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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你怎么了,怎么了?”丫鬟喊道。
    老夫人闻了那东西便晕了过去,张彦瑾也再旁边吸入了一点,只觉得头昏脑胀,听见丫鬟的喊声,嘴里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太医。”
    张彦瑾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了,他一爬起床便立刻向门口走去,不过两三步,人便又是重新跌落在地上。
    “公子,你没事吧?”瑞福上前扶起张彦瑾,问道。
    “我这是在哪里,老夫人怎么样了?”张彦瑾靠着瑞福的帮助才在凳子上坐稳了。
    “您这是在尚书府,国公府的老夫人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是需要多家休息。”瑞福道。
    “我这是怎么了?”张彦瑾按着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
    “太医说您是种了迷魂散,老夫人也是如此,不过因为老夫人吸入的量比您多,现在还没醒来,国公爷说您最近先不要回去,把尚书府的事情处理便好。”
    “什么事”张彦瑾皱着眉头,问道。
    “李郢大人被瑞国公的府的周大公子给关起来了,说是私自造纸。”瑞福把国公爷说的话和张彦瑾说道。
    张彦瑾捂着脑袋,对着瑞福道:“你去帮我准备一桶冷水,还有给我准备些辣椒。”
    等到瑞福把水准备好,张彦瑾便把自己泡在水里,嘴里嚼着辣椒,头脑被激活过来,才慢慢地开始回想这些事情来。
    他不过是前□□代李郢空置印刷的数量,后面就有人来现场抓人,究竟是什么理由才能让李郢被转抓进去。
    还有,他那个装如意的盒子一直放在礼部没有离身,究竟是谁在里面放了迷魂散,恰恰好是在哪个时候,李郢得不到自己的证明,便被那周齐烨给抓走了?
    李郢现在是朝廷命官,虽然官职不大,可若是没有朝廷的许可,一般人是万万不可能去抓走李郢的。
    “砰砰,”张彦瑾听到这两声敲门声,问道,”什么事?”
    他要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能把李郢给放出来,周齐烨此人不是莽撞之辈,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万万不敢动手的。
    “公子,太子殿下来了。”瑞福小心地看在身后的太子,生怕因此而惹太子生气。
    里面霎时传来水声和穿衣的摩擦声,张彦瑾打开门,见太子站在门前,神情看着并不轻松。
    “殿下请。”张彦瑾侧身让道。
    “张卿,不必多礼,我是来和你说,那李郢之事你倒是不用担心,不过还有一件更为严重的事情。”太子担忧地看着张彦瑾,接着说道,”有大臣上了弹劾你的折子,说你滥用皇权,乘机与外族勾搭,不仅把烈酒提存和雪药之术告知外族,如今这雕刻印刷书似乎也被外族人知道,意图来我大魏谋取。”
    “李郢没事吧?”张彦瑾问道。
    这些人终究是忍不住了吗,开始动手了。
    “李郢那边的事情不过是个误会,我已经同父皇解释清楚了,你们那些纸张不过都是从宫中运出来的,数量都有登记,至于其他人,父皇心中想必也是有数的,只不过这前面二事,倒是有些棘手。”
    “我且不能久留,你有事叫人拿着这个到东宫走我便是。”太子来的着急,宫中现在弹劾张彦瑾的人甚多,他得去盯着些,以免漏了什么消息。
    “多谢殿下告诫。”张彦瑾送走太子,一个人待在书房里面。
    那药竟然下得那么准时,倒是让自己错过了一出好戏。
    张彦瑾科举过后便跟皇上告了三天假,这第一天就如此刺激,倒是让张彦瑾有些期待,这些人还能把什么脏水往自己什么泼。
    这勾结外族,泄露本朝国事,倒是一个天大得帽子。也不知道皇上心里听了是作何感想。
    早在雕刻印刷和科举之前,张彦瑾便把自己在边城得所有遭遇和猜想都上了折子,不然以皇上的个性,如何能相信他能一心一意地为朝廷做事。
    张彦瑾同皇上之间有一笔交易。
    而现在竟然有人来这笔交易来挑战他的耐性,张彦瑾现在要做的就是看着这些人能翻出多大的浪。
    第135章
    “皇上, 这是中州百姓和知乎的反馈, 说是外族人有了烈酒不怕寒冷, 有了雪药不怕疾病入侵,进来连连骚扰我边境贸易。”
    “是吗, 钱大人可是亲眼多见?”皇上看着这个新上任的吏部侍郎, 皮笑肉不笑道。
