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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上,“天作之合”翻车现场。
    虞亭扶了扶礼帽,问:“戴礼帽去会不会有点傻?”
    戴礼帽去赴宴是因为聂家老太太年轻时候在英国呆了十多年,参加聂家宴会戴礼帽就成了约定俗成。
    江求川挑她一眼,说:“别说得像你不戴礼帽有多聪明。”
    “……”,虞亭死亡凝视,语气幽幽:“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是一个禁不起批评的人。”
    虞亭刚刚打在江·睚眦必报·求川身上的那一拳到现在还隐隐作痛。他当即冷笑一声:“我有没有告诉你,你不仅脸圆了,腰也粗了。”
    虞亭面无表情地默了一秒,下一刻,心态崩了。她伸手疯狂拍车门:“停车,我要下车,我不去了,要去你自己去!”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不停车我就开除你!”
    “别理她,继续开。”
    神仙打架,无辜小司机遭殃,他唯恐触怒了身后的两尊大佛,小心翼翼说:“夫人,这……在高架上,不能停车。”
    虞亭:“……”
    虞亭气鼓鼓地摇下窗户,风呼呼往车里灌,她抽起一本书展开挡在左边脸上。吹吧,吹的越凶越好,吹死江求川这个王八蛋。
    虞亭挑衅地看了眼江求川,只见江求川也摇下窗户,风不要钱似的往里灌,吹在虞亭的右边脸上。
    剩下的一本杂志被江求川展开挡在右脸边上,他挑了眼虞亭,不知道从哪抽出一台平板挡在左边脸,脸上是胜利者的倨傲。
    虞亭:“……”
    虞亭刚做好的发型在风中凌乱,她错了,没想到对方是个人民币玩家。
    车缓缓停下,互相伤害到此结束。
    江求川先下车,又走过去为虞亭打开车门,扶着她下车,十分绅士。
    两人沿着红毯一路往前走,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挺拔的站在门口与来往客人攀谈。
    虞亭和江求川走到他面前,聂绎呈拍拍江求川的肩,言谈间十分熟稔:“进去吧,我得在这接待客人,陆寻澈已经到了。”
    江求川点头,挽着虞亭的手一起进去,路过聂绎呈时,虞亭和他颔首致意。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小说里的男主角,聂绎呈身上的气质确实很符合“名门冷少”这四个字,他周身展现出来的气度彰显着身后不凡的家世,面容冷峻,眉目疏离,让人感觉难以亲近。
    “江求川你走慢点,我高跟鞋走路摔了怎么办。”
    虞亭撇头,凑在江求川身边小声说。
    江求川没回话,步子却比之前慢了一些,至少虞亭不会有种很急的在往前冲的感觉。
    人们的焦点永远在有能力的人身上。走进别墅,虞亭明显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打量、羡慕、嫉妒……站在江求川身边,犹如站在聚光灯下。
    一个穿着棕色西服的中年男人端着一杯香槟走来,江求川从身旁的waiter手中拿过两杯香槟,其中一杯递给虞亭,他轻声说:“不准喝。”
    虞亭上一次喝醉,江求川那天凌晨两点半才睡下。
    刚想试试味的虞亭:“……”
    “江总,江夫人。”
    棕色西装的男人与江求川和虞亭碰杯,江求川点头:“李总。”
    两人喝下酒,虞亭就沾到了嘴皮,没喝下去。
    李总看向江求川,笑道:“听说最近江总打算从纵江把云计算这一块分出去了?到时候说不定就是全国最大的云计算公司了。”
    江求川不置可否,他唇角勾了勾:“李总过誉了,目前纵江云计算这方面还在实践当中,不足之处还有很多,未来怎么样谁也说不好,不一定当得起‘全国最大’这个称号。”
    李总也是个人精,对方不想说,他没必要追问,又随口与江求川说了两句闲话,商业客套一番,转身离开。
    这边刚脱身,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挽着他的女伴迎面走来:“江总,好久不见。”
    江求川和他碰杯:“上一次见到谢总还是在南山高尔夫球场,谢总的球技令人印象十分深刻。”
    谢总和江求川在聊天,谢总身边的女伴便上前和虞亭打招呼:“江夫人今天真漂亮,以前在海城就听说江城的江总和江夫人鹣鲽情深、夫妻恩爱,今天一见,真是羡煞旁人。”
    虞亭不认识这个谢夫人,并且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这个谢夫人。但是耐不住她要和虞亭尬聊,她为了示好主动说出自己有个和江豆豆年龄相仿的儿子,下次两个孩子一起玩。
    虞亭只能拿着“孩子多大了?”、“孩子闹不闹、怎么闹?”、“吃什么奶粉?”这种养娃的无聊话题和她聊天。
    两人聊的过程中,谢夫人手腕上的小包里放的手机震动了五次直到第六次,谢夫人抱歉说:“不好意思,我去旁边接个电话。”
    谢夫人一走,虞亭如释重负,她轻松了口气,早就将江求川的话抛诸脑后,喝下半杯香槟提神。
    江求川眼风扫过虞亭,她精致的妆容下有些疲惫,他听完谢总的最后一句话,主动结束了这场谈话。
    虞亭长长舒了口气,转身往自助餐区走,江求川低头在她耳边说:“你去吃东西,我去找一趟陆寻澈。”
    “去去去。”
    虞亭摆摆手,赶紧离她远点。
    走到自助餐区,她总算恢复了一点活力。虞亭没吃太多,拿了两样填肚子,不至于这么饿。
    虞亭端起一杯鸡尾酒尝味,酸酸甜甜,十分爽口。
    “江夫人?”
