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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太过分了。”清澄用尽气力,愤恨言语。她不甘心,她要救母亲和小诺,小诺绝对不能成为她争权谋划的傀儡。
    “云姐姐,走吧。和她在一起多晦气啊。”沈清诺不耐烦催促道。
    “好,我们走。”沈若云对沈清诺温柔有加。
    好一副姐弟情深的画面,狠狠刺痛了清澄的双眼。
    而一直未有言语,笔直挺立站在院中间的男子,沈从筠看着沈清澄痛苦凄惨的模样,眸中闪过一丝不忍。
    “兄长,救我,救救我。”沈清澄竭力嘶喊,她现在不能死,她要努力活下去,看清了沈若云的真面目,她绝不能让自己的亲人被她利用残害。兄长,为人正直,幼时对她有几分关爱,虽这几年不曾和她说过一句话,但她相信,兄长绝不会做出这般草菅人命之事。沈从筠,是她最后一颗救命稻草,她要努力抓紧。
    二姨娘秦氏和庶妹沈从雨怨恨的看了清澄一眼,赶紧说道,“大哥,不要帮那个贱人,会惹祸上身的。”
    沈从筠在犹豫,身在宅门大院,权势名利才是真正的依仗,手中沾染一条人命又算得了什么?但他向来正直,领兵作战杀过敌军,却从未杀过与自己有血缘关系之人。
    “兄长,救我。”清澄嘶声力竭,嘴角鲜血直流,眼睛紧紧看着沈从筠,是对生的渴望。若沈从筠救她,她定将这恩情铭记于心,随时回报。
    沈从筠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看来这个懦弱不争的妹妹,今日终于看清了形势,懂得向他求救,留下她在沈府,往后也许会是一个得力助手。
    他随即转身离开,一时之间众人都搞不清眼前的情况。而沈若云唯恐事情生变,紧随着沈从筠,快步离开。
    沈从筠去了沈修文的书房,走到父亲面前,郑重地说道,“沈家刚与太子结盟,尚在互相审视和试探阶段,若此时因为沈清澄陪葬一事被他人抓住把柄,只会让太子厌弃沈家,视为麻烦。万不可因小失大,巩固沈家势力为重。”
    沈修文深思熟虑,不耐说道,“让那灾星自生自灭吧,一年后她就会死。你说得对,现在刚与太子搭上线,不可在当下出事给太子添麻烦。你在军中,定要刻苦,为父等着你手握重兵的那刻,届时你我父子在朝野内外,权势滔天,无人敢敌。”
    沈修文野心勃勃,他贵为一朝丞相掌握朝野形势,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手握兵权,朝野内外都是他沈家的天下,这其中隐隐还有扭转大祁王朝,造反登基的野心。
    比起权势,沈清澄的事根本不值一提,自然沈从筠是将清澄救下了。
    在书房外偷听的沈若云,气的牙痒痒,一双眸子尽显毒辣,她好不容易设的局,被沈从筠三言两语就给破了,实在太过可恶。沈从筠,早晚都要死在她的手里。
    她心有不甘,胸腔内压抑着嫉妒的火苗。无论她如何端庄贤良,有大家风范,依然改变不了她是女子这一事实,尽管她是嫡女,可这沈从筠风头太盛,威胁到她和娘亲在沈家的地位,必然除之,而沈清诺就是对抗沈从筠的一颗棋子。
    沈若云愤恨抬眸,猝不及防便看到沈从筠直直站在她面前,而她脸上嫉恨之色还未敛去,她神色有些慌乱,但还是装作温柔一笑,竟还能厚着脸皮向沈从筠问好。
    沈从筠冷漠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离去。沈若云愤恨嫉妒眼神直直盯着他的后背。
    如此,清澄的生死,在一夜之间,辗转因由几人的寥寥几言决定下来。生容易,死也易,只不过她的生死是掌握在很多人手中。
    狂风怒吼,大雪纷飞,她早已经昏迷过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死。’秋月这个小丫鬟,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艰难的背起自己主子,踉踉跄跄的走在雪地上,两人背影凄凉。
    灵堂门外,一个颤巍巍的身形,一双浑浊又精明的眸子看着沈清澄离去的方向,刹时又诡异消失,无影踪。
    而这夜里,沈清诺是真的梦到了祖母,这次祖母说要一个童男下去陪他,梦里祖母一直说要带他走,去下面看看。吓得沈清诺惊醒数次,想着去找云姐姐寻求安慰,可却被云姐姐的丫鬟挡在门外,他只能蜷缩在被子里不敢闭眼。
    而在破败的别院里,寒风呼呼作响,扯碎了薄如纸张的窗户纸,冷冽狂风席卷着躺在榻上面如死灰的沈清澄,恍若死人一般,气息微弱。昏暗耗尽的煤油灯在寒风中摇曳,映衬着清澄的脸上忽明忽暗。
    “小姐,是奴婢没有照顾好您,小姐千万要撑住,若小姐死了可真如了他人的意。小姐,小姐你能听到秋月讲话吗?”秋月慌了神,一张小脸布满泪水,放肆的喊着小姐,可小姐的身子越来越冰凉,鼻息几乎不可闻。
    秋月真的害怕,小姐熬不过就这么去了,可怎么办?小姐的命为何这么苦?
    沈清澄面若死灰,艰难的咳嗽几声,竟大口吐血,染红了衣衫。
    秋月霎时,大声哭喊着小姐。将小姐的手握住,可小姐的手凉如冰,手腕无声垂落,滑过她的手心,就那么毫无生气的垂落。再探鼻息,秋月手指颤抖,喉间剧痛,哭声压抑着心痛,小姐的鼻息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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