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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成玦说的没错,她确实在冷落他,至于原因,林谙目前还在纠结当中,暂不打算跟他摊牌。
    傍晚时分,她在客厅等外卖,玄关传来开锁的动静,她走到门后从猫眼里一看,竟然一个星期不见的他。
    林谙给他开门,疑惑地问道:“怎么回来了?”
    看到她,李成玦也一怔:“你的脸怎么回事?”
    林谙碰了碰略红肿的脸,低下头去答:“去了趟美容院,过两天就好了。”
    料到会有这结果,这两日她都不打算去公司,办公暂时搬到家里完成。
    捏着她的下巴打量,李成玦眉头皱成一团:“哪家美容院技术这么差,把一张好好的脸折腾成这样?”
    他带着一肚子气赶回来,现在只余心疼。
    “没有操作失误,这是正常的。”
    林谙不想跟他解释太多,拿开他的手,无奈叹息:“成玦,我也会老。”
    女子的青春本就短暂,更何况她还比他年长足足七岁,他正值壮年时,她却是已年华老去。
    李成玦莫名心慌,伸手把人抱住,“好好的干嘛提这个?”
    门铃声响,林谙从他怀里退出,幽幽地说:“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去美容院。”
    李成玦跟在她后面,连声妥协:“好好好,我不问了,以后都不问了。”
    接过她手中的餐盒,他绕开话题说:“先吃饭吧,好饿,今天都还没好好吃过东西。”
    两人往餐厅走,林谙想起又问:“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当即委屈地抱怨:“还不是你……”
    不接视频又冷冷淡淡的,他不放心只能连夜买机票飞回来了。
    林谙大概也猜到了原因,不赞同地摇头:“你这样不会耽误工作吗?”
    李成玦本想答你最重要,出口却说:“我打过招呼了,明天赶回去。”
    林谙这才放心地一点头,在他对面坐下问道:“吃得饱吗,要不要再叫两个菜?”
    一个人吃饭,林谙懒得下厨,只叫了锅鱼头豆腐汤和一碟拍黄瓜,米饭自己蒸的倒是管够。
    听见她关心自己,李成玦眉开眼笑,哪舍得她再忙活,“够了够了,快开饭吧。”
    林谙就没再说什么,盛好碗米饭放他面前。
    李成玦就更开心了,吃完饭后,打发她去一边休息,自己主动收拾餐桌。
    他的快乐如此简单,只要跟她在一起就无比满足,似乎是把她说过的话听进去了,洗好澡后来到客厅坐下拥她入怀,除了恋人间普通的亲昵,并没有拖她去卧室的意思。
    “要看电影吗?”
    体贴尊重她,没有大部分男人的骄傲自大,看个电视都会询问她的意见,林谙垂下眼帘,低声应“好”。
    她藏着心事,李成玦也并没有表现出的轻松,她的一句“我也会老”带来的冲击太大,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突然被提出摆放在彼此面前,他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是可以跟她说没关系他会陪伴她,但比起轻率的口头承诺,他更想用漫长的余生和实际行动去证明这一点。
    念及此,他活动下胳膊再重新圈住她,小心翼翼吻她的额头,“谙谙,不要害怕。”
    他会在的。
    “嗯。”
    她面朝电视机,似乎专注在电影上,目光亦不曾分给他。
    见此,李成玦佯装不悦:“电影就这么好看?”
    “不是你要看的吗?”
    打掉他开始不安分的手,林谙自嘲地笑笑:“我还要说你呢,都这样还亲得下去。”
    “呵,我老婆明明天下第一美,亲亲算什么,我还想更进一步呢。”
    他眸光晶亮,冲她暧昧地眨眨眼,兴冲冲地说:“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证明。”
    老实不过一会儿就暴露本性,林谙摆正他的脸朝向电视机,“你还是看电影吧。”
    求爱被拒,他失落地撇撇嘴:“哦……”
    还有谁比他更可怜呢,分开一周了女朋友都不馋他的身子。
    后面的时间,为了让自己不胡思乱想,李成玦只好把注意力放在电影上。可压根没用,人就在怀里坐着,呼吸间都是她的味道,下腹的火气越烧越旺,李成玦垂眸看了眼她严肃的侧脸,心里纠结来纠结去,终究不敢轻举妄动,咬咬牙站起身:“我去洗个澡。”
    林谙抿唇,只装作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点头应:“去吧。”
    见她真不打算帮忙,李成玦恨恨瞥她一眼,认命地去往洗手间。
    目送他进去后,林谙两肩瞬时怂拉下来,眉间郁郁神色恍惚。
    本以为他要过几天才回来还能再想想,如今他突然回来,她倒是又犹豫了。
    可林谙心下清楚,或迟或早,总是要开口的,一直拖着没有意义。
    于是,等他围着浴巾走出来时,就喊了声他的名字。
    “嗯,有事?”
