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着灵珩师兄不让我做的事，我就一定不会做的鸢儿，重新窝回了灵珩怀里。
灵珩和鸢儿说完了，才抬头重新看向已经完全没有了脾气，甚至还带上了几分笑容的皇帝：“原本也没想在今天晚上谈正事的，我和师妹这两天就在荣国公府，你什么时候有空去那边找我都行。”说完灵珩就跳上飞剑，带着鸢儿离开了——反正花灯也已经看过了，晚宴的菜也已经放进须弥芥子了，待不待在皇宫也没什么区别了。
三番两次被下了面子，但是又不能冲着人家仙君发火的皇帝，转头瞪了一眼到现在还跪在地上的荣国公。
第152章 练舞
“国公既然遇到如此高人，怎么不提早告诉朕。”
“臣知罪，”知道今天晚上自己注定要背锅的荣国公，直接弯腰低头主动认了罪，“是臣识人不明，求皇上责罚。”
“念在你也是一片忠心的份上，”毕竟只是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对于荣国公的行为很满意的皇帝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并不计较，“责罚就算了。”
“灵珩师兄，我们现在回去荣国公府。”远离了勤政殿的广场之后，鸢儿有些不开心的拉着灵珩的衣襟问道。
“怎么？你有别的想去的地方？”灵珩停下飞剑，看着鸢儿问道。
“想去御膳房！”鸢儿立马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之前就只上了一些糕点，我还没看到上菜呢。”
“好吧。”灵珩在这种问题上当然不会和鸢儿纠结，当直接光明正大去又实在有些奇怪，干脆就给两人上了个隐身诀，然后溜去了御膳房，搜刮了一番，一直到最后御厨都休息了，不再准备菜品了才回了荣国公府。不过即使这样，灵珩他们也比荣国公一家子早回来。
第二天一早，等了一整个晚上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皇帝，几乎是天刚亮，就已经到了荣国公府。
也亏得荣国公昨天就预计到了这样的情况，回来之后就告诫了自家的大管家注意着一些，而他自己也是翻来覆去一夜未睡，就等着皇帝上门了。
而灵珩和鸢儿则是因为修炼根本不用睡觉，所以也没觉得这时间点皇帝找上门来有什么奇怪的。
“仙君。”过了一整个晚上，已经将自己的心情收拾好了的皇帝，看到灵珩抱着鸢儿出现，立马上去打招呼，“不知仙君昨夜睡得可好？”
“皇帝可是为了我昨夜说的事而来？”根本不准备和皇帝客套的灵珩开门见山的说道。
“正是。”虽然昨天只是短短了的见了一面，但皇帝自认为已经了解了灵珩的性格，这次也不恼，反而主动说道，“不知道仙君需要多少的宝石，又准备用什么来换。”
灵珩从须弥芥子里面拿出灵昊给他的那瓶仙丹，直接递了一颗给皇帝：“用这个和你换，至于换多少，我需要亲自去看一下。”
毕竟采挖的都是凡人，灵珩也不确定皇帝手里的那些宝石是不是都是真的都是五行变异灵气纯精之物，也不确定皇帝手上到底有多少的五行变异灵气纯精之物。
皇帝接过灵珩给他的仙丹，有些犹豫要不要吃下去，他自从做了皇帝，已经很久没有试过吃没有被人试过毒的东西了。
灵珩当然不理解皇帝的犹豫，只当他还以为自己是个骗子，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反应，就打算抱着鸢儿先出去转转。
“仙君且慢。”皇帝则是见灵珩要走，还以为自己犹豫惹他生气了，赶紧喊了一句，然后直接将丹药吃了下去。
皇帝吃下了灵珩给的丹药之后，反应和荣国公他们如出一辙，立马就相信了，然后开口问道：“不知仙君是否愿意随我回皇宫，好挑选宝石。”
灵珩点了点头，抱着鸢儿就跟着皇帝离开了。
灵珩跟着皇帝到了皇宫之后，皇帝并没立刻带着他去挑宝石，而是让人去将皇宫里所有的宝石都收集起来之后，抬来勤政殿，而他自己则是和灵珩套起了近乎。
“不知仙君如何称呼。”
“灵珩。”
“不知仙君，师从何派？”
“元明宗。”
“不知仙君，要着宝石所谓何用？”
“帮师弟找的。”
“不知仙君……”
“皇上是不想和我换丹药吗？”灵珩被皇帝给问烦了，直接反问了回去。
“不不不。”皇帝立刻摇头，“只是这宝石送上来之后，朕送了一些给后宫的妃子们，这会儿正在让人找回来。”
“如此，麻烦了。”灵珩口头上感谢了皇帝一句，转头看了看又开始昏昏欲睡的鸢儿，给她上了一个隔音结界，然后继续在那边和皇帝进行没有什么营养的一问一答。
皇帝原本是想问灵珩愿不愿意留下来当国师的，但之后他就发现，像他这样的仙君，是真的对凡尘没有什么兴趣，若不是自己误打误撞正好将这片大陆上的宝石都收到了皇宫里，怕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们这种真的仙君。
