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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没问题?”钟冥问站在车旁边的林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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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白头发的青年冷着脸拉开了车门,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伸出自己冰冷无机质的右手上去翻了两下,“看起来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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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没必要吧——”白发钟冥咯咯笑着摆弄了两下开着的车门,然后整个人都趴在了上面,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问林枫,“你想要毁掉一个地方,打个响指放个火不就结了?你那个地狱黑火别人又灭不掉,怎么还这么麻烦的?c4唉,林枫聚聚要回归大众了吗?”
“吵死了。”白发的林枫非常不耐烦地一把把后车门给关上了,他骚包地买了一辆保时捷718,还涂上了傻逼呵呵的红黑火焰涂装,这个看起来是太过于中二了,但是这个反而让人觉得只是普通小混混或者富二代为了装逼特地做的效果,就像钟冥那辆为了统一也涂上了红黑火焰涂装的川崎ninjah2r一样,“……你不知道法则吗?”
按正常警察的思维来看,越是狡猾的罪犯越是低调,既然是他们这俩犯下了无数反社会罪行的家伙,那么肯定会小心行事,绝对不会猜到他们在这么拉风的交通工具里的。
“你说那个不要把自己非人类身份暴露出去的呀……”钟冥百无聊赖地用自己的右手食指卷了卷自己白色的发丝儿,“那个是我定的啊……”
“什么?”林枫皱起眉头回头问他,“你定的?”
“啊……也不能说是我呢。”钟冥呵呵笑了两声,一脚踩进了车子里,一屁股坐在了驾驶座上,一只腿还搁在外面,那根白色的头发丝好像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他双手交叉手指翻飞玩得不亦乐乎,玩腻了之后他把那根白色的头发丝塞进了口中直接吞了进去,然后抬起眼睛去看林枫,蹭一声变成了黑色的头发,眼白褪去,沉着声音说,“应该说是‘我’才对。”
“什么情况?”林枫继续问,站在原地手撑在车顶上没有动弹,“……这个法则应该是秩序吧。”
“屁啊,那才不是秩序呢。”钟冥又把头发颜色变了回去,非常不屑地嗤笑一声,“这是为了‘保护人类’啊——”他阴阳怪气地拉长了音调,“只要有什么非人类违反了这个条例,‘我’就会去把它们全给杀了——全都杀了哦?久而久之被杀的非人类多啦,这就成了法则了……所以你看撒旦弄那群小傻子们的时候不是没事儿吗——因为‘我’在坟场被烧得要死要活的啊,爬都爬不出去,还制裁呢。”
“……哼,虽然目的不一样,但我挺赞同这种做法的。”林枫冷哼一声,然后发出一阵骇人的冷笑,“要不然都用能力,也太没趣了一些。”
“你说什么呢,不用能力才无聊吧!”钟冥短促地轻笑一声,“这个社会也他妈太有秩序了一点吧?等你的黑火满天飞我的第三只眼能满大街展示的时候才是最他妈酷的啊——朋友你没看过x战警吗,不知道变种人与骄傲1吗!”
“没看过。”林枫冷淡地回答道,紧接着危险地居高临下地俯视钟冥,“还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违逆我的想法吗?想死吗?”
“别啊——太冷淡了吧,那电影我们几个一起去看的呢。”钟冥笑得眯起了眼睛。然后他又猛地站起身来,他比林枫略矮一些,但是气势完全不输,他直直地看进林枫的眼睛,甚至还带有一丝笑意,他冷冽着声音毫不认输地说,“是啊,我想死,有种你杀了我啊。”
“……”林枫和钟冥对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林枫先移开了视线,“……那不是我。”
“啊?别这样啊,看电影的那个也不是我啊,可我还是欣然接受了。”钟冥就像一只偷腥的猫一样对林枫的退让得意地扬起了嘴角,他也学着林枫的样子把自己的手搭在车顶上,“别这么抗拒你以前的样子嘛……毕竟你以前的样子,也一定是抗拒你的。说不定你们互相谅解了之后就天下太平啦——!”
