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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人吃罢早饭,苏有善便叫了苏秦与李氏进了堂屋。
    “她娘,待会你先别忙着做活,带着秦丫头到白家走一趟,带点谢礼,好好谢谢白野的救命之恩!”
    李氏擦了擦手,忙回道“她爹,照我说,今日你最好也和我们一起走这一趟,才显得真诚!”
    苏秦站在一旁没说话,只静静等着她爹娘做决定!
    苏有善听了李氏的话,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我该走这一趟的!”
    于是,苏家一家三口,便在一番准备以后,踏上了报恩道谢的道路!
    “哎呀!你当时没在跟前是没看到,那白野抱着秦丫头,挨得可紧了!两个人浑身湿漉漉的,皮肉都贴在一起了!哎呦,真是丢人现眼!”
    刘婆子是村里有名的话把子,李家长刘家短,最爱搬弄是非,看人笑话!
    “刘婆子,这不能吧,那白野是什么人,你也敢胡咧咧,就不怕他大嘴巴子扇你!”
    “他能做为何我不能说了,我可没说一句假话!你问问李家媳妇,我有没有说瞎话!照我说,苏秦就是个小灾星”刘婆子把大胸脯一挺,下巴一仰,大声囔囔着,编排人倒也编排的理直气壮的!
    苏秦与她爹娘出了门没多久,刚一拐弯,便听到了刚刚那番精彩的讨论!
    李氏那也是个泼辣的,哪里能容得别人这般编排她的闺女,将手中提着的谢礼,往苏有善怀里一塞,便捋了捋袖子,想与那烂了舌头的刘婆子撕扯一番!
    苏秦一把拉住了要与人干架的李氏,只高声道“刘婶子,大伙同住在一个村子也有几十年了,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有给人批命算卦的本事啊!”
    先前说话的几个妇人,一听这话忙转身看向来人,待见到苏家三口时,面上都有些不太好看!
    刘婆子仔细打量了几眼苏秦,有些意外,苏家的闷丫头何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背后说人闲话给撞见,到底不是多光彩的事情,刘婆子讪讪道“是苏家大哥和嫂子啊,秦丫头身子好了,你们一家三口大包小包的这是做什么去啊?”
    苏秦她爹娘都没理这婆子,只苏秦开口道“刘婶子,你即是这么能掐会算的,掐指一算不就知道了,哪还用得着问我们呢!”
    刘婆子那也是个刺头,哪里受得了一个丫头片子这一番冷嘲热讽,当下脸色便落了下来,不高兴道“秦丫头,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的,可有一点女孩子家家该有的本分,怪道李家退婚另娶,这小嘴一张,就让人不喜欢!”
    苏秦闻言非但不恼,反而淡然一笑,故作不解道“本分?婶子还知道本分这两个字呢,那我且问你,背后编排别人,也是你身为人妻人母人媳的本分,我听说,七出之条便有口多言这一条,婶子你这背后说人闲话可犯了七出之条了,若是有一日赵家大叔烦了腻了,岂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你净身出户!”
    刘婆子听了苏秦这话,差点没一口气没上来背过去,手指颤抖的指着嘴角挂笑的苏秦,只恨恨道“小小年纪,就这般歹毒的心思,苏秦,往日里只以为你是个老实的丫头,今日来看,倒是都小瞧你了!敢诅咒老娘被休出家门,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不检点的小弃妇能找个什么样的男人!”
    苏秦撇了撇嘴,朝着刘婆子啐了一口,才气死人不偿命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她这话一说出口,只把刘婆子气的要死,要不是苏秦她爹娘在跟前,怕就要撸起袖子与苏秦干起仗了!只是,眼下人家人多势众,她又顾忌苏秦她娘的战斗力,才不敢动手!
    “老少爷们,你们都来评评理,哪家的姑娘像她这样没羞没臊的,不尊长辈,这就是你们老苏家教的好闺女!”刘婆子一阵哭爹喊娘,只差没坐地上撒泼打滚了,只她这里演的起劲,却没人理她!就连苏秦都有些意兴阑珊,只拉着她爹娘一边走一边还说道“娘啊,人活一世,凡事都讲个理字,哪能动不动就与人打架斗狠呢!狗咬你一口,你难不成还咬回去吗?”
    苏秦她娘不住点头,回道“那哪能呀,那狗身上得多脏啊!”
