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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檬情不自禁地往回看,那座被称为龙脉的燕山就像是海市蜃楼一样,完全消失了踪迹。
    但她知道,要是回去,绝对还能再看到,只不过要走特定的路。
    燕山是燕京旅游景点,背后是这里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恐怕他们是第一次来过这里的人了。
    没过一会儿,路边就出现了时家的车。
    回到时家后,时戚就径直朝大宅旁边的一栋楼而去。
    宁檬有印象。
    她在时老太太的记忆里见过那栋楼,里面都是和时家数代祖先有关的,除了这些,还有历来的牌位,也就是祠堂。
    时戚上台后就一直有时善行的牌位,就放在祠堂里。
    宁檬被他带进去的时候,里面昏暗得厉害,只有摆放着牌位的地方有光照着,就像是点着蜡烛似的,数下来足足有上百个牌位。
    看着还有点渗人。
    她默默地咽了口口水,怎么忽然有种这地方会闹鬼的想法,背后一股股冷风直吹。
    宁檬靠近了时戚,他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良久,时戚对着牌位拜了拜,说了几句话,只不过没有声音。
    宁檬也跟着拜了拜,不知道说啥好,就默念让他们保佑她和时戚平平安安活到老。
    这句话一说完,她便感觉头顶有目光盯着她,十分锐利?
    宁檬不敢抬头,一直等到那种感觉消失才终于松了口气,缓缓抬头,正好与转过来的时戚目光对上。
    “拜了就是时家的人了。”他说。
    宁檬:“……”
    她别过脸,小声嘀咕道:“你户口本不都写上了吗?”
    就她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去改户口不成,只能认着这个身份了,反正现在除了程先为也没人知道。
    时戚眉目清雅,“你承认就好。”
    宁檬哼哼唧一声,不说话了。
    随后,两个人并肩出了祠堂,又回了小楼,住了这么久,还是小楼最合她心意。
    不过时戚没让她住时老太太原本的房间,而是将他隔壁的房间给她住了,两个房间之间阳台还是通的。
    好歹有住的地方,宁檬也不嫌弃。
    转了一圈下来,她心情尚好,看到外面后院在侍弄花草的立春,终于想起来了,问道:“立夏呢?”
    声音不小,立春刚好听到。
    这个名字一出来,她心里就是一咯噔,连忙给宁檬使眼色,两只手摆着,让她不要说。
    这么二十多年来,她从来没敢再提过立夏的名字。
    立夏这个名字自从二十多年前那件事,之后在时家已经是个忌讳了,她曾经见过大宅的一个人叫错了立夏的名字,随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个人了。
    就连她,也隔了二十多年没有叫过了。
    隔了一点远的距离,宁檬压根看不到立春在对她使眼色,还一无所知地看着时戚。
    果不其然,她就听到他冷冷道:“喂狗了。”
    闻言,宁檬愣了半晌没说话,被他话里的冷意吓到,也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立春知趣地离开了客厅,留下两个人干瞪眼。
    宁檬把时戚那句话想了好几遍,最终还是回到了第一个猜测,他真的把立夏弄去喂狗了。
    心里面不知道什么感觉。
    以时戚的性格,必然是有原因的,她和立夏也就在时老太太的身体里面时有过接触,后面就再没见过,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清楚。
    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时戚都做出这样的决定。
    安静了许久,时戚终于出声:“你怕了?”
