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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有心的吧?”
    他声音清冷,脸上的淤青还没消散,乍一看起来,就有些狰狞可怖。
    乔雅移开眼,没说话。她烦透了沈以臻,知道他应该是吃醋了,可她做什么了?只是巧合之下,看别人几眼罢了。他控制她的身体还不算,还要控制她的眼睛、她的思想吗?
    “怎么不说话?”
    沈以臻拽起她往屋里走,力道很大,拽的她差点跌倒。
    乔雅没力气跟他争吵,就静静地看他,眼神无悲无喜,像是陌生人。
    沈以臻看得心脏抽痛,扯着嘴角自嘲:“我有时候宁愿自己蠢一点,看不懂你。”
    乔雅皱着眉:“你可以装着蠢一点。”
    “为什么不是你装得蠢一点?”
    “我本来就很蠢,不然,会被你弄到这里来?”
    他笑了,语气无奈:“我们就不能和平相处吗?”
    “到底是谁违反了和平规则?”
    乔雅板起脸,言语犀利:“沈以臻,暴力镇压了一时,但永远不会产生和平。”
    沈以臻一阵语塞,冷嘲:“我不如你牙尖嘴利。”
    他把她扯坐到床上,松开手,扶着胸腹的位置,等身体的疼痛散去了,才又出了声:“我本来可以做个好人,但乔乔,你一直在逼我。你知道吗?你若是把我逼成了魔鬼,也就把自己逼进了地狱。所以,识趣点,这颗心守好了。若是让我知道它属于别人,乔乔啊,咱们都活不了。”
    他做不到看她心里藏着别的男人。
    他会杀了她的!
    他可以接受她不爱他,但绝不接受她爱着别的男人。
    乔雅知道他的意思,暗暗骂了一句:神经病!
    她伸手捂住额头,实在不想搭理他。他们沟通不了,没说几句,就要争吵起来。她现在不想跟他吵,见他在她面前来回转悠,烦躁地说了句:“你别捕风捉影,疑神疑鬼!”
    她会喜欢别的男人?
    现在身处囹圄,她会有那个心情?
    不过是多看了几眼,想起来一段陈年往事,他可真是脑补帝了。
    脑补帝沈以臻听了她的话,半信半疑地落下一句:“最好是这样!”
    尽管如此,他还是妒忌的不行,拿了电话去给周豫打电话。
    后者接的有点慢,气息有点喘,像是刚做过某种剧烈运动的感觉。
    “周先生?”
    “嗯?”
    他声音透着点喑哑,但是很低沉性感。
    沈以臻熟悉这种酣畅后的慵懒声调,觉得自己可能坏了他的好事。但一想这是大白天,那人素来稳重自制,应该不至于白日宣淫,便道:“我想换个医生。”
    周豫惊讶,眸光转了转,低声问:“叶南峤哪里做的不好吗?”
    他问着,走出卧房的暗间。然后,转过身,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点了下墙面上的白色按钮。黑色的门缓缓合上,里面的光线渐渐暗淡,衬得拐角处一双黑色的眼睛灼灼的亮。
    “哪里都很好。不过,像换药这种小事,还是不用劳烦他了。”
    耳边传来沈以臻的声音。
    周豫看着那双黑亮的眼睛,出神了好一会,才缓缓回了:“我明白了。我会传达你的意思。”
    “谢谢。”
    “不客气。”
    周豫弯起唇角笑了笑,挂断电话的时候,听到那边传来乔雅的怒喝:“你简直有病!”
    可不是有病?还不止一个。
    他想着,走到了卧房门口。外面站着成家两兄弟,他看见了,眼眸闪过一丝冷冽,吩咐道:“按着计划行事。”
    成家两兄弟颔首:“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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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我就是折腾你
    乔雅有两天没见到叶南峤了。她知道这是沈以臻的手笔,他的占有欲、控制欲便是这样,强烈到让人窒息。
    “今天的天气不错——”
    现在负责乔雅病情的是于怀,给她检查过身体后,临离开时,想起了叶南峤的嘱咐:“翠鸾楼后面有个花园,里面种满了鸢尾花,乔小姐可以出去看看,晒晒太阳,散散心。”
    乔雅礼貌生疏地道谢,然后,看向了沈以臻,后者沉浸于临摹画作中,并没有感觉到她的视线。他这些天身体不便行动,都是在临摹画作,她已经看他画了十几幅画稿了。
    坦白说,他很有天赋,画工很好,以她这个外行人的眼光,足够以假乱真。但他一点也不满意,撕坏了不少。可以说,将他的偏执发挥得淋漓尽致了。
    可这又关她什么事呢?