    苏秦点点头,接着道“可不是嘛,所以就得想个法子把那咬人的狗给剁碎了扔进后山喂野兽去!”
    第四章 奇葩的薛氏
    那刘婆子听见苏秦的话,忙抬头去看,恰巧迎上她那阴测测的笑容,联想起她方才那番话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拔腿就往家跑!
    “刘婆子这是咋了,一惊一乍的!”
    “谁知道呢,许是尿急吧!”
    “这苏家丫头那张嘴可真毒!”
    “谁说不是呢,以往多老实的姑娘,遭了这一场变故,竟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苏秦才不理那些人的议论,自高高兴兴陪着爹娘继续往白家去!
    到了白家,苏有善拍了拍门,高声道“有人在家吗?”
    “来了来了,呦,是苏家大哥和苏家大嫂来了,赶紧屋里坐吧!”来人是白野她娘,薛氏!虽人到中年,但最喜艳丽颜色,因家中有些积蓄,身上穿的料子也比同村妇人要好些,又因着有几分颜色,就更显亮丽!两厢一比较,苏秦她娘与薛氏虽差不多的年纪,却仿似更显老态!
    “妹子没活计?”苏秦她娘见薛氏打扮光鲜亮丽,身上整齐,心中疑惑,才有此一问。
    薛氏是个好吃懒做的,因生的有几分颜色,又惯会嘴上讨巧,白野他爹白如林大多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去了。若非薛氏做了什么人神共愤,忍无可忍的事情,白如林一般都不予理会!可饶是如此,因着薛氏那乖张的脾性,白如林没少教训她。白如林性格暴烈,若是发起火来,那是真下的去狠手的。而对于白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盛事,左邻右舍早已看烂。起初,还会劝说拉扯一番,但白如林那不识好歹,逮谁说谁的混不吝性子,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是以时间久了,旁人也就懒得再理,只随他们折腾去了!
    再说薛氏将苏秦一家三口让进堂屋,寻了三口白瓷碗,一边倒水,一边还道“都是土地里刨食的,家里也没什么好茶好水的招待,喝碗白开水,解解渴,别嫌弃才是!”
    苏秦她娘平素里也是不喜与薛氏往来的,只是眼下这不是得了人家儿子的恩情嘛,是以满脸堆笑,慌忙回道“妹子说的哪里话,甭管什么水,不都是用来解渴的嘛,哪里就在乎那么多了呢!”
    薛氏听了苏秦她娘的话,瞬间来了兴致,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双手夸张的往大腿上一拍,兴致勃勃道“嫂子这话可就说错了,这茶和水还真是差了好多!前几日,我与他爹去了趟县城,晌午时逛的累了,便寻思着好不容易去趟县城,总得下个馆子才行!那馆子的伙计可热情了,上来就给我们上了免费的茶水!我和他爹尝了尝,那茶可香甜了,比我们这白开水好喝多了!所以让我说,咱这乡下,与人家那大县城就是没法比!”
    苏秦她娘听了薛氏的这话,哪里还不明白,这婆娘爱显摆的本性又出来了,知道她是个喜戴高帽,喜欢被人奉承的妇人,不咸不淡的接道:“妹子可真是有福气,白家兄弟也是真疼你!”
    薛氏闻言,忙摆了摆手,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嘴里却道:“苏家嫂子说的这叫什么话,男人疼宠自家婆娘,不是应该的吗。这戏文里不也唱着女人是水做的,温柔的很,男人生来不就是为了养家糊口的嘛!”
    一旁坐着的苏秦听了薛氏的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实在没有想到这个白野的娘,这么奇葩!女人是水做的?苏秦瞅了瞅略显丰腴的薛氏,只觉得这妇人,未免太抬举自己了!她这体重,这举止,要说是冰块做的还差不多!不过碍着白野救命恩人的身份,苏秦强压住心中那股冲动,只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
    “秦丫头,前几日遭了大罪,眼下身子可好呢!不是我说,你也是个想不开的,那劳什子李家小子,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寻死觅活的!这世上两条腿的羊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可到处都是!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怕寻不到婆家!虽然被人退过婚,但那有什么,你可别太在意了!”许是察觉到苏秦的不耐烦,或许是看在苏家三口提过来的谢礼的份上,薛氏破天荒的没有落井下石,竟开口开解苏秦一番。
    要说打从苏秦进了这个堂屋到现在,薛氏就这几句话,说的还靠谱些。苏秦倒是没想到,这薛氏的心性这么开明!在这个唾沫星子淹死人的乡下古代,竟然还有人能说出这种话,实在是让苏秦意外的很!
