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上环绕着昌平的市场, 想着从前和花无锡一同走过的每一条小巷, 如今想来真是时过境迁,连同当时自己抱着花无锡去过的那家医馆, 如今都变成了一家首饰店。
沐佩第一次来昌平,对昌平还是挺好奇的:“这昌平一点也不比京城差呀,看着这集市也挺热闹的。”
沐婉说道:“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我们马上去昌平王府, 绝对不能让安王逃掉。”
沐佩回答:“大人放心, 我已经通知了昌平县令,昌平县令也很重视这件事情,已经派人先去了昌平王府。”
沐婉点了点头。
昌平王府门口已经被昌平县令李梅的人围的水泄不通。
昌平县令李梅看见沐婉连忙行礼说道:“大人, 臣已经确定过了,安王就在里头,可是她不肯出来,现在该怎么做,是直接冲进去吗?”
沐婉看向李梅,她的神色似乎有些紧张,沐婉问:“你这是怎么了?你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官吗?”
李梅支支吾吾地说道:“大人……她……她挟持了花无锡。”
沐婉觉得有些可笑:“花无锡都死了好几年了,她怎么挟持花无锡!你别告诉我死人可以的复生!”
李梅解释说:“一开始我也不相信,可是我亲眼看见她挟持了花无锡,花无锡的容貌双绝,一般人怕是难以与其相似……还请大人定夺。”
沐婉感觉心口一疼,自己是亲眼看着他死的,亲手给他送的葬,怎么可能会还活着?
沐佩在一旁说道:“大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沐婉点头,二人前后走了进去。
厅堂里,安王周潇蓬头垢面一身素衣的站在椅子上面,她的眼睛里面充满了血丝,手上还拿着一把短剑指向沐婉,发出阴森森地笑意:“你终于来了……你可真是厉害啊,逼死了皇姐,如今还想来害本王!本王告诉你,本王不怕,那个皇位是本王的!那个黄口小儿她不配!她不配!”
沐佩啧啧连声:“这人怕是得失心疯了吧。”
说完沐佩对身后的侍卫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个乱臣贼子拿下!”
侍卫们刚要上前,周潇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吼道:“别过来!沐婉,本王告诉你,花无锡在本王手上,你敢过来,本王就让他再死一回!”
沐婉环视四周并没有看到有花无锡的身影,冷冷说道:“花无锡?人呢?你是在白天给本官画饼充饥吗?”
“哈哈哈哈——”周潇突然笑了起来:“他在。”
周潇一把挪开后面的椅子,只见椅子下面有个地道,周潇拿起桌子上的蜡烛恶狠狠说道:“花无锡的棺材就在下面,本王已经在下面放置了柴油,你要敢过来,本王就一把火焚了他!”
沐佩见状骂到:“我看你这个人是丧心病狂了!你对一个死人何必如此!”
周潇坐在地上苦笑:“你知道什么啊!我这一生都在别人底下,都是嫡女凭什么就她周笙当了皇帝,我就得在昌平当个闲散王爷?周笙死了,你们到时一个个的窜出来了,这是周家的江山!有你们什么事情!”
沐婉冷笑着说:“没有我们,也就不会有周家的江山。说的通俗一点,这里不存在是谁的江山,这是所有人的故土,所有人都有守护她的义务。”
周潇呵呵笑着:“沐婉,说的快可真是冠冕堂皇啊,跟你母亲一个德行!”
沐佩看向沐婉小声说道:“大人不能就这么和她僵持下去,怕是会有人来接应她。”
沐婉觉得有道理说道:“拿下她!”
周潇立马站起来举起蜡烛说道:“你要是敢过来我就烧死他!”
沐婉冷静回答:“为国为民殉身,对于他来说未必不是个解脱。”
周潇哈哈哈大笑起来:“你可真是绝情!谁告诉你他死了?”
“沐婉!”
这个声音如此熟悉……沐婉只觉得晴天霹雳,这是……花无锡的声音……没有错,不会错的,这就是花无锡的声音……他没死吗?他……还活着?
“沐婉——”底下的人又叫了一声。
沐婉有些失控,沐佩拉住了沐婉吩咐侍卫说道:“还愣着做什么抓住她!”
