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气恨之下,沈夫人愈发希望这郭宜冉能够力压众女,夺得女子中的魁首状元,让众人瞧瞧,究竟是自己教导出的女孩好,还是谢琼那人教出来的学生出众。
……
待定下自己的比试项目后,一众的女孩子在卧雪台等候不多久,就见荣惠公主身侧的一位中年姑姑带着几个侍女走来。
“见过泰安郡主、长乐郡主、云罗县主,见过各位姑娘。奴婢姓周,乃是监考之人。”那中年姑姑福了福身子行礼,笑道:“公主殿下已经定下了诗词和作画的主题,都写在了纸上,做成了签子放在这木盒里,诸位抽签决定便是。若画好了画作或写好了书法,这几个侍女便会将画作掩去姓名,送去让人投票,再进行统计。而若是写好诗词,这些侍女也会抄录下来送去与人点评。至于乐艺,这卧雪台中有一清乐阁,里面各色乐器皆是上等,乐师也在清乐阁的珠帘后,仅凭奏曲来点评。”
薛令蓁听着,缓缓点点头,这规矩倒是安排的妥帖。一应的点评都抹去了姓名,自然显得公平,也保全了众人的颜面,安心比试。
诸人先后上前去抽了签,待各自要入了房间比试时,郭宜冉抿了抿下唇,攥着手帕,不顾身侧沈妙清的阻止,站起身道:“泰安郡主,您请稍等。”
薛令蓁、秦烟和罗六娘不禁停下了脚步,直直望向郭宜冉。而其余尚未离去的女子也在回望,这郭宜冉究竟在搞什么东西。
周姑姑眉头一皱,上前问道:“县主,您可是有什么事情?”
郭宜冉并不理她,盯着薛令蓁,缓缓笑道:“我也曾听闻郡主您在魏老夫人寿宴上那幅惊艳世人的画作,您乃祥瑞降世,可用奇术,那等神迹之物自然不是我们这些凡女的才艺所能比拟的。还请您这次莫要动用奇术,与我们比试一场,这样才对我们公平不是吗?”
众人一听,脸上带了些笑意,淡淡地瞥了一眼郭宜冉,这般心思,还真是把她们当作了那般单纯无知的小姑娘不成?
薛令蓁“呵”得一声笑了出来,这话说的,倒还真显得自己诡计多端似的。她挑眉一笑道:“那日动用奇术乃是为了给魏老夫人贺寿,今日只是比试罢了,对我而言,小小虚名而已,何必动用奇术呢?更何况,我也用不着用这来给自己增添光彩。我若想强赢,又何必如此?云罗县主,你怕是多疑多想了。”
这郭宜冉突然这般说,像是在挑拨众人,若薛令蓁是寻常的贵女,便是她赢了,也会有人疑心她,而有所不服。可薛令蓁不同,她已经是未来贵不可言的女子,赢了这场比试,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个虚名,她随手弄出个神迹都比这效果好。再者,举办此次比试的,乃是秦烨的姑母,手握大权的秦烨也在此,她若想强赢,直接说一声便是。
说罢,众人便不再理会面上有些难看的郭宜冉,纷纷寻了清净的隔间,开始专心准备自己的比试。周姑姑看了眼郭宜冉,也转身下去,不再询问她。
沈妙清待人走后,才忍不住站起来怒望着郭宜冉:“郭姐姐,你就算与泰安郡主她们有什么不和,也不该如此说。只怕你在宫中过得安逸,并无什么人算计着你。可这些女儿家的,都是从家中争出来,又或是被家中静心教导的,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十几岁女孩子,这般浅白的话,她们岂能看不出你的心思?”
“下一次,请你莫要如此失礼,没得连累了姑母和我们沈家。”沈妙清恨恨说道。这郭宜冉哪里有姑母说得那般好,倒的确是身世可怜,却没见到有什么值得让人同情的地方。
郭宜冉唇瓣上被咬出了血迹,她拿指腹缓缓擦去,突然伸手打了沈妙清一巴掌,对着沈妙清冷笑:“沈妹妹,你能来此,虽靠的是沈先生的帖子。而但你能入这卧雪台,却是我的帖子,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更别提我是位高于你的县主,再是孤女又怎样,我身份照样比你高!”
