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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已经私定终身了啊。
    “大哥……”
    农子剑想抢回来,农子坤竟然狠狠一扯,农子剑后颈被那细绳勒到,疼的得像刀割一样,“唔!大哥——你干什么?!”
    农志高把车停了下来,“怎么了?”
    “你还要不要脸了?!”农子坤怒极,竟硬生生要把那红绳扯断。
    “放手!大哥!你不能——”农子剑大力挣扎想要保住自己的戒指。
    这是他们的订婚戒指。
    绳子被气急的农子坤大力扯断,农子剑脖子上一凉,那栓着戒指的红绳就离他而去,下一秒就被农子坤“咻”地扔出车窗外。
    车子停靠的路边是一片膝盖高的杂草地,前两天还下了雨,小小的一枚戒指,就是现在下去找估计也难找得到。
    “爸,开车吧。”农子坤说。
    农子剑不可置信地看着农子坤。
    他眼睛发红,胸腔起伏频率加快,但是呼吸很慢,他震惊,愤怒,心痛,绝望……农子坤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情绪,觉得他下一秒就要跳起来和自己干一架。
    但是他没有。
    他哭了。
    “那是我买的戒指,他亲手给我戴上的,你凭什么丢掉我的东西?凭什么……妈说她愿意我去吸毒也不愿意我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我们什么坏事都没做,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为什么要把我的东西丢掉,你们有什么权利这样做……”
    前面开车的农志高没有说话,车里只有农子剑哽咽的哭声,农子坤紧抿着嘴唇握紧了拳头。
    车在一家诊所停下了,农子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老爸老妈还是认为他心理有问题,估计是带他来看心理医生吧。
    结果是农子剑想得简单了。
    室内很整洁,一个看着挺面善的白大褂中年男人坐在他前面,跟他讲了很多道理,农子剑因为丢了戒指,心里很消沉,刚开始还回答他几句,后来就什么都懒得说了,静静的看着他装逼。
    最奇葩的是把他关在一个房间里,里面堆满了色情杂志和漫画,隔着一堵无法打碎的钢化玻璃墙在放着激烈的高清a片,足足把他关了一个下午,农子剑完全没有料到居然有这样的治疗方法,尼玛,用这些色情物品谋取非法利益和人身伤害,等他出去了绝对要打电话举报!
    声音环绕整个房间,演员换了一波又一波,农子剑刚开始很暴躁,恨不得去砸了那面玻璃,但玻璃纹丝不动,后来他也懒得动了,就躺在床上,这几天一直休息不好,他竟然直接睡过去了。
    全程都没有y硬。
    醒来后那赵医生又是一番洗脑,吃过晚饭后他就惨了,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他开始呕吐不止。
    农子剑长这么大就没这么吐过,原来这种感觉竟是这么难受,冷汗,胃部翻搅,胸闷得要爆炸,浑身无力。
    没人理他,一抬头,玻璃幕墙那边的电视竟然开始循环播放陆月歌的照片。
    这里为什么会有月歌的照片……对了,是手机,他被大哥没收的手机。
    反胃的感觉上涌,农子剑忍不住“哇”地又吐了。吐到最后什么都吐不出了,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对着自家男朋友的帅脸,农子剑没起到他们意想中的反应,这么难受的时候能看到陆月歌,他更加有信心挺过这些折磨的好吧。
    什么傻逼矫正。
    呕吐已经够难受的了,但趁他无力的时候把他绑起来电击才是最后的大招,那可怕的经历农子剑不想再回忆。
    那个时候,他是怨父母怨大哥的,他究竟是犯了多大的错误,被自家人拳打脚踢就算了,把他贵重的戒指丢了就算了,还被送到这里遭受这样的折磨……
    第二天农子剑学乖了,“赵医生,能别来那个电击了吗,我真是怕了,我愿意好好配合你治疗。”
    大丈夫能伸能屈,假装服个软让他们放松警惕,借机逃出去就不用被折磨了,他还要去找陆月歌,还要去找戒指……
    “不错,你其实是有点进步的,但是你昨晚看电影还是没反应。”赵医生可没那么好骗。
    进步你妈逼!
    农子剑苍白的脸上带着笑,“昨天又是吐又是电击的,我实在是力不从心啊。医生,治疗也是要有个过程,不是一天就能成的是吧。”
    赵医生貌似满意地点了点头,明明是面不改色对他们施加折磨的人,却是一副为你好的道貌岸然的嘴脸,农子剑极力忍耐才没跳起来揍他一顿。
    因为呕吐,农子剑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身体软绵绵的,赵医生可没那么简单就放过他,趁他无力的时候又来了一次电击,美曰其名让他恢复得更加彻底。
    农子剑只能忍耐,如果某个人一直矫正不了的话,只怕会被折磨致死,类似杨教授的戒网瘾学校被折磨致死的学生还少吗。
    他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
    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林媛回到家,看到儿子正在客厅里玩玩具,丈夫则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沉思。
    看到妈妈回来了,小家伙连忙冲了过去抱住林媛的腿,爸爸今天一直黑着脸不说话,特别凶,他很害怕。
    把鑫鑫哄到房间后,林媛问农子坤,“你和爸把子剑送到哪里去了?”
    “……送他去看心理医生。”
    林媛很生气,“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子剑那不是病,你——”
    “他以前没有这种苗头的,那肯定就能改回来。”
    “农子坤,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我?亏你还是当过兵的!你把子剑都打成什么样了,还送他去看心理医生,什么心理医生?你知不知道他会遭遇什么对待!”
