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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翊终于等到南禹衡拿他没办法的时候,一副我是大爷我牛逼的模样吊着他:“我怎么知道啊,你老婆你问我啊?”
    从知道秦嫣走了以后,几天来的折磨早已让南禹衡失去了耐心,他猛然站起身直接提着端木翊的衣领狠声问道:“我再问你一次秦嫣呢?”
    端木翊轻哼道:“我是不知道啊,怎么?你还能动得了我啊?”
    南禹衡一把松开他满脸煞气:“你等着。”
    他直起身子大步走向门口,端木翊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还真有点担心南禹衡冲冠一怒为红颜对他动手,只能干咳了一声。
    南禹衡走到门口停住脚步回过头,他对南禹衡说:“我真不知道她最后会去哪,她也不肯跟我说,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她有她必须走的原因,我们都是从小认识她,你应该清楚她不是一个冲动的人,秦嫣一直很独立,我觉得你与其担心她,不如抓紧你手头的事。
    还有钟汇那边,你不用分心过来了,我和秦智来压。”
    南禹衡微微蹙起眉望着他,端木翊看着他质疑的眼神,笑骂道:“我特么不是帮你我告诉你,劳资是从小看钟腾不顺眼,早他妈想弄他了!”
    南禹衡没说话拉门离开。
    一个月后,斯洛文尼亚传来消息,整个境内没有一个叫秦嫣的华人,南禹衡接到这个消息后,直接让派去的人回国吧。
    他大概猜到秦嫣一落脚就应该用其他陆地途径离开了斯洛文尼亚,她不傻,知道别人如何能找到她,也知道如何能让自己销声匿迹。
    而从那天开始南禹衡彻底将自己的精力全面投入收购战中,他再竭尽全力地毯式搜寻都找不到秦嫣后,反而没那么担心了,如果连他都找不到,那其他人更不可能找到她,起码她是安全的。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钟汇集团的战略部署和新开展的工作步步遭到外界掣肘,就像有人能洞悉他们的每一步动作,第一时间作出反应让他们根本应接不暇,损失惨重。
    本来钟洋出事后钟汇集团就元气大伤,大大不如从前鼎盛时期,半年时间的耗损相继关停了许多子公司。
    后来集团内部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就是再巧,也不可能他们每走一步都能被人掌握动向,以前跟着钟昌耀后面的一个元老,通过技术手段在董事会内部排查,最后目标锁定在钟腾身上,钟汇集团的战略部署基本上都是从他的电脑上泄密出去的。
    就在钟腾还没找出源头替自己洗白,当年那个内鬼直接被南禹衡甩了出去,矛头直指钟腾,钟汇集团几次遇劫都和钟腾有着扯不开的关系,消息一经炸开让整个社会都膛目结舌。
    最后钟汇集团董事会为了保下最后的产业决定以董事会的名义正式起诉钟腾,以此和钟腾撇清关系,将损失降到最低。
    彼时的钟汇已经落魄潦倒,端木翊不费吹灰之力就吃下了钟汇,秦智也亲自飞回来看望了被捕的钟腾,条件很简单,他销毁那些对秦文毅不利的伪证,他让端木翊想方设法把他的事件影响力降到最低。
    这个买卖钟腾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就在钟汇集团这边打得热火朝天之际,商界又一大传奇性的商战直接震惊了所有人。
    南禹衡自从在东祥正式上位后,便高调的用南家岷派的名义和沱派达成了合作关系,他背有整个东岸商会那么多企业的支持,又先瞻性地取得了北方商圈的合作资源,彼时的他火力全开,将雄厚的商业背景全部甩了出来。
    老南家岷派以前从南禹衡爷爷辈就开始来往的合作商,开始慢慢找南禹衡接洽,所有和老南家有往来的客户走东祥货运南禹衡一律开出了极大的诱惑条件。
    南港那里越来越多合作了很久的老客户开始倒戈,一方面看到了甜头,一方面垂涎南禹衡背后的商业资源,另一方面从传统上来讲南禹衡的确是南家岷派现今唯一的嫡长系血脉,所以就凭他的出生,在情感上就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认可!
