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颜说着抬起头,秀容一脸痴迷,“那位可真真是眉目如画,短短惊鸿一瞥害我险些犯相思病,做梦都梦见他好几回呢。”
戚星白她:“你第一次见关彧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能不能用点新词?”
初颜微囧:“在我的字典里眉目如画是形容长得好看的最高境界了。”
戚星弯弯嘴角,打趣她:“既然都梦见好几回了,那怎么没让苏苏牵红线?”
“牵红线?”初颜猛摇头,一副无福消受的表情:“那位虽然好看,但只可远观,不适合居家。”
戚星挑眉:“怎么说?”
“一个字——冷!感觉站在他身边和身处南极没什么区别。”初颜说完很夸张的打了个寒颤,又说:“苏苏婚礼他绝对会参加,你到时候见着了就知道了。”
戚星垂眸,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张眉目犀利的面孔,不知道那位和徐霆舟相较谁给人的感觉更冷一些?
“星儿,你真打算告戚叔叔?”
戚星回神,摇摇头:“我不过虚张声势,想看看他会不会良心不安。况且就算真要告我也不可能赢得过他,毕竟我毫无证据。”
“那就从苏苏那儿借?”
“问题是苏苏自己没那么多钱,如果我们问她借,她只能开口问关彧要,虽然关彧很宠她,不会介意,但我觉得不太好。”
初颜揪着眉头一副苦哈哈的表情:“我也知道不太好,可这不是没办法了么。”
戚星掩嘴打个呵欠,说:“我再想想。”
“你昨晚没睡好?看你呵欠连天,黑眼圈也重。”
戚星‘嗯’了声,揉揉酸痛的脖颈,站起来:“走吧,先回去。”
两人从咖啡馆出来,穿越偌大的商务广场走去附近的地铁站搭地铁,不远处一辆银灰色豪车往这边开来,从两人身边经过时,驾驶座上的青年忽然‘咦’了声,说:“那位好像是替徐先生代付住院押金的戚小姐。”
后座的男人闻声抬头,视线往窗外看去,堪堪看清楚那张脂粉未施的素颜,秀眉紧蹙、神情恹恹的样子看起来满腹心事。
两人渐行渐远,男人转开视线,俊容波澜不惊。
白驹过隙,转眼过去半个多月。
明天就是时苏和关彧的婚礼,作为伴娘的戚星和初颜原本预定了下午三点郡城至南城的轻轨票,可临近出发之际初颜的母亲突然发病导致两人错过当班轻轨。
时苏知情后让初颜留下来照顾她母亲,另外安排了戚星乘坐当晚的一趟顺风车去南城。
“是你朋友开车去吗?男的还是女的?”戚星问电话那端的时苏。
“关彧的死党,我们郡城大名鼎鼎的徐霆舟。我给了他你的地址和电/话号,到时候他会去接你。”
晚上八点,戚星刚收拾妥当,手机就响了。
低沉的男声简短说了句“我在公寓对面”就把电话挂了。
戚星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但男人惜字如金,她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拿了包和行李出门下楼,刚走到公寓门口就见对面路边一辆黑色汽车的车大灯闪了闪,后备箱门也自动开启。
第9章 ,你当是去t台走秀
她走过去,把行李箱放入后备箱,盖上后备箱门时身子往后退了两步,也没察觉脚下的下水道篦子,结果高跟鞋的后跟卡进了下水道篦子洞里。
她低呼一声,脚下使劲想把鞋跟拔出来,可努力了好几回都徒劳无功,干脆蹲下去用手拔。
“大晚上的坐长途车还穿高跟鞋,你当是去t台走秀?”冷讥声自身后扬起,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度。
戚星愕然回头,身形高大的男人绷着脸神色冷厉,态居高临下的睇着她。
她望着那张脸,惊讶得发不出声。
居然是他!那个她救了一命却不知道名字的男人!
难怪刚才在电话里觉得声音有些耳熟。
她想起那天早上在病房门口,长相斯文俊逸的青年称呼他‘徐先生’,原来他就是时苏口中大名鼎鼎的徐霆舟。
愣怔间,充满压迫性的高大身躯覆下,一大片阴影笼下来,呼吸里涌入好闻的气息,如同雨后森林中的空气,满满大自然的味道,干净、清新。
“还不起来想发呆到什么时候?”低沉有力的声音再度扬起。
戚星回神,瞥了眼脚下,原来鞋跟已经拔出来了。
“能起来么?”
她慌忙点头,狼狈地一下站起来,可蹲的时间太长双腿有些发麻,一时间竟难以挪动,只能半佝着身子双手撑着膝盖支撑上半身的重量,等那阵麻痹的感觉散去。
掉头正走向驾驶座的徐霆舟听到轻轻的一声倒抽冷气声,回头瞥了眼,眉梢立拧,走到她面前二话不说,俯身如同拎物件般简单粗暴的一下将她抄起来。
身体骤然腾空的戚星吓一大跳,垂在身侧的双臂本能的抱紧了男人劲瘦的腰身,隔着双层衣料竟然感觉到了热烫的温度。
徐霆舟直接把她扔进副驾驶座,自己绕过车头,坐进了驾驶座才又瞥了眼她脚下又细又尖的高跟鞋,想起那天她cosplay仙度瑞拉也穿着同样高度的鞋,不由问:“那晚你穿着高跟鞋是怎么把车顺利开到医院的?”
