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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是重要公务,梁静安并不愿有太多无关人员随行,有心阻拦有琴博山。
    “苏釉身体大亏,羸弱不能赶路,需要我去照料。”有琴博山边说边整理马鞍,似乎去意已决。
    “你?一个陶师,能怎么照料她?”
    有琴博山停下手中活计,扭头看向梁静安,掷地有声道:“我是个大夫。”
    这话音也落进蔡小纹耳里,她瞪大双眼,惊讶地看向有琴博山,随即又释然,对梁静安笑道:“师父,我小师叔是大夫。”
    梁静安见有琴博山一袭掐腰长袍,一柄短剑系于包袱,发髻高梳,眉眼英气bi人,实在不像个大夫。但蔡小纹既然如此说,她也就不再多话,策马扬鞭,向京城赶去。
    日月轮转,朝夕更替。有些大事,小事,不大不小的事,终于有了定论。孟子印嫉恨同门,yin谋破坏朝廷官陶陶师贡陶,流放边远苦寒之地,遇赦不赦。苏釉,身为官陶陶师,官陶制作防备不严,以致陶质有du而不查,剥夺官陶资格,终身不得上印卖陶。不用砍头,不用流放,不用入狱,不得不说有赵延聆斡旋之力,才得轻判。蔡小纹没被牵连,全身而退。此前苏釉和苏夫人已经被bi退筑莲工自不用说。孟子印犯下大错,自然被逐出工门。蔡师傅自愧教徒无方,自退工门以谢,蔡小纹是蔡师傅一脉,亦随之退出。至此,玉峰筑莲工全军覆没,十几年工门努力化为乌有。此为后话。
    蔡小纹见到苏釉的时候,是汴梁一日中最安静的时刻。夜刚过最浓那幕,朝阳还没出水天之间。人们依旧沉绵于睡梦,鸡犬安宁,只有官道两旁灯台里将烬的蜡烛,偶尔bào出噼啵轻响。
    梁静安搀扶行走不稳的苏釉,慢慢走出皇宫偏门。蔡小纹顶着秋夜寒露已经等候半夜,此刻看到苏釉在自己眼前逐渐清晰,真是恍若隔世,痛红了眼眶。
    “师姐……”蔡小纹跨步向前,一把搂紧苏釉,大哭:“师姐!呜……”
    “笨蛋……”苏釉吃力抬手给她顺发,含泪微笑:“现在哭什么,你再哭我都想哭了……小蚊子……”她脸色依旧青白,但比起之前砍头诀别,精气神是好了许多。
    “好了好了……”梁静安一旁煞风景:“不是我打扰你们。夜深露重,对苏釉身体不好。小纹,你们快走吧。不要在此久留。”
    蔡小纹恋恋不舍松开苏釉,抬袖抹泪,然后双膝砸地,跪在梁静安身前,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大恩!救了我师姐就是我最大的恩人,以后有需要弟子的时候,我只有以死相报而已。”
    梁静安赶忙弯腰去扶,心疼皱眉道:“好好过日子,什么死不死的,我尽力而已,真正救下苏釉的是公主殿下。对了,她说你回去后好好照顾你师姐,你的特供官陶就不必做了。”
    蔡小纹点头,又对着皇宫方向磕头三个,朗声说道:“殿下大恩,草民一辈子记在心里!谢殿下!”
    如此感激,不再是当年正好君臣的小耳朵与小蚊子。梁静安莫名觉得心头一紧,满胸惆怅尽付秋风,转头看向苏釉,这位宿敌正以蔡小纹为杖竭力弯腰,对自己深深鞠躬。她更觉心胸不畅,便强忍着怅然挥手:“走吧!”说完,不再迟疑,转身走近黑墨浓重的宫门。
    蔡小纹目送梁静安消失于视野,倾身曲手,把苏釉抱起,横搂于胸前:“走咯,媳fu。”
    汴梁,清晨前的汴梁,雪桥烟柳,风波渡口,无人来收。只有秋色吹上九死一生之人的鬓角。参差楼台,屋檐悬铃,勾勒多少百转千回之梦。这沉睡中的汴梁,微凉,宁静,只听得见所爱之人跳动的心脉,归去的脚步。
    苏釉缩在蔡小纹怀里,被臂弯所搂,闭目听心,周身说不出地温暖。此前一面,还是生离死别,如今却要跟着她回家,真是回头一望人间来,不禁虚恍得有一丝心痛。
    “小蚊子……”
    “嗯……”
    “在宜兴的时候,你不是说,我太重了,抱不动吗?”
    蔡小纹脚下不停,低头微笑,吻在苏釉额头:“嘿嘿,我力气大了,抱得动了。”
    “嘁,你怎么不说我瘦了呢……”
    “是瘦点了,我做饭给你吃。师姐,想吃啥呢?”
    “什么都好,除了红烧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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