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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梦见自己正在和蒋俞之潜水。
    是在h市,海水清澈得能看见海底的所有生物。
    游着游着,对面忽然浮现出一道黑影,是一只大章鱼,体积大小简直能和电影里的海怪相媲美。
    他瞪大眼,转身就想逃,章鱼却先他一步,触角伸过来缠住他的四肢,并往他的衣服里探去——他正要尖叫,只见章鱼突然靠近,恐怖的脸骤然放大,叶时意还没叫出声,章鱼埋下头,朝他脸上缱绻地亲了几下。
    ……
    叶时意醒来的时候还在想。
    不对啊……章鱼的嘴不该是长在脸上的吧?
    当然,章鱼什么的是不存在的,只有还在轻吮他耳垂的蒋俞之。
    他愣了愣,脱口问:“……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蒋俞之就靠在他耳边,声音像是上了什么特效,震得他耳朵发麻,“今天绷带什么的都解了,你却要睡觉?”
    和臣鸿拓打了一天游戏,叶时意眼睛很疲劳,加上刚睡醒,反应都慢了半拍:“……这不是十二点了吗?”
    蒋俞之不跟他绕弯子了:“你再不给我解解馋,我就要饿死在你面前了。”
    他边说,手边往下,轻车熟路地钻了进去。
    叶时意的困意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燥热。
    蒋俞之对他实在是了如指掌,几个动作就能把他所有的兴致勾起来。
    就在叶时意准备坐起身时,蒋俞之忽然把灯关了。
    “还记得我们在医院约好的事么。”黑暗中,男人声音沙哑。
    叶时意茫然:“什么事?”
    “我帮你扶了这么多次小小意……现在是不是该报答一回了?”
    “……”叶时意涨红了脸,倒也没退缩,手在黑暗中摸索,声如蚊呐,“……报。”
    说着,他动作加快,刚摸到对方的睡衣,手腕忽然被他握住。
    “你这手刚好,不能干快活儿。”蒋俞之说完,顿了顿,“不然你换别的办法,我不挑的。”
    “……”
    蒋俞之甚久没有开荤,当晚把叶时意被折腾得够呛。
    到了最后,叶时意不止是别的地方不舒服,就连下巴都发酸,收拾干净后刚抵到枕头上就立刻沉沉睡去。
    他脑子昏昏沉沉,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今天臣鸿拓那句男人三十如狼似虎,果真不是瞎说……
    第80章
    蒋俞之行动力很快, 他们回到b市的第二天,就开始问叶时意,公司想取个什么名字。
    “这么快?”叶时意彼时在吃饭, 咀嚼的动作都慢了一瞬, “我们才刚回来……”
    “流程挺麻烦的,早做完早安心。”说完, 他又重复了一遍,“想取什么名字?”
    这哪是一时半会就能想出来的。
    叶时意咬着筷子, 正犹豫着, 蒋俞之的手机响了。
    是陌生号码, 归属地b市,蒋俞之只是瞥了一眼,就径直挂断。
    对方并不放弃, 继续拨打,第三次之后,蒋俞之才不疾不徐地接起来:“嗯。”
    “你好,是蒋先生吗?”对面的女声柔和甜美。
    “什么事。”
    “我们这里是仁和精神病医院, 你认识简亚吗?”
    蒋俞之面色未变,语气如往常一般:“不认识。”
    “啊?”对面的人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先是一愣, 而后才回过神来,“可我这登记的是你的联系方式。”
    蒋俞之问:“谁登记的?”
    “病患本人,哦对了,之前我们一直联系的似乎都是你的助理, 但是这段时间他也没再跟我们联系……”
    “我和他没关系,不是亲人也不是朋友。”蒋俞之道,“所以以后不要再联系我。”
    叶时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婚姻生活过得太滋润,情商变高了不少,至少他一听到蒋俞之这语气,就知道是与简亚有关的事,耳朵偷偷就竖的老高。
    蒋俞之瞧见他这副模样,笑了:“想听就大大方方听,偷偷凑过来做什么?”
