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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利可汗立刻摆手,跟房玄龄解释:“不不不,我就是不乐,,也不会不思鼠的,我不喜欢鼠,灰蓬蓬的专偷人粮食吃,太讨厌了!”
    大家闻言又笑起来。李世民直叹突利可汗是第二个光凭说话就能让他如此高兴的人。
    突利可汗随后听明白词语的解释后,知道自己闹误会了,尴尬地笑着挠了挠头,接着伸长脖子问李世民,另一个凭说话就能让他笑的人又是谁。
    李世民看一眼秦远,并告诉突利可汗这好喝的樱桃酒就出自秦远之手。
    突利可汗惊讶地看着秦远:“我就说嘛,初见秦少卿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肯定不一样。能在大唐国,几个月内突然升官那么快的人,一定有非凡能耐。今天我总算知道你的非凡能耐是什么了。”
    房玄龄等大臣们忙问突利可汗是什么。
    “自然是会酿酒啊!”突利可汗道,“酿这么好的酒出来,若在我们突厥,我一定会赐给秦少卿最大的官。”
    李世民等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秦远也笑,举杯敬了一下突利可汗。
    饭毕,李世民令温彦博去引突利可汗离宫,转即就跟房玄龄等大臣商议,有关于突利可汗求助大唐一事,大唐到底是否该派兵协助他。
    几名大臣各执己见,秦远不掺和,这种事早晚会讨论出结果,以李世民的睿智,所下的决断自然也不会有问题。
    秦远倒是很好奇,这次见突利可汗,李世民为何没有叫长孙无忌来。以前朝中不管大事小情,可都会有长孙无忌的身影。
    讨论最终以‘容后再议’暂时结束,李世民单独留下了秦远,问起胡御女和周才人的案子,他是否有了结果。
    “此案臣尚在调查之中。”秦远对李世民道。
    “可寡人听说,你并没有去后宫查案。”李世民严肃的目光骤然凝聚在秦远的身上,显然不太高兴。
    “臣以为此案的关键是胡御女服用的毒从何而来,查明白毒的源头,差不多就能破案了。”
    秦远告诉李世民,他已经请宫人递话给长孙皇后,请长孙皇后派人监视周才人和胡御女身边的那些人,并且保护了案发现场和胡御女居所。秦远这两日则在内侍省排查周才人和胡御女身边的宫人背景,想看看这些人中是否有人有用毒的背景。
    毕竟是深宫禁地,秦远不好经常去,他想等一切准备妥当了再去,最好能一击即中。
    李世民感慨秦远思虑周全。
    秦远能这样行为谨慎,倒是令李世民颇感欣慰。
    提到毒物来源的问题,李世民突然就想到了太医院,宫里头几乎只有太医能弄到毒物。
    秦远:“臣已经查过胡御女的诊脉情况,近半年来她身体康健,并不曾见请过太医。”
    李世民忽然想到什么,“周才人最近倒是经常请脉,给他看病的太医还是她自家亲戚。这样说来,反而越查越发现周才人的嫌疑大了。”
    秦远默然,现在没有证据,到底是谁嫌疑比较大,还说不清。
    “会不会此事果真是周才人所为?她料定我会保他,故而有此大胆之举?”李世民开始揣测各种可能性。
    秦远琢磨道:“人只有在绝望之时,才会选择置死地而后生。周才人并非无路可走,臣以为她若敢拿此作赌,太冒险。但在事情没有查明实证之前,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李世民觉得有道理,他嘱咐秦远一定要认真而且快速地调查此案。近两日胡御史仍一直在不停地参奏,虽然李世民已经命中书省暂且滞留了胡御史的奏折,但只是暂时的。若时间久了案子还没有进展,胡御史想必会理直气壮地闯两仪殿,要求他处死周才人。
    秦远应承,请李世民放心,他一定会尽快处置这桩案子。
    秦远离开皇宫之后,抵达大理寺之前,有一名突利可汗的属下追上了他的马车,替他家可汗邀请秦远一起出去游玩喝酒小酌。
    秦远猜测这位突利可汗八成是盯上了他的樱桃酒,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现在确实没有时间去顾这些,遂以公务繁忙为由婉拒了。
    秦远之前因推敲《四野秘戏图》,而得到了平阳县地图,就派了数名官差去平阳县调查情况。
    晌午刚过,调查的官差们回到大理寺复命。他们告诉秦远他们子平阳县视察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地图上的三座山,他们也都大概瞧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异状。仔细问过附近居住的百姓,得到的回答也一样,本地并无什么异常事发生。
    “你说这地图为何偏偏没有标注地点?”戴胄疑惑地询问秦远。
    秦远把《四野秘戏图》翻出,至最后一页时,发现在靠近书籍边缘的地方,纸张并不齐整,细看才能发现书页有被撕过的痕迹。
    “怪不得,原来少了一页。”戴胄跟着注意到了,“那这一页到底被谁撕了去?”