    宁檬摇摇头,“没有……我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立春和立夏是同时来到时家的,被时家培训的,如果立夏有异心,那可想而知是很久以前就有人设计好了。
    想想时善行的事情,的确很有可能。
    时戚眼光蓦地变得深沉,声音轻柔,却莫名地给人阴森感:“你不用知道的。”
    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让她知道。
    宁檬知道他一向强势,恐怕这件事是和她有关的。
    她脑海里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当初在小楼里临走时发生的情况,当时小楼里只有她还有立春立夏三个人在,剩下的就是那些黑西装了。
    那凶手能轻而易举地进来把她弄死,指不定里面就有接应的,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立夏。
    她越想越觉得可能。
    不然平时犯的错怎么可能会被弄去喂狗,以时戚的想法,必然是非常严重的错误。
    宁檬不再询问,将这件事压回了心底。
    第二天,微博上关于那条“阴鬼路”的新闻就更新了。
    程先为特地开了个发布会,冠冕堂皇地宣布了一大堆,最后在警方的帮助下让公众相信了他。
    虽然如此,但还是受到了影响。
    毕竟一个死过人的地方,怎么想怎么阴森,也幸好建的是游乐场,不是小区,不然肯定没人进去住。
    宁檬浏览完,收了手机。
    程先为做房地产生意这么多年,出事也不是一次两次,压根不用担心后面怎么处理,他肯定有自己的方法。
    桌上的小纸人还在努力地抱着铅笔,搬来搬去。
    就宁檬见到的这两天,它们俩已经把这支铅笔从桌子左边搬到了右边,然后今天又搬了回来。
    每天乐此不疲。
    宁檬抽出一只钢笔,用屁股戳了戳穿着红衣服的纸人,没想到力气用大了,竟然一下子就将它戳翻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她连忙道歉。
    被戳翻的红纸人很不满意地离开了铅笔,背对着她,一点也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倒是绿纸人很开心,转着小裙子抱住宁檬的食指,蹭来蹭去的,要是会说话,此时此刻怕是已经咿咿呀呀说了不少话了。
    宁檬逗弄了半天,终于不打扰它们搬铅笔,跑下楼了。
    客厅里,立春正坐在那看手机。
    她下楼这么大动静,立春都没有察觉,依旧盯着手机看得津津有味,宁檬不由得好奇问道:“你在看什么呀,这么入神?”
    立春赶紧回头,看到她,立刻起身,“夫人。”
    宁檬:“……”
    自从时戚带她去祠堂的事传开了以后,这边的人统统都开始叫她夫人了,说都不管用。
    她连反驳都拿不出有效证据。
    毕竟户口本上第二页就是她,后面还备注了和户主的关系,这明目张胆的,她怎么反驳。
    最后就破罐子破摔了。
    立春不纠结这个,和她解释道:“我刚刚点进新闻里,他们说外面出现野人了,专门半夜里出去咬人。”
    野人?
    宁檬不解:“野人会半夜出去咬人?”
    现在最出名的野人也就那些还没有开发的大山、森林里会有了吧,怎么会跑到大城市里面来呢?
    立春点点头,将手机屏幕递过去给她看,“新闻上曝光的几个人都是这样的,半夜送进了医院,还在重症监护室里。”
    图片里的确和她说的一样。
    立春没敢说太多,毕竟这夫人看着胆子挺小的,万一吓到了可怎么办,她吃不了兜着走。
    夫人。
    ——《时戚偷偷藏起来的小日记本》
    第101章 101
    立春看的新闻非常简单,可能和她性格有关系,而且也是到了一半就没有了。
    宁檬看得一点都不尽兴。
    不过这种情绪不能表现出来,她默默地收回视线,“这是危言耸听吧,可能是被什么流浪汉吓到了。”
    立春收了手机点点头,“夫人说得对。”
    听到这句话,宁檬安慰她的心思顿时就消失了,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回了房间。
    不过回去没多久,她就对新闻心痒难耐了,最终还是摸出手机搜索了刚刚的关键词。
    这件事已经成了非常热的热点,一搜跳出来的话题全是那个,一排排的,猜测很多。
    她点进第一个,是关于这件事的介绍,还配了图片。
    上面说昨天半夜,工地里出来吃夜宵的一伙人,总共三个大男人,就在去吃夜宵的路上出了事,被野外的野人咬了,被往那边倒垃圾的大排档老板发现失血过多,最后送进医院的。
    就连急救的医生都说再迟一点恐怕当时命都快没了。
    医院一开始只以为是失血过多,可谁知实际情况要严重许多,三个人都惨白着脸,一副中了毒的模样,被送进了抢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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