就在皇帝和灵珩相顾无言的时候，去收集宝石的人终于回来了，然后灵珩就看到他们扛了整整三大箱的宝石上来。
灵珩看到这数量就忍不住挑了挑眉，心想还好自己亲自来挑了。
“仙君，有何不妥？”皇帝看灵珩的反应就知道这箱子里的东西怕是有问题，赶紧问道。
“这里面怕是有不少滥竽充数的。”灵珩起身轻轻的将鸢儿放到了一边，然后走到三个箱子前，伸手打开了第一个箱子，用神识将箱子里的宝石全都扫了一遍之后，就挑出来了大概十块左右的石头，放到了一边被太监捧着的盒子里，然后打开了第二箱。
三箱找完，灵珩看了一眼太监手中只放了大概小半个盒子的石头，转头对皇帝说道：“只有这些是我要的。”言下之意就是，剩下的都是假的。
于是皇帝的脸色瞬间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我并不需要这么多。”灵珩以为皇帝是觉得自己将所有的五行变异灵气纯精之物都拿走所以才会不悦，便解释了一句，然后从给自己的须弥芥子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从太监手中的盒子里挑了灵昊需要的量，又挑了一些自己留着备用的量，将一大半的五行变异灵气纯精之物留给了皇帝。
“这宝石生长缓慢，”灵珩原本准本直接就这样离开了，但转念一想又转回头和皇帝说了一句，“那盒子里的这些应该是仅有的了。”
说完，灵珩就抱着鸢儿离开了。
“灵珩师兄，我们现在回元明宗吗？”刚才灵珩将自己放下时就醒了的鸢儿，搂着灵珩的脖子问道。
“怎么，你又想去御膳房了？”
第153章 荒唐
被灵珩调侃了鸢儿微微有些生气的瞪了他一眼：“我想去买衣服，那天那些跳舞的人穿的衣服好好看。”
“好。”虽然感觉不出来那些衣服到底哪里好看了，但既然鸢儿说了，灵珩当然就带她去了。
从问心试炼出来之后，鸢儿就有了喜欢买衣服的习惯，所以京城最大最好的成衣铺子，灵珩是知道的，而那家点的老板也是认识灵珩的。
今天看到灵珩抱着鸢儿进了店门，第一时间就迎了上去：“客官许久不见，我们店前几日刚出了一款新的裙子，我想小姐一定会喜欢的。”说着老板就让店里的伙计去拿衣服了。
原本鸢儿听到老板这么说总是会露出开心的神情，今天她的反应却是淡淡的：“老板，我想买跳舞的人穿的衣服，你这里有吗？”
这家店鸢儿和灵珩来的次数不算少，所以鸢儿也知道他们家的衣服都是那种厚重又遮的严实的，并没有那种轻薄的衣服卖。
“这……”老板听到鸢儿的话，有些为难的转头看着灵珩。
“没有的卖吗？”灵珩不知道老板到底在为难什么有些奇怪的问道。
“有，是有的。”他们家毕竟是京城最大的成衣铺子，舞衣什么的当然有卖，毕竟就算是皇宫里的娘娘们，为了争宠不也会跳个舞什么的么，何况是那些达官贵族家的小妾了。
“那便拿出来看看吧。”灵珩如此说道。
“那请二位随我来。”见灵珩真的是一丁点不愉快的情绪都没有，老板才敢带他们去看舞衣，毕竟是上不得台面的衣服，那些舞衣和女子的肚兜之类的衣服都是不会放在外间的，于是老板就引着灵珩进了店铺的里间。
老板店里的舞衣样式很多，因为想着不会多穿，鸢儿并没有和以前一样看到好看的就缠着灵珩给她买下来，而是仔仔细细的挑了一身自己最喜欢。
买完了舞衣，和鸢儿确认了没有其他事要做了之后，灵珩便带着鸢儿回了元明宗。
回去之后，灵珩将五行变异灵气纯精之物给了灵昊，确定他最近不会再让鸢儿出门去找什么炼器的材料了，便让鸢儿重新回渡业峰做早课去了。
渡业峰的早课以鸢儿现在的修为并不需要多少时间，再加上她心里想着要早些结束早课做别的事，所以总是能快速的进入完全入定状态。所以每天四个周天的早课，别人需要两个时辰或者更多，鸢儿只要半个时辰就可以完成了。
不过完成了早课之后，鸢儿并没有回御虚峰的院子，而是在渡业峰找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练起了舞蹈，就是那天她在京城的花灯宴上看到的那个舞，虽然只看了一遍，当她还是记下来了。
为了不让灵珩发现自己在偷偷的练舞，鸢儿不仅和灵昊早早的打好了招呼，每天练舞的时间也不敢太久，就怕自己回去御虚峰晚了，会被灵珩发现。
练舞的日子很辛苦，鸢儿一直到自己开始跳了才发现那些在她记忆之中，舞娘们非常容易做到的动作，她却是怎么做都做不到，比如身体向后仰抬起一条腿，然后再起来的动作。一开始的时候，她是没办法向后仰到双手几乎能碰到地面。等到她好不容易能做到了，又发现自己只要一抬腿就会整个人往后摔。好不容易等她能做到单脚支撑自己的身体的重量了，又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保持着这个姿势重新直回去。
光是为了练这一个姿势，鸢儿就花了五天的时间，摔了几百次，才成功。