    秦远找了画师,将《四野秘戏图》交与他,令其画出一册与书上几乎差多的一本新书。因为原书已经被他用针扎过洞了,若被有心人瞧见,说不定就会有所领悟。
    大理寺的画师平常画得最多的就是通缉犯的画像,这通缉犯是长什么样的都有,他可谓是见识齐全了。但像秦少卿这样的,要求他画春宫,真是他为官以来的头一次。
    画师尴尬地应承下来,提笔开始他最艰难的一次绘画任务。没想到秦少卿却没有走,靠着桌子,边吃梨子边看他画画。听得出这梨子很脆,咬的时候咔嚓咔嚓声特别响亮,也很诱人。
    画师暗中咽了下口水,这一幕好像被秦少卿精准地发觉了。
    秦远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梨子,放在桌上,告诉画师,画好了就把梨子奖励给他吃。
    画师恍然有种‘自己是不听话的小孩子被长辈拿小东西哄骗’的感觉,偏偏这招就是好用,画师不计较秘戏图上火辣的内容了,垂首非常认真且干劲儿十足地画着。
    “你要把他们两个移到这里。”秦远用手指了一下。
    画师愣住:“可是这样的话,俩人就在水里了,原本只是在溪边。”
    “没事,这并不算问题,水里更刺激,不是么?”
    秦少卿一派淡然斯文的模样,却如此口出惊人。
    画师经不住刺激,手一抖,墨滴在了画册之上。他一边无奈地撤下画纸准备重新画,一边用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长孙无忌听到秦远回来的消息后,立刻来找秦远。他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秦远和画师之间的对话。
    水里更刺激?刺激什么?
    长孙无忌走上前来,看清楚秦远正在亲自指导画师如何绘制艳图之后。长孙无忌讶异地转眸看着秦远,很想问秦远脑袋里怎么想的。
    但长孙无忌的话还没出口,秦远用眼神示意长孙无忌,他干得这是公事。
    长孙无忌自然没什么好说,便让他收敛规矩点,“若为公事,你就别吃梨,没个正经样。”
    秦远刚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梨递向长孙无忌,听到这话后,秦远犹豫地要收手。长孙无忌先一步把梨接了下来。
    “下不为例。”长孙无忌把梨交给属下,命其洗干净了再拿给自己。
    片刻后,屋子里变成了两个人咔嚓咔嚓吃梨,看看着画师一人画画。秦远依旧不改老毛病,不时地用手指导一下画师该在哪儿画。
    长孙无忌偶尔凑热闹,也开始提意见。
    画师非常惶恐,终于熬在黄昏前,顶着满头大汗,将画画好了。
    秦远收了裱好的画册之后,就夸赞一番画师,再与长孙无忌告别,匆匆离去。
    画师终于得到桌上的梨子,心中感慨万千。
    不容易啊!不容易!
    咬一口梨子,脆甜醉人,清爽愉悦的淡淡甜感从他的舌尖开始蔓延至周身,画师觉得自己这一下午工夫没有白费,值了!