    “劳婶子费心了,多亏了白家大哥,身子养了几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苏秦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不温不火的说了几句!
    薛氏听苏秦话说的好听,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知想到什么,眼珠子转了一圈,才又道:“要说秦丫头是个好姑娘,以后定能找个好人家的!”
    苏秦自是没放过薛氏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算计,心中虽疑惑,但不知眼前这妇人心里到底在盘算些什么,自不好张嘴去问,浅笑着回了一句:“借婶子吉言!”
    一旁坐着的苏秦她娘,听闻苏秦的回答,再看了一眼薛氏面上的表情,只急的手心里冒汗,她这里刚想开口解释,那边便响起了薛氏的声音。
    再说薛氏听闻苏秦这番回答,面上一愣。一般女子在听到父母亲朋提起自己亲事的时候,多半都会一脸羞涩。反观苏秦,非但没有一丝羞涩,相反脸上还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淡漠,这倒让薛氏有些意外了!“秦丫头倒是个心气豁达的,原本以为闹了那么一出,会想不开呢。谁承想,竟这么快放开了!你放心,婶子要是碰到合适的男娃子,定先紧着你介绍!”
    苏秦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这个不同寻常的妇人,她这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图,实在是让她心有戚戚。联想起那些穿越中的丧尽天良的媒婆,苏秦心里暗暗猜想,这妇人不会是想将自己介绍给哪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或者是年过半百,一身脏臭的糟老头子。苏秦一瞥眼,触及薛氏那不怀好意的眼神,越发肯定了心中猜想!“婶子有心了,只是我逢此大变,一身伤痕,不愿再为亲事发愁,一切随缘就是了!”
    “秦丫头这话可是怎么说的,婶子刚刚与你说的话,你都忘了!森林这么大,哪能一棵树上吊死!你这个傻孩子,千万看开些,若是有好姻缘,别犯傻!”薛氏这话说的有些着急,这下不止苏秦心里生疑,就连一旁坐着的苏家二老也觉得奇怪!这薛氏今日太过热情,实在是反常的很!再者说,往日里他两家也没什么交情,她作何对苏秦的亲事这么感兴趣。
    “这话我不知和她说了多少遍,让她看开些,可她就是个死心眼的,说得再多,也全是白费口舌!还说什么,一时半会不考虑嫁人的事情。哎!要说也是我们一家子命苦,就这么一个闺女,如珠如宝的疼着,她偏为了个男人寻死觅活,全不顾我们两口子的死活!如今,她说出这话,我们又实在不敢委屈她,就怕她一个想不开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薛氏哪里还听不出苏秦她娘话里的意思,只面上有些不太好看,偏她又是个什么都摆在面上的主,当下便拉着脸,语气微冲道:“只磕牙磕了半日,不知道你们一家三口这是做什么来了!地里活多,可不能耽误的!”
    苏秦她娘那也是个会看眼色的,当下便起身道:“地里活多,我们一家子出来的时候也不短了,该回去了,今儿个来,没别的意思,就是为了谢谢白野前几日的救命之恩!都是乡下里不值钱的玩意,妹子可别嫌弃!”
    苏有善与苏秦陪着起身,站在边上,看着面前两个妇人之间,你推我搡的礼让。
    “嫂子这是做什么,白野救人,那是应该的!怎么就得让你们这样放在心上了,还特地的带了这许多东西来!赶紧拿回去,否则不是打我的脸嘛!”薛氏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的余光不时的往苏家三口带过来的谢礼上瞟去。
    苏秦她娘哪里听不出这妇人话音里的欲拒还迎,只故作恼意道:“妹子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嫌弃我们拿的东西少了,快别推搡了,赶紧收下才对”
    薛氏顺势一拍大腿,嘴里只假意推辞道:“这怎么好意思,要是他爹知道了,定要说我的!”虽嘴里如此说,手上推拒动作已经停下,苏秦看到这,嘴角一撇,只觉得世界之大,奇葩太多!
