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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氏走后,长歌让心月最后检查一遍东西,确定无误后,天也不觉黑了下来。
    魏千珩说过今晚会回来陪她和孩子吃饭,长歌正准备离开废宅去主院等魏千珩回来,淡竹却惨白着脸从前院跑过来,慌乱道:“主子不好了……两个小殿下不见了……”
    闻言,长歌与心月皆是一怔,不等长歌开口,心月已叱道:“怎么会不见,肯定是在府里,你们派人到府里四处找了吗?”
    淡竹脸白如纸,额头上的冷汗成串的滑下,颤声道:“找了,都找了……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可都没有两位小殿下的身影……”
    长歌如五雷轰顶,脑子里轰然一声炸开,眼前骤然一黑,差点倒地,被心月连忙扶住了。
    她扶着心月艰难问道:“两个孩子失踪前去了哪里……身边都有谁跟着?”
    淡竹神情一滞,迟疑颤声道:“两位小殿下失踪前是跟着夏夫人去院子里玩,后面就……就再没有见过了……”
    姨母?!是她带走的孩子么?
    她为什么要带走乐儿与彤儿!?
    长歌心里凌乱成麻,联想到姨母的反常,心里顿时剧烈的不安起来……
    第165章 大结局2
    乐儿与彤儿的突然失踪让长歌大受打击,差点晕厥过去。
    等从淡竹那里得知,两个孩子失踪前,是跟在姨母身边不见的,长歌瞬间想到了姨母的反常,心里顿时强烈的不安起来。
    难道真的是姨母带走了乐儿与彤儿?
    她悄悄带走他们要干什么?
    长歌再也顾不得其他,立刻离开废宅朝着府门口奔去,要去夏宅找孩子。
    她走得极快,生怕晚一点孩子就出事了,以致于好几次都差点拌到,幸而有心月与淡竹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
    心月见她全身一直打着哆嗦,连忙劝道:“主子不要担心,若真的是姨夫人带走的小殿下,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去寻他们回来就成了……”
    “可姨母为何要悄悄带走孩子不让我们知道?”
    长歌脑子里全是这个疑问,让她根本冷静不下来,再加之方才姨母来看她时,一直躲闪着她眸光的样子,让她更是心急如焚,担心会出事了。
    心月一边陪着她疾步往外走一边道:“若许姨夫人是带着两位小殿下一时玩得兴起走远了,并不是要故意带走他们……娘娘不要担着急了。”
    长歌怎么有不着急,如今细想想,姨母突然辞退所有下人,淡竹去夏宅时没有见着夏表妹,今日为感谢她的贺礼,夏如雪也没有出现,实在是反常啊。
    想到这里,长歌心里越发不安起来,几乎是小跑着朝外走去。
    到了府门口,心月正要让马房赶来马车,长歌却让马房牵来了玉狮子,翻身上马,朝着黄果巷飞驰而去。
    心月与淡竹不会骑马,连忙上了马车也朝着黄果巷赶去了……
    夏宅。
    已是入夜时分,日光暗淡,宅子里没有点灯,一片幽黑,只有正屋里燃着一盏灯烛,照得屋子里昏昏暗暗。
    因为是官宅,正屋颇为宽敞,分里外两间,里间的床上并排躺着两个小小的人影,正是失踪不见的乐儿与彤儿。
    彼时,两个孩子似乎睡着了,安静的躺着,坐在床边守着他们的人,不是夏氏,却是叶玉箐。
    她眸光冰冷如毒蛇般的落在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身上,嘴角带着凉凉的笑意,可心里却恨之入骨。
    特别是看到与她儿子年龄相仿的彤儿时,她更是恨得牙齿差点咬出血来,指甲狠狠的掐着手边的被褥。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贱人的孩子可以好好活着,她的孩子却要早早的夭折送命?!
    凭什么那个贱人可以有儿有女,还能得到魏千珩所有的宠爱。而自己辛苦筹划一切,却到头来什么都没有,还落到如今这般名声尽毁、成为逃犯的悲惨地步?