二人不欢而散,郭宜冉狠狠掐紧了手指。她又有什么不对呢。不过是因为薛令蓁身份高,她们才觉得她不会如此的。
日色渐晚,在东隔间内的侍女们一边抄录着诗词,一边着人去将这诗词和书画作品纷纷送出去让人赏评,这女子之间的文斗已经结束,只剩下清乐阁那边的乐艺比试了。
因是在清乐阁中比试,只能隐约不清楚地听见不同的乐器奏出的乐曲声音从屋子里传出,却不知奏乐之人究竟是谁,围在一旁好奇的众人忍不住私下讨论着究竟奏出的是什么曲子,又是哪位女子所奏出,又是什么乐器,十分热闹。
“长乐郡主,你可知泰安郡主她所用的是什么乐器?”一个身着粉裙的少女往清乐阁中张望,侧头问向也在等着薛令蓁出来的秦烟说道。
秦烟和罗六娘相视一眼,摇了摇头,秦烟道:“蓁蓁素日里极少奏曲,她最喜欢画画和书法,我们也是不知道,在这里猜测呢。”不过,她觉得,就算蓁蓁乐艺不如那郭宜冉,凭着自身的福运,上天也不会让郭宜冉得逞,压在蓁蓁头上的。
话音刚落,就见清乐阁的房门缓缓被守门的侍女打开,十几个比试的少女神情各异地走了出来,郭宜冉和薛令蓁亦是在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上没课,多睡了一会儿。早安~~
第98章
这一众的女孩子里,旁人的神色还没有多少人关心,大多都打量着郭宜冉和薛令蓁的面色,猜测比试结果。比试之前郭宜冉闹出来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她们二人之间。
郭宜冉紧紧攥紧了手,才忍住内心的惊愕,顾不得别人打量惊讶的眼神,双眼泛红,白皙的面上因为不安和惊怒而显得愈发苍白无力,愈发可怜极了。
“你怎么可能呢?你是故意瞒着我,想让我出丑对不对?”郭宜冉咬着下唇,声音里带着一丝的哭意。唇瓣上刚刚被咬破的伤口又再次泛出了血迹,郭宜冉丝毫不在乎,她盯着薛令蓁,就仿佛薛令蓁真的做了算计她的事情,这般看着她,薛令蓁就会心虚地承认似的。
聚在一旁的众人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泰安郡主赢了郭宜冉,让这位自视甚高的云罗县主有些接受不能。
罗六娘看着郭宜冉和薛令蓁出来了,上前拉过了薛令蓁,还不忘瞪了郭宜冉,气道:“别自己输不起,就说别人存心算计你。你莫非真当自己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不成?蓁蓁还非要针对着你?你对蓁蓁有什么威胁力?”
薛令蓁还未说话,她先把郭宜冉给说得身形微颤,气得连指间都在发抖。
薛令蓁忍笑拍了拍罗六娘,瞥了眼郭宜冉,说道:“我学乐艺不少于十年,乃是为了修身养性,何必就一定让你知道才可以?”
之前被郭宜冉打了一巴掌的沈妙清此刻也站在一旁,委屈地哭了一回,身侧几个心软的女孩正安慰她。姑娘家白皙柔嫩的脸上红肿一片,可见当初郭宜冉下手多大。她望着愈发不堪的郭宜冉,忍不住道:“云罗县主怕是弄反了自己的身份。县主可没有郡主的等级高。再说,人家泰安郡主也用不着你来帮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就怀疑人家?论出身、论门第、论容貌、论才华,你无一比得过,就算是论对百姓们的恩惠,论善心,你也比不过。怕是恼羞成怒了吧。”
薛令蓁诧异地望着她,若没有记错,此人该是沈夫人的侄女才是,怎么帮起了她们这边说话,还句句往郭宜冉的伤口上扎刀子,思罢,沈妙清激动得一个扭头,她这才瞧见了对方侧脸的巴掌印迹,对秦烟低声问道:“这是郭宜冉打的?”
