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沟的书记却着急了,他说道,“赵市长,我可没说我们不要这荒山,不过,山林交公粮,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呢,这符合政策吗?”
赵珍珍笑了笑,说道,“按照有关规定,你们应该直接交钱,不想交粮食,交钱也是可以的!”
张家沟的书记还是有意见,他不满的说道,“赵市长!您这么做有失公平,那荒山也是需要维护的,每年我们公社都会付出大量的人力物力,山上的几条道,还有供行人歇脚的木屋,都是我们公社做的,这些也都要算在里面,他们李家沟的人什么都没做,不让他们上山,他们也没少去,不但偷采蘑菇,偷摘果子,还经常上山伐木,他们公社谁家起房子不是从山上搞木头?烧炭也是,抓了一伙儿还有一伙,前几天还把我们巡逻的人给打伤了!”
提起来这事儿马连胜就很生气,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们的人先动的手!”
赵珍珍皱了皱眉头,说道,“既然你们都不肯出公粮,而且彼此争执不断,要不这样吧,这荒山政府收回来,和你们都没有关系了,政府会组织人上山巡逻,不需要你们参与!”
张家沟的书记这下才慌了,他已经干了十来年的公社书记,已经猜出来赵珍珍的目的了,立马说道,“赵市长,那荒山真的没有那么大的价值,就不要浪费领导的精力了,这样吧,我们退一步,那荒山还是我们张家沟的,但以后允许他们李家沟的人上山,但只能上山砍柴,采蘑菇,摘果子,烧炭,不能在山上过久的停留!”
牛连胜很满意了,那破荒山他去过两次,上面真没有什么东西,社员们上山就是这些目的,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了。
赵珍珍却听出话里的漏洞,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样吧,我写一个协议,你们在上面签上字,以后不要再为这个事情发生争议了!牛连胜,特别是你,若是再有下次,胆敢带着社员来闹事儿,先撤了你的职!”
牛连胜总觉得赵市长是向着他的,满面笑容点头哈腰。
他那个样子赵珍珍没眼看,板着脸说道,“你作为公社的书记,处理事情不够冷静,在社会上造成了不必要的影响,从这个月开始,你的工资就没有了,作为处罚金,到明年十一月再领工资吧!”
听到被处罚一年的工资,牛连胜一下子急了,但他看到赵珍珍的冷脸,也不敢再啰嗦,低头和张家沟的公社书记一起走了。
下午六点,赵珍珍回到家有些累了,她将挎包随后挂到门后,正准备去洗漱间洗一下脸,秦招娣听到动静从卧室里抱着糖糖出来,十分高兴的说道,“赵市长,糖糖会叫妈妈了!”
小糖糖看到妈妈笑了笑,小身子扭着,小胳膊挥舞着,企图挣脱从保姆怀里挣脱开,秦招娣将她放下来,她迈着小短腿走得歪歪扭扭,看起来有点像一只灵活的企鹅。
赵珍珍冲女儿笑了笑,张开双臂用力将她抱起来。
糖糖用小手轻轻摸了摸妈妈的脸,十分清晰的喊道,“麻麻!”
第152章
糖糖的声音又甜又软,赵珍珍听着觉得整个心都化了,她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问道,“宝贝真棒,宝贝饿不饿啊?”
糖糖的大眼睛眨了眨,又特别清晰的回答,“饿!”
赵珍珍笑了笑,说道,“妈妈给糖糖泡奶粉喝好不好?”
糖糖的小脑袋直往她怀里顶,过了数秒才抬起头来,有点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最近这两三个月她经常出差,能亲喂孩子的次数越来越少,虽然她没有可以断奶,但现在的奶水的量特别少,糖糖马上要满一周岁了,现在断奶也是可以的了。她最近两天特意喝了点麦芽水,忙碌了一天,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秦招娣很快冲了一瓶奶拿过来,糖糖看到立马要喝,很乖巧的跟着保姆去了卧室。
赵珍珍洗过脸,又喝了一杯水,跑到厨房一看,小米粥已经熬好了,煤炉上炖着一只鸭子,准备炒的芹菜和肉片也都切好了,她正准备炒菜,王建民和王建国从楼上跑下来了。
“妈,你是不是累了啊,我们帮你来做饭吧!”
赵珍珍看了一眼大宝和二宝,总觉得这俩孩子最近瘦了,她笑了笑说道,“好啊,咱们就用大锅来炒菜,大宝,你去把锅刷一刷,二宝,你来烧火好不好?”
哥俩儿点了点头,立即就开始干活了。
赵珍珍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两个儿子,很有一种我家少年初长成的自豪感。
“大宝二宝,你俩最近晚上是不是经常熬夜啊?”
