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简修见陆言珩将自家老婆放到他身边, 着急的看向她。
盛欢小脸苍白,即便是闭着眼睛, 整个眉目都是紧绷的。
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搭在眼下,看着便让人心疼。
陆言珩一边给陆简修解开绳子, 一边云淡风轻的回道:“饿晕的。”
“哦,也可能是累晕的。”
早在盛欢来之前, 齐越就给他发微信说了盛欢的情况很不好。
现在乍一看到陆简修,又惊又吓, 加上身体虚弱,晕过去很正常。
陆简修被松开后,立刻将老婆抱在怀中,生怕是一场梦境。
“那她什么时候会醒?”
陆言珩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大概十几分钟, 大概几分钟,你先看着她,我下去给你们做饭。”
“吃了东西就好了。”
听他确定的话,陆简修才放心。
再也不搭理陆言珩。
一心盯着自家老婆。
生怕她什么时候醒来,自己没有发现,万一老婆因为他没有看到而生气怎么办。
他实在是,承受不起盛欢再一次的生气了。
最怕盛欢在他不在的时候,知道自己的病,偏偏她还是知道了,最怕盛欢知道后,会离开自己,没想到,她第一件事,竟然是来寻自己。
陆简修心情酸涩隐忍。
看着大床上的两个人,陆言珩抿着薄唇,轻轻叹息,希望他们可以苦尽甘来。
不过……陆简修这个重色轻叔的小混蛋,有了老婆,眼里连小叔叔都没有了!
陆简修见陆言珩还不走人,俊美的面庞抬起,理直气壮道:“你怎么还不去给我老婆做饭!”
陆言珩:“……”
捏了捏拳头,陆言珩决定,等他好了之后,一定要好好收拾!
眼里没有小叔叔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他当做保姆!
要不是担心他的病泄露出去,陆言珩早就找个保姆一起过来。
害得他这段时间,一直又当医生又当保姆,真的快要累惨了。
旁边担心自己清白的助手缓过来,默默地看向陆医生:“老师,您很快就会苦尽甘来的。”
陆言珩眼神无波无澜的睨着助手:“所以你学会做菜了吗?”
助手沉默片刻:“我觉得您做的特别好吃。”
拎着助手下楼,陆言珩神色清冷:“下来,今天还学不会做饭,你就一直在这里呆着吧。”
助手绝望脸:“老师,不要啊。”
房间门合上,掩住了外面的一切动静。
陆简修赤果着胸膛,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家居裤,肌肉上的汗水沿着线条往下流淌。
有些甚至不经意滴在了盛欢的嫩白的手腕上。
陆简修目光锁在盛欢的脸上,并没有注意这点,更没有注意到盛欢被他的汗水一烫,手指动了动。
盛欢在做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陆简修,有初宝,他们一家人很幸福的在别墅门口散步。
初宝会走路了,甚至会说话了。
不断地叫着爸爸妈妈。
稚嫩的童声清脆好听,她抬起头,能看到眉眼带着温柔宠溺笑容的男人将初宝抱起来,然后朝她伸出骨节修长的手指,嗓音清润低沉:“宝宝,我们回家吧。”
回家?
他们还有家吗?
不对,回家的不是她?
盛欢想要向陆简修伸出手,却眼睁睁的看着她身旁另外一个女人穿过去,握住陆简修的手:“老公,好。”
那个女人不是她,盛欢惊恐的想要大喊,嗓子却像是被掐住了似的,怎么都喊不出声,只能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离她越来越远。
“啊!”
盛欢出了一身冷汗,猛地坐起身。
眼神恍惚的看着前方。
陆简修坐在盛欢身边,见她醒来,立刻将她抱在怀中:“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修长的手指轻拍盛欢的后背。
然后顺势将人抱到自己大腿上,让她靠在自己怀中,可以更好地安抚。
他心想:这么抱着老婆,绝对不是因为怕她突然消失。
嗯,他只是安抚老婆而已。
毕竟老婆做噩梦了。
抱得紧一点,有利于老婆拥有安全感。
盛欢脑子终于开始转弯了,僵硬的看向陆简修,眼神落在他光滑的肩膀胸腹上,哑着嗓子说出自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光着是准备色/诱我?”
陆简修:“……”
盛欢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正坐在陆简修的大腿上。
往日自己被陆简修这么抱着的时候,臀部都会被硬邦邦的大兄弟杵着屁股,怎么这次没有什么感觉。
盛欢对上陆简修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不行了?”
这治心理病,还能把那啥啥给治坏了?
气氛突然尴尬。
陆简修特别像磨着她的大腿狠狠地蹭一蹭,让她知道自己到底行不行。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
现在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将脸埋在盛欢的脖颈处,声音郁闷:“老婆,我行。”
“只是累了而已,你后半辈子的性福还在,别担心。”
他不知道老婆一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担心自己行不行,他是该高兴呢,还是该生气。
轻叹一声,陆简修薄唇贴着盛欢的肌肤,温热的气息洒在她敏/感的身体上。
盛欢微微一抖。
她现在陷入那个梦境,还没有想跟陆简修算账。
“我刚才做了个梦。”
“梦到你抱着初宝牵着楚月的手回家了。”
话音一落。
陆简修蓦地从她脖子上抬起头:“胡说八道!”
“是不是楚月跟你说了什么?”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得病这事,恐怕也是楚月说的。
陆简修眼神陡然狠厉,而后想到自己身上残存的药物,陆简修怕心情起伏太大,诱发病症,只能深吸一口气。
楚家不能留了。
本想看在多年的交情,看在老太太的份上,给楚家一条生路。
偏偏楚月这个女人踩到了他的底线。
看着陆简修的眼神,盛欢微微蹙眉,拍开他握着自己的手:“松开我,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如果不是楚月告诉我,是不是你永远都不告诉我?”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盛欢执拗的看着陆简修,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不可。
陆简修对上老婆的眼神,长指微动,最后覆在她眼皮上,轻声开口:“宝宝,我只是害怕而已。”
盛欢哑然。
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即便一身狼狈依旧掩不住矜贵气质的男人,他说他害怕。
怕什么呢?
喃喃道:“你怎么会害怕?”
陆简修长指插进盛欢的手指,与她白嫩纤细的小手强行十指相扣,心里这才有了点安慰,嗓音越发轻缓:“宝宝,我也是人,我也会害怕,我并不是无坚不摧的。”
人一旦有了软肋,自然会害怕。
他的软肋就是盛欢。
陆简修重新将盛欢拢入怀中,之前挣扎的盛欢,现在被他抱在炽热的怀中,却没有动弹。
盛欢太吃惊。
吃惊到没注意自己已经到了陆简修怀中。
吃惊过后。
盛欢的眼泪一串一串的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