    钱海以为皇上是赞同他的说法,便点头道:“虽不是亲眼所见却胜于亲眼所见,折子上字字发自肺腑, 微臣看了都不忍心。”
    皇上怒极反笑,对这自以为是的钱海道:“既然钱大人这么想见见中州的百姓是怎么说的, 依朕看,便派钱大人去中州亲自去问问中州的百姓可好。”
    “皇, 皇上……”钱海见皇上突然发怒, 有些不明所以。
    “来人,还不赶紧送钱大人去中州。”皇上一声令下,便有人把钱海送出了御书房。
    其余诸人见此纷纷不敢再言。
    这污蔑之事并没有因为钱海的离开而终止,而是在钱海离开后,越演越烈。
    皇上并没有因为此事而召张彦瑾入宫, 张彦瑾便在家老老实实闲赋。
    期间, 只有李六和李郢等人来过张府, 其他日日上门讨好张彦瑾的大臣,都不见了人影。
    钱海被送去了中州,朝中无人敢为其说好话,堂堂一个正四品得官员却不分是非, 敢在皇上面前嚼口舌,这种人若还是留在朝堂之上,如何能堵住悠悠之口。
    张彦瑾见李郢在一旁说的津津有味,不由地笑了笑。
    这钱海不过是世家派来试探皇上的底线的棋子,没了作用,便自然是废棋,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会帮钱海说话。只不过有些人自以为是罢了,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不仅如此,还嫌弃价格低了些。
    “李郢,礼部最近你多注意看着,看看有没有什么陌生人出入。”张彦瑾叫人逛遍了京城的药店,都没有发现有迷魂散这类药物,他怀疑这迷魂散根本就不是大魏所有之物。
    “礼部最近来的陌生面孔有些多,这倒是有些难查了,”李郢摸着手上的骨头,前些日那周齐烨乘机整自己的事情可是让李郢吃了个哑巴亏,不过他想起周齐烨那小子说的话。
    “周齐烨之前和我说过最近工部和户部都在准备什么东西好像,说是一时忙过头,才失了分寸,你说这事是不是和他们有关系?。”
    张彦瑾听到李郢的话,心里也对周齐烨有怀疑,不过周齐烨此人为人周密,不可能轻易地把把柄留下来,他故意把李郢送到刑部,怕是有其他的目的。
    “对了,你还记得哪个小胖子吗?他去了户部,在高士杰的手下,前些日子看到他似乎都瘦了一圈。”李郢道。
    “高士杰此人虽然死心眼了点,不过倒是没有做过什么事情,只不过听说是对下属管理严格了些。”张彦瑾听到李郢这么说,便把高士杰给分析了一番。
    张彦瑾对陈溯的父亲陈德让的的御人之术还是有所见识的,陈溯那么个皮小子都能被教训的服服帖帖,高士杰能在户部横行多年,若是没有点真本事,陈大人不可能放任不理。
    “我去陈大人家里一趟,你且去看看下游准备的怎么样了?”张彦瑾想着要是高士杰等人在做什么事情,陈溯的父亲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
    “放心吧,我定会把他们管教的服服帖帖。”李郢拍着胸脯道。
    科举过后,朝中大臣的编制有一大半是落在张彦瑾的礼部上,其中一大半又是在科举司,每年乡试会试到春闱和殿试,要准备和晚上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皇上便准了张彦瑾的请求,将科举司设立在礼部之外,确是单独行事,由皇上直接管理。
    张彦瑾管着科举司,无需在朝堂上像皇上汇报工作,只需私下会面汇报即可,也正式因为这样,张彦瑾的特权越来越突出,直接或是间接地影响了其他人的发展。
    科举司新纳入的官员大多都是铍铜的平民,最多也是乡绅之子,与世家和皇家的人没有多余的牵连,这些人的加入,加快了科举司的工作,所有的规章和制度都在慢慢地开始建立起来。
    玉阳公主接到消息,面容阴狠,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她将烈酒和煤矿的资源给那些外族人,不过是想看到张彦瑾被处置,张彦瑾在一天,她玉阳公主的日子就不舒坦一天,这人若是不除,她如何能安心下来。
    张彦瑾的出现和行为打破了朝中世家的势力平衡,如今玉阳公主和卫王一一派,瑞国公府一派,晋王,赵王,和明哲保身一派,还有张彦瑾的宁国公府等人的皇党派。
    各自在暗中慢慢较劲,表面上的朝廷是一派平和,实际上已经是暗潮汹涌。,而张彦瑾此次出事,不过是一个导火索。
    张彦瑾去了陈溯家里,却是扑了个空,陈家并无人在家,陈大人在户部,陈夫人则是带着陈溯去寺庙上香去了。
    张彦瑾刚刚踏上张府的大门,就见张伍一从外面跑来。