    叶时意:“……没有偷偷。”
    蒋俞之倒是坦白:“是简亚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他住的那家医院联系到我这里来了。”
    叶时意微微皱眉,紧紧盯着他。
    他又不傻,如果蒋俞之真的没插手简亚住院的事,医院那边是怎么都没办法联系到他的。
    叶时意憋了半天,最后才道:“……你可别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蒋俞之失笑:“你放心,我是好市民,好老板……好老公。”
    趁这会,蒋俞之顺便把之前那几个人的情况说了一下。
    初审还没开庭,但蒋俞之找来了最好的律师团,势必要把他们告到最高年限。
    罗铭因为之前刀片事件的事,也一并被蒋俞之告了,只不过他犯的事比较小,关不了多久。
    简亚则是因为精神病免去了大部分罪责,只是克扣了一些财产,其他别无损失。
    蒋俞之说得轻描淡写,乍一听,有种恶人并未得到恶报的感觉。
    他说完,看了眼身边的人。
    叶时意听得认真,表情却没什么波动。
    最后,他问:“简亚高中的时候精神就出问题了吗?”
    蒋俞之眉头一挑。
    这是一道送命题。
    他道:“不知道,不熟。”
    果然,叶时意虽然语气里没透出什么情绪,但听到蒋俞之的回答后,嘴边的笑都好看了几分。
    “言归正传,”蒋俞之看得好笑,半天才重新开口,“公司想取什么名?”
    *
    最后公司定下的名字是“俞意”。
    很土,但叶时意很喜欢,光看着这两个字,他胸口就仿佛多了一股动力。
    公司流程不紧不慢走着,叶时意身为老板也是劳心劳力,跑了不少地方。一个月后,这件事终于尘埃落定,“俞意”破土而出,地点就在蒋氏后面的写字楼的其中两层。
    蒋俞之原先想多租一点地的,被叶时意拦了下来,公司刚起步,员工都没招多少人,两层楼都显得空了,再多点面积还得了。
    招来的员工都是叶时意仔仔细细挑过的,他自掏腰包,公司的员工薪水并不比那些中上等公司差多少,这钱他花的不心疼,有好员工,公司才能发展起来。
    他还把胡乐招了过来。
    别看胡乐性子大大咧咧,办事却十分细腻,不然也不会成为前公司的金牌程序员了。
    胡乐一听到创业这两个字眼,二话不说,当即辞了才争取到手不久的工作,收拾好包袱就奔着叶时意来了。
    叶时意看完手中的文件,终于得到一丝空档,他转动椅子,俯视着玻璃窗外的街景,正准备松一口气,桌边的手机先一步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迅速抬手接起。
    像是惊讶对方的接听速度,蒋俞之先是笑了一声,在他说话之前先开了口:“工作完了?”
    叶时意看了眼桌上厚重的文件夹,睁着眼说瞎话:“嗯……完了。”
    “真的?”
    “真的。”叶时意道,“怎么了……”
    他话还没说完,办公室大门忽然被人打开。
    蒋俞之出现在门外,他手握电话,似笑非笑道:“小骗子。”
    “……”没想到被拆穿得这么快,叶时意轻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怎、怎么过来了?”
    “抓骗子。”
    “……”
    看他一脸窘迫,蒋俞之这才作罢,他把门随手关上,看了眼叶时意办公室里的装潢。
    公司新开,需要看的业务文件不多,所以每次都是叶时意下班了去对面楼找他,蒋俞之没什么时间,过来的次数不多,几天没过来,办公室里又添了不少装饰品。
    他道:“你这太空了,我明天让人送幅画来……”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叶时意桌上的相框,他随手拿起,看到里面的合照后,脸上的笑意都深了几分。
    “不用,老夫人说送我一幅,画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叶时意问,“去吃饭吗?”
    蒋俞之放下相框,揉了一把叶时意的头发:“起来吧,今天有事,得回家一趟。”
    车上,看到是回蒋家老宅的路,叶时意问:“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大事。”蒋俞之单手撑着方向盘,说到这,嘴边甚至还挂上了笑意,“一会回去了……你什么也别说,站我旁边就好。”
    叶时意听了有些疑惑,但还是没问。
    蒋家的事,除了蒋老夫人的身体问题,其他的也的确算不上大事。
    回到老宅,叶时意刚下车,就看到正要离开的佣人。
    蒋家的佣人有几个住在家里的佣人房,其余的都是准时下班回家的,叶时意来过几次,知道她们的下班时间通常是在晚上七点,这会儿连饭点都没到,佣人们就离开了……
    佣人们见到他们,赶紧打了个招呼才走。
    蒋俞之倒没什么表情,点点头,就攥着叶时意的手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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