    第五章 救命恩人白野
    薛氏到底是喜笑颜开的将苏家带来的谢礼收了下来,苏秦一家三口在薛氏的相送下,走出院门!迎面撞上了打猎回来的白野,许是没想到苏家人会来,是以在见到苏家一家从自家院子里走出来的时候,白野还有一瞬间的楞忡!而更让他不解的是,自己不知为何,竟然在第一时间看向了站在爹娘中间,瘦弱惹人心疼的苏秦!
    “苏大叔,苏大娘,怎么不多坐会!”白野虽意外苏家三口的突然到访,但场面话还是不忘说上一句!要说白野平素里给人的印象,多是寡言少语,深沉骇人的!因此,这番圆滑世故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多少让人有些吃惊。
    “白大哥这是去后山打猎了?”苏秦手指了指白野手中提着的野鸡与野兔,开口问了一句!
    苏秦犹如黄莺一般清脆悦耳的声音,传进白野的耳朵里,只让人身心一阵放松。白野提了提手中的猎物,朝着苏秦晃动几下,才道:“嗯,这个季节,天气回暖,猎物们都开始活动了,所以容易打些!”
    “白大哥真是好身手!”苏秦仔细打量了下眼前的这个少年,小麦色的肌肤透着一股健康,刚毅的脸庞,略显粗犷,棱角分明,五官立体,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个十足的美男,充满男性气息。
    白野似是没想到苏秦竟然会这样不经意的夸赞自己,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好在他的肤色偏黑,是以看不出来脸红,不然的话,不定怎样让人局促呢!要说他俩个本就在一个村里,多少总见过那么几次面,以前每次见到苏秦的时候,她总是低垂着脑袋,胆怯又自卑。可眼前的苏秦完全没有那种胆怯,一脸平静淡然,实在是惊奇的很。
    这么几个人堵在门口,多少有点引人注目,苏秦她娘可是发现,已有好几个人时不时的往这边打量了!乡下婆子最爱搬弄是非,苏秦本就是清水村里的风云人物了。要是再传出些风言风语的,苏秦再想不开咋办?李氏心里如此这般作想,为了避免误会,慌忙高声打断他二人继续闲话下去。“白野啊,那日多谢你对我家秦丫头的救命之恩!我们老苏家不是那不讲究的人家,这不,秦丫头身子刚好一点,我们便寻思着带点谢礼来谢谢你那日的救命大恩!”
    白野似是明白了苏秦她娘的用意,朝着身后不时伸头探脑的人瞪视一眼,这才转身特意放柔声音道:“大娘这说的什么话,我们都是一个村子住了多年的老邻居了,哪里做得出见死不救的事情。本来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哪里就用得着你们这样记在心上!”说到这里,朝着院子里晃来晃去,略显不安的薛氏道:“娘,快将苏家大娘大叔带来的东西还给他们,可不能收的!”
    薛氏讪讪一笑,略显局促道:“苏家嫂子,你看看,我就说了不能收的,你偏要留下!你们等着,可先别走,我把东西给你们拿着!”
    苏秦嘴角撇了撇,心中一阵恶寒,迎上白野有些歉然的目光,只觉得一阵惊奇,这极品娘亲,是这样养出这等出众明理的儿子的!
    “好了,累了大半日,赶紧回屋歇会!我们出来的久了,家里还有许多活儿未做,就先回去了!”苏秦她娘哪里不了解薛氏的为人,此时若是不走,难不成真等她将东西提出来,估计到时候那婆娘还会因此记恨自己,到处散布谣言,说自己连一点谢礼都不舍得。
    白野哪里肯让他们就这样走掉,忙拦道:“大娘先等等,等我娘将东西拿来,你们带回去。不过是件小事情,哪就值得你们这样破费了!”
    “白大哥,救命之恩,还能算是小事情?好歹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收下来就是了。哪有提来的东西再往回提的道理!”
    白野不依,坚持不肯收,只是他们四人在院外争得面红耳赤,前去堂屋里拿东西的薛氏,却迟迟不见出来。白野哪里不明白,定是他娘那占便宜的性子又上来了!只又气又羞,高声冲着堂屋喊了一句:“娘!”