“好像是之前和郭宜冉闹出了些不和,郭宜冉仗着身份高,打了沈小姐一巴掌。”秦烟点点头,简单地给薛令蓁解释了一下。沈妙清本是赴宴,却被人打了一巴掌,比试之后就忍不住哭了起来,旁人一问,她自然不帮郭宜冉瞒着。
郭宜冉原还对沈妙清的话有反应,待到后来,人却突然冷静下来,似是被人骂醒了接受现实一般,望着薛令蓁,眼里深色的瞳孔掩去了一切的不甘、嫉恨和算计,缓缓向薛令蓁福身行礼道歉,转身向另一侧无人之地走去。
“泰安郡主,您奏的是什么乐器?可是什么名曲?”屡屡惹事的人走开了,这群女孩子里登时和谐许多,有人心中好奇,不禁上前来寻味薛令蓁。
秦烟和罗六娘也点点头,她们也正想问呢。
薛令蓁轻轻一笑,不经意地转了转手中的玉笛:“是玉笛。先生独爱笛声,其山庄内也有一位擅长演奏笛子的大家,我自小也因先生的缘故,而得她教导。至于名曲,倒谈不上,只是先生特意为我所谱的净心曲罢了。”
几人这才瞧见,薛令蓁手中拿着一只透着莹白之色的玉质笛子,她玉白的手指也如玉雕一般,一眼望去,比这玉笛清冷的色泽还多了些柔美。那白玉的笛身上有着描金的龙凤纹饰,尤以凤纹为主,金凤的尾羽之处更是用点缀了一些花卉仙草的图案,华美精致至极,而且这等大面积使用的龙凤纹饰,以荣惠公主,根本不可以使用,并不可能是清乐阁本身的乐器。以薛令蓁的身份,这金凤却与其甚为贴合。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特地制来给了薛令蓁。
至于是什么人,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那位姑娘暗中吸了口气,压住了心中缓缓生起些的妒忌,眼神不觉就被这玉笛的华美所吸引住,便是她不会吹奏笛子,也忍不住对这般精致的做工心生喜爱。
“泰安郡主,这玉笛的纹饰实在精致好看,不知是哪位大师的手笔?”那位贵女不禁问道,便是不能用相同的纹饰,但这般精美的手法,描出其他的花纹,也好看啊。
薛令蓁望了眼自己的玉笛,眼底里漾出些温柔笑意,幸亏自己颇为喜爱这支笛子,让雪槿随身带着。“这是别人亲手制来送与我的生辰贺礼,并非哪位大师的作品。”
“原来如此。多谢郡主相告。”那位姑娘福了福身子,暗道这太孙殿下当真宠爱泰安郡主,眼底里望着薛令蓁有些艳羡。
秦烟倒是对笛子什么的,不敢兴趣,忙对薛令蓁问道:“蓁蓁,我知道肯定是你赢了的,可详细的结果是什么,那告诉我和六娘呗。”
薛令蓁对着她们二人,才得意一笑,娇俏地露出梨涡来,“我出手,你们还有不放心的?结果两位大师也未明说,不过乐艺之上,我的排名乃是第一。”那净心曲,虽是无名之作,却是谢先生与那位乐艺大师特地为她谱写的曲谱,其中更请教了一些得道高僧,融入了一些佛音,更是与众不同。她这一首曲子,练了十年,在这首曲子上造诣当场众人无人能及的。
秦烟拍手欢喜道:“这可太好了!书法和画艺之上,皆是蓁蓁的拿手好戏,虽不知结果,但那些魁首已经是有把握的事情了。看看那沈夫人到时候颜面何存!”
罗六娘也不禁弯眸笑了起来。
眼见日色渐晚,众人又比试了一番,较之寻常,腹中更觉饥饿。荣惠公主也考虑到了这一点,较早就命人准备了膳食。
众人用罢饭后,荣惠公主那边还未传来结果的消息,而且时间还不算太晚,众人在商讨着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周姑姑见状,上前笑道:“这晚膳后的时间,公主那边正在整理结果,是专门让大家在园子里游玩的。公主府中的这长春园内除了寄心阁、卧雪台外,还有一处镜月湖,占地极广,还有几个小船可供公子小姐们游船,旁边更有一些可供大家写词、作画、猜谜、投壶的器具。倒也不用担心,那处有侍卫宫人看守,也不必太过避嫌的。”
“这倒是个好去处。”一个女子不禁轻声说道。
她一开口,众人也就纷纷同意了。
这些女孩子中,最小的也有十二三岁,最大的,如郭宜冉,更是十**岁,皆在说亲之龄,多多参加此类的宴会,一方面是为了玩乐聚会,另一方面也是在为了自己相看。
若能自己中意,那是最好不过了。
而一向有些大大咧咧的罗六娘面上也有些羞涩,想来和秦烟一般,都是提前被罗夫人交代过了。