    可明明当初她比那个贱人更与他相配啊。
    她出身名门,父亲是权臣,姑母是贵妃,而她也一心爱慕着他,不惜给他做继室,可他却将她当做草芥般看待,冷漠嫌恶,从没有那一刻将她放在眼里过。
    可那个贱人呢,不过是端王送到他身边的一颗棋子,他却偏偏将她看做如珍似宝。那怕当年她背叛他,他还是愿意原谅她,不但接她重回燕王府,还与她恩爱成双,实在是让她太愤恨不甘了……
    叶玉箐恨得牙痒痒,若不是想着后面的大计,她恨不能现在就将眼前这两个孩子活活掐死!
    外间,夏如雪被五花大绑的捆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帕子,右手臂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渍已干,留在她雪白的手臂上,却是触目惊心的瘆人。
    而她的身边站着庄琇莹,正手执匕首对她脖子,只等叶玉箐一声令下,就割断她的脖子。
    夏氏瘫跪在一旁,全身抖筛般的哆嗦着,脸上白如纸,目光惊恐的在两个孩子和女儿之间来回巡视,整个人被恐惧支配着,早已失去了主意。
    而被捆绑了三日的夏如雪,顾不得一直抵在她脖子上的匕首,在看到母亲真的依这些恶徒所言带回表姐两个孩子后,急得眼泪直流,生怕她下一刻就对两个孩子下毒手,恨不能用眸光杀了叶玉箐。
    夏氏看着庄氏贴在夏如雪脖子间的匕首,忍不住对叶玉箐恳求道:“你先前说过的,只要我带回这两个孩子就放了如雪……如今孩子带来了,求你快放了如雪罢……”
    叶玉箐回头凉凉的看着她勾唇笑了,“夏夫人着什么急,将孩子带来只是第一步,后面的事情还多着呢,可没这么容易放了你们。”
    夏氏见她出尔反尔,气得浑身直哆嗦,忍不住骂道:“你个说话不算话的贱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叶玉箐缓缓道:“你或许不知道我心里的仇恨,可你的女儿自是清楚了解的——我自然是来向这孩子的父母亲讨债来的。”
    闻言,夏氏不觉全身发寒,怔然道:“你……你们到底是谁?”
    原来,大前日的晚上,宅子里的人都入睡了,苍梧带着庄氏突然闯进了夏如雪的房间里,将她劫持了,以此威胁夏氏将宅子里的下人们都赶走,让她们母女替他们办事。
    不论是夏氏,还是夏如雪都没有见过苍梧与庄氏,自是不知道眼前这两个神情凶恶的一男一女,男的正是朝廷通缉的钦犯,而女的却是害死她们的亲姐姐亲姨母、一直被传失踪不见的庄琇莹。
    夏氏只以为他们是入室抢劫的强盗,却没想到他们竟让她辞退宅子里所有的下人,将宅子据为已有。
    为了女儿的性命,夏氏不敢不从,于是天一亮就将宅子里的仆人都辞退了。所以淡月带人来送贺礼时,才会看到夏宅里空无一人。
    但淡竹不知道的,当时庄琇莹与苍梧就在宅子上,他们拿夏如雪的性命威胁夏氏出来应门,并让夏氏赶紧将燕王府的人打发走。
    女儿在他们手上,夏氏不敢违背,依言将淡竹等人推走,只求两人不要伤害如雪。
    所幸两人却也没有伤害夏如雪,只是控制着她,一直不肯放过她。
    夏氏摸不透他们的心思,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有什么目的。这两日的日子过得好似在油锅里煎着般,片刻不得安宁。
    正在此时,宅子里又来了一个女人,一看就是三人的头领,竟开口让她去将长歌的两个孩子带来,说是这样就放过她们母女二人。
    听到女人的要求,夏氏当场震住,直到此时,她才隐隐明白过来,这三人是冲着长歌来的。
    夏如雪更是拼命朝她摇头,让她不要去伤害乐儿与彤儿。
    可这几日来,夏氏看着女儿天天被人拿尖刀对着,拿绳索绑着,心急如焚,更是痛苦纠结到了极点。
    她这一生,受尽苦难,一无所有,惟有这个女儿是她惟一的依靠与牵拌,是她全部的希望,所以她不能让女儿出一点的差错。
    可长歌对她与女儿有再造之恩,她如今享受的这一切,全是长歌给她的,她又如何忍心背叛长歌陷害她的孩子。
    而且乐儿与彤儿也是她的亲外甥,她同样心痛不舍,如何对两个孩子下得了手?