    薛氏正肉痛着呢,虽然不想将东西往外拿,但又迫于白野的威力,只挑了一盒点心拿出了屋!“来了来了,苏家嫂子,你可别再推搡了,我知道若是让你将东西全拿回去,你心中肯定怨怪,指不定还以为我们一家子瞧不上那些东西!所以,我也留了些下来,这包点心,你便拿回去吧,可千万别再推辞了!”
    苏秦她娘哭笑不得看了眼一脸肉痛的薛氏,只觉得这女人小气吧啦的,实在是眼皮子浅的懒婆娘!“都说了拿过来的东西,断没有拿回去的道理,妹子这是做什么,快别推推搡搡的了,实在是不好看!”
    薛氏听了苏秦她娘的话,拿着点心的手便有些迟疑,到底是不舍得,只将手垂落下来,一脸无辜的看着白野。那意思仿似再说:不是我不给,实在是人家不收啊!
    白野哪里愿意,只猛的夺掉薛氏手中的点心,一把塞进苏秦的怀里,还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不得在推搡了,拿回去!”
    苏秦嘴角一抽,心想:你倒是有硬脾气,可你娘,真是丢人嘞!
    白野自不会知道苏秦这一阵腹诽,只朝着苏家二老说道:“大叔,大娘,千万不要再多说了!”
    苏有善朝着自家婆娘点了点头,这一直推拉下去也不是事啊,村里有关白野与苏秦的传言已经越演越烈。要是被那管不住嘴的婆娘给瞅见这副场景,指不定又能编排出什么荤话来。所以,回礼便回礼吧,不过一包点心而已,还是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好一些!
    “我们也来了一阵子了,家里活多,就先回去了!”苏秦她娘终是没再多说,只冲着白野娘俩说了一句告辞的话。
    白野本就是不善言辞的,又是个实诚性子,听苏秦她娘说到家中活多,压根就没生出留人的想法,只道:“那大叔大娘有空来家里坐!”说到这,又看了眼嘴角含笑的苏秦,鬼使神差的又添了一句:“苏秦没事的时候,也来家里玩!”
    苏秦一愣,倒是没想到这个木讷的少年,竟会开口相邀,尽管只是场面话,也足够让她意外,因为这村里有关他俩的谣言可是满天飞呢!
    苏秦她娘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一时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是苏秦她爹接过话头,回了句:“你这孩子,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我们先家去了,你忙你的吧!”
    苏秦哪里不知道自家爹娘的担忧,因此也不说话,只随着爹娘往自家方向去了!
    白野看了眼苏秦那瘦弱的小身板,想起那日自己抱起她时,好像羽毛一样轻的重量,忍不住自言自语道:“太瘦了,该多吃些才好!”
    一旁站着的薛氏见他紧盯着苏秦一家子,心中隐隐有个念头,只是眼下不好提及,又听白野说了这么一句话,大喜过望,嘴角快要咧到耳后去了!
    白野一个转身,见薛氏笑的莫名其妙,只当她又不知抽的哪门子风,却是没放在心上,提着刚打的猎物,往院里去了!
    薛氏见状,忙跟过去,见白野忙着收拾猎物,脸上堆着笑,开口道:“白野啊,今天这收获不少,肯定能卖不少钱吧!”
    白野皱眉,不喜薛氏那见钱眼开的模样,只懒懒的应了一句:“不知道呢!”
    薛氏见他这不痛不痒的,心里着实恼怒,只是惯会做表面功夫,只当做没听见,继续道:“也是,这市场好不好,也得等卖了才知道!”
    白野放下手中家伙什,抬头不解的看着薛氏,那意思似是在说,有什么话只管说,别拐弯抹角的在这里碍我的眼!
    薛氏哪里不知这闷葫芦的性子,只咳了咳嗓子,双手一拍,叽叽喳喳道:“白野啊,你如今也老大不小的了,是不是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亲事了!”
    白野原以为这薛氏是想问自己要银钱呢,谁承想她憋了半天,竟问了这么一句,心里不免有些不自在,只闷声道:“做什么忽然提起这事来!”
    “你如今也是老大不小的了,家里就你这么一根独苗,我自是惦记着这事呢!以前不提是因为没碰到合适的,只是这几天,我倒是看中一个姑娘,哪里就突然了呢!”薛氏说话时,一双吊梢眼微微上翘,带着一贯的算计,嘴角更是噙着抹莫名其妙的笑意,打眼一看,就让人觉得此处有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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