    顺便洗了个澡,李成玦单手擦头发在她旁边坐下,顺手把人捞到身前,心情尚算得好。
    跟他光裸的胸膛拉开点距离,林谙长长地呼吸酝酿勇气,眼看着四周,徐徐开口:“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云
    旧城谙婚姻于你我
    婚姻于你我
    她的表情很认真,李成玦不由得正经了点:“冷静一下?”
    “嗯。”
    他蹙起眉:“什么意思?”
    从他怀里起离,林谙盘腿坐到他对面,幽幽反问:“你难道不觉得,我们进展太快了吗?从确定关系到现在,不过也才过去了一个多月,正常的谈恋爱进度不是这样的。”
    李成玦不同意她的观点,当即反驳:“可我们很久前就在一起了啊,而且,就照你说的正常进度吧,我们现在是不是都早结婚了。”
    他说结婚,林谙沉默了,低下头去,半晌后幽幽开口:“这就是我今晚要跟你说的,关于见你父母的事,我们再缓缓吧。”
    见他父母一事背后的含义彼此都心知肚明,李成玦愣怔住:“缓缓?缓多久?”
    林谙没有直接回答他的提问,转而说:“成玦,你现在还年轻,事业正处在上升期,以后还有很多的机会,往演艺方向发展也未尝不可,到时候婚姻对你来说肯定是个拖累。”
    她语重心长,全部都是为他着想,李成玦却渐渐冷了脸:“你什么意思?”
    林谙长叹一声,坦言回答:“我觉得,我们现在就挺好的。”
    他抿着唇,一时不言,她继续说:“白天忙各自的工作,晚上回到同一个家里,一起吃饭一起睡觉,闲暇之余再逛逛街看一部电影,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相互陪伴在彼此身边,但又给予对方充分的自由,像现在这样的关系,我觉得挺满足的了。”
    不用改变。
    她说话的同时,李成玦的目光全程锁定她的脸观察她表情的变化,等她说完后,不太肯定的语气问:“你的意思是,不结婚?”
    林谙点头:“对,不结婚了。”
    “可是,婚姻不是你一直以来都想要的吗?”
    李成玦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懂她了。
    林谙扯出个笑脸,答:“那是以前了。”
    “为什么?”
    他左右摇头,明显不相信,抓着她的肩膀要她看自己:“别告诉我是因为我的前途,我不在乎这些,这么跟你说吧,我会进这一行完全是为了找机会接近你,成为模特只是手段,你觉得我是那种分不清主次转移目标的人吗?”
    惊讶不过一瞬,她接着话立刻说:“但无疑你在这一行取得了成功,这已经成为了你的工作,成玦,你生长在优渥的家庭有任性的权利,所以并不觉得一份工作有多重要,可我不一样,我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一点点争取到的,取得成功的艰辛只有我知道,假如婚姻会成为我职场上的绊脚石,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舍弃它。”
    “可你不是我。”
    “是,我不是你,正是因为我不是你,但又比你大七岁,当然要考虑得比你长远。”
    他抓紧她的肩膀,接近暴怒的边缘,反观她却依旧淡然,幽幽告诉他:“成玦,不止是为你考虑,也有我自己的原因,曾经的我看重那一纸凭证,现在却觉得对于正真相爱的人来说,其实那只有个可有可无的东西,有的时候,甚至还会成为个负担,我们又何必为它花费精力呢。”
    她低下头去,躲开他的目光,低声感慨:“人是会变的,我现在不想结婚了。”
    “变个屁,我们不还是跟以前一样吗?”
    他一副怒容胸膛起伏明显,眉眼间尽是阴郁:“还有,你说负担,什么负担,你的意思莫非是要跟我结婚了,以后还得麻烦再跑一趟民政局去离婚?”
    握紧十指,她垂下眼帘,“你要这么想也可以,到时候谁要先倦了对方,转身就可以一走了之。”
    “总之,我觉得现在挺好,不需要结婚。”
    李成玦气极反笑。
    他对婚姻的认识和概念几乎都来源于面前的女人,在他没有能力承担这个字眼的年纪,她多次告诉他想结婚,于是他就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去做,现在他终于能实现给她的承诺,她却用一句简单的“人是会变的”轻易否定了他这几年做的所有。
    告诉他,她其实只是说来玩玩而已,她不要他的婚姻。
    此时此刻,李成玦觉得自己特别荒谬可笑,没忍住也真笑了,眼眶发红,“林谙,你真伤人。”
    说完走进卧室换衣服,经过客厅时目不斜视地走向门口。
    她沉默地旁观这一切,并未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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