镜月湖畔,湖水澄澈,倒映着月华,一下子倒是分不清楚这到底是月色如水,还是水如月色。湖边十几个少女吩咐着侍人帮她们准备好船只,准备划船。而另一些少女则聚在镜月湖一侧的高台上赏月作画,银铃般的笑声屡屡传来,惹得另一边的少年人心思浮动,忍不住向那边张望,有好些看到了自己认识的女子或是暗中定了亲事的未婚妻,便起身前去寻人,另寻了地方相处。有侍卫与宫人在,倒也无人敢放肆越了规矩。
秦烨坐在湖边的凉亭中,侧身望着对面高台上正在作画的薛令蓁和秦烟、罗六娘三人,自己倒了杯茶水,才转身对宋朗道:“松岩骑术甚好,却没想到这箭术也是精湛过人。孤这回可真是险胜了。”松岩,即是宋定疆为宋朗所取的字。
他酒量甚好,因得了武斗的第一,被人在晚膳时劝了几杯烈酒,倒还是清明,至于其余的人倒是有些喝醉了,一听有女孩子要到这边游船,这才清醒起来,庆幸自己未曾露出丑态。
宋朗望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殿下文武双全,臣也是自愧不如。”
坐在一旁的几个公子,互相望了望,只觉得□□味儿有些浓,不禁暗笑,宋朗这人,平日里带着他们练兵,往死里练,没想到倒是个极为疼爱妹妹的,对上了太孙殿下,也气性大得很。
秦烨看了眼正玩得高兴的绝丽少女,抬眸对宋朗举杯谢道:“先前蓁蓁多谢松岩照顾了。”
宋朗抬起茶盏喝了口有些微苦的茶水,舌尖微润,泛起一阵涩意。正如当年一样,他还是不喜欢这样的味道。“殿下不必如此。臣是把郡主当作亲妹妹看待的,自然要疼爱照顾她。”
秦烨微微一笑,起身走出了凉亭,走上拱桥,往薛令蓁所在的那处高台走去。
另一侧,一直在不远处暗中注意着秦烨动静的郭宜冉眼睛一亮,月色下的俊美公子即使神色冷漠,却仍带了丝不同平日的温柔。对比一旁喝得烂醉而企图不轨的秦炽,郭宜冉的心中愈发酸涩嫉妒,又怕秦烨走远了而失了机会,心急之下,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将酒醉的秦炽一把推倒,发出沉沉的一声,引来秦烨冷凝的目光。
郭宜冉心神一滞,露出柔弱的神色,缓缓从桥下的树后走出,走上桥,向秦烨行了一礼。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上课了!!!明天继续,不要着急,虐郭进行中!
第99章
“见过太孙殿下。”郭宜冉屈膝行了行礼,面上后怕地道:“方才是安国公醉酒了,对云罗失礼,才惊扰了太孙,云罗抱歉。”
月色幽幽,不远处的一排树木就像是一道隔界一般,将另一侧热闹纷杂的声音隔开了来,这一边就显得寂静很多,隐约传来些声响。这一边不过就是个拱桥,素来人少,上方就是画台,侍卫多在那里人多之处守卫,倒留下了一个空幽无人之地。
春季晚上的风还有些微凉,微微拂过郭宜冉的面上,带来丝丝的清凉,对面不远处的男子长身玉立,一双清冷疏离的眼睛朝自己望来,俊美如玉的脸上甚至连点疑惑的神情都不曾有,仿佛自己就是个无关轻重的人,存在与否没有什么意义。
这样的人,真的能让自己成功吗?郭宜冉原本有些昏热的脑袋里猛然清醒了片刻,不禁犹豫怯怕地抿了抿的唇瓣,但随即她的心又变得滚烫滚烫的,她局促不安,这是一步登天也有可能一步深渊。可是她已经走到了这里,或许就能成功呢。
就像当初对她情根深种的五皇孙,那般待她好,那般喜欢她,可是在他的嫡母给他安排通房丫头的时候,他仍然没有拒绝。
一旁的清澈的湖面中,倒映着她秀美柔婉的身姿和容颜,精心打扮之下,女子成熟而带着一种青涩的独特风韵在她身上更好地体现出来了。
秦烨负手转身望着她,因站在拱形桥的正中间,再加上身形修长高大,秦烨居高临下地望着微微垂手,显得有些可怜的女子,一种压迫感缓缓袭上了郭宜冉的心头。
“云罗县主说笑了,我不过是因有声响,回身查看罢了。方才之事如何,我并不会放在心上。”秦烨深色的眼眸看向郭宜冉,似乎意有所指,看着她自作聪明而实则自不量力的行为,眼里掠过一丝讽刺。
郭宜冉面色微白,他不在意?就算她被秦炽占了清白,他也是能无动于衷的!见秦烨已经就要转身离开,她强忍着羞耻,缓缓福身道:“殿下美名在外,文武双全,云罗早已暗中心悦殿下,云罗自知身份低微,不比泰安郡主得殿下欢喜,云罗不求名分,只愿能留在殿下身边。”
美名在外?不求名分?秦烨忍不住嗤笑,他身上煞星之名早就洗脱不净,只是百姓中声望极高,又有福星在旁,大权在握,旁人也就不在意这些。她倒是会说话,不求名份,这样的女子说的好听,可她们是为着什么而来,不还是名份地位?
