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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啊!你说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行刺太子,那可是多少双眼睛盯着看见的啊!你就是再怎么想法子编故事狡辩,也是不可能的了。”
    “对,还不如赶紧的痛痛快快的招了,把这事前前后后交代清楚了,也好交给皇上定夺。”
    “对对,你说,早招供,早定夺,兴许,你那位郡王阿玛还能救你一命啊!”
    “可不是嘛,你说你在这死鸭子嘴硬有什么意义。”
    诺敏何曾挨过打,弘晖之前的那一巴掌,就足够诺敏受的了,就那还疼了好半天呢!
    这会子,在这宗人府的刑房里,随便两下,诺敏就支撑不住了,再加上,舒敏给她暗中下的猛药,这会功夫,她渐渐清醒了。
    只是,更没有什么力气说话。
    “放,放了,放了本宫。”
    “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摆架子啊!”
    “我看啊!她是不进棺材不落泪。”
    另一边,苏好醒了,她睁开眼后,无力的身躯挣扎着说得第一句话便是。
    “二,格儿,二格儿呢!她,她怎么样了?”
    宫人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话,一个个的全都跪下了,呜呜的哭着,那哭的是一个惨啊!
    只有一个宫女强忍着,抽泣着,小声说了句,“噶卢岱格格,殁了。”
    苏好听了这个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直接,又晕了过去。
    这回,这一晕,就直接晕到了次日清晨了。
    而这时,五阿哥已经守在了苏好的身边了,苏好缓缓睁开双眼。
    “你醒了!”五阿哥见着苏好挣了眼,赶忙上前照顾着。
    苏好醒是醒了,可人却跟没醒似的,就那么直勾勾直视前方,老半天没反应,除了两个眼珠不停往下淌着泪水之外,你会误认为这人死了。
    五阿哥看着心疼,想和她说说话,可是,他知道噶卢岱的死,对向来疼爱噶卢岱视为亲女的苏好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爷,皇上那边让人来传话了,说是,博尔济吉特氏招了,让您也一起去听听。”
    苏好一听这话,激动的噌的一下子要坐起身,可是身体却不怎么听她使唤了,五阿哥赶忙上前搀扶,劝了劝,“你这身子,现下吃不消的,还是先别过去了,稍后我再回来告诉你。”
    “不,我要自己去听,我要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害死噶卢岱。”
    富察氏皱着眉头,看了看五阿哥,微微点了点示意着。
    五阿哥叹了一口气,吩咐着,“你们先扶嫡福晋回去休息。”
    躲在屋外的年舒敏开始揪着衣襟担心起来。
    随后五阿哥抱起了苏好往大殿赶去,年舒敏偷偷地跟在后面。
    大殿之内,该来不该来的人,都来了。
    雍正帝见五阿哥抱着苏好侧福晋来了,也没有多说什么,这心里多少也是能理解她的心情的。
    待所有人座毕,雍正帝让人把博尔济吉特氏是带了上来。
    这人被架着拖了进来,看着有些半死不活的,可是又没怎么见着像是受了大刑的样子。
    许是娇生惯养惯了,随便吃点皮肉之苦,然后又没吃没喝的,还不让睡觉,这一晚上这么个折腾法,就是随便一个大老爷们,怕是也得有点吃不消的。
    “博尔济吉特氏。”雍正帝大声唤道。
    诺敏瘫跪在那,连行礼的力气的都没了,也压根没了行礼的心死了,只能勉强硬撑着力气应了一声。
    “是。”
    “朕问你,为何要刺杀太子?你可是太子妃,有何理由要害太子!”
    “罪妇,并无杀夫之心。”诺敏缓缓支撑着身体抬起头,望向雍正帝,“皇上,宝,诺敏深爱太子殿下,怎会舍得杀他?”
    “那你又为何要对太子下此毒手?”
    诺敏哭笑不得,只觉得自己如此卑微,竟然走到了这一步,为什么,当时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冲动,怎么能够连片刻也不思考一下,就敢当着皇上和那么多人的面去刺杀苏好。
    结果,太子还为了保护苏好,宁可牺牲自己,也不让她受伤。
    诺敏缓缓看向一侧的苏好,笑了,笑的十分悲凉,手慢慢地抬了起来,指向苏好,“我要杀的是她,是她这个贱人。”
    这话,五阿哥听着,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当着他的面骂他的女人?
    若不是皇阿玛亲自在审问此事,他真相踹死了博尔济吉特氏。
    “苏好侧福晋于你何干?好端端的,你与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
    “可太子喜欢她,她都,都已经嫁给五阿哥了,太子,太子还惦记着她,而我,而我却从未得到太子的片刻温柔。”
    诺敏把自己的说得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反而苏好是个人尽可夫的坏女人。
    这些话,五阿哥越听越想打人,心下更是开始一揪一揪的了
    因为,他知道,太子喜欢着苏好,一直喜欢着,甚至,至今仍旧喜欢着。
    否则也不会,在那种紧要关头,宁愿受伤的是自己,也要转过身去,护住她。
    这当时的事,是事后,他与年舒敏回来后,宫人学给他听的。
    他吃醋,他嫉妒,可同时,他还是想感谢他的大哥,如果他没有牺牲自己,或许……
    诺敏即便说得再可怜,所有人的心里也清楚,那都是她的嫉妒造成的,是她不理智的嫉妒,是她无畏的妄想,是她的骄纵蛮横。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刺伤太子终归是事实,即便她的目标是乌拉那拉氏,但她已经不能再稳稳地做着他的太子妃了。
    博尔济吉特氏诺敏,即日起玉碟除名,废黜太子妃之位,遣送回蒙古,次日启程。
    雍正帝没有直接赐死了博尔济吉特氏,是因多方考究,才隐忍了没有杀她。
    还能活着再回到自己阿玛额娘身边,那还真是她命大啊!