赵珍珍和王文广因为熄灯的时间专门讨论过,早就给孩子们定下来晚上十点必须熄灯的规定,住平房的时候若是到时间不熄灯,是很容易被发现的,但现在住楼房就不一样了,特别是大宝二宝的房间在中间的位置,如果拉上窗帘而且只开台灯的话,是不容易被发现的。
二宝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他以前和现在相比较,学习的方式有些机械化,一天的流程基本上就是上学听课做作业刷题预习功课,现在也在做同样的事情,但因为用心学习而不是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有一个危机感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因为王建国发现,越是认真学习,越是掌握了更多的知识点,越是能感觉到,自己在很多方面还存在着严重的不足。
比如他从来没有重视过的作文课,以前都是按照老师讲的一些常用的技巧和方法,填鸭子一般完成的,这样写出来的文章谈不上多差,但也绝对算不上好,所以每次考试他的作文都得分不高。
但实际上二宝对写文章还是有一定兴趣的,大宝有记日记的习惯,二宝没有,但他也有一个很漂亮的笔记本,是高价从百货商店买的,偶尔有感而发,就会在记录到上面。以前他去市场卖点心,一边卖点心一边观察人生百态,为此写了好几遍小文。
最近他把这个本子给大宝看了看,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哥哥竟然夸他写的好,还说如果他平时的作文也能保持这个水平的话,肯定能得高分。
二宝半信半疑,将其中一篇撰抄出来给班主任看了,没想到一向以严格著称的语文老师也表扬他了,还当场出了几个题目,让他回去好好琢磨一下,写好后再拿给他看看。
要是换在以前,二宝稍加思索就能下笔刷刷写完,写出来的也不会太难看,但现在他的要求是更好,这就有些难办了,昨天晚上他做完作业刷完题就开始写作文了,但绞尽脑汁努力了一个多小时,写出来的都不让他满意。
十点准时熄灯以后,王建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就知道为啥灵感在那一刹间就出来了,他飞快地跳下床,扭开台灯就开始写,写完后他看了一遍,扭头看到拿着手电在被窝里看书的大哥,哥俩儿会心的笑笑,那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除了作文,王建国还发现了自己学习上更多的不足,所以熬夜对他来说越来越常见,而且不光是他自己,哥哥从小比他聪明,比他学习好,各门功课的水平已经都很高了,他的这些不足哥哥全部都没有,但王建民也是经常熬夜。
大宝很麻利的将大铁锅刷干净,说道,“妈妈,你放心吧,我们会注意劳逸结合的,这个周日,我和二宝出去打球!”
赵珍珍点点头,笑着说道,“大宝二宝,你们压力不要太大了,妈妈已经跟你们的班主任沟通过了,以你俩现在的成绩,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去上北大是不成问题的!”
前些天她办事路过大学附中,当时回单位也没有急事儿,而且因为工作原因,她错过了两次开家长会,就过去了解了一下两个孩子的情况,没想到大宝二宝的表现,尤其是二宝,比她的预期还要好。
王建民和王建国都听话的点了点头。
但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早就学会了阴奉阳违,赵珍珍觉得光是点头还不够,她笑着说道,“大宝,要是妈妈发现你晚上熬夜了,你熬夜多长时间,就罚你去打球多长时间,二宝你要是熬夜,每一个小时,妈妈从你每天的收入里扣三十块钱!”
大宝听到后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倒不是不喜欢打篮球,虽然打球的水平不算高,但需要不听的跑来跑去很快就会出一身汗,那种滋味也挺爽的,以前他不怎么喜欢运动,但现在越来越体会到其中的乐趣了。
反正他现在,各科成绩已经到了天花板,远远把同学们甩到后面了,但同时提升的空间也已经很有限了。
二宝听后却有些急了,一方面他需要学的东西太多,时间的确不够用,另一方面,他现在卖点心一天的收入,批发加上零售店,净利润一共才三十多块,妈妈一下子快扣光了,他什么时候才能攒够买吉普车的钱啊?
“妈妈!我觉得咱们家熄灯的时间应该改一下,大哥和四弟和我情况不一样,有句话说的好笨鸟就要先飞,我没有大哥那么聪明,更不像四弟是天才,我要是不用功,就会被别人追上来了!”
赵珍珍一愣,没想到一向不服气的二宝对自己有那么清晰的认知,她拍了怕孩子的肩膀,说道,“二宝你说的对,妈妈也是一只笨鸟,妈妈小时候小学毕业就辍学了,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读书的意义,也就最近几年才开始学习,但你们看,妈妈读得夜校很快就要毕业了,能拿到大专的毕业证了。所以你们看,笨鸟后飞也是可以的!”
不等王建国反驳,她又问道,“二宝,你跟妈妈说实话,要是头天晚上熬夜了,第二天在学校上课的时候你会不会犯困?”
