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池月脑门快炸了。
报复。
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当着大礼堂里无数人的面,在摄像机镜头前,乔东阳将那个假的男具,递到她的面前。
那家伙在灯光下,泛着一种诡异的光,如同乔东阳的眼睛一样邪恶,极其挑战人的底线。
池月感觉自己快疯了。
“乔先生,我想,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不会错的!”乔东阳慢慢从兜里掏出那一张她亲手递给他的名片,一并递给她,笑意凉凉,“池小姐,收好喽。这种东西还是不要乱丢比较好。你说呢?”
“……”
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让池月有点绝望。
乔东阳!
太tm的坏了。
不承认,显然是不行了。
池月咬牙,慢慢接过名片和那个塑胶的玩意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谢谢!”
把东西往包里一塞,她拖着王雪芽逃离现场。
“小乌鸦,我收回我的话。”
王雪芽这会儿心跳比她还要快,说话都是大喘气,“什么?什么话?”
池月:“他不是智障。而是变态。”
变态又记仇。
一个小手段,就让她从“校花”变成了“笑话”。
……
“星空行者”发布会很成功,再经过乔东阳豪气的大手笔转发效应,这一宣传,轰动全国。但凡是个自觉身体素质不错的美女,都去报名了。尤其航校本就有相关专业的基础,无数美女都梦想着与乔先生一起手牵手遨游太空……
一堆媒体冒出来报道。
有人说乔东阳意识超前,东阳科技一直奔走在航天技术前沿,
有人说,乔氏的败家儿子就只会无脑烧钱,想一出是一出。
也有人说,这节目就是为乔东阳选女人的,乔东阳没费力气就“名、利、人三收”,商业手段早就超过乔家老爷子……
与此同时,与池月有关的流言又多了两条。
一是试图勾引乔东阳无果,被狂打脸。
二是她从不谈恋爱为什么?有特殊嗜号。
“可惜一个大美女,不爱真男人,却爱假丁丁。”
这句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成了风靡校园的流行句子。男生们说,现代社会男人的压力太大了,竞争对手不仅有男人,还有无数女性用品制造商和非人类工具……
此事一时传为笑谈。
池月充耳不闻,就当不知道。
到是王雪芽,听了些闲言碎语,气哭了两次。
“这些人分明就是羡慕嫉妒恨吧?什么叫勾引不成反被打脸?呵呵,就算她们凑上去,乔东阳都不稀罕打她们的脸好不好?”
“再说了,性用品有错吗?为多少人解决了难言之隐,促进了多少夫妻和谐?为社会减轻了多少刑事犯罪?你说对不对?”
“……”
池月快被她说笑了。
“对啊!所以,你干嘛哭得这么惨?”
“烦呗!真讨厌,都什么人啊,他们还说你……那个方面有问题。”
“嗯。”池月专注手上的事,回答得懒洋洋的,“不算说错。我确实有问题。”
“我靠!”王雪芽猛地抬头,挂着一脸珠子泪看她,“你该不会……其实是喜欢我吧?”
池月一怔。
一秒后,疯狂大笑。
她扯着王雪芽的脸,拿起笔在她脸上画了个“x”,又在她微撅的唇角画了两撇小胡子。
“对啊,小乌鸦,我喜欢你。”
“……好巧,我也是!咱们在一起吧?”
“哈哈哈!”
两个女人笑成一团。
很快,王雪芽的情绪就平静了。
擦干眼泪,又是一条女汉子。
她分析着池月和乔东阳结下的“梁子”,好奇心大起。
“月光光,你是不是陷入三角恋了?你看啊,野兽战斗机喜欢你,这个乔师兄呢……他喜欢的人其实是野兽战斗机?所以,野兽战斗机为了让他死心,故意让你送那个东西上去,断他的念想,并告诉他,这才是他喜欢的女人……于是,乔师兄因爱生恨,伺机报复,让你在大庭广众下出丑……”
“噗!”
池月彻底被她逗乐。
“你不去做编剧,屈才了。”
王雪芽嘟嘟嘴,“野兽战斗机本来就喜欢你嘛,要不然,又是买东西,又是捐树的,人家图的是什么?”
“风流大佬偶尔做做公益,别大惊小怪!”
“我看你啊,就是少根筋……”
随她叨叨,池月懒得理会,一心整理网店的商品。
“嗳亲爱的。”王雪芽脑子天马行空,想到什么又突然肘她一下,“你真的不去参赛?”
“不去!”池月十指触键如飞,眼都不转。
“别啊!你这样,我都不敢相信钱了。一个亿哎,我的小姐姐!”
“拿到是一个亿,拿不到,就是浪费生命。”
……
池月做事讲究实惠。
这种奖金高达一个亿的选秀,在她看来纯粹就是乔氏的商业炒作和包装,连广告宣传都省了,多划算?她根本不相信中间没有内幕和内定名额。
她要赚钱,不想浪费时间。
一直忙碌到晚上,池月吃饭都没有下线。
晚上,她正在回答客户咨询,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
“囡囡啊!你那里还有钱吗?”
池月拿鼠标的手,僵了一下,“不是刚给你转了五万吗?”
妈妈的声音有点软,语气十分艰难,“囡囡啊,你姐姐……又做傻事了。”
“……”
“喝了林棚里的农药,我一时没有看住她……”
池月脸色突变。
“幸好发现得早,总算保住了命……”
池月听着,电脑上的网店里跳跃的那些香艳画面,映着她苍白的脸。空气瞬间就凉了下来,仿佛只用一秒的时间,就将她从燥热的夏天拉回了那个寒风刺骨的冬天。
挣扎。
嘶吼。
不堪。
女人雪白的身体,
男人罪恶的脸,跳动着猎艳的火光——
池月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冰水,顺便推开了窗户。
夜深了,这个城市早已冷清一片。
池月觉得玻璃窗上自己的那张脸,
在这一刻,好像遗容。
“喂!囡囡啊!你在听吗?”
“在。”池月嗯声,“你说。”
妈妈叹了一声:“你租的那些地,租金都快要到期了。大家都在催着要钱,乡里乡亲的,都不容易。我拖了今天,也拖不了明天……要不,咱不租了,你好好找个男人,找一份工作,过自己的日子,别管这些事了……”
“妈!”池月干脆打断她,“我马上给你打钱。”
……
池月对手机的提示有点敏感。
这两条尤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