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似乎有些明白了。
英武将军其实就是苏澈沾染了怨念之后,黑化了的样子。
至于那些怨念哪里来的……
应该是一直潜藏在这具尸身里的吧。
只要想想当初那套虎头铠甲就能知道了,曾经的苏澈,一定是遭遇了非常可怕的事情。
被折磨成那种样子,没有怨念才叫奇怪。
“那现在怎么办?”白薇用力的压着脖子,伤口处仍然火辣辣的疼,她生怕一松开又得流血,所以声音难免听起来有些不对,“你能把那些怨念压制住吗?”
苏澈闭了闭眼,忽然大步走到白薇身边,抓~住了她的胳膊,“走,我送你回去,你需要看大夫。”
白薇很是乖巧顺从,仍由他拉着她往石阶上走。
需要大夫夸张了一点,但她确实是已经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一刻。
“等一下,聚宝盆呢?”往石阶上走了几步,她这才忽然想起。
苏澈脚步不停,似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已经没用了,我会找更好的给你。”
“还是不要了。现在已经很好了,人也不能太贪心。”白薇体贴的没有过多追问。
因为根据她的经验,很多事情,其实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从底下的墓穴里出来,外面儿的雨势又更大了一些。
白薇回到画像跟前拿了油纸伞,苏澈就站在距离门口不远的位置,望着外面儿怔怔的发愣。
“你现在……能出去吗?虽然今天没有日头,但是现在可是白天。”
白薇不知道苏澈现在到底算是什么,自然也不可能知道,他现在还有什么忌讳。
墨眉微蹙,苏澈转头望向白薇手里的油纸伞。
白薇只能凭着猜测,将油纸伞递了过去,“这个?”
嘴角紧抿,苏澈一言不发。
他将油纸伞拿了过去,又转头向门外头看了半晌。
描绘着青山绿水的伞面,在苏澈的手中缓缓打开。
白薇看着他,慢慢儿的跨出门槛。
雨水打在伞面上噼啪作响。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状况发生。
苏澈在雨中站了一会儿,再转过头来时,墨眉飞扬,凤眸中的欣喜之色浓烈的化不开了。
“来。”他向她伸出手臂,摊开掌心。
白薇也笑得异常欢喜,小兔子似的碰到他的身边,将手放进了他的掌心之中。
胳膊搂住她,他替她撑着伞,大半的伞面全都向着她那边儿倾斜过去。
“你淋着雨了。”白薇在苏澈的怀里面儿扬起小~脸。
苏澈轻声一笑,“我又不会生病。”
马车就等在山下。
赶车来的伙计,听见白薇的声音,将头上的斗笠往上一推,瞧见一身破烂的苏澈,以及苏澈那不似活人的肤色之后,竟然吓得从马车上面翻了下去。
苏澈的表情顿时就不大好看,不过感觉到白薇悄悄的捏了他一下,也就不再反应。
白薇看着狼狈的从泥地上爬起来的伙计,扑哧一笑,“他是我从山上捡来的乞丐,怎么能把你给吓成这样啊?”
“原来……是乞丐啊……”虽然嘴上应承了,可伙计心里面还是直犯嘀咕。
“不然呢,人家就是样子看起来磕碜了一点儿,你也不能把人家往歪里想吧?”白薇把苏澈往马车里推了进去,“看你吓得这样,刚刚是不是还以为是见了鬼了啊?”
磕碜了的苏澈别扭了一小会儿,狠狠瞪了伙计一眼。
瞧见伙计猛的一抖,他这才满意的转身上车。
等到苏澈进了马车里头,白薇也收了伞,打算上去了,“你也不想想,这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给你看?”
伙计站在一旁陪着笑,笑得好不尴尬。
“拿着。”白薇从钱袋里摸出几块银锭,往伙计怀里一塞,“买点儿什么补补胆子去。”
伙计赶忙双手接住,见白薇进了马车里去,连车帘子也放下来了,这才干净掂量了两下。
这份量,都足够他三个月的工钱了吧!
现在伙计再回头一想,可不是么,这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啊。
驾车上路。
白薇让伙计载着他们先到绸缎庄绕了一趟。
从里衣到外袍,从发饰到鞋袜,一条龙全都给苏澈准备齐全了。
临走的时候,白薇又想了想还缺什么。
想了两秒,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又给苏澈带了顶黑纱帷帽。
其实帷帽大多都是给大户人家的女子用的,但是苏澈,也就只能委屈委屈了。
……
说实话,现在的苏澈,也就是肌肤过于苍白了一点……
好吧,苍白之中还带了点非常浅淡的青。
但是!
饶是如此,他也仍然是有着足够女子们为他着迷的本钱的。
容貌俊美不说,这身子也是极其出色。
全身上下,各处都匀称有致。
肩宽而腰窄,肌肉坚韧有力。
尤其是他此刻微微地仰着脖子,喉结微动的样子煞是好看。
香滑的胰子在他的胸口留下痕迹,白薇就在苏澈身后,几缕发丝垂在他的肩头,酥~酥~痒痒,还有她身上清爽的薄荷味道。
她用掌心掬水,一点一点的冲洗着那些滑腻的泡沫,“真是厉害啊,那么多的伤口,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苏澈慵懒的倚在浴桶里面儿,凤眸微眯,“嫉妒么?你也可以的,只不过,得先死一回。”
“我死?”她的指尖故意在他的心口打转,“你舍得?”
“舍不得……”
白薇抿着嘴,笑了。
“也得舍。”
“……”
“人活这一辈子,不过短短数十载,可你看看我,我还能有一百年,两百年,或者更多。”
“是啊,这就等于是变相的长生不老了是吧。但如果你不是动不动就被怨念控制的话,或许我会觉得有些心动的。”
“这个……”苏澈的声音渐渐消失。
毕竟,从他们离开苏氏祠堂直到现在,才不过大半天的功夫,他就已经失控了好几回了。
他实在没脸再吹嘘下去,不如闭上嘴巴。
苏澈都不吭声了,白薇也就不挤兑他了,专心的替他洗澡。
他这身体,多少年都没有洗过了好嘛!
终于将这位大少爷给伺候好了,瞧他那惬意中又带着些得意的小模样,白薇就感觉牙根儿直痒。
最后,把他从浴桶中拉起来的时候,她扑上去,抱住他的脖颈,在他的喉结上轻~咬一口。
咬完了,白薇笑眯眯地咂咂嘴,“这回,我们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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