    他赶在这时动手也是因为南港那边开始对淮龙仓进行收购,这个动作对南港极其重大,然而这步棋早在南禹衡的预料之中,他对南家下的第一个手就是淮龙仓项目。
    他一系列灵活的策略直接迫使南港抬高收购价,让南港原本尽在掌握的收购变得十分被动,此时南禹衡直接宣布收购国行证券所持的淮龙仓股份,致使他手上的淮龙仓股份和南港持平,让南港的发展大计受到阻碍。
    三个月后,南灏将手上的淮龙仓股份转给他控制的企业,减轻个人财务负担,正式开始和南禹衡周旋。
    而南禹衡不仅没有退让,反而增购淮龙仓的股份,彼时南禹衡所持的股份已经大于比例,按照规定需要全面收购,这迫使南灏必须增购淮龙仓的股份和他争夺控制权。
    恰恰就在这时,南禹衡一招金蝉脱壳,将被抬高数倍的淮龙仓股份全部卖给了南灏,全身而退,获得了大量的资金。
    等南灏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中了南禹衡的圈套,虽然他在增购时已经小心避开一些企业,但最后还是输给了南禹衡的深谋远虑,南灏不知道不管他增购的股份来自哪里,最终都在南禹衡的手里。
    如果他是棋子,那么南禹衡就是棋盘,他将南港的每一步都算计在内,就连他宣布增购计划的日期都是谨慎挑选的,那天正是南灏和欧盟理事会晤,南灏这个人狂傲爱面子,南禹衡正是掌握了他的心理,才选在那天偷袭惹怒他,让他顺利走入他的圈套。
    这么一搞,南港损失惨重,而这精彩的收购与反收购让所有商界的人对南禹衡这个来势凶猛的年轻人肃然起敬。
    也是在收购案结束没多久,南禹衡收到了消息,南家岷派和沱派的家主正式发话,请南禹衡去蓉城参与抉择岷派家主之位。
    这一天,他等了整整二十年!
    第146章
    南家在上个世纪发源于巴蜀一带, 后因为发展演变成了今天的嘉派、岷派和沱派。
    现今沱派主要盘踞在海省一带以水产生意为主, 嘉派的人很早以前就定居在哈市,而岷派的人则散落在长三角地区。
    至于老南家坐落在蓉城的古宅, 早就被政.府收了回去, 如今虽然依旧保留着大门大户私人宅邸的面貌,只不过成了景点对外开放。
    而早年间关于南家的一些传奇发家史也成了景点里的介绍, 立于各个堂屋前进行展示。
    这次南家三派近三十年来首次聚首,便是定在这座古宅不对外开放的内堂, 设在老南家的第五进之中, 这里精巧的构造, 华贵的装饰,处处透着旧时南家的财富和地位。
    南禹衡带着荣叔抵达旧宅时,硕大的五进内堂已经坐了满满当当的人。
    今天是南家极为重要的日子,虽然三派的生意早已分了家, 但藕断还连着丝, 从本宗来说终归是一家人, 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 这群龙不能无首,从前因着岷派嫡系后人南禹衡还在世,按照祖制无法让其他人来坐这个位置,又因为南禹衡势单力薄,岷派生意主要掌握在其他房手中,所以也无法推举南禹衡上位。
    但今时不同往日, 近几年来南禹衡在商圈几个极具影响力的大动作,不仅外界人关注着,南家其他两派的人同样也密切关注着他的动向。
    所以今天来到南家旧宅的,除了岷派所有嫡庶出的接班人,另外就是嘉派和沱派的两大家主会亲自飞来主持这场会议。
    内堂的人看见南禹衡到了,都不约而同地站起身,虽然流淌着一样的血脉,但绝大多数人彼此都是第一次见面。
    南禹衡直接和特地前来的沱派家主南邵诚握手见面对他说道:“辛苦了,专程跑一趟。”
    南邵诚是个五十来岁微胖的中年男人,因为早和南禹衡有生意上的接洽,之前也见过两次,不算陌生,笑着说:“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招呼很快落到了别人眼里,坐在旁边的其他人已经看出了点端倪。
    南禹衡和他寒暄了几句,便被安排到了右手第一顺位落座,他的旁边坐着特地从国外飞回来的edwin南竞涵,整个内堂就他身边没带人,也没和其他人交谈,一个人清清冷冷地喝着茶,穿着半高领咖色针织衫,清风朗月般与世隔绝,仿佛来这里根本不是争夺家主之位,而是来品茶的。
    见南禹衡落座,他淡淡地转过头与他对视,眼里没有任何波澜,也没说一句话,倒是南禹衡问了句:“你父亲没来?”