    如此,她不由迟疑道:“我……我虽是她的姨母,可关系并不亲厚,平时更是从不踏足王府,所以要见她的孩子太难了……”
    闻言,叶玉箐却嘲讽笑了,一字一句缓缓道:“若是不亲厚,她会给你置这么好的宅子养着你,会将你从流放之地捞出来?若是不亲厚,她会想尽办法的将你女儿从燕王府脱离出来,再给她搭线高嫁到沈家——夏氏,我劝你乖乖听话,若是不然……”
    她话音一顿,将手轻轻一扬,那庄琇莹眸光一狠,却是手起刀落,将手中的匕首朝着叶玉箐手臂上狠狠划下,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夏如雪被堵住了嘴巴出不了声,却痛得全身发抖,冷汗从额头密集如雨般的落下,下一刻却是直接痛得晕厥了过去……
    夏氏见她们二话不说就对女儿下刀子,待见到女儿手臂鲜血直流,半个身子都被血染透了,吓得惊呼不出,眼泪唰得下来,尖声道:“你们……你们不要伤害我女儿啊……”
    说罢,她忍不住要朝着庄琇莹扑过去,却被庄琇莹手里的匕首吓到,再也不敢前进半步。
    因为,庄琇莹手中沾血的匕首又准了夏如雪的脖子,冷冷道:“你再过来一步,我就杀了她!”
    夏氏不认识庄琇莹,可庄琇莹却从她与夏采苓相似的面貌,还有与长歌的关系中认出她是夏采苓的妹妹,心里对夏采苓还是长歌的恨,一股脑子的都发泄在了夏氏母女身上,所以这一刀子下去,几乎用尽的她全身的力气,将夏如雪的手臂划得深可见骨。
    她冷笑着睥着面白如纸、泪如雨下的夏氏,得意道:“若是你不按着我家娘娘所说的去做,那下一刀子,可就不是划在手臂上这么简单了。”
    叶玉箐也在一旁凉凉笑道:“是要你的女儿,还是保全你那‘并不亲厚’的外甥女,你自己选吧。”
    夏氏能怎么选?看着惨痛过去的女儿,她终是依着叶玉箐所言绝望的来到燕王府了。
    来到燕王府的夏氏,在废宅见到长歌,听着她对自己一句句的关怀,简直心如油煎,愧疚得不能自己,连她的眼睛都不敢直视。
    而后来,她得知长歌明日就要带着孩子们离开京城时,心里的痛苦与愧疚到了极点。
    她知道,长歌这一走就远离了京城的事非,可以过平静舒适的日子。
    可若是自己带走她的孩子,就会将她一切的计划打乱,更是会将她与两个孩子往那三个歹人的手里送。
    看到那三人的狠恶不择手段,夏氏不敢想象孩子落到她们手里会遭遇怎样可怕的事情,只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若是这样,不但长歌一辈子不会原谅她,女儿也不会原谅,连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想到这里,夏氏差点就要打消念头,可一想到女儿还落在歹徒手里,想到她们朝女儿手臂上划的那一刀,她心里直颤,最后终究还是硬起心肠,趁着去看乐儿与彤儿的时候,借口要带他们去院子里玩,却是将乐儿与彤儿从燕王府悄悄带走了……
    可是,叶玉箐之前明明答应她,只要她带来两个孩子,她们就放过她和女儿,可令夏氏万万没想到的是,孩子带来了,叶玉箐又反口了,不但不放过女儿,还要找长歌与太子寻仇。
    到了此时,夏氏彻底慌乱起来了,颤声道:“你们到底是谁……要干什么啊?”
