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谷夜莺还会因为这句话跟别人理论甚至打起来,后来她长大了懂事了,也渐渐就释怀了。
但若是深究,她其实也并非是释怀,只是无奈。
他们似乎也并没有骂错,她确实是一个野种。
一个连她亲妈都不知道父亲到底是谁的野种。
没办法,谁让她妈是一个舞小姐。
一个只要给钱,便敞开腿让男人肏得下贱职业。
但谷夜莺一点没有看不起亲妈的意思,毕竟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况且,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腐败年代。
只要有钱,谁管你是怎么挣来的。
只是,这乱世,光有钱还不行。
谷夜莺在被干爹教育完,她才明白了,还得有势。
万幸,她的干爹就是这么一个有钱有势的人。
小时候的谷夜莺不懂干爹的职业,只听到很多人出入都叫他一声老大,或者兆爷。
直到长大了,才明白,干爹是个黑帮老大。
就是那种,动不动就砍死人扔到海里喂鱼的狠角色。
她跟妈妈无依无靠,全靠着干爹的照顾,小日子才过得有滋有味。
妈妈存了点小钱,但还是没有辞去舞小姐的工作。
谷夜莺小时候不懂事,就曾好奇地问过一回:“妈妈,干爹这么疼你,你为什么还要去夜明珠上班?”
夜明珠是妈妈上班的夜总会,谷夜莺放学了常去那里等上妈妈一起回家,那时谷夜莺年纪小,只觉得舞小姐这个职业还挺好,裙子闪亮亮的好漂亮,而且那些色眯眯的男人看着笨笨的,一看就很好玩弄的样子。
“傻孩子,你要记着男人都是贱骨头,轻易得到的都不会珍惜,一定要吊着他们的胃口,就像放风筝,时松时紧。”谷芳媚从小就开始教着谷夜莺在情爱方面的事情,也不是被重伤过,只是不想自己的宝贝闺女将来被贱男人骗了,受伤罢了。
她虽然不知她的生父是谁,但有一件事她可以肯定,那就是谷夜莺是她的心肝小宝贝。
*
“谷夜莺,你怎么不写了?”季博赡像是个小班长似的,尽忠职守的监督着谷夜莺的功课进度。
她不知是在走神还是放空,握着笔,却迟迟没有下笔。
谷夜莺的小脸微微有些泛红,或许是因为她从小就混迹在风月场所,所以对于某种声音特别的敏感,她分明听到了那扇关着的房门里面,有谷芳媚销魂的呻吟。
这是干爹季俊兆的家里,一个星期里好几天,谷芳媚都会带谷夜莺来季俊兆家做作业,顺便让季俊兆的儿子季博赡辅导功课,虽然他只比她大了那么几岁,但也足够辅助她功课了。
谷夜莺有些心不在焉,听了半天,心痒得连脚底也似乎痒起了一份,害她不得不扔了笔站起来。
“谷夜莺,你干嘛!”季博赡也跟着站了起来,看着谷夜莺眼睛睁地浑圆。
“你想不想知道他们在里面干嘛?”谷夜莺想去趴墙角,却又怕被季博赡拦住,只好怂恿他一起作案。
“不,不想。”季博赡瞬间烧红了脸,突然紧张结巴拒绝道。
他比谷夜莺大了几岁,虽然也是小屁孩,但也不妨碍他早熟,知道里面在干什么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