    南竞涵扭过头再次清冷地品了口茶缓缓道:“我做代表。”
    南禹衡似笑非笑地将目光投向堂内,有些云淡风轻的样子。
    南竞涵勾了勾唇角:“看样子挺有把握的。”
    南禹衡淡淡地回了句:“我不打没把握的仗。”
    南竞涵但笑不语,脑中突然浮现小时候南禹衡带着他去捅马蜂窝的场景,那时他也是这副自信的模样告诉他:“它们咬不到我!”
    时间飞逝,他们早已面目全非,可有些东西无论再久依然封存在那,不曾改变。
    ……
    南灏在南禹衡后一步抵达,他带着儿子女婿浩浩荡荡一群人,一进内堂就一副国.家领.导人视察工作的姿态,走路都带风,就连事不关己的南竞涵都抬头掠了他一眼,放下茶杯站起身说道:“大伯父。”
    南灏朝他点点头径直向南邵诚走去,两人一见面就热络地握了握手聊着古宅周围地铁建设会不会影响拆迁的问题。
    本来刚才还觉得沱派南邵诚肯定站南禹衡的这些人,现在越来越有点雾里看花的感觉。
    南灏在左边第一顺位就坐,和南禹衡面对面,他一坐下来眼神便朝南禹衡投来,脸上露出老谋深算的笑意,南禹衡不甘示弱地迎上他,到底小了一个辈分,在众多宗亲面前,他还是礼貌地喊了声:“叔父。”
    南灏皮笑肉不笑地接了句:“不敢当。”
    两人一句简单的问候,场内顿时弥漫了一股刀光剑影的味道,那场收购与反收购的精彩战役所有人都为之拍案叫绝,如今两位统帅就在现场,这简单的招呼背后便是几十上百亿滚动资金的可怕过招。
    就在气氛陷入僵持之际,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小丫头,一脸怒气地嚷道:“什么破地方嘛!”
    一句话让屋内所有南家人顿声望去,只见这个小姑娘顶多十六七岁,高高的丸子头顶在头顶,耳朵上挂着耳机,穿着一件迷彩外套,还敞开挂在肩膀上,里面是一件亮黄色的紧身背心,脖子上拴着个微单反相机,外加一条破洞牛仔裤,还属于膝盖全部露在外面的那种程度,十来度的天气白花花的腿,让人看着都冷!
    她大概戴着耳机放着音乐的缘故,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句骂声到底有多大,只见满屋子人盯她看,刚走了进来就有些愕然,嘴里的口香糖吹了个极其大的泡泡,然后“啪”得一声炸响在脸上,糊得一脸都是!
    南邵诚坐在主位皱了皱眉发了话:“小姑娘,这里游客止步,看不见外面立得牌子?”
    这小丫头立马将脸上粘着的口香糖撕了下来怒气冲冲地说:“你才游客呢,你看我这从头到脚哪里像游客了?”
    众人认真打量了她一番,哪里都挺像的…
    南灏赶忙沉声呵斥:“羽沫,不要无理,这位是沱派家主邵诚伯父。”
    南羽沫这时才把耳机扯下来一脸委屈地盯着南灏:“大伯父,你给我评评理,我爸赶不回来让我来参加这个什么玩意,这就算了,不是说这是我们南家的老宅吗?为什么门口人还收了我四十块钱门票,我就带了五十块钱出门,现在身上就十块钱,我中饭还没吃呢!怎么进自己家还要收门票啊!”
