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皇帝邵远原本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是沈碧月扫除一切障碍将他送皇位的,而孙府如今的富贵正盛,也多亏了沈碧月当年的费心策划,如今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她的这番话无疑狠狠打了邵远和孙素白一个耳光。
孙素白本是神色平静地看着沈碧月,听她这么说,面色微变,眸光骤缩,忽然转身一个抬手便将卉姑扇翻在地,冷喝道:“准你行刑,谁让你多话!贱婢!”
卉姑吓得全身颤抖,拼命地磕头求饶。
“拖下去将她舌头拔了,再依法乱棍打死。”
待卉姑被人拖出去,孙素白才看向沈碧月,浅笑,目光却带着轻蔑与痛恨:“沈碧月,没想到你的骨头还挺硬,磨了这么多天,愣是不露半点口风。”
沈碧月淡淡道:“处罚下人如碾死蝼蚁,看不出你的本xing也是如此凶狠。”
孙素白冷笑了一声,“沈孟两门世家高族皆毁于你手,能够将自己的至亲族人赶尽杀绝,单论这份心肠,我孙素白自认没有你狠。”
孙素白忽然笑得温柔和善,宛如初见一般,缓缓地走近她,然后伸手抚她的脸颊,再狠狠地捏住,“也没有你美貌,便是当初发誓最爱我的陛下,也险些被你这狐媚子给勾引了去。”
这般用力,伤口立时崩裂开,渗出艳红的血。
孙素白看得心情大好,“你做的最好的,是当了颗好棋子,成全我与陛下的这份情。”说着,她收敛了笑,露出一抹yin狠之意。
“只是你万万不该对我的孩儿下手,否则我也想给你一个痛快,而非痛苦折磨,沈碧月,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听到沈孟两家的名头,沈碧月只觉得胸口莫名疼痛了起来,悔恨的滋味在心底蔓延。
沈家与孟家是大宁王朝四族簪缨世家的其两族,族子弟世代入朝为官,或是出征为将,立下不少功劳,为皇室所倚重。
沈氏是沈碧月的本家,也是他们造成了沈碧月隐忍痛苦的一生,素来只知谋权获利的沈家人,即便是因她算计而投靠了邵远,导致最终惹祸身,也是他们心甘情愿,罪有应得,她对他们没有任何愧疚,但孟家不同。
孟氏是沈碧月母亲的家族,世代忠良,隐伏低调,她自小不亲近孟家,可家主孟廉疼爱她的母亲,对她母亲的死怀有愧疚,又怜她早年丧母,自然不会放任她不管。
只是谁也猜不到,她后来会yin差阳错地被邵远这个负心汉骗了心,蒙了志,一心助他夺位,连同孟家也算计在内,孟廉不忍放弃她,本来决定哪边也不掺和的立场也渐渐向她倾斜。
孟家的百年基业终归是被她毁了。
她望向孙素白,眼角忽然扬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你背着我与邵远生下孽种,还暗横chā一脚毁了孟家,陷害我与人私通,你对我所做的事情,不过是以那孽种的一双手脚来抵,代价还是轻了,你说这咎由自取的人是我,还是你呢?素素。”
孙素白猛地后退几步,双眼充斥着浓烈的恨意,死死瞪着她,原来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但那又如何,她凭什么对她的孩儿下du手,那可是邵远的嫡长子,大宁未来的储君!
她从来恨沈碧月这副永远高高在的姿态,总能轻而易举毁了她最珍爱重视的东西!
“来人!”孙素白突然失控一般地吼起来,神情怒不可遏,见两名执杖侍卫从外头走了进来,立马指着沈碧月。
“给我替陛下打这个dufu!狠狠地打!”
粗重的木杖立马应声而落,如雨点般重重落在了沈碧月的下半身,打得她眼前一黑,险些没晕过去。
石室里很快飘散出浓烈而腥臭的血腥味,沈碧月身下的浅粉色襦裙被鲜血浸透,裙角往下滴滴答答地流着血。
孙素白看着浓浓的血水从沈碧月的身下流出,心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面色骤变,突然疯狂地笑了起来。
“好一个沈碧月!你竟然怀了他的种!好好好!你害我儿,便用你肚里的种来抵债,老天是公平的!是公平的!来人,给本宫泼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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