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沈婼稍稍有些期待。
“没人了,都忙,回不来。”
沈婼神情暗淡下来,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陈扬和沈婼最近几次考试非常稳定,前三名从没掉下来过。陈同学的语文成绩也显著提高,被老师表扬了不止一次,这功劳一大半都得送给沈婼。一天一篇古诗词可不是白背的。
对于这次的模拟,也没什么可多余在意的,两个人只要按照正常水平发挥,一般来说都能稳坐宝椅。
晚上考完试,正好有一天假期,沈婼和陈扬按照约定一起去许思远家。临走前正好接到了纪瑶的电话。
陈扬不想听她俩说悄悄话,便打了招呼说:“我先去楼下等你。”
沈婼点了点头。
“喂,瑶瑶。”
“我听说许思远要走了。我在外地呢,回不去,不能送他了,你们今天去他家?”
沈婼笑了起来:“你这身在曹营心在汉啊,离着这么远,大家的行踪倒是门清。”
“那当然,朕心怀天下。哎,在外面学习的这几个月,太辛苦了,我要是能稍微成绩好点,也不吃这种苦了。”纪瑶说了半天在外面的情况,反正有苦有甜,总是在艰难的往前行就好。
挂掉电话,沈婼摸了摸发烫的耳朵,才想起来陈扬不知等的多不耐烦了,捡起桌子上的东西连忙跑了出去。
沈婼一连找到教学楼门口,才看到陈扬的身影。他正和一个别的班的男生说着话,但也不妨碍对方一眼将她瞧进视线里。
“诶,这就是你那小女朋友吧?”说话的是高三10班的丁立冬,两个人一起打过篮球,有点交情。
陈扬碍于面子能和他说两句话,但也不代表是能谈论沈婼的关系,见外人提到她,陈扬面上不变,却不多言。
丁立冬也不是不懂事的人,见他这样就什么都明白了。
“兄弟先忙着,我走了。”
陈扬点了点头,算是道别。
沈婼见人走了,才加快脚步到他身边,四下瞄了瞄没人,轻轻勾了勾他的手:“等久了吧,冷不冷啊。”
陈扬从她手里把手抽了出来,慢慢举高,唇角勾了勾,然后慢悠悠的说:“冷啊,当然冷啊......”他话音刚落,大手出其不意的伸进了沈婼的衣领里。
沈婼嗷一声跳了起来,被他这冰凉的手冻的全身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不自觉的原地跳脚。
陈扬看她这模样乐了起来,越笑越开心,最后止都止不住。
沈婼哼一声走到他面前,狠狠的拍了他胳膊一下。
谁知陈扬被她一碰,捂着她打的地方弯下了腰,疼的龇牙咧嘴。
沈婼抱胸看他演戏:“哼哼,演,接着演啊。没准能拿个奥斯卡全能。”
陈扬脸上表情一僵,顺势勾住她的肩膀,把人往怀里一带:“啧,我现在真干不过你了,女王。”
“我可不敢当。”沈婼转了个圈,从他怀里绕了出来。一言不合就跑进雪地里,不知什么时候,天上又零星的飘着雪渣子,落在脸上凉凉的。
“女王!”陈扬站在原地不动,用尽力气叫了一声。
沈婼连忙回头,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闭嘴。
陈扬反而叫的声音更大了一些:“女王陛下!”