云淡风轻的口吻听不出半丝情绪,戚星还沉浸在刚才被他突然抱起的‘惊吓’中,闻言怔了一会才说:“我赤脚开的。”
男人意料中般低哼了声,没再说什么,发动车子往前方匀速行驶了一段后上了主干道,直奔高速而去。
戚星望着窗外很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视线不往身侧看,心里却不禁想,那天如果知道他就是徐霆舟,她会不会答应帮戚振坤那个忙,直接找他本人兑现他说只要在他能力范围之内都可以提要求的承诺?
可她那天已经拒绝了,并且要他当了一回临时司机相抵,如果再提那样的要求出尔反尔也太无赖了。
她轻轻叹一声,闭上眼假寐。
驾驶座的男人闻声侧眸看了一眼,薄唇掀了掀似乎想说什么,最终没开口。
车内暖气十足,戚星靠着宽大的椅背渐渐睡着了,甚至还做了梦。
梦里隐约听见一个温柔的嗓音宠溺的一遍又一遍喊她‘小星星’,她焦急的四下寻找,但并没有看到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孔。
第10章 ,南城之行
她想喊,可是那个名字梗在喉咙处,脱口而出的却是阵阵破碎的呻/吟。
昏暗的房间,交叠纠缠的躯体,浓重的荷尔蒙气息,渐渐掩盖住撕裂般痛楚的低/吟粗喘……
不,不要……
她努力挣脱,却又被一股强劲粗暴的力道拉回去……滚烫高温覆下,身体被折叠,屈辱的姿势,昏暗中男人似猛兽冷冽锋利的目光,如同要将她拆吃入腹的狠劲……
“不要!”
她尖叫出声,双手同时用力往前推,却扑了个空,身子往前栽,最后又被安全带弹了回座椅。
专注开车的徐霆舟听她入梦起口中便断续念叨着‘不要不要’,双手还胡乱挥舞着想驱逐什么,脸上的神情更是又惧又怕,仿佛梦见了什么可怕的妖魔鬼怪。
“怎么了?”
清冽的男声将意识尚处于混沌中的戚星拉回现实。
她睁开微微濡湿的双眸睇向身侧,恰逢男人投来询问的目光,一贯的犀利冷沉。戚星望着他,恍惚中将这张脸与梦境中五官不明的那人重叠,竟无缝契合,毫无一丝违和感。
一样高大健实的身躯,一样冷冽的目光,一样滚烫的体温……
她心头猛地一跳,骤然瞠大眼,心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徐霆舟见她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仿佛自己就是她梦中的妖魔鬼怪,不由脸色微沉:“我在你梦里扮演什么角色?杀人放火抢劫的匪盗?还是掠夺施暴劫色,夺了你清白的采花贼?”
男人淡然的口吻不带一丝情绪,戚星内心却汹涌如潮,连身子都止不住发抖。
怕自己失控,她双手紧紧拽住安全带,垂眸闭上眼睛催眠自己,待冷静下来才发觉自己刚才的念头多么荒谬。
她与徐霆舟素不相识,也从不曾听那人提起过和这人有任何交集,所以六年前那晚的人怎么可能是他。
徐霆舟透过后视镜瞥了眼她不安而苍白的脸色,拧眉稍稍放慢车速,打开自动控温的车载冰箱,从里头拿出一罐事先加热好的热咖啡递过去。
戚星低着头神游没察觉,男人碰了碰她的手臂她才如梦初醒,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先是道谢,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对不起。”
男人轻哼了声以示回答,颇有些傲娇的意味。
戚星略有些尴尬的顺了顺耳侧的发丝,拧开易拉罐喝了一口。
不加任何配料的原味咖啡,苦涩异常,可是热热的液体顺着喉管流入胃里,竟意外的安抚了那颗发凉发冷的心。
她长长舒口气,额抵着冰冷的车窗目无焦距的望着黑漆漆的窗外发呆。
郡城至南城最快也要四个小时的车程,两人抵达南城时已是凌晨时分。
徐霆舟径直把车开到一处豪华酒店,一下车就有人迎上来,很显然是关彧早就安排好的,几人搬行李的搬行李,带路的带路。
戚星之前高跟鞋卡进下水道篦子里时没察觉到脚也扭伤了,下车了脚踩在地上支撑身体的重量才觉得疼。
她见徐霆舟已走进酒店大厅,咬咬牙忍痛跟上去。
进入电梯时徐霆舟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她的脚,神情却依旧不变。
第11章 徐先生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相邻的两间豪华套房,痛意达到极点的戚星迫不及待走进左侧那间,冷不丁被徐霆舟叫住:“关彧准备了宵夜,你去不去?”
戚星一脸为难,她眼下这种情况肯定是去不了了的,正想开口,徐霆舟却一声不吭进了右侧的房间。
戚星一进房间立即坐到沙发上,等搬行李的人离开,立即毫无形象的踢掉高跟鞋,抱着扭伤的脚哀嚎。
这时时苏打来电话,声音轻快:“亲爱的我马上过去,一会带你去吃南城最美味的那家苍蝇馆子。”
戚星望着自己肿得老高的脚踝,如果和时苏实话实说那她肯定会赶来酒店照顾她,但她不想时苏因为自己影响明天婚礼的进程。
想了想,她以连日熬夜太困想早点休息为由推辞了。
“那你好好休息,明天做个美美的伴娘。”
挂断电话,戚星一跳一跳的跳去厨房打开冰箱找冰块冷敷,希望能尽快消肿,免得明天连鞋都穿不进去。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