    “大人,大人,国公说是让你回来了去国公府一趟。”张伍一神情紧张,呼吸急促,宁国公府离张府距离并不远,就算是来回跑两趟也不至于喘成这个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张彦瑾问道。
    对于宁国公府的事情,张彦瑾向来是放在第一位的,张伍一的表情和神态让张彦瑾感觉到事情的不同寻常,心里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张彦瑾许久没有这种情绪了,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等待着张伍一的回答。
    “老夫人,说是老夫人病了。”张伍一连忙说道。
    张彦瑾一听,连忙准备回宁国公府。
    ……
    宁国公府,张仲谦坐在老夫人的床边,周围都是一些亲近人,瞧着祖母精神还好,他松了口气,还以为病重了。
    和祖母好生叙了下,张仲谦示意张彦瑾跟过来。
    “这个是在你祖母的玉如意里面发现的。”张仲谦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小小的珠子。
    张彦瑾有些皱眉,接过来便发现这珠子有些异常,居然散发出香味。
    “你祖母虽然有些旧疾,可是这些年靠着太医开的药方,也没有出什么事情,今天侍女误打误撞摔碎了玉如意,才发现这其中藏有东西,我找相熟的太医看过,确是没有查出什么,但是这东西一拿走,你祖母就好多了。”
    张仲谦道,玉如意里面藏着这东西,确实怪异。
    张彦瑾手里拿着珠子,心中冷了下来。
    “我这就去查。”
    张彦瑾虽然知道这事情不可能是皇上做的,可心里确是难以去除芥蒂,若不是皇上赏赐这玉如意,那他怎么会心里毫无怀疑地就带给了老夫人,若他没有玉如意,老夫人便不会出事。
    再过了一月左右,张彦瑾在暗中查探道,在玉如意在到他手里之前,便经过了不下十人的手里。
    从库房取货的人到登记造册的人再到这一路运输等等,就转了不下五次的手,就说从库房到皇上手里,这其中差不多经过了半个时辰。光是这半个时辰便不知能做多少的事情。
    张彦瑾拿着手里的小珠子,来到城南周家。
    面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布庄,左右两边同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布庄,唯独这刻字周家布庄夹在中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合格的赝品。
    张彦瑾进了门,便把令牌挂在腰带上。
    张仲谦给他的与其说是令牌,倒不如说是一个大块的玉,上面没有什么图案装饰,只是中间有两点红心,在懂玉的人眼里,这便不过是块杂玉而已。
    张彦瑾之所以能肯定这就是他要来的地方,因为在城南姓周的人家只有这一家。
    映入眼帘的是形形色色的人群和花花撒撒的布料,这店不大,生意确是比其他两家都要热闹。
    “客官,您是要看新进的货色吗,这边请?”小儿对每一位进店的客人都十分热情,不论是穿着华丽还是打扮简朴的,只要进了这店,这小二便能让客人找到他们需要的东西并满意归去。
    张彦瑾同别的客人一般被小儿带到一个小小的房间,说是房间不过是用木板隔开,不过张彦瑾这个有点不一样,他在这隔断里面看到了门。
    下意识地,张彦瑾便推开了那扇门。
    周掌柜笑眯眯地看着张彦瑾,又是一单大生意,他从头到尾把面前的公子哥打探了一番,目光却被张彦瑾腰间的那块玉佩吸引住了。
    张彦瑾将玉佩和小珠子都放在桌上,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周掌柜原本以为是来了门大生意,倒是没有想到是来讨债的,他内心激动不已,脸上是越发高深莫测起来。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还这笔债的机会了。
    “你可是要问这珠子的来历?”周掌柜拿起珠子,问道。
    他把珠子放在太阳底下,通过珠子去看那斑驳的光彩,似乎是在鉴别什么。
    “是的,我来就是为了这珠子。”张彦瑾道。
    面前这人看起来似乎满身的市侩气息,可这人一开口,便让你不敢轻心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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