“你闭嘴。”沈婼奶凶奶凶的样子可爱的很。
陈扬抿着唇忍着笑,跑过来牵起她的手飞快的在雪地里奔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陈扬,小心滑倒小心!你快给我放开啊。”沈婼的声音散在雪里,留下一地的密密麻麻的印记。
年轻的时候总要如此放肆几次,肆意张扬过,才叫青春。
☆、58.第五十八颗草莓
许思远顶着个快要剪秃的脑袋站在楼下等了两个人半天, 手里的烟抽了快三根, 才远远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牵着个纤瘦的人慢慢走来。
天黑了, 有些看不清楚,许思远眯起眼睛用力瞧, 雪光中能隐约看清那个一贯冷峻的男生眼里渐渐柔和下来的气息, 许思远哼的一笑, 一物降一物,自古以来的至理名言。
待两人走近,陈扬一拳打在了许思远的肩膀上:“别说, 你这样子还真有点意思了。”
许思远掐了烟, 咧着嘴笑:“这好几个月的健身不是白练的。”
许思远选择的这条路着实不好走,当兵辛苦, 他还偏偏要选择更艰辛的边远地区, 光是适应环境就要把人磨掉一层皮了。更何况他这还要在恶略环境里完成新兵连的训练活动呢。
所以自从选定了这条路, 他也就懒得去学校了,反而是抓紧时间去把一身懒肉锻炼成劲瘦的腱子肉更重要些。
陈扬这一拳试探过去,已然觉出了他的不同来。
“怎么在楼下等着?走了,上去, 冷死了。”陈扬吸了下鼻子, 他这习惯把冬天过成秋天的人,单穿了个大衣, 里面也不过是个黑色细线的高领毛衣而已, 自然比别人都觉得冷些。
许思远却双手抱拳作了个揖:“兄弟实在对不住, 我有点别的事得出去下。”
陈扬听见这个当场炸了:“你个□□, 我大老远拖家带口来给你送行,你告诉我你有别的事?耍我呢?”
“我哪敢啊,临时的临时,真的重要,女人的事儿,不去就跳楼那种。你看,我临走前得把情债还干净了吧哥。”许思远可怜巴巴的说着,不过看这样子好像真的着急。
沈婼觉得也没什么关系,“他有事,我们回去不就行了。”
“不能走不能走,你们俩先上楼等我会儿,我吃的喝的都准备好了,你俩先看个电影。等我一会儿就回来。”许思远推着陈扬,简直小心的像伺候皇上。
陈皇上脸还是臭的,不过听见许思远把场地空出来给他俩,心里的火气到底消了些。
沈婼可不敢走了,停在原地就是不动,陈扬和许思远两个人回头看她。
沈婼脸蛋儿憋的通红,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我......我不看电影。”
“为什么?”陈扬眉头皱起。
许思远忽然想到之前的事情,噗嗤笑了出来,连连摆手解释:
“您可放心吧,我给你俩准备的绝对正经,迪士尼动画片。不是你想的那种,哈哈哈。”
陈扬自然回忆起第一次来许思远家的情况,三个大小伙子看小电影,被沈婼看了个正着,觉得那些画面还在眼前,可时间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你这小脑袋,想的有点多啊。”陈扬在前面伸出手来等她。
沈婼呼出口气,自己想着也乐了起来。小跑两步走到陈扬身边,把手放在他的掌心里,和他一起上了楼。
许思远收起笑容,转身往外走。口袋里的电话想了一遍又一遍,他由走变跑,速度越来越快,丝毫不畏惧地上积满的雪。
不得不说,许思远绝对是个再周到不过的主人了,沈婼和陈扬一进门,简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客厅的电视机里是放好的盘,只要他俩按个开始,电影就能放映了。不过不是他口里的迪士尼动画片,看这画面,好像是经典的《人鬼情未了》。
屋子里灯没开,只有借着电视机上的微弱亮光往里面走,待走近才能发现,桌子上摆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和小吃,还泡了一壶水,黑漆漆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陈扬眼尖,发现了他贴在桌子边的便签,撕下来冲着光看:亲爱的扬哥哥,我给您沏了一壶黑枸杞营养水,据说这玩意儿男人喝了硬邦邦。兄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加油哦!
“写的什么啊?”沈婼想看,陈扬却二话不说团了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喂,你团了干什么?写的什么不能看?”
陈扬把她的小脑袋推开:“小孩子,别什么都好奇。”
“谁是小孩子?”