    一道女声从身后传来。
    虞亭有些怕了从背后被人喊,她转身,穿着一袭酒红色礼服的女人施施然走来,脸上画着淡妆,周身像是被柔化过,小腹微凸,孕味十足。
    她勾唇,笑容中亲和力十足:“林仪。”
    虞亭向她点头致意,林仪指了指桌上的慕斯蛋糕,轻声说:“芒果慕斯蛋糕味道不错,巧克力的也还可以,不过容易沾上嘴巴。”
    在小说里,林仪外柔内刚、对人大方热情,并且主角光环附体。女主角主动和自己说话,虞亭从未有一刻如此强烈的感觉到自己是穿到这本书里来了。
    她唇瓣翘起,礼貌笑说:“谢谢。”
    传说中“脾气差”的江夫人似乎也没有这么难说话,林仪慢慢走远,去招呼其他客人。
    林仪走后,虞亭站在慕斯蛋糕前,手刚伸一半 ——
    “你不仅脸圆了,腰也粗了。”
    虞亭收回手,江求川这嘴真是有“致郁”人的功能。
    周围的椅子上坐满了人,虞亭想找个坐的地方都难,她提着裙摆沿边走,没找到空着的椅子,先看到了项萱。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礼服,打扮得十分嫩相,墙角似乎有人,她正在对着墙角说话,满脸的势在必得。
    虞亭赶紧回想书里这个节点发生了什么剧情,似乎是项萱跟着金主来了晚宴,特地去激林仪,加深了这对真·模范夫妻的感情裂痕。他们的第一个儿子也因为林仪在怀孕时经常情绪波动而早产,出生后体弱多病,调养了七八年。
    虞亭款步走过去,项萱瞥见人来先是一惊,看清对方是虞亭,她的咄咄逼人瞬间变为委屈,能让虞亭替她动手解决林仪比她自己动手好。
    “亭亭,”项萱眼眶微红。
    装模作样这招,虞亭跟着江求川可谓是“严师出高徒”。
    虞亭快步走过去:“萱萱,你怎么了?”
    林仪见虞亭过来,似乎还和项萱关系不错,她有些讶异:“……江夫人?”
    项萱怎么能让她先开口,自古当恶人,没有哪个不先告状的。她嘤嘤哭了半分钟,紧紧攥着虞亭的手。
    被项萱按住的地方隐隐作痛,虞亭不动声色的抽回手:“怎么了?”
    “亭亭,她、她刚刚污蔑我,她说我是小三,她说我想勾引绎呈,”她的表情像极了一个贞洁烈妇:“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做出来的行为却是十足十的“又当又立”。
    林仪目光投向虞亭,似乎想看她的反应。
    虞亭看了眼项萱,又看向林仪,肯定的摇头说:“萱萱不可能是小三。她不过是每天发短信给聂绎呈,请他去喝咖啡、喝完咖啡去吃饭、吃完饭去看电影、看完电影最好再开个一起房休息,她怎么会想勾引聂绎呈。”
    林仪没想到虞亭会这么说,她没忍住“噗”地笑了一声。
    虞亭脑子坏了?项萱看向虞亭的眼中带着不可置信,虞亭是在帮林仪?不可能,一直以来,虞亭从来没有怀疑过她。
    今天是怎么回事?
    项萱离虞亭远了一步,她转头看向林仪,楚楚可怜:“林仪,你为他怀孩子,你知不知道我也为他打过孩子!”
    “那可是绎呈的第一个孩子,在我肚子里。”
    项萱要是不说这件事就算了,既然她开了这个口,虞亭也没有理由给她留这个面子。
    虞亭的表情像是终于回想起了什么,她看向林仪:“大学的时候萱萱和聂先生确实很恩爱。当时萱萱答应聂先生只帮他生孩子,就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
    项萱自己跑去医院把富二代的孩子打了,又骗聂绎呈孩子是他的,聂绎呈为此难过了很久,现在又要拿这事来骗林仪。
    虞亭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她明明对外说的都是孩子是聂绎呈的。
    项萱怒目看向虞亭:“虞亭!”
    项萱看了眼虞亭、又看了眼林仪,眼中有些缓过味来,愤然转身离开。她说之前怎么约都约不出虞亭,原来虞亭早就和林仪串通好了!
    虞亭居然背叛她?她怎么敢!
    等项萱走了,虞亭看向林仪:“别听她的话,照顾好自己,好好保胎。”
    林仪从头到尾都没想到虞亭会帮她:“……谢谢。”
    虞亭挑眉:“没事,你怀孕了,应该多休息。”
    林仪再次向虞亭道谢后才走,她刚刚差点中了项萱的套,心情起伏十分大,现在确实需要休息。
    直到看林仪消失在视线内,虞亭才转身继续找椅子坐。
    刚好有对夫妇起身,看方向是要加入舞池,虞亭走到他们的位置坐下,站了一晚上终于能歇歇了。
    她坐在椅子上无聊的戳手机,江求川去找陆寻澈去了这么久?
    虞亭支着下巴坐在椅子上发呆,她挺直着背,即使发呆也要做最美的那一个。
    蓦地,身旁空着的一张椅子被拉开。虞亭转头,是江求川,她又机械的把头转回来,继续发呆。
    “什么时候散场?”
    江求川看了眼手表:“大概二十分钟。”
    “蔫了?”江求川挑了眼虞亭。
    虞亭点头点得像机器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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