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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山没有仇家,关山只有人家。
    陆行焉采药的回程遭遇了大雨,赵大爷瞧见,给了她一把伞。
    她走了快半个时辰山路才到自己家中,阿隼仍在院子里淋雨,真的好像一只落汤鸡。
    她顺手把阿隼提到屋子里。
    那个男人一见她回来,就发火:“死哪去了?爷快饿死了。”
    她惦记着师兄承诺给她的千年参,没有生气。她说:“煮米很快的。”
    她煮了三碗糙米,要吃两碗半。
    他是病人,需要补充体能,吃得多也很正常。
    做完张大娘送来了一整只烧鸡,她怕谢公子一次都吃光,昨夜只给他给了半只,说是张大娘半只半只送来的
    谢公子说:“张大娘真抠。”
    陆行焉心想张大娘半年前借了她十两银子至今未还,便点头附和。
    谢公子吃饱喝足,躺在床上打饱嗝,他拿着一只破扇子扇风,埋怨说:“这破天儿,下雨还这么热。”
    陆行焉知道他没在同自己说话,也只顾着熬自己的药。
    药很苦,可是没办法,谢公子要不想毒发身亡,只能喝药。
    药会催毒,因此他浑身都发虚。
    他虚弱地呼唤陆行焉:“陆九,给我倒杯水。”
    陆行焉说:“你现在不能喝水。”
    好不容易流这么多汗,若喝口水,毒又全回去了。
    今天谢公子喝完药反应正常,只是发汗,没有癫痫。
    他觉得自己不会再癫痫了,好像找回一点点尊严。身体渐渐恢复,他说话都趾高气扬的:“陆九,过来陪爷解解闷。”
    陆行焉不过去。
    下了那么大的雨,他不知道把阿隼带进屋也就算了,院子里晾着那么多衣服他也置之不理。
    她正在炉火边烤衣服。
    她人也容易使唤,但有时候也很倔。
    谢公子找不着乐,就和阿隼大眼瞪小眼。
    陆行焉烘干完一身衣物,叠放整齐端到谢公子面前。他出完汗,就得换衣服。兴许是发汗的缘故,谢公子的皮肤格外的白。
    陆行焉很少见到这样唇红齿白的男子,关山的男子,从未有他这样白的肌肤。
    谢公子一边换衣服,陆行焉耐心地说:“下次下雨,我若不在,记得将阿隼放进屋里来,它今天都淋湿了。”
    “你不觉得你的阿隼平时威风咧咧,淋湿以后突然变得很好笑吗?你不也笑了?”
    其实是很好笑。
    “不过话说回来,鹰隼这等强悍的野物,哪会怕风吹雨淋?”
    陆行焉不去回想阿隼被淋湿的狼狈相,她憋着笑说:“那也不能看着它淋湿。”
    谢公子热烫的手忽然落到她脖子上,陆行焉的脖子也跟着发烫。
    他的手从顺着她的衣领伸进去,在她胸上搓揉。
    他总要细细品这女人,才觉得她美。
    陆行焉说:“不要再揉了,你若动了火,毒又要深几分。”
    她镇定自若地拿开谢公子的手,他修长的手指头软若无骨地被抽出来。
    陆行焉的手不是很细,她手心有老茧,她很羡慕谢公子这一双没吃过苦的手。
    雨停了,她将谢公子的病情写下来,飞鸽传书给师兄,然后还要去砍柴,要不然没了柴火,晚上谢公子又要挨饿。
    谢公子养尊处优惯了,他一饿就骂人。
    当然陆行焉也是有些脾气的。天这样热,她砍柴砍了一身汗,抱著柴火进屋,看到谢公子才慢吞吞地下床去如厕。
    若不是他吃喝拉撒都要下床,陆行焉都要以为他其实是瘫痪了。
    她心中计算着日子,谢公子已经催过十次毒了,再喝三十次药,催毒六十次,他就会痊愈。
    他一痊愈,师兄就会接走他。
    不过两个月的日夜,关山没有时间的度量,很快就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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