二宝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一开始他偶尔熬夜白天没什么感觉,但最近几天天熬夜,第二天上午就觉得特别没精神,甚至有一两次差点在课堂上睡着了。
赵珍珍说道,“大宝二宝,妈妈工作这么多年,有一个诀窍一个没跟人说过,现在告诉你们好不好?”
王建民和王建国的眼睛都亮了一下,特别是二宝,他好奇地问道,“妈妈你快说吧!”
赵珍珍笑笑,说道,“人的精力和时间都是很有限的,而且必须充分休息好,大脑才能更好地运行,这就好比机器,如果总是二十四小时不停的转,很快发动机就会出问题的,人也是一样,所以,想要有更多的收获,不应该在时间上找平衡,应该做的是提高自己的学习效率,比如二宝你熬夜写作文,并不是灵感只有晚上才有,而是你开始思索的时间太短了,等你想好已经深夜了,如果你从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开始审题,仔细琢磨内容,也许做完作业以后,很顺利的就写出来了,根本不用熬夜!”
二宝点了点头。
王建民其实也有类似的感觉,他虽然不至于在课堂上睡着,但有时候上午和下午相比,脑子的确会转的慢一些!
“你们妈妈说的对!一天之计在于晨,与其熬夜不如早起!大宝二宝,以后十点必须准时睡觉,早上也必须在六点左右起床,你们学校要求是七点半到校,除去洗漱吃饭的时间,你们还可以学习一个小时!”王文广提着行李从外面走进来,听到了妻子和两个儿子的谈话。
赵珍珍笑盈盈的看着他,有些惊喜的说道,“文广,你不是说至少得一个星期吗,提前回来了?”
婚后王文广就不太喜欢出差了,最近两年更是如此,能推的全都推掉了,有些实在推不掉,办完事儿立马就往家赶,根本没有兴趣在外面闲逛,外面的世界再精彩再热闹,和他都没有直接关系,唯有家里让他放心不下,当然了,作为一个爸爸,他也牵挂孩子,特别是小女儿,但最想念的还是自己的妻子。
王文广笑笑,说道,“珍珍,不出去不知道,凤城按说起来和咱们平城的级别差不多,但各方面的发展差远了,城市的设备设施也不行,最基本的道路问题都没有解决,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平常的时候还能凑合,一到下雨简直没法出门!”
赵珍珍也有这方面的体会,她说道,“是啊,还是陈市长高瞻远瞩,当初他修路的时候是力排众议决定的,听说为此差点和财政局的局长吵起来了,就连罗市长,因为资金缺口太大,当时也是不太支持的!”
王文广点点头,说道,“的确是这样,对于一个城市来说,修路的确是至关重要的已换。珍珍,你过来一下!”
此时二宝在烧火,大宝在炒菜,赵珍珍看了一下炉子上炖着的鸭子汤,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将砂锅端下来放到灶台上,擦擦手离开了厨房。
“珍珍,你看这镯子好不好看?”王文广献宝似的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
凤城虽然各方面都比不上平城,但他们那里的金矿特别多,金子的质量很好,金店自然也比别处要多,王文广的眼光很高,几乎逛遍了大半个城市的金店,终于挑选出一对窄边儿手镯,一条细细的项链,上面挂着的吊坠是简单的心形,简单又大方。
赵珍珍当然也喜欢这些饰品,王文广给她戴上项链她在穿衣镜前面看了看,黄金本来自带俗气,但项链做的十分精致,不但没有一点俗气,还添了一点儿妩媚和贵气。
她笑着说道,“文广,这些东西以后不要买了啊,虽然很好看,但我不方便戴,白白搁着不是浪费吗?”
王文广的目光在妻子身上移不开,他上前紧紧抱住妻子,低声说道,“怎么是浪费呢,而且你上班穿高领毛衣,戴在里头不就行了?”
亏他能想出这样的主意,赵珍珍瞬间失笑,但还是点了点头,她伸出手摸了摸丈夫的下巴,大概是出差疏于管理,胡子茬摸起来有些粗粝,但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问道,“文广,你累不累?要不要歇一会儿?”
王文广坐了一天的火车当然累了,不过他有洁癖,立即说道,“我先洗个澡吧!”