    她一席话说得不少人开始重新打量她,都在猜测她的来历,倒是南灏面色越来越难看,这毕竟是他们四房老四的独女,从小给宠上天,古灵精怪的,骑在她爸爸头上长大,他的小弟弟南笥开个董事会都能带着她,越发让这丫头没大没小的。
    他板着脸对她说:“找个位置坐下。”
    南羽沫还想就四十块钱门票的事,找坐在主位那位看上去牛逼哄哄的大叔理论一番,南灏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只能委屈巴巴地扭头找座位。
    眼看所有人都到齐了,可是嘉派的家主还迟迟未到,众人不禁等得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要说嘉派的人,近年来和南家其他人基本没有任何走动,这个派系的人在其他南家人眼里多少有点奇葩。
    就说多年前沱派家主南邵诚偶尔途径哈市,想找当时嘉派大当家的南老四出来小聚,喝杯茶聊聊。
    南老四在哈市那块地皮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一提到南老四的名字,黑白两道都得掂量掂量。
    结果就是那顿茶喝完,南老四当着南邵诚的面,将茶馆包间里人家送的瓜子一把一把抓进了口袋打包走了,一颗都没剩下。
    从此以后南邵诚对嘉派的人印象就不太好,后来再路过哈市还特地绕着南老四的家门走。
    不过现任的嘉派家主听说是南老四的侄子,虽然南邵诚没有打过交道,但联系他来蓉城的时候,他第一句话是问:“机票报不报销?” 南邵诚已经感觉这侄如其叔,都不是什么太正常的人。
    果不其然就在南灏开始出声问南邵诚嘉派那里的人到底怎么说之际,突然之间,堂外一道亮瞎眼的光从远处而来,众人一回首,只见一男的,身穿骚红色皮衣,卡着副国际巨星的大墨镜,长腿慢悠悠地迈着步子,跟二大爷逛公园一样不急不慢地踏入内堂,在所有人的瞩目下,非常帅气地将墨镜一拿,露出那双妖孽的桃花眼,甩了甩一头飘逸的半长发,浑身跟打了光一样,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手上拎着个榴莲!
    从他一进内堂开始,跟随着他就飘散进来一股浓浓的榴莲味,直接熏倒了一众人等。
    他扬起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对着众人说道:“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买榴莲耽误了几分钟。”
    那位一直沉浸在耳机音乐里的小妹妹南羽沫忽然惊呼一声:“我靠!你不是那个演偷看老太太裙底,抢小孩棒棒糖,整天拿个破黄纸贴来贴去的南休吗?我是你粉丝啊!”
    南休非常高冷地朝小妹妹撇了过去,看了老半天来了句:“吃榴莲吗?”
    大概就在这时南竞涵侧了下身子问南禹衡:“他是谁?”
    便是这么极轻的一句话却不偏不倚地飘进了南休的耳中,他听力极好地转过头看着南竞涵那张白净的脸,有些傲娇地说:“我是你五爷爷!”
    所有人一听脸都白了,南竞涵倒还算镇定,平静地问了句:“你在骂我?”
    南休莫名其妙地说:“不懂事的小孩,回去翻翻家谱,看看我的辈分。”
    然后这位长相目若秋波,面如桃瓣,五分小栗旬,三分吴彦祖,两分山下智久的小哥哥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径直走到了南邵诚旁边的位置稳稳落座。
    直到这时不明真相的人才反应过来,这个特么拎着榴莲的男人居然是嘉派的家主!
    到了此时人全部到齐,于是南邵诚宣布直接开始,本来应该由两位家主先发表看法,南邵诚还算客气地问南休要不要说几句,南休摆摆手:“你岁数大你先来,我酝酿下台词。”
    “……”
    于是南邵诚就现在岷派各候选人的发展情况进行了大概的阐述,说了下南家的家史,还有家主之位的重要性,可以带领家族走向更长远的未来云云的一些废话。
    最后说到南灏这边主要是海运为主,目前中东航线的生意基本上无可取代,在岷派中起到了领头作用,而南禹衡那边的航空事业也开拓了南家发展历程上的新篇章。
    反正一堆废话下来,大家都听出来他推举南灏和南禹衡,到底是谁,他说得模棱两可。
    就在他说话时,南休已经打开了榴莲,非常大方地分给了那位号称他粉丝的南羽沫一块,完全没有偶像包袱地开始啃着榴莲,一边啃还不时点点头,一副觉得南邵诚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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