“……我和你可不一样。”林枫冷冷地看着钟冥,拎住钟冥的领子把他从驾驶座旁边提开,自己坐了进去,“我是崭新的人格,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垃圾被圣化了的残留物而已。”
“好巧,我也很讨厌那个垃圾呢。”钟冥不怒反笑。
这时候,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一样抬起头来,他把自己的笑容尽数收敛,仔细地看着附近离他们最近的一条小巷。
“怎么了。”林枫问,把车钥匙插入钥匙孔里。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钟冥猛地睁开了自己的第三只眼睛,他瞪圆了那只骇人的眼睛死死地看向那个小巷的方向,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哎呀哎呀,人类真是被欲望给填满了的生物呢。”
“说清楚点。”林枫不耐烦地催促。
“有人想轮奸——啊呀我的天哪,别打那么重呀,那么好看一张脸呢。”钟冥哼着小曲儿继续看着,好像在看一出好戏。
“我们赶时间,没时间让你看戏。”林枫事不关己地说,转动了钥匙,汽车的引擎响了起来,车灯也照亮了前面的一片路,“快上车,走了。”
“稍等。”钟冥突然像是感觉到什么不爽的东西一样,他狠狠地啧了一声,头发唰一声变黑,他向那条小巷前进过去,只丢下来一句轻飘飘的,“等我半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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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红发青年收到前台警官的报告非常不耐烦地问,“你说有女性被三个小混混堵在小巷里差点被强奸的时候一个男的突然冲出来救她……?现在那个男的极有可能在被三个人围殴?情况紧急,那告诉我干什么?去抓人啊?!这点破事还要上报,你们脑子里都他妈是水吗?!”
他愤怒地一拍桌子,站在他面前的小警官被吓得差点没飞起来,立刻唯唯诺诺地跑没影了。
然而还没等红发青年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手上的审讯报告上,他桌上的电话又响起来了。
“是我,说话。”
“你他妈再说一遍?!哪个大学的实验楼被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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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飞鸟在被拘留了整整三天后一回到学校迎接他的就是他们大学实验楼被炸了的消息。
他回了趟家重新拿了一把日本刀扛在肩上,结果一回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拉起的警戒线和还有三天了居然还看着现场的警察,这甚至把他吓了一跳,亏得那群警察警官好像很忙的样子,并没有注意到再次扛着管制刀具出现的源飞鸟,所以就给了源飞鸟把刀收在身后悄咪咪地溜回寝室的机会。
学校里的气氛并不是很好,有人怀疑是实验操作失误引发的爆炸,可是却没在爆炸后的实验楼里发现尸体或是伤者,就像这个爆破专门是趁着实验楼没有人的时候爆破的。随着实验楼爆破事件的发生,社会上那些爆破事件也在学校里不胫而走,闹得整个学校人心惶惶停了两天课,今天头一天上课也是一种老师不想上课学生不想听课的样子,整个学习氛围非常散漫,如果是放到平常校长那可能已经炸了,但是这个阶段校长自己都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在炸给他们看。
不过这一切倒是和源飞鸟都没什么关系。
他当天下午正好是实验课,因为他们校区的实验楼被炸了他也就不用上课了,他本以为自己能回去好好抱着刀睡一觉,结果走到半路被邱音截胡了。
“鸟哥。”邱音喊他。
他回头皱着眉头看邱音,花了两分钟想这是哪位,后来还是邱音那个灰色的发色让他想起来了,他挑起眉毛看邱音找他有什么事,但是邱音沉默半天什么都没说。
所以他决定先开口。
“听好了。”他说,歪起脑袋威胁一样地看着邱音,“你要是敢把我的刀的事情……”
“不我怎么会呢?!”邱音大惊失色,一脸我这么诚恳地对待你你居然以为我要出卖你的表情,“唉我就想跟你道个谢……谢谢你前几天救了我的命,我还害你进去蹲了几天……”
“操你妈,我只是被拘留了,你他妈怎么说得和老子蹲监狱似的?!”源飞鸟暴怒,很不爽地撇过头切了一声,“我也是正好路过,要不然谁管你现在尸体凉没凉啊?别逼逼,还有事没?没事滚。”
“鸟哥你这个脾气再不改改是找不到女朋友的。”邱音诚恳地说,“你就不能闭嘴接受我的感谢吗?”
“我找不找得到女朋友关你卵事?!”源飞鸟瞬间爆炸,他确实就像炸药一样容易点爆,“快滚,要不然老子连你一起砍了!”