鸢儿光是为了将所有动作都做成功，就花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里，鸢儿全省上下几乎没有一块肉是不疼的。灵珩给他的疗伤丹药虽然不少，但她也不想浪费在这种地方，于是只好默默的忍着疼，还要在灵珩勉强假装一点事都没有。
两个月以后，当鸢儿觉得自己已经跳的没问题的时候，她才敢在自己周围竖几面水镜，看看自己跳舞的样子。然后她成功的在围满在自己身边的水镜里，看到了一个跳舞跳得十分僵硬的自己。
于是鸢儿又花了一个月的时间，面对着水镜一个一个调整自己动作的姿势和发力点。不过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鸢儿还是赶在了自己十六岁的生日之前，成功的完成了这个舞蹈。
虽然说修真之人不过生辰，但鸢儿毕竟不是灵珩灵昊这种已经活了上百岁，记不得自己生辰的修真者。不过才十六岁的鸢儿确确实实的记得自己的生辰，以前不过是觉得没有必要，而且从她进了元明宗之后也没见别人过过生辰，便不主动提起了。但今年不一样，今年鸢儿就十六岁了，明年生日之前她就会正式成为元明宗的内门弟子了，于是鸢儿便特别想要给自己过一次生辰。
于是鸢儿生辰当天，灵珩练完剑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就看到这个时候应该在渡业峰带早课的灵昊坐在他的院子里喝茶，而平日里都会在院子里等他的鸢儿却不在。
“小妙鸢，师兄已经回来了，你能出来了没？”灵昊也看出了灵珩眼中的诧异，转头朝着鸢儿的屋子方向喊了一句，然后又转回头看着灵珩，“小妙鸢和我说今天是她生辰，让我来给她过生辰，我就来了。”
灵珩挑了挑眉，经过灵昊的提醒他才想起来，鸢儿生辰的确是今天来着。
“灵珩师兄，你先坐下，我马上就出来。”鸢儿听到灵昊的话，隔着屋子的门朝灵珩说道。
灵珩不知道鸢儿到底想干嘛，但还是乖乖的按照她的话坐下了。
屋子里通过神识观察到这一切的鸢儿，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就打开门故作镇定的走到了灵珩和灵昊的正对面。
“鸢儿……”灵珩看穿着上次买的舞娘的衣服出来的鸢儿，一阵诧异。
当时在皇宫里也好，去买衣服的时候也好。
第154章 习惯
灵珩都不曾仔细打量过那一身衣服，现在鸢儿在大白天的穿出来他才意识到，当时为何卖他衣服的老板会是如此为难的脸色了。因为这件舞衣的布料真的是相当的轻薄，而且遮不住多少地方，着实有些暴露了。
灵昊看到鸢儿穿这么一身出来，也是十分的诧异，并且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灵珩的脸色，果然是有些难看。
“灵珩师兄，为了庆祝我的生辰，我跳舞给你看啊。”全身心都在祈求自己等会儿一定不要跳错的鸢儿，根本没看灵珩，只是低着头有些羞涩的笑了笑。
当初灵珩为了让灵昊看着自己的时候，曾经答应过他让他改造自己的院子，虽然之后灵昊因为聚灵草的事在自己院子里关了两个月，但出来之后却还是认认真真的按照他和鸢儿的喜好改造了这个院子——种了一院子桃树。
而在元明宗只要不结桃子就一定开着桃花的桃花树，这两天花开的正好，映衬的站在树下的鸢儿美的不可方物，尤其是她微红着脸笑起来的时候，更是明艳的让这一院子的桃花都黯然失色了。而灵珩更是在看到鸢儿笑得时候，心跳都漏了两拍。
鸢儿的为了练这个舞真的花了大力气，不仅仅是那些舞步，就连那些舞娘们眉目含情的媚眼，她也学了个十成十。
于是当鸢儿朝着灵珩抛出第一个媚眼的时候，终于明白鸢儿这是在干什么的灵珩脸彻底就黑了：“荒唐！”
被灵珩这么一吼，正好做到那个摔了自己几百次的下腰动作的鸢儿，心底一颤，又一次摔倒了。
“灵珩师兄？”并不知道灵珩为什么生气的鸢儿，就这样傻呆呆的坐在地上，一脸迷惑的看着灵珩，完全没有刚才那副勾人心魄的样子。
这也让原本已经走到鸢儿面前，手都抬起来的灵珩，犹豫了一瞬：“我给滚回房去。”灵珩最后到底还是没舍得打鸢儿，只是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指着她的房门大声吼道，“在想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之前，不准出来。”
认识灵珩这么多年，就算是当年灵珩自己和自己闹别扭的时候，都没有被灵珩骂过的鸢儿，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眶里落了下来，连平时红了眼眶这一步都给省了。
“不准哭。”看到鸢儿哭，灵珩心又是一疼，但到底怒火未消除，推着她的肩膀，就将她给推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