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陆言珩给陆简修检查完身体后,一脸赞叹:“真是太完美了。”
然后一脸崇拜的捧起陆言珩的手:“陆医生,您真的太厉害了,居然让陆先生摆脱药物控制!”
“这是一场奇迹。”
作为m国最厉害的心理医生之一,奥尔斯医生对陆言珩的治疗方式从最开始的剧烈反对到现在的惊叹。
陆言珩看着从床上坐起来开始穿衣服的陆简修,突然笑了,在奥尔斯医生耳边低语:“如果不是他,或许不会成功。”
只能说明陆简修的意志力超越常人。
这种治疗方式无法推广。
毕竟,有这种意志力的人,万里挑一。
奥尔斯医生亦是点头:“奇迹就是奇迹,多了就不是奇迹了。”
陆简修对他们医生之间的对话毫无兴趣:“我老婆呢?”
陆言珩被他拍了一下肩膀,俊脸一崩,这才恢复力气就这么大,下次是不是要拍死他。
“你老婆在外面。”
别墅客厅内。
陆简修之前跟盛欢说好的,他治疗期间,盛欢不能看,免得影响他发挥。
为了他的治疗效果,盛欢偶尔偷摸着看一下。
恰好现在陆母跟她开视频。
她想看一下初宝。
初宝离开妈妈一个月,都快要不认识她了。
盛欢想想就心疼。
看着初宝越来越白嫩的小脸,盛欢越来越想她。
“初宝乖乖跟奶奶再睡一天,等爸爸妈妈回家就跟爸爸妈妈睡好不好?”
五个多月的孩子,现在对这个世界有了一点认识。
初宝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里出现的人,嘴里无意识的发出嗯啊的话。
盛欢当她答应了,唇角勾起笑意。
倒是陆简修,一进客厅就听到老婆的话。
补充道:“只能睡一天。”
不然他怎么跟老婆二人世界。
听妈说,初宝现在跟以前不一样,晚上经常会醒来哭闹。
要是他们做那啥的时候,被初宝打扰了,他还要不要……干下去了。
搞不好会软。
想想就可怕。
陆简修这也是听封老大说的。
封老大家的封倦小朋友就是这样一个小恶魔。
陆简修心有余悸。
听清身后男人的话,盛欢怒极转头:“你瞎说什么。”
“初宝要一直跟我睡。”
“你要是不愿意,就自己睡好了。”
陆母抱着初宝透过屏幕看着他们小夫妻吵吵嚷嚷,这心总算是安定下来,安定下来,便感动的有些想哭:“看到你们好好的,妈总算是安心了。”
盛欢听到这哭腔,立刻担心说:“妈,您怎么了?”
“我们一直好好的。”
“突然出来找阿修是我的错,我没……”
没等盛欢说完,陆母便截住她的话:“怎么能怪你,我们陆家要感谢你才是,当年是我们的错,才让阿修得这种病,才让你们夫妻之间有那么多误会。”
“只要你们以后也能好好地……”
说着说着,陆母就开始抹眼泪。
陆父终于看不下去了,将陆母怀中快要被眼泪淹了的小初宝抱到婴儿床上,然后揽着陆母道:“别哭,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爱哭。”
陆简修放在盛欢肩膀上的手指微顿。
他爸直到现在,眼里心里还是只有他妈一个。
以前陆简修不懂这种孩子无法插进去的爱情。
但是现在他有点理解了。
或许当初的他对于他们两个而言,真的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尤其在他对陆母还造成伤害后,他们当时不愿意看到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扪心自问,如果初宝的出生伤害了他老婆,陆简修觉得自己比陆父更狠心。
轻叹一声,幸好,初宝是个乖孩子。
顺利让盛欢度过怀孕期,也顺利的产下,也不爱哭,整天笑的可爱。
等挂断视频后。
盛欢一脸沉重的看向陆简修。
捏了捏老婆的小脸,陆简修低笑一声道:“怎么这么沉重的表情?”
盛欢没有跟以前一样拍开他的狼爪,反而握住他的手指,低声道:“你的病,是怎么得的?”
之前怕刺激他回忆起当年,不利于治病。
现在他治疗结束。
盛欢听到陆母那话中意思,似乎跟他们有关。
客厅只有他们两个,其他人都在楼上收拾治疗仪器等。
陆简修往盛欢身边一坐,握住她漂亮细嫩的小手,眉眼清润,之前面上的戾气早就消散无形。
像是露出了他本来的模样。
真正的斯文矜贵,温和优雅。
嗓音低沉磁性:“本来以为你过来第一天就会问的。”
“等了一个多月才问,是不是憋着了?”
听着他含着笑意的话语,盛欢刚酝酿好想要听悲情故事的情绪一下子被他破坏了。
盛欢瞪着陆简修:“你认真一点。”
陆简修指腹轻抚她的脸蛋:“那你先答应我别哭,都是过去的事情。”
盛欢长睫低垂,反握住陆简修的长指:“你要再酝酿下去,我现在就哭给你看。”
抬起她的小下巴。
果然看到她眼眶红了。
陆简修无奈:“这么容易哭?”
“刚生完孩子的女人情绪都是很饱满的,你们男人不懂。”盛欢推开陆简修,自己擦了擦眼尾渗出来泪珠,然后一本正色看着他:“说吧,不说不准抱我。”
两只小手抵在陆简修的肩膀上。
不允许他靠近。
怕折断老婆这纤细的小手腕,陆简修乖乖的停在原地,收住力气,既可以让老婆的手心贴在自己肩膀前,又没有压着她。
陆简修嗓音低沉,诉说着他不曾跟旁人提及过的过去。
他两三岁的时候,爷爷奶奶常居欧洲,负责分公司的展开,带着个孩子很不方便,而父亲母亲心里只有彼此,将他丢给保姆带。
家中保姆经常将他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甚至带他的已经十几岁的孩子来欺负他。
从一开始不反抗,到后面的反抗,让他心理出现毛病。
偏偏家里人没有一个在意他的。
就这样长到了十几岁,他对外界越来越漠然,还是陆言珩发现他的问题,在一次跟那个早就被长大后的陆简修辞退的保姆的儿子带人打斗中,为了保护陆简修,陆言珩小拇指受伤严重,再也无法拿起手术刀。
加上那次让陆简修的躁狂症彻底激发出来,陆言珩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心理学。
重新开始。
自那次后,陆简修基本上躲着陆言珩。
感受到撑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手松开,陆简修在她开口之前,将她拥入怀中,嗓音低哑:“其实,我是愧疚。”
盛欢手软软的落在陆简修腰旁,听着他低哑的声音,压抑的话语,慢慢的慢慢的收紧放在他腰旁的手,僵硬的身体也软绵起来,另一只手插进他的发丝中:“乖。”
以前是陆简修哄盛欢,现在盛欢愿意哄着他。
盛欢轻轻的说:“以后有我。”
本来半抱着盛欢的陆简修,手臂如铁,将她狠狠地箍住:“不准离开我。”
盛欢泪中带笑:“看你表现。”
她对男人的心疼,唯独自己知道,决定要好好对他,用她的所有爱,将他年幼时候的黑暗过去带来的后遗症,全部消除掉。
夫妻两个小声说话时,陆言珩与助手还有奥尔斯医生已经下来了。
盛欢耳尖的听到他们下楼声音。
慢慢推开陆简修,盛欢小脸发红,在他耳边轻声提醒:“小叔叔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