赵珍珍点点头,说道,“好啊,我去看看厨房有没有热水啊!”她一边说,一边要推开丈夫准备往外走,但王文广却不舍得放开,反而抱的更紧了,一连在她额上亲了好几下才松开。
糖糖喝完奶被秦招娣带到二楼四宝的房间里玩儿,现在三宝不在家,一周才回来一次,整个房间只有四宝一个人住,特别的宽敞,在四宝的要求下,赵珍珍去百货商店买了一张很大的地毯,王建明每天做完作业之后,喜欢坐在地毯上玩儿,现在他已经对魔方失去了兴趣,最近比较沉迷于自己做玩具,为此跟妈妈赵珍珍申请了一笔资金,王文广给他搞来一个小型的电动发动机,他整天琢磨如何利用这个机器制造出更有意思的东西。
糖糖很喜欢到跟四哥一起玩儿,因为这里有很多新奇的玩具。
王建明皱着眉头,手里拿着一个用木头和铁片组成的小人,如何让这个小人在电机的带动下走路,是他最近一直思考的问题,可以已经两天过去了,他暂时还没有找到答案。
糖糖趴在地毯上正在玩儿一个魔方,她还太小不懂得如何玩儿,就是用小手乱拧一起,她拧一下,魔方上的色块就会转一下,这让她非常的兴奋,每转一下就会高兴的大叫一声儿。
四宝平时很喜欢妹妹,但现在他有点烦,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说道,“糖糖!哥哥正在想很重要的问题,你能不能安静点?”
糖糖正玩儿的高兴,而且还从来没见过四哥这么凶的样子,她安静不了,嘴一瘪大声哭了起来。
秦招娣赶紧将她抱起来,说道,“糖糖,咱们去楼下好不好,看看你妈妈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糖糖现在能说的话不多,但她能听懂很多话,一听到有好吃的,她眨了眨挂满泪珠的长睫毛,立马不哭了。
此时王文广已经洗完澡了,这个时候终于想起小女儿了,问道,“珍珍,糖糖呢?”
赵珍珍还没有回答,秦招娣已经抱着糖糖下楼了,糖糖看到爸爸,立即张开两只小胳膊,喊道,“爸爸!”
王文广上前抱过女儿。亲了亲她的小脸蛋,说道,“哎呦,爸爸几天没见,糖糖厉害了,会叫爸爸了!”
糖糖听出来是夸她,小脑袋得意的晃了晃。
“玉花,你去买点肉,再整点豆腐皮和花生米,今儿天不好我不出门了,天冷喝两碗热酒!”说着,从兜里掏出五元的票子递给王玉花。
王玉花高兴的接过钱,领着孩子出去了。
赵传河本身是个干啥都没有长性的人,以前赵珍珍好不容易让他进了国棉厂,厂里比家里强多了,住得好吃得好,就是搬卸组的活儿有点累,他很快就烦了,再加上被人挑唆,透了点东西就跑路了,回来后干农活更是如此,三天也不一定出一天工,到了秋收挣得工分还不够分口粮的,但卖酒不一样,首先不算累,其次来钱特别快,这一点是最主要的,每天不到中午就进账二三十块,真是太过瘾了。
而且有了钱之后,很多人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比如这王玉花,人长得不咋地,还死胖死胖的,以前就仗着娘家富裕点,成天对他态度很不好,而且懒得要命,和他一样不出工,家里活儿也不干。
但现在完全不一样了,一点不敢给他冷脸子不说,基本上让她干啥就干啥。
赵传河打开一坛子酒,哼着小调烫着酒,心里十分的舒坦。
“三叔,爷爷让你过去一趟!”后新从院子里招呼了一声,没进屋子就走了。
赵传河十分不悦的皱了皱眉,却也不得不放下了筷子。
一开始他卖酒,卖的是父母地窖的存货,四十多坛酒全被他卖光以后,他去找了大哥和二哥,要求以一块钱的价格买他们的酒,赵传山和赵传海一开始都答应了,后来觉得一块钱不够成本,他们这粮食酒,三斤粮食出一斤酒,高粱玉米不值钱,但酿酒不但需要技术,还是个体力活儿,赵家的酒,赵老汉和赵传河从来都不肯出力,都是赵传山和赵传海搭伙酿出来的,这么一算账,一块钱太少了,何况还有坛子的本钱,价格从一块钱涨到一块二,今年秋收过后,又把价格提到了一块五。
当时赵传河很生气,要知道他在市场上的卖价就是一块五,如果这样他还挣啥,不但一分钱不挣,还要搭上来回的路费,当场就说了气话,说不买他们的酒了,村里家家户户都酿酒,谁家没有二三十坛子的存货?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别人也都要价一块五。
赵传河原本认为,这是因为他大哥赵传山现在是生产队的大队长,村里人都不敢得罪他,所以才要了高价,没想到他去了邻村收酒,要价也都是一块五左右,甚至还有要两三块的,当他提到供销社的散酒三毛钱一斤,有个很耿直的大哥把他骂了一顿,说那勾兑酒,能跟正宗的粮食酒一个价吗?
此时他才意识到,可能他的定价有问题,为了让自己有个数儿,他特意去县上买了三毛钱一斤的散酒,家里总有喝不完的酒,他这还是第一次喝这种酒,没想到竟然这么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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