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岑眉心动了动,暗暗起了看好戏的心思。
叶幸司弯起僵硬的嘴角,右手摸了摸言岑的手背,好似在找信心。
“好久不见,小言,你越来越美了,”
陈雪言抿唇浅笑,美眸在言岑身上转了转,然后又看向叶幸司,饶有深意道,“阿司啊,多少钱租来的姑娘?”
“你……”叶幸司气的脸色一片红一片白,旋即握紧言岑的手,举到陈雪言面前,哼道,“你看她像是我租来的吗?岑岑,快告诉她,我们有多甜蜜!”
“……”言岑。
她本来只打算看个好戏的,没有想到自己现在被抵到台面上。她牵强一笑,只得硬着头皮,依偎到叶幸司的胸口上,低低道,“阿司,私事怎么好意思跟别人说?”
叶幸司身体似乎耸了一下,胸口微颤。
陈雪言则笑得更浓烈了,她拍拍叶幸司的肩膀,像是长辈一样,语重心长道,“阿司啊,既然不是租来的,那你可就要好好对待人家姑娘!”
叶幸司弹开陈雪言的手,横着眉眼,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这不用你管,我的女人我自己会疼。倒是我老爹,怎么把他的女人丢在这?”
“你爹去招呼陆先生了,等下他过来,我让他去找你。你们父子也有好些时间没说话了……”陈雪言说到后面,声音微微压低,好看的双眉敛着一丝哀愁。她并不希望叶家父子关系破裂,恰恰相反,她希望他们能和好如初。
叶幸司瘪瘪嘴,挎着言岑,朝酒店里走去。
“我先去找个地方让我家甜心休息,等我老爹有空了,你再让他过来。”
“阿司……”陈雪言还想再说话,但叶幸司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拐弯处。陈雪言望着走道,叹了口气。她没想到叶幸司和叶天湛是父子,她本无意伤害他们父子关系的。
言岑见没人,赶紧抽回自己的手臂。她揉了揉手背,侧眼望着叶幸司,道,“你要是想哭就哭,肩膀借给你,现在没人,不用故作坚强了。”
“……”叶幸司。
那陈雪言虽然是他的初恋女友,但是他现在气不过的是,自己在争女人这方面,竟然输给了自己的老爹!
他心里忿恨不平啊,想他比叶天湛年轻二十多岁,英俊潇洒,为什么陈雪言爱大叔不爱小鲜肉?为什么?
“阿司,没事的,我不会笑话你的,你就尽情的哭吧。”言岑继续安慰他。
叶幸司睨了一眼言岑,哼声道,“她爱嫁给谁就去嫁,我才不会哭。”
“你……不伤心?”言岑弱弱问道。
叶幸司揉着眉心,脸色颇为无奈。要说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伤心的岁月早就过去了。不然他现在也不会来参加婚宴。
叶幸司随意推开间客房,将言岑推了进去,解释道,“早就过了伤心的年龄,岑岑,我现在心里想的都是你,没有那陈雪言半点事!”
言岑“呵呵”几下,算是回应叶幸司的满口胡言。
刚进了房间,叶天湛就从身后赶了过来。
“阿司……”叶天湛穿着西装,身材笔直挺拔。他走过来的时候,言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气势袭来。
言岑自动闪到一旁去,不打扰他们父子叙旧,眸光却悄悄打量着叶天湛。
叶天湛与叶幸司容貌有六七成相似,不过两人的气质却相差甚远。叶幸司吊儿郎当的,而叶天湛却是冷冽漠然。
那张脸虽然有着岁月的痕迹,但却不像一般中年人那样满脸横肉,五官仍旧冷峻突出,再配上剪裁得体的西装,显得气宇轩昂,冷峻夺目。
叶天湛看向言岑,微笑一下,算是打招呼,然后就示意叶幸司跟他出去谈谈。叶幸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转身的时候对言岑轻轻道了几个字。
“在这等我。”
言岑一直在房间里等他,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叶幸司回来。她有些口渴,便到大厅去寻点水喝。
她对于叶幸司的身份了解不多,现在看着这五星级酒店和满堂富贵人士,琢磨着叶幸司家里应该不差。
她拿起桌子上的香槟,轻轻嘬了一口,然后抬头观察着大厅里的情况。四周堆满了各样的鲜花,妖娆艳丽,香气逼人。在台子最中间,还用蓝色妖姬拼成几个大字:百年好合。
台下,相识的几人坐在一起,寒暄着话。女士都穿着美艳华丽的礼服,而男士则穿着质地上层的西装。
言岑垂首,看了一眼身上的裙子,莫名的觉得寒酸。这是她去年在街边买的一条长裙,做工随意,价格低廉,现在在这群人中,她有种狗尾巴草混进花展的错觉。
她赶紧喝几口水,正要走人,看见陈雪言过来了。
陈雪言与言岑想象中的模样相差甚远。
言岑一直以为她是个贪慕富贵的拜金女。
毕竟对于一个能够嫁给前男友的父亲的女人,一般人的传统印象都不会好。
“你是阿司喜欢的女孩子吧?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
“我姓言,单字岑。”言岑抿唇答道。
“言小姐……”陈雪言顿了一下,端起桌子上的香槟,轻轻喝了一口,然后又放下杯子,款款道,“言小姐,阿司这人外表虽然有些吊儿郎当,但是心地很好。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他可是S市的大名人,很多姑娘围着他转。”
言岑闻言,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她不知道陈雪言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说这些话,所以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什么也不说。
“言小姐……”陈雪言放下玻璃杯,眼神真挚的望着言岑,“言小姐,希望你能够和阿司修成正果。你是阿司第一位带回来的女友,我想你于他应该是不同的。”
言岑凝眸望着陈雪言,良久,轻轻道,“谢谢,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