“好好好我走了。”邱音举起双手以示投降。
“等等。”
结果还没走出两步他又被源飞鸟给喊住了,他是真不知道源飞鸟要干什么,所以他有点好奇地看着源飞鸟。
“……关于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个……白头发的家伙。”源飞鸟回过头来,表情略微有些好奇地问邱音,“你知道他什么?”
两个小时后。
金锌一个人坐在店里吃饭。
他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着,明明是四人座却被他一个人包场。倒不是因为他有钱或是他有地位,也不是因为他威胁了服务员或什么的。仅仅是因为店里人太少了。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缓慢往自己的嘴里塞东西吃,像机器一样缓慢嚼两下咽下去,然后重复这个动作。
他一开始在专心致志看桌上压在玻璃板底下的菜单,后来他改为了往窗外看。
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地骑了过去,转了个弯正好在他面前的这个丁字路口左转了,背对着他骑了一段距离以后在路边停了下来。
那个人没戴头盔,虽然和原来长得尚且还有些区别,但是金锌依旧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谁了。
他将一张一百块的纸钞妥帖地压在自己的餐盘下,卷起了自己的袖子。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钟冥是什么东西。
但是毫无疑问,钟冥是强大的,像他们这种非人类,要因为那个“法则”而隐藏自己的能力已经很辛苦了,活得一点都不尽兴,特别是对于金锌这种比较强大的人来说——能遇到能威吓自己的,实在是少数,遇到钟冥让他一直都平静地像死水的心突然有了兴趣。
三年前,钟冥与他针锋相对过,给他留下了极度深刻的印象。他以为这个低调的家伙会从此销声匿迹,就像在学校里一样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身份。没想到他在三年后,居然看见了以如此拉风的方式登场的钟冥——当然了,他自然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
即使如此对金锌本人倒是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区别,他感兴趣的只有钟冥的种族和能力,和他这个人本身是什么样的性格,过过怎样的生活,即将面对怎样的生活如何没有半点关系。
他卷起袖子,面对钟冥的时候他决定不去在乎那些所谓的“法则”,他仅仅花了两秒钟就彻底拉近了他和钟冥之间的距离,不出意外,凭钟冥的反应速度是应该反应过来的,这个白头发的钟冥也确实反应过来了,但他只是轻微地退让了两步,好像对迎面而来的这家伙没有任何兴趣一样继续和咖啡店里的人说话。
但是金锌可没有那个心情和他装傻。金锌趁着一路奔过来的速度干脆地地一个起跳,斜着踩在了钟冥的右肩上,趁着对方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一把把钟冥的脑袋从他的脖子上徒手撕了下来。
是的,没错,将钟冥的脑袋,直接从,他的脖子上,撕了下来。
和钟冥说话的是咖啡店的看店小妹,和钟冥只是在聊自己劈腿的前男友,钟冥在一旁好像很感兴趣地在符合,然而就在这么一个应该享受世界平和的短小美好时光的时候,金锌就像每一个破坏快成为小情侣的狗男女的fff团一样强势地闯了进来……奋勇地撕掉了钟冥的头。
一瞬间世界和失声了一样,而且在失声的同时,一切都陷入了慢动作,少女张开嘴意图疯狂尖叫,但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金锌另一脚也上来了,他用另一只脚毫不留情地踹飞了还保持着搭在店面窗户上姿势的钟冥,双手把钟冥的头接住了,然后一个后跳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他低头看向钟冥的头颅。
钟冥的第三只眼睛已经和原来的不一样了,那只金色的眼睛虽然还是原来的金色,但是属于那只眼睛的眼白也已经完全被染黑了。瞪大的眼睛正在流下血泪,就像是连那金色也被鲜红玷污了一样。
“救命啊——”
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那个少女的惨叫近乎已经响彻云霄了,金锌嫌她吵,但是他没有时间管她,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钟冥。
然而,钟冥的躯壳没有动。
没有动是指一动不动,并不是有微弱的看不出来的动作。
金锌把钟冥的头颅提在自己的手上,很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一样愤怒地走到钟冥的身边,蹲下去看那一具凉到彻骨,到现在还没有复活迹象的躯壳。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是惹恼我,还是想暴露我的身份……”
