果母亲和父亲还是想要女儿嫁给一个在外面得了花柳病的男人,那女儿就宁愿死在咱们家的荷塘中,请母亲和父亲给女儿一个痛快!”
林大学士听到这话面色一沉,冷声道,“你说的是什么话!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了,那之前定亲的时候也不知道这谢华竟然是这种人啊,如今你们还未成亲,一切都还来得及,我和你母亲难道是那种把女儿往火坑里面推的人吗?”
林大学士心中也很气,当时因为和谢文是同期,两人私交甚笃,所以定下了娃娃亲,没想到谢文竟然是一个连儿子都教育不好的人,如今儿子得了那种病他们不早点过来退亲,竟然还让他们从别人那里听来,简直是根本没有把他这个同期放在眼里,难道他们以为不告诉他们,就可以这样隐瞒下去了吗?简直是可笑至极!
林夫人也擦着眼里拉着林浅,想到自己的女儿如果退亲的话,将来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说亲了,就更伤心,她拉着林浅的手,哭道,“母亲今儿个就和人去退亲,这门亲事咱们家坚决不能要啊,母亲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怎么可以把你往火坑里面推啊,这谢夫人,枉费我曾经把她当好友,对她是掏心掏肺,就盼望着将来你嫁过去她能对你好点,没想到,她居然…”
“我苦命的女儿啊,这要是退了亲,将来你可要怎么嫁人啊。”林夫人伸手木偶这林浅的脸,“我的乖女儿怎么命这么苦呢?”
“母亲,只要退了亲,我就不苦了。”林浅抬眸看着林夫人,抿嘴道,“嫁过去我才真的苦呢,不是病死,就是被折磨死,母亲,您快些去退亲吧。”
之前她就悲叹过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这么苦,为何偏偏父亲就和谢文是同窗,还把她和谢华订了娃娃亲,这谢华名声狼藉,在她们的圈子里面早已经是饿狼般的人物,每当别人提起他,总有人用怜悯或者嘲笑的目光看着她,她总想退亲,可是父亲又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想退亲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的,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不用嫁给那样的男人了。
林浅抬眸看了一眼哭的还很厉害的林夫人,低声道,“母亲,你也是希望女儿幸福一辈子的吧?现在退亲对女儿来说就是最好的安排了,您就成全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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