    长孙无忌手里掂着一个梨子回屋,小吏忙凑过来问长孙无忌可教训了秦少卿没有。
    长孙无忌眼底停滞了片刻,面上依旧淡定,叱骂小吏多嘴。小吏忙自扇一巴掌,讪讪地告退。
    长孙无忌背着所有人,对着墙闭了下眼。他最近是不是年纪大了,记性这么不好?他好像忘了去找秦远的目的了。
    ……
    秦远拿着新绘制而出的《四野秘戏图》,去找了方鼎。
    方鼎开门之后,见到来人是秦远,面色尴尬又愧疚,毕恭毕敬地请秦远进屋上座。
    秦远将秘戏图递给了方鼎。
    方鼎看到书册的名字就愣了一下,接着从秦远的目光中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东西后,他就恭谨地翻开书去瞧,被书页上所绘制的内容所惊。
    方鼎下意识地闭了眼,忙合上书,然后惶恐地对秦远行礼,询问秦远给他看此书的目的为何。
    “此书跟你们异人盟有关,你就从没听说过?”秦远问。
    方鼎摇了摇头,“我不过是异人盟内的小喽啰。真心想帮一次秦少卿,但这些我真的不知道。”
    秦远再问方鼎可知道异人盟内是否有预言者。
    方鼎愣了下,“我虽不知,但这种人很可能存在,听说异人盟以前就出现过预言者。”
    秦远应承,对方鼎拱手告辞。
    方鼎愧疚地起身,忽然闷头给秦远跪下了。
    “是我心思歹毒,害了秦少卿,秦少卿却不与我计较,还求情令官府放了我出来。”方鼎含泪跟秦远磕头,内疚不已。
    “你家里还有妻儿老小,可别哭大声了把他们招惹来。此事非你所愿,你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保命,我能理解。”秦远道,“但犯错受罚理所应当,并非是我求情令官府放你出来,是你运气好,赶上圣人大赦天下。”
    方鼎明白秦远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他心里好过些。方鼎再三给秦远磕头,“我们盘算好了,过两日就搬回老家去,可以的话就做个教书先生。”
    “你是弘文馆掌固,教书自不在话下。”
    秦远告别方鼎之后,就去了第一酒楼,将请酒楼老板隋风云帮他查看一下案件的‘关键证物’,秦远随即就将秘戏图交给了隋风云。
    隋风云看见书皮后,诧异很久。隋风疑惑看着秦远:“秦少卿,这是——”
    “你没有看错,就是这本书,你见过没有?”秦远问隋风云。
    隋风云立刻摇头,表示自己没见过。
    秦远等了片刻,见隋风云没有说话,就对隋风云道:“你看一下内容,或许里头的内容你见过。”
    隋风云将书打开,看了两页之后,匆忙将书合上,语气坚定地告诉秦远他真的没有见过这本书。
    “你可知有人会预言?”秦远把问过方鼎的问题也都问了隋风云一遍。
    隋风云摇头,“有没有预言者小人并不知晓,我是从没见过。”
    秦远点了点头,临走时闲聊两句,嘱咐隋风云再找掌柜可要走心了。
    “正是如此,那个庄掌柜差点把我害死了。这次我万万不敢从外头找,所以打算从那几个做活时间比较久的老伙计里头,选一个顶替。”
    秦远赞隋风云确实谨慎些比较好。
    与他告别之后,秦远就拿着秘戏图去了长安城内最有名的妓院春风坊。
    在雅间内,秦远单独叫来妓院的鸨母,严肃道明身份之后,令鸨母查看‘破案线索’。鸨母看到书册之后,先惊了一下,然后看向秦远确认。
    秦远让她看内容。
    鸨母老鸨翻阅两页之后,小心翼翼又非常疑惑地询问秦远:“这……这是……证据?”
    “可是什么案子会拿这东西做证据?”
    鸨母琢磨了下,跪地对秦远澄清,他们妓院里头可从没有弄过这类图册,“若是哪家出了命案,现场遗留此物,这真……真跟我们没关系啊,请秦少卿明鉴。”
    老鸨觉得既然能劳动大理寺少卿亲自出面查的案子,肯定不是小案子,多半应该是命案。
    秦远打发了老鸨。
    当秦远骑马到自家府门口之时,刚好隔壁府有一群人骑马回来。领头的身姿不凡,器宇轩昂。这些人在长孙府停下之后,就发觉了来自隔壁秦远这边的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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