    一次两次,她对他的画功感到吃惊,惊艳,到最后也就反应平平了。
    他那些闪光的地方刺痛了她的眼,他有自己的兴趣和爱好,发挥着他的光和热。
    她呢?
    她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走出这个房间都要获得他的允许。
    没有自由,没有交流,对外界的一无所知,一切的一切都折磨的她快要发疯了!
    她甚至自暴自弃地想: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呢?一具行尸走肉吗?
    呵,那他可注定不能如愿了。
    乔雅抓了抓头发,走到了观景台。她拉了拉那圆木桌子,很重,耗了她不少力气。这几天她身体好了很多,但依旧是走几步就要歇一歇。她把桌子拉到了观景台前,又把椅子放上去,很高了,能超过观景台的防护高度了。她笑了下,歇了一会,站了上去。她伸开双臂,微风吹来,长发与裙裾齐飞扬——
    她想象着自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
    啊!自由了!
    “砰砰铛铛——”
    乔雅听到房间里传来画板砸在地上以及颜料画笔落在地上的声音。随后,腰上一紧,沈以臻涨红了一张脸,瞪着她,急声喝问:“你疯了,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
    你看不到吗?
    自杀给你看啊!
    你不就是逼死我么?
    乔雅心里一声声怒吼着,但面上却是没心没肺地笑:“阿臻,我没做什么,就是吓唬你玩。”
    她声音轻软乖巧,像是贪玩的孩子,水汪汪的眼眸看着你,一脸无辜的样子。
    沈以臻气得伸手捂住她的脸,心有余悸。好半晌,他平复了情绪,把她抱下来。他胸腹的伤开始嘶嘶的痛,刚刚身体反应过度,拉扯到了伤口。
    “别玩这个。”
    他痛的厉害,咬牙忍住了,又道:“真的。一点也不好玩。”
    乔雅依旧是没心没肺的样子,撇撇嘴,扯出一个自觉委屈又可怜的笑:“可我没什么好玩的。”
    她住的这间房子是个华丽的牢笼,一切通讯设施都被拆除了。
    没有网络,没有电视,也没有手机,她一瞬间像是回到了四五十年代。起初的两天,她还可以看看书打发时间,但时间一长,就忍不下去了。她本就不是个安静的性子,穿来这些天,排除身体不适的时候,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暴走的边缘。
    她想要自由!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她现在是真的看开了,不自由,勿宁死。
    所以,她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乔雅压下心里种种算计,看他紧皱着眉头,伸出手,轻轻给他抚平了。
    这动作惊到了他。
    沈以臻看着她温柔含笑的眼眸,轻柔的动作,正想说话,眉头一阵痛。
    乔雅扯掉了他几根眉毛,故作歉疚地说:“对不起,手指甲有点长。”
    她伸出细长莹白的手指,圆润粉红的指甲泛着光。
    明摆着,我就是折腾你,怎么着了吧?
    沈以臻苦笑:“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乔雅收回手,吹散了他的几根眉毛,满不在乎地说:“算是吧。毕竟你让我不痛快了,既然我不痛快,那干脆大家就都不痛快吧。”
    她有点破罐子破摔了。
    沈以臻骤然伸手掐住她的脖颈,看她闭上眼,任他掐着,还配合地屏住了呼吸,心里一阵慌,不由得放开了。他不想展露他的心软,冷了声音道:“别跟我闹,乔乔,你知道倘若我不爱你了,你会是什么下场吗?”
    乔雅还闭着眼睛,听到他的声音,嗤笑了:“现在老老实实让你弄死,你别停下啊!”
    她肆无忌惮!
    她笃定他不舍得真伤了她。
    沈以臻握紧拳头,咬牙耍狠:“你应该庆幸自己没碰到我的底线!”
    “呵,你的底线是什么?说出来,我碰下?”
    乔雅睁开眼,里面是一片死寂的冰冷。
    沈以臻的心也冷了,太冷了,就像沈从文写下的那首小诗:我要在你眼波中去洗我的手,摩到你的眼睛,太冷了。
    倘若你的眼睛真是这样冷,
    在你鉴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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