陈扬笑了笑,揽着沈婼坐到沙发里,然后拿过遥控点了开始,电视机里的老电影勾着记忆转动,沈婼果然不再说话安静的看了起来。
陈扬眼睛瞄着那壶黑乎乎的东西心里像长满了草一样痒痒,这个许思远,说的这么明白了还让他怎么喝的下去?这么一想,心里就郁闷了起来,他烦躁的踢了一下眼前的桌子,桌子上摆好的水果从盘子里骨碌碌的滚了出来,连带着透明壶里的水都晃动起来。
沈婼被他吓了一跳,转头看他:“你这是忽然怎么了啊?”
陈扬的头忽然砸到了她的肩膀上,哼了一声不说话。沈婼被他的头发扎的脸痒,稍稍偏开一些,奇奇怪怪的。
陈扬就保持这种姿势无聊的看着电影,手环着沈婼的腰,手指在她的一个地方轻轻的挠,沈婼开始还能装作若无其事,慢慢的就被这人闹得心猿意马,哪里还有心情看电影演的什么内容。
她小手握住陈扬的手指,“你够了啊,也太能闹了。我去卫生间。”
沈婼说完,刚站起来一半,就被陈扬又拽了回来,然后被他扑倒在沙发里,压在了身子下面。
别的不说,光他这越是黑暗里越亮的眼睛,这么直视着沈婼几秒,她就只有丢盔卸甲的份了。
“你今天从看了许思远的纸条以后就怪怪的,什么情况啊?”沈婼被他压着,说话的声音有些闷。
陈扬坏坏的一笑,头低下去凑近她的耳朵,悄悄的说了些什么。
沈婼眼珠一瞪,“真的假的啊?”
“你说呢?”陈扬顺势枕在了她的肩窝里,这下全身的分量可就全都搭在了沈婼的身上。
她推了推他,这人纹丝不动。
“陈扬,你给我起来,我要去卫生间了。”沈婼小腹那里被他这么一压,再不解决快要就地了。
陈扬闷闷的笑了起来,大手故意放在她的小肚子那里使劲一压,沈婼嗷一声把他推开。
陈扬早就有了准备,顺着她的手坐了起来,看着沈婼踢踢踏踏跑进了卫生间,连眼角都染上了肆意的笑。
沈婼红着脸出来,掐着腰瞪着沙发里痞笑的陈扬,忽然兔子一样蹿了过来,跳上沙发就挠他的痒。
交往这么久,陈扬身上的敏感处她比谁都清楚,专门捡他受不了的地方攻击,比如腰眼啊,第几根肋骨处啊,脖颈里啊,反正小手带着凉凉的触感在他的身上游走,灵活的像个抓不住的精灵。
陈扬被她挠的快要笑岔气,嘴上讨饶:“求你了求你了,我改了还不行。”
沈婼难道打架占上风,这回无论说什么都得把以前受的欺负全讨回来。
陈扬忽然使了力,一下将沈婼的胳膊抓住,沈婼细胳膊细腿的怎么也不是他的对手啊,猝不及防被他带着转了个圈,就又变成了他在上自己在下的一番场景。
她嘴角的笑容还没来的及退下去,就被陈扬压下来的吻给吞了进去。
他的唇角有种苦涩的味道,顺着他的亲近而被沈婼知悉,像是山间的野核桃,苦涩过后是甜甜的暖意,男生舌尖滚烫,被他亲过的地方会带来一片酥酥麻麻的感觉。陈扬却吻的肆意又随性,一会儿亲亲她的额头,一会儿又亲亲她的耳垂,趁她不注意时又会逮住她的小嘴好好亲密一番,几次下来,沈婼又只剩下懵然一片。
沈婼回味着那股甘甜,怀疑他是不是喝了那壶神奇的水。
陈扬的吻技无师自通,大概是在她这里亲身实践的原因,了了几下,就把她身后那千军万马的气势泄去了一大半。
刚刚那锋利的小爪子现在老老实实的放在他的胸前,抵着他的心跳,感受着彼此越来越相似的节奏。
“还有工夫乱想?”陈扬垂着眼睫,看着怀里的小姑娘,眼睛里掐着水,粉嘟嘟的可爱模样像果冻,亲一下都会心尖乱颤。
沈婼的手揽着陈扬的肩,把他拉进自己的面前,然后脸颊在他的脸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