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先生,欢迎莅临葛洛饭店,宴会在顶楼的空中花园举行,请容我为雷先生带路。”车门被打开来,穿着饭
店制服的服务生打断了雷艾森的思绪。
“谢谢。”俊容旋即挂上斯文笑意,他态度亲切的走下车,完全没有摆任何派头。
搭着可以直达顶楼的专属电梯,他来到了充满南洋风味的晚宴现场。
迷人的灯光、美丽的造景,还有悠扬的音乐,让所有人只要一踏入这里,就会整个人放松下来。
这不是雷艾森所预期的宴会。
他以为这会是场华丽而俗气的宴会,与会宾客竞相争艳,所有巴黎商界的青年才俊更是纷纷使出浑身解数展现
自己,以求获得葛小姐的青睐。
但是,从现场宁馨轻松却稍嫌冷清的气氛看来,他原先的判断有误。
于是他走到池畔,加入宾客群里,展现自己的交际手腕和这些陌生人谈话。
不久之后,他就知道为什么今晚的宴会会如此冷清了。
原来葛爱伦在宴会一开始时匆匆露了脸后,就向与会的宾客宣布自己因为身体微恙需要休息,因此她只在宴会
中跟宾客们寒暄了几句,便前往她在饭店的专属房间休息。
看来,他错失接近葛爱伦的机会了。
雷艾森喝着酒,心里觉得惋惜,为自己的迟到感到懊恼。
他以为自己可以在今晚有所进展的,看样子他得另外再找机会了。
将酒杯交给在宴会中穿梭的殷勤侍者们,他选择和大多数宾客一样,提早离开宴会,让冷清的宴会更显冷清。
走出葛洛饭店,雷艾森搭着司机的车子返回自己的住处。
他目前所住的地方就在斐林银行总部附近的一栋高级洋房,这栋洋房的价格绝对令人咋舌,也代表着雷家雄厚
的财力。
但这只是表面上有钱而已,事实上这几年雷家的财产都被约瑟舅舅一点一滴的私吞了,现在除了母亲身上留有
一些积蓄,以及保有雷家的祖宅之外,仅剩的就是舅舅为了安抚母亲而不得不为他买下的这栋高级洋房。
舅舅买下这栋洋房送给他,当作他二十六岁的生日礼物,并大言不惭的在他的生日宴会上,期勉他能在接掌斐
林银行执行长之后有所作为。
但只要约瑟舅舅还霸占着代理总裁的大位、掌控整个斐林银行,他哪可能有什么作为?
雷艾森心情烦躁的在洋房里踱步。
他厌恶这间豪华却空洞的房子,于是他换掉西装,穿上轻便的外出服和夹克,脸色冷沉的走出屋子,到外面喘
口气。
搭计程车来到拉丁区,他在路口下车后,并没有立刻走进人群,而是站在街角静静抽着烟,看着陌生的路人从
身边经过。
抽完了烟,将烟蒂丢在皮革休闲鞋的脚边,把烟蒂踩熄后转身,打算朝某个方向前进。
“先生,请等一下。”蓦地,夹克右边的袖子被扯住,一道清脆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对方说着英文。
“有什么事吗?”他回头用英文回应,冷冷看着嗓音的主人。
那是一名长相美丽、身材迷人的年轻东方女子。
讶异瞬间爬上俊颜,因为他一眼就认出这名女于是谁……她就是住在银行总部后面那栋公寓顶楼的东方女子。
每天他都会透过办公室的帷幕窗,看见对面的她清晨规律的作息,以及黄昏时返回屋内的一举一动。
“那边有个垃圾桶,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可以把地上的烟蒂拿去那边丢弃吗?”关银荷一手拎着一个大包
包,另一手指向那隐藏在路边的垃圾桶。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的。”藏住眼中的讶异,他笑着弯身拾起烟蒂,用着极具韵律的步伐走到街角的垃圾桶
前,将烟蒂丢进去。“美丽的东方小姐,这样可以了吗?”
没有被指责的怒气,反而是一派轻松洒脱,加上那张斯文的俊脸和迷人的笑容,简直是颠倒众生。
关银荷将包包抓在怀里,侧着头微笑。“你做得很好。”她原本已有心理准备要面对一张臭脸或被骂多管闲
事,没想到却遇上一个极有风度的男子。
“那我是不是该得点奖赏?”一种没来由的熟悉感,让他不想结束与女子短暂交会的时光,他想多看她一眼。
灰眸的视线落在她姣美的脸蛋上,目光不自觉的放柔,不再沈冷无温。
“好,我请你喝杯咖啡。”因为对这名男子有种莫名的好感,她大方的点头。
“小姐,你对每个乱丢烟蒂的男人都这么好吗?”如果是这样,那他下次会多丢一些烟蒂。
“不,你是第一个。”她知道这里有一间露天咖啡店的咖啡不错喝,步伐轻快的朝那方向走。“我想你大概也
是第一个没有用恶劣态度骂我多管闲事的人,所以的确值得奖赏。”
想喝咖啡其实是自己嘴馋,而且因为来到这里寂寞,今晚又孤单一人,正好想找个伴说话,他就出现了。
“看来我今晚出来闲晃是对的,而且乱丢烟蒂也丢得正好。”正好被她给逮着。“你来自日本吗?你看起来迷
人又温柔,很有日本女人的气质。”
“喔,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来自台湾,而且我的个性跟温柔完全搭不上边,不过还是谢谢你的赞美。”挑了
张椅子坐下,她把包包放在另一个空位上。
真实的她脾气强硬,而且还有一身功夫底子,这全是拜大哥关银鹰所赐。他自己要学柔道也就算了,还硬拉着
她一起学,因此经过这几年严谨的督促,她已经成了柔道高手。
“原来你是台湾女孩啊!看来我得改观了,原来台湾女孩比日本女孩还要漂亮。”以前在纽约读书时班上也有
台湾女孩,不过长相普通,皮肤也比较偏黑,不怎么迷人就是了。“让你请喝咖啡真不好意思,我看还是由我来请
吧。”
他也坐了下来,扬手招来侍者。
“好呀。”她开心的以生硬的法文点了一杯摩卡。
他也一样,不过说起法文却是流利又好听。
“你来巴黎多久了?”又改回英文对谈,他的坐姿舒服而潇洒。
“一个多月。”她看着他深邃的出色五官,以及他优雅的坐姿,突然脑海有了灵感。“你介意我把你当成模特
儿吗?我是学服装设计的,现在想把你的轮廓画下来,然后再帮你设计衣服。”
嘴里还在征求他的同意,双手却已经忙碌的在包包里翻找,不一会儿就找出笔和画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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