听着秦烨无动于衷,还有嘲讽地笑了起来,郭宜冉眼里微微湿润,身形有些颤抖,深吸一口气,她含泪道:“殿下是不信吗?”
纤细的手指忍不住颤抖地解开腰间的腰带,有些轻薄的外衫随即就被风吹起,露出内衬的裙衫来,郭宜冉秀美的面上一片羞红。纤瘦而成熟的身躯就隐在这衣衫之中,倘若有其他男子在此,只怕早已经瞪大了眼睛,被这女子的大胆行为吓到了。
“污秽不堪!”尚有宫人侍卫在不远处,秦烨到底没料到这女子还能如此不知羞耻,脸上不由得阴沉下来,眼神急忙移开,唯恐被脏了眼睛。秦烨这才扭头余光瞥见了这湖面,以及桥下不远处被郭宜冉推倒后,骂骂咧咧站不稳的秦炽。
郭宜冉见秦烨不仅不被诱惑,反而心生厌恶,不禁情急,向前走去,想要同他有了肌肤之亲,自然就无法说的开了。
秦烨听着她的脚步声,嘴角升起冷笑,这次出宫本想着就是在荣惠姑母的公主府中,倒也未曾带侍卫,可惜要自己亲自动手。
敢算计到他的头上,秦烨忍住了心中的怒火,伸腿突然一个飞踢出去,直直踢中了郭宜冉的腰腹,她是个柔弱无力的女子,反应根本比不过长年练武的秦烨,瞪大了双目,身子向一旁倒去,只觉得这重重一击下,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移了位置。
拱桥两侧的围栏本就只是木质,再加上长年在湖边,有些受潮,根本受不住郭宜冉一个十**岁女子的重量,晃动几下,就从中断裂开来,郭宜冉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猛地倒向了水中,在湖水里挣扎个不停。
这湖水根本就不是太深,淹不死一个成年的女子,更何况那凉亭周围就有侍卫,听到了这声响,自然很快赶过来。秦烨冷眼看着自己作死的郭宜冉,微微勾唇一笑,迅速往薛令蓁的方向赶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拱桥之上。
郭宜冉这声尖叫,迟早会把不少人都吸引来,她被从水里救出来,也与侍卫有了肌肤之亲。就算是自己从水里爬了出来,这般衣衫不整的样子,能落得个什么好下场?
而不远处,还有些醉醺醺的秦炽被这突如其来尖叫声吓得一个激灵,有些清醒了,骂道:“好个假清高的,跟老五早就纠缠不清了,还敢拒绝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听到有人扑腾水呼救的声音,秦炽想起刚才尖叫,不禁好奇望去,只见月色下,郭宜冉在湖中湿透了衣衫,身形毕露,更何况她还衣衫散开,情急挣扎之下,早已经露出一部分白皙的肌肤,与一抹淡紫的抹胸痕迹,望在久经风月场的秦炽眼中,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分明就是这郭宜冉想要勾引人,自解罗衫欲爬床,反被人踢下了这镜月湖中。
秦炽愤愤不平这郭宜冉不愿从了自己,反而这般下贱地去勾引别人,可目光定在了郭宜冉的肌肤上,心头有些骚动。这云罗县主,到底是个县主,姿容不错,若是被自己占去了清白,入府成了自己的侍妾,倒也是便宜美事。
想罢,秦炽快速下水,往郭宜冉那边走去,伸手一揽,就将郭宜冉扣在怀里,一手捂住了她的嘴,一片柔嫩肌肤下,秦炽心神一荡,不禁手下动作不安分起来。
郭宜冉哪里还不知自己被人占了便宜,吓得面色惨白,不停地挣扎着,可惜被踢了一脚,又落了水,惊吓之下,她根本挣脱不开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道,郭宜冉心里一片冰凉,愤恨地望着秦炽,羞愤欲死。
高台之上,少女们各自展示着自己所画的景色,又不禁猜测着这次比试的结果,热闹非凡。略有些显得嘈杂的声音下,薛令蓁耳朵微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女子尖细的声音,不过并不清晰,随即就又被身侧秦烟与罗六娘的嬉笑声掩盖了过去。
“阿烟、六娘,你们方才可是有听到了什么声音?”薛令蓁皱了皱眉,问道,手中搁下了毛笔,活动一下手腕。身侧服侍的宫人轻声询问是否需要净手,薛令蓁看了看自己沾了些颜色的手,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