    诺敏承担着刺伤太子的罪责,同时,她也将毒害噶卢岱的罪名背在了身上。
    她没有出卖年舒敏,只是说自己收买了宫人在乌拉那拉氏的汤羹里下了毒,本是想毒死乌拉那拉氏的。
    结果没想到,噶卢岱格格会吃了那汤羹。
    博尔济吉特氏被关押在了慎刑司,年舒敏得知后,心中悬着的石头算是落下了,可是,夜里她辗转难眠,总是担心,这个博尔济吉特氏会突然反悔。
    于是,她托了阿玛何砷在慎刑司安插的人,收买了慎刑司看管博尔济吉特氏的人,混进去看望博尔济吉特氏。
    昏暗的屋内,突然有了亮光,又被人很不客气的唤醒,博尔济吉特氏抬头看去,那宫人的身后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格格,您得快着点,这眼见着,天便该亮了。”
    “行了,我知道了。”
    那宫人出去了,窝在木板床上的博尔济吉特氏一动不动,眼睛迷离着。
    “你来作何?怎么,是怕我出卖你,想要来杀人灭口不成?”
    “诺敏格格这是什么呢!你若是想出卖我,今日在大殿之上,便什么都跟皇上说了,何必要在这遭这份罪?”
    诺敏浑身瘫软无力,还是适当的挪了挪身子,找了个合适的姿势侧卧着,看向年舒敏。
    “那你来,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来看看你,并且,好好谢谢你。”
    说完,年舒敏便起了身,实实在在的给博尔济吉特氏行了个大礼。
    诺敏有些懵了,她承认,她的确是看不懂年舒敏,这个女人很是狡猾。
    "现在,我不过是个空有贵族出身的阿玛和额娘而已,我那多罗格格的爵位也被皇上废黜了,你见我,不必行礼,倒是我,该给你见礼的。"
    “我方才给你行的大礼,那是我该着的,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是你给了我机会,如果你供出了我,我便再也没了杀了乌拉那拉氏的机会。”
    诺敏微微蹙眉,冷笑道,“你还想着杀她?太子都为了保护她,差点死在了我的匕首之下,你还能有什么机会杀她?”
    “多活一天,我就多一次机会,只要能杀了她,我做什么都愿意。”
    “好,好,就冲你这份志气,我这罪名背在身上也没白背,值得了。”
    “诺敏格格,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了乌拉那拉氏的。”
    “好。”
    年舒敏离开了,她放心的离开了。
    她知道,天一亮,便会有宗人府的人来安排着送走她。
    只要在离开紫禁城的这段时间里,这个博尔济吉特氏把嘴巴闭上,老老实实离开,自己就安全了。
    因为,在郊外,她早就安排好了杀手截杀,绝对让她一命呜呼。
    苏好还沉浸在噶卢岱格格的死中,本就是大活人,还是个可爱的孩子,才那么点点,说死就死,还是被毒死的,自己又抚养了一段时间,认识感情动物,怎么可能不悲伤。
    再加上,这内心,一方面是宿主的其他魂魄与情绪牵动着她,也跟着伤心难过。
    另一方面,又是因为她的任务,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是她任务中的一环,这一环断了废了。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苏好才终于肯从床上下地走动一下。
    重华宫的所有人都照顾着她的情绪,弘历还吩咐宫人把噶卢岱用过碰过的所有东西都收起来,不让苏好看见,生怕勾起她的伤心处。
    “让小厨房给你做了些你爱吃的,这几日,你都没怎么吃过东西,每日就几口清粥,人根本受不了的。”弘历心疼的劝着苏好。
    苏好看看五阿哥,苦笑一下,说道,“那,我吃过饭后,能去看看太子殿下吗?”
    弘历顿了顿,他们吃醋,或许说,他吃醋但是却不生气。
    “好,那我让人去毓庆宫支会一声。”五阿哥深吸了一口气后,继续说,“太医说,太子哥需要静养,动弹不得,所以,若是要有人去看望,得提前去支会一声,让人准备着。”
    五阿哥说完,便往苏好的碗里布菜,还言不由衷的说道,“我想这,你若去看太子哥,他一定高兴。”
    苏好慢慢端起碗筷,开始吃了起来。
    待她吃过饭后,弘历便陪着她去了毓庆宫。
    弘晖身边比较有资历的一位妾侍格格那木都鲁氏已经在屋外候着了。
    “五阿哥吉祥,苏好侧福晋吉祥。”那木都鲁氏微微施了小礼。
    苏好在弘历的搀扶下,回了小礼。
    随后,便跟着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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