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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氏的伤口在后脑勺处,根据床边的血迹和掉在地上的沾血烛台来看,伤口应该是烛台敲击所致,
    苏婠婠将白氏的伤口仔细清洗做了包扎,又拿了些家里备着的药喂白氏服下,等白氏脉象稍稍恢复了些,没有生命危险了,她这才松了口气,起身走向了床边的梳妆柜。
    梳妆柜旁边的地板上血迹最多,想来应该是白氏被打的地方。苏婠婠认真打量着周边的血迹,目光终是落在了柜脚旁露出的半张白纸上面。
    纸的半边已经被血沾湿了,半干的血迹将上面的字遮去了一般,从剩下的半边来看,应该是张地契。“难怪会将人都支走,原来是为了这个!”苏婠婠冷哼着,将手里的地契按照原样放到了柜角下。苏青山厚待白氏,故而将苏家的所有家产都交由白氏保管着,这次苏青仪重伤白氏想来就是为了苏家的家产。
    苏婠婠到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前世苏青山经营有道,家里也算是有点家产的。她一直想不通为何自己病重吃了几株人参,就将苏家弄到了流落街头的地步,如今看来,恐怕上一世苏青仪也跟现在这般,早早就偷走了房屋地契,才使他们落魄到了那种境地。
    想清楚了这些,苏婠婠心里对苏青仪的恨意也愈加浓烈了。世上脸皮厚者甚多,但苏青仪的却堪比城墙角。上一世苏青仪亲手害的她家破人亡,后来她一朝得势入京,苏青仪竟然还舔着脸去求收留,霸占苏家主位。
    种种记忆尽数涌进苏婠婠脑中,她甩甩发疼的头颅,迈步向倒在地上的苏青山走去。
    苏青山现在还没苏醒,苏婠婠为他诊脉,发现苏青山脉象中隐隐有中过毒的痕迹。到底是什么毒她查不出来,只是她觉得苏青山今日的反常应该就是那毒导致的。至于毒是谁下的,那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苏青仪!
    “好个苏青仪,你这一手安排还真是紧凑的很啊!那头才让刘妈妈去害我,这边就闯进我家偷东西,甚至还还打伤我娘,下药毒害我爹。也不知道你准备的这般齐全,待会还会有什么后招!”
    在她自言自语的当儿,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那阵仗,应该不下五人。她从窗缝看了一眼,苏青仪郝然在列。
    苏婠婠赶紧踩着凳子翻出窗外,双脚刚刚落地,门就被人推开了。六七个人依次进入房间,领头的是苏青仪,而他点头哈腰奉承的正是通州知府萧神。
    萧神本不叫萧神,他原名叫萧沈,只是因着传神的箭法,才被通州人称作了神。这个人品行如何苏婠婠倒不是很清楚,只是现下苏青仪恶人先告状,苏青山又还没醒过来,怎么说于他们都是不利的。
    苏婠将身子缩低了些,打算去溜去找人。只是她刚刚抬脚,屋内就传来了苏青仪的声音。
    “大人,小的听闻哥哥一家遭了贼,嫂子还受了重伤,所以才赶紧去报官的。小的跟哥哥向来本分做人,却没想到遭人惦记,竟要将我哥哥一家置于死地。大人您办事严谨,可一定要给我哥哥讨个公道啊!”
    苏青仪话音刚落,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便接了话头,“苏青仪,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好人了。我怎么听说你向来嫉恨苏青山呢?如今苏青山遭难,最高兴的人不就是你吗?还说要我家大人帮忙讨公道,我看啊,八成是讨公道是假,恶人先告状是......”
    苏婠婠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说话这般直接,开口的人听声音是个男子,只是粗音中又有些稚气,听来年纪应该不大。她本想看看说话的人长什么模样,好记下情义,只是视线被东西遮着,她又不敢乱动,什么都看不到。
    可能是因为那人说话太过直白,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粗狂的声音给打断了!
    “璟儿,不得妄言!”
    听这气势,苏婠婠觉得此人应该是萧神。
    声音停顿片刻,又继续说道,“苏青仪来报官,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只是本官想不明白,为何苏青山家里出事,首先来府衙的不是苏青山府上的人,而是你苏青仪?难不成你苏青仪整日眼睛盯着苏青山一家老小,连他们什么时候出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苏青仪可能是没想到萧神会这般发问,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这才哈着腰开口,“大人这话就是误会小的了,小的跟哥哥是有一些小矛盾,但是毕竟兄弟如手足,还是要相护关照的。不瞒大人说,小的最近确实让人盯着哥哥府上,倒也不是什么恶意,就是想帮助哥哥保护他的独生女。”
    “哦?此话何意?苏青山的女儿为何要你保护?”萧神疑惑。
    苏青仪见萧神有兴趣听,心虚也减少了些许,“大人,小的的哥哥向来心善,但是善良过头了难免就会有人趁机欺辱于他。前些日子,小的的侄女掉下寒潭差点失去了半条性命,哥哥一直以为是侄女失足。但小的私下查了,却发现明明是刁奴欺主,故意将小侄女推下了寒潭。而且小的还查到那刁奴打算在今日带着自己儿子来小的哥哥府上行窃。小的之所以盯着,也是想将他们抓个现成,只是没想到那刁奴竟狠毒致斯,将小的大哥大嫂害成了这般模样。”
    苏青山言语悲戚,任谁人听了都觉得他是在为苏青山一家着想,只是萧神身边的少年却丝毫不为所动,神色甚至还愈加鄙夷。
    “你既然知晓有人觊觎苏青山的钱财,那为何不早些提醒他?现在出事了才假意过来报官,我看你觊觎财产的不是你口中的刁奴,倒更像是你本人。”
    这次说话的还是之前那个处在变声期的少年,苏婠婠静静听着,脑子飞快想着该如何做才能让苏青仪的真面目展现出来,就在她焦灼之际,一张少年黑瘦的脸突然闯进了她脑海。
    对啊,她竟然忘了那个人。苏婠婠拍拍脑袋,身子贴着墙快步向自己院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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