侍卫刚走上前,周潇吼道:“皇姐!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培养的左相!她要亡我周氏啊!”说完一把把蜡烛扔进地道,随后还没来得及侍卫上前,已经纵身跳入火海。
沐婉看着这一幕撕心裂肺地叫道:“花无锡!”
沐佩紧紧抱住沐婉深怕她掉入火中。
沐婉脸上的泪珠已经掉落下来,沐佩说道:“大人你冷静一点,死人不可能复生的!”
不能复生吗?不能吗?
“掌柜!来碗酒!”
“好嘞。”小厮立马把酒端到客人面前,笑嘻嘻地说道:“客人您慢用!”
酒楼的床上还躺着一个昏迷的女子。
掌柜看着床上的女人微微一笑,说道:“怎么还没醒?我也没下什么重药啊!”
小厮说道:“掌柜,您就别炼药了,您老是这么祸害酒馆的客人,以后可就没人肯来了。”
掌柜翻了个白眼:“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祸害谁了,你看看她这个打扮不是个富得流油的富商就是个贪官!否则这昌平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穿着的人?”
小厮点头说道:“是是是,掌柜说的都对。我去招呼客人了。”小厮说完就走了出去。
掌柜笑眯眯地看着床上的女子,抚摸着她滑嫩的脸颊:“长得还挺标志的,真是难得,你要是个好人的话……”
展柜的手突然被床上的女子狠狠抓住,女子睁开眼看见来人……眼泪就不由自主流了下来:“花……无锡。”
花无锡瞪大了眼睛:“咦?你知道我是谁?”
女子紧紧抱住了花无锡,取出一块玉玦给花无锡看:“你看这块玉玦上面还写着'无赐’二字呢,是你的我从你身上取下来的。”
花无锡接过玉玦点了点头:“没错,是我的……咦我给你的吗?”
女子哭笑着:“是啊,我现在才知道,花无锡……你是周笙的弟弟啊。你背上的那块胎记,是你母亲给你刻上去的。周笙登基之后你父亲怀了你,为了逃避周笙的追杀,他把前朝的玉玦给你,就是为了让你撇清和周氏一组的关系,好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花无锡看着玉玦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女子抚摸着花无锡的脸认真地说道:“因为,我看见周潇的尸首上面有和你一样的胎记。后来有人告诉我,始皇在世的时候迷恋刺青,所以在每个孩子身上都刺了一块类似胎记的刺青。始皇登基曾经强行将前朝君侍揽到宫中,你的父亲就是其中一个。这块玉佩上的无赐二字恐怕是在告诉你,无这些凰权的争斗便是最大的恩赐。”
花无锡低头一笑:“谢谢你告诉我。只是……我一点都不关心这些,我只是在等,等一个人回来。”
女子拉住花无锡的手说道:“我已经回来了。”
花无锡笑着摇了摇头:“不,你是沐婉,你是天下人的丞相。可你不是我的,阿满才是我的,我会等她回来,哪怕是等来世,不管多久我都会等她……等她回来。”
沐婉松开了手,花无锡站起身,走下了楼,沐婉连忙爬起身跟着去。
只见花无锡走到门口,看着盛开的海棠花笑着说:“你相信吗?春天到了,海棠花开花了,我要的承诺也应该快要兑现了。沐婉,你说阿满会来吗?”
沐婉哭笑着,带着心酸和难以忍受的心痛说道:“她会来的!无论有多么艰难,无论要等多久,她都会卸下一身的戎装,卸下她满身的铠甲,闻着海棠花香,踩着来时的路,走到你面前,告诉你,我回来了。”
花无锡笑了,像是那盛开的海棠花,笑得妖艳妩媚,但里面还带着些许深沉和坚定。
花无锡轻声说道:“沐婉,该起床了,你的子民们还在等你呢。”
沐婉反问:“那我还能看见你吗?”
花无锡笑着说:“我就在你心里,哪儿也不去。”
沐婉缓缓睁开眼睛,天还没有亮,在她的手上绑着一根红绳,上面挂着一块带着海棠花香的玉玦。
上面刻着的只有两个被改动过的字“无锡。”
其实,我要去的地方,就是你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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