    听到她的质问,叶玉箐挑眉凉凉一笑,示意庄氏取出夏如雪嘴里的帕子。
    庄氏扯出了夏如雪嘴里的帕子,好几天没有说话的夏如雪顾不得嗓子里干涩疼痛,白着脸对夏氏失声道:“母亲,她就是前太子妃……就是她将我卖到江南,她会害死表姐和两个孩子的……”
    闻言一震,夏氏震惊不已的看着床边一脸阴笑的叶玉箐,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就是前太妃。
    叶玉箐一步一步踱到了夏如雪的面前,抠着她的下巴对上自己狠戾的眼睛,冷冷笑道:“我原以为,你早已被千人枕万人骑烂死在了江南的妓院里,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被你们摆了一道——不但让你恢复自由身,还让你如愿勾搭上了沈太医,竟从一个下贱不堪的官妓罪人,攀上了世家名门,真是好手段。只是你没想到,到头来你还是落进了我的手里!”
    因为在燕王府被叶玉箐折磨得太久太狠,夏如雪心里对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女人早已埋下恐惧的种子和阴影,如今再次落进她的手里,她的心肝都在颤抖,却咬牙硬声道:“当初是我设下圈套让你钻,不关我表姐的事,要杀要剐你冲我来……”
    叶玉箐锋利的指甲在夏如雪的脖子上掐进血痕来,冷笑道:“冲你来?呵,你以为事到如今,你们一个个还逃得掉吗?你们一个个联合起来将我玩弄于股掌,如今,我要让你们一个个生不如死!”
    说罢,她狠狠甩开夏如雪,示意庄琇莹再次堵上她的嘴,对庄氏道:“你也好好同她们介绍介绍你是谁?”
    庄琇莹接过叶玉箐的话,对震惊到回不过神来的夏氏冷冷笑道:“我就是庄琇莹,也就是当年抢了你那死鬼姐姐丈夫的庄家嫡女——长氏那个贱人与孟清庭那个没良心的禽畜将我关进疯人院,想将我活活折磨死在那里,却没想到我能再出来。如今她的孩子落进我的手里,我若不杀了她,不足以泄了我心头之恨!”
    夏氏彻底呆滞住了,目瞪口呆的瞪着面前犹如地狱罗刹般的两个女人,吃惊到结巴:“你们……你们要对长歌做什么”
    叶玉箐得意一笑,看着渐暗的天色,冷冷道:“马上你就知道了!”
    随着她的眸光,夏氏这行察觉外面天色已晚,她全身一震,恍悟过来叶玉箐话里的意思,知道燕王府发现孩子不见了,一定会寻到她这里来了。
    果然,叶玉箐的话音落下不久,就听到了前院传来敲门声,因为隔得远声音传进来并不大,却也惊得夏氏一跳。
    叶玉箐却满意的笑了,冰寒的眸光里寒芒四射,对呆滞住的夏氏吩咐道:“应该是你的好外甥女长歌寻上门来问你要孩子了——你记住了,将她独自带进来见我,其他人,不许靠近这屋子半步,否则他们三个都得死。”
    夏氏看着她们的架势,寒从脚起,哆嗦道:“难道……难道你们要我引长歌进来杀了她吗?”
    夏如雪也猜到她们是这样的计划,所以拼命的朝着母亲摇头,让她不要再听她们的话。
    夏氏一想到这个可能,全身的冷汗直流,忍不住跪行上前,朝叶玉箐拼命磕头道:“求娘娘饶了长歌一次吧……娘娘心里有什么愤恨,杀了我就好,只求娘娘放过长歌与孩子还有我的女儿……我愿意拿命替她们抵命啊,求求你了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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