就在金锌快要放弃的时候,他手上的头反而幽幽地开了口,他手上钟冥的头发在那一刹那是黑色的,白色的眼白和还带有高光的红色眼睛微微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他,他的脖子处还在往下滴着鲜红的血,但是那些鲜红的血在滴到地上之后晕开的边缘还是不可抑制地变出了一圈黑色的边儿,暴露了他并不是一个人类的事实。
“……金锌,‘我’可不是很喜欢你。”他笑了笑说,眼睛在眼角处转了两圈,观察了一番附近的样子,报警的人很多,看热闹的也渐渐凑过来了,警察到达这里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看起来你也不是很喜欢‘我’就是了……居然上来就粗暴地把我的头扯下来了……也不知道撕好看点,真是的。”
“……”金锌将钟冥的头提起来与自己对视,他正好挡住了钟冥睁开的眼睛,所以没被人发现一个头颅正在和他说话,“你不是他,我对你没有兴趣。”
“是咯是咯,只是因为我没有与你对抗的锐气你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将我从你的对抗名单里剔除了啊?”钟冥咯吱咯吱地笑了两声,原处传来了警笛的轰鸣,钟冥也终于正了神色,他眯起了眼睛看进金锌的双眼,翘起嘴角低声向他发出提案,“这样吧,如果我们不做些什么,最后你会被以杀人犯来处置,而我得一直做一具死尸……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说话。”金锌示意自己对对方的提议有兴趣,抬了抬下巴。
“我啊……虽然只是污染残留物,但是我还是稍微有一丢丢改记忆的能力的——疯子比较擅长,但是他现在不在这里。所以,你听好了——
你现在把我的头用一只手抓住,然后把我的躯壳扛起来,你和他们说,我只是一个道具,然后我们俩一起离开这个现场。”
“记忆的事情?”金锌提醒。
“你经过那个我和她说话的女生的时候,稍微停一下。”他笑,“我会偷偷摸摸改掉的。”
“……”金锌沉默半晌,摆出一副非常嫌弃的眼神,淡漠地看了眼钟冥,最终还是未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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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邱音和源飞鸟聊天的过程中,总是不在寝室的张黎明正好路过,在旁边很是缺德又还一副光明正大的样子靠在窗户旁边翻着他那本圣经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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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邱音没忍住回头对他说话,“你知道偷听这两个字里面重要的是哪个字吗?”
“听啊。”张黎明啪一声把他左手上的圣经给合上了,他用嘴咬下自己右手上戴的黑色手套,慢悠悠地把右手塞进了自己黑色的毛呢大衣的口袋里,慢吞吞地拿出来一个小东西,然后一甩手扔给了邱音,又带着淡淡的笑意从容不迫地把自己的黑色手套戴了起来,“左老师叫我给你的,说你拜托他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哦,谢啦。”邱音把被扔过来的u盘在自己的口袋里妥帖放好,差点被带跑一样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有点懊恼地对张黎明说,“妈的,你还真承认自己在偷听啊?你也太坦荡了一些吧?这个时候不应该摆着手说我不是我不是我只是来送个东西你们刚刚的对话我一句都没听见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哦我才不会做这种事呢,然后回去偷偷在网上搜索我们的对话内容吗?!偷听就专业一点啊?!”
“才不呢。”张黎明很不在乎一样挑起了眉毛,把圣经夹在自己的腋下,双手互相扯了扯手套以将手套拉紧一点,抬着下巴问,“怎么,你们在找人吗?”
“也不能算……”邱音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看起来有点为难,他不知道该不该把钟冥的事给说出去,他下意识看了下源飞鸟,但后来又想起来源飞鸟惨不忍睹的人际关系,可能连张黎明是谁都不知道,所以还是把目光给收了回来,尴尬地在原地不知所措,“呃……你听说过最近的爆破事件吗……?”
“磨磨唧唧的,烦死了。”源飞鸟把刀一把转过来抵在地上对张黎明说话,“我们在找白头发红眼睛和我差不多高的男人,大概二十岁出头,可能是最近爆破案的元凶……张哥有见过吗?”
“等等?!”邱音有点吃惊地问源飞鸟,“你……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