    “你想太多了,那是正规的医院正规的医生,都是为他好,你别管,我知道该怎么做,我还能害他不成!”农子坤烦躁地出门了。
    他驾车驶出别墅区,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把车开到了那天他扔掉农子剑戒指的地方。
    第三天赵医生终于放松了警惕,经过一个早上的洗脑,下午的时候农子剑终于得以到操场上去放下一下风——没错,就是放风,这个矫正中心大门紧闭,只开放了侧门的保安室,操场上除了一些散步的面无表情的病人,还有几个穿着迷彩巡逻的教官,没有人的脸上带着笑,四面围墙上装了一圈圈的防盗铁丝,像是神经病院,像是监狱。
    农子剑慢悠悠地散步,其实一直在悄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只有大门右侧保安室的小房子上有一个缺口,两米多高的墙,旁边的花圃有三四十公分高,农子剑估摸着能有大半的胜算。
    巧的是,这个时候保安打开了大门,是一辆载货的小卡要开进来。
    就是现在!农子剑顾不得多想,炮弹一般往大门的右侧猛冲过去。给小卡放行的保安在另一侧没能拦住他,不远处两个牛高马大的护工反应过来马上追了出去。
    后面有人在追赶,农子剑没有回头,他脚下生风,跑得脚下薄软的鞋子都掉了,他冲到拐角的小街道上,一个女孩刚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准备关上车门,他马上冲过去按住车门,“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师傅,麻烦送我到市里。”
    幸好司机师傅也没留意,马上就发动了车子,还问农子剑,“哎,后面那些人跑什么?”
    “我也不清楚……”农子剑看着后视镜,那两个人估计没看到他上了出租车而在原地张望着,直到车子拐了几个弯,农子剑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才发现脚底疼得厉害,地毯上还沾了些血迹,估计是踩到碎玻璃还是什么了。
    农子剑找了个借口借到了司机的电话,然后拨了陆月歌的手机号码,才响了两声,电话就接通了。
    “喂,你好?”
    听到恋人久违的声音,农子剑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月歌,是我。”
    “子剑……”陆月歌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带着急切,“你现在怎么样?”
    “我没事,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你。”
    “我在宠物医院的宿舍。”
    “那等二十分钟后你下楼来接一下我。”
    “好,我就在门口等你……”
    陆月歌这几天住在宠物医院后面的宿舍里,陈傅忠原本是叫他去家里住的,他没去,一个人独自住在了这里。他晚上在这里休息,白天就去别墅区附近等待,希望能见到农子剑的家人。
    今天终于等到农子剑的电话,陆月歌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能稍微放松下来。挂了电话后他马上跑到小区门口,进出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叹息帅哥这几天怎么气色这么差。
    陆月歌对着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望眼欲穿,他相信农子剑,但是还是会害怕,怕他放弃自己,怕他为难,怕他受伤……
    四月下旬的天气还有些凉,载着农子剑的一辆黄色的出租车终于到了,车门打开,陆月歌看到农子剑连鞋都没有穿,脚下的地毯还有暗红的血迹。
    他瘦了很多,脸上的淤青也有没消退干净,很憔悴。
    陆月歌心如刀绞。
    “月歌,先把钱结给司机师傅。”虽然憔悴了,但是农子剑的笑容一如既往地灿烂,“多给两百块钱给师傅洗车,不好意思啊,弄脏了一点地毯。”
    付了钱后陆月歌想把他抱下车,农子剑赶紧拒绝了,“不严重的,你扶着我就好……”
    陆月歌红着眼眶把自己的外套脱给农子剑穿上,然后弯下腰来背起了他。
    趁路上的行人不注意,农子剑搂着陆月歌的脖子吻了一下他的头发,“嘿嘿,暖和多了。”
    陆月歌微微侧过头蹭了一下他搂着自己脖子的手臂,“我们先去医院看一下,脚踩到什么了?”
    “不知道是玻璃还是石头,我靠还挺疼的。”
    “子剑……对不起。”陆月歌吸了一下鼻子,有千言万语想说想问,但此时除了说对不起,他不知从何问起。
    “我们之间不用说对不起,你可别哭啊,还在外面呢。”旁边没什么人了,农子剑忍不住又在他脖子上啪啪亲了几口笑道,“我一看到你就不疼了,真的,真神奇。”
    农子剑能想象到陆月歌有多担心害怕,于是他卯足了劲在自己男朋友后背插诨打科,再加一点隐秘的亲密小动作,和他说话,逗他开心。
    离得不远就有一家挺大的诊所,医生给农子剑清洗了伤口,是被玻璃扎到了,伤口不深也没有残留物,包扎好后那老医生还笑农子剑,“小伤口而已,看你弟弟紧张的,别碰水,过几天就好了。”
    处理完伤口后陆月歌又把农子剑背回去,农子剑觉得自己只是一只脚受了点伤而已,陆月歌比他还瘦,他想让陆月歌扶着他走就行了,可是陆月歌执意要背着他。
    温热的液体一颗颗砸到了他的手背上,农子剑慌了,“别哭别哭,让你背,背多久都行……”
    那一颗颗眼泪还是不停滴落,灼热得让农子剑心脏纠痛,农子剑搂紧了他的脖子亲他的耳朵,“背一辈子好不好?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陆月歌哽咽地应了一声。
    他们进到了电梯里,一个抱着小孩的胖大妈也进来了,看到陆月歌脸上挂着泪水,她掏出了纸巾塞到农子剑手里,“哎呦,小伙子怎么啦,不要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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