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说的那么绘声绘色,不像是凭空捏造的故事,可主人公是谁便扑朔迷离了。
看到众人怀疑的目光,林静全身虚汗淋漓,厉声道:“你敢说你在大学期间,不是交了一个高干子弟的男朋友?”
“我在大学期间的确是有一个男朋友,他的确是高干子弟,但我们没有分手。”
林静咻咻怪笑:“你自然不肯承认分手了,不过是死缠着人家罢了……”
“他们的确没有分手,这点我可以作证。”
林静咬牙切齿的还没有说完,学校门口忽然传来一道男子清越的声音,那声音那么熟悉,让人魂牵梦萦。
三春骤然回头,学校门口停着一辆捷达汽车,开车的人下了车,缓缓地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黑色带暗纹的西服,白衬衫,宝蓝色的领带,身材英挺矫健。
他的脸有些消瘦,俊美的五官仿佛刀削斧刻一般立体,眼神犀利。他的头发两侧理的很短,头顶的头发稍长些,但很凌乱。右耳上方还有半寸长的伤疤,没有生长头发,露着白色的头皮,使他浑身都充满了成熟男子阳刚强悍的魅力。
三春很喜爱自己的事业,对于自己的教科书,还有毕业证书都很爱惜,可是此时脱手掉在地上,她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朝那人跑了过去。
那人也快走几步迎上了她,三春完全忘了身后都是自己的同事,忘了现在在光天化日之下,她扑上前紧紧抱住了那人,泪水如雨而下。而她却不知说什么,只是喃喃的叫着他的名字:“秦风,秦风……”
秦风也紧紧地抱住她,恨不得将她勒进自己的身体里,他们分别的太久了,如今那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就在自己怀中,秦风也很是激动。
两人忘乎所以,旁人却不会,有年长的老师拼命的咳嗽,提醒他们现场还有很多观众的。三春背对着众人,看不到他们脸上的表情,秦风却看的清清楚楚。
有羡慕,有嫉妒的,有嫌弃的,有欣慰的,而林静脸上的表情最精彩,尴尬,嫉恨,愤怒,痛楚,复杂的难以形容,连林静自己都搞不清现在的心情,她想要偷偷离开。
第98章
秦风却看见了她, 轻轻的放开三春,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看着众人微微笑道:“我是三春的男朋友秦风, 老家也是大槐乡,我也曾在这个学校上过初中高中。我和三春从小就认识, 费了好多年的功夫才追到她,肯定不会舍得和她分手的,所以请广大男同胞们就死了心吧。”
众人不由失笑,秦风俊朗潇洒,身材英挺矫健,气质迷人, 哪里是他们这些文绉绉的教师可以比拟的。何况人家是青梅竹马长大的, 以前三春对他们都不假以辞色,何况现在正主都出现了, 他们就更没戏了。
众人都在笑, 林静却笑不出来, 脸色一片死灰, 她默默地退到人群后面,只希望两人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能忘了自己。
可惜事与愿违,秦风犀利的目光看向了她:“至于你,林静,你也是一位教书育人的老师,也是一个女人, 要点脸。如果你再敢污蔑三春,我会让段凯来学校看望你的。”
秦风是市长秦奕伟的儿子,想要段凯到浦西县一趟,他肯定是不敢拒绝的。当年,秦风到段凯的宿舍,一掌拍断砖头的悍勇事迹,林静是知道的,他肯定会说到做到的。如果段凯到学校闹,那她当年的那点丑事就遮不住了,她吓的脸色发白,便慌忙点了点头就跑走了,可是她心慌意乱,脚步踉跄着险些摔倒。
秦风也没有再继续追究,而是弯腰去捡三春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有年轻的女教师去帮忙,把三春的教科书还有毕业证捡起来,红着脸交给了秦风。
三春要去接,秦风却没给她,自己抱在怀中,含笑对众人道:“你们都是三春的同事,聚在一起也不容易,不如今天我请客,大家一起去福海饭店吃饭吧。”
教师清贫,很少去饭店吃饭,何况还是福海这些高档的饭店,但还是矜持的谦让着,可有些年轻的女教师却是呼喊着立即应和,能和大帅哥吃饭啊,机会难得,马上举手支持。
三春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当年她刚刚答应做他的女朋友,秦风也是不遗余力的收买她寝室的小姐妹,就是想要她的日子好过点。现在见林静在学校里污蔑自己,他便开始收买自己的同事了,她哪里能去拆他的台,便默默地答应了。
秦风便把车停靠在路边,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陈海的饭店,他们一行有十几人,到哪里都引人注目。
进入饭店,陈海就注意到了他们,而秦风在人群中也打眼的很,即使被围在众人中,陈海也一眼就看到了他。
秦风含笑走向他,陈海却是一拳就打了过去,正中在秦风的下巴。众人正谈笑风生的议论吃什么,陈海却忽然动手打人,他们一怔,便有人要上前,三春连忙摆手,示意他们不要管。
秦风挨了一拳,却没有还手,只是揉着自己的下巴笑道:“力气见长啊。”
陈海却还不解气,又一拳打来,秦风却眼疾手快的握住了他的手腕,一个反手,干净利落的就擒拿住了陈海。
陈海的手臂被扭到了背后,打不到秦风,便禁不住破口大骂:“你个混帐东西,还知道回来啊,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你知不知道三春这几年过的有多艰难,你要是不回来,一辈子都别回来的,混蛋……”他说着,还挣扎着想要打秦风,却够不着。
饭店的伙计自然和陈海是一条心,见老板被止住了,也想要去帮忙。秦风却已经放开了陈海,揽住了他的肩膀沉声道:“我知道,以后不会了,我回来了,再也不会让她过苦日子。”
陈海瞪着他还是愤愤不平的骂:“不是个东西……”
秦风朝他胸膛上砸了一拳道:“好了,我们兄弟的账以后再算,今天我要请客,请三春的同事吃饭,赶紧去安排。”
陈海这才愤愤地挣开秦风,亲自送众人到了楼上最大最好的房间,还亲自去厨房交代,让厨师把自己的拿手本事都使出来。
陈海和秦风他们是好朋友,而且也在学校上过学,其中一位老师还教过陈海,便也让他陪着吃饭,秦风还拿了两瓶酒,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吃完饭,天色已经黑了,秦风便和陈海告别,说明天再来找他叙话,陈海才放他们走了。众人也纷纷告别各自回家,秦风开车带三春到了自己下榻的宾馆。
进入宾馆的房间,秦风就快速的把三春拉了进去,啪的一声关上了门,把三春按在门上,铺天盖地的亲吻袭席卷而来,吞没了三春。
多年不见,魂牵梦萦的思念发酵久了,好似浓烈的火山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似火般熊熊燃烧。三春也把矜持羞怯抛到了脑后,顺从的依靠在他的怀中,秦风的手穿过了三春的长发,拖住了她的头,迫使她扬起头,承受着他灼热的亲吻。
他的吻热烈的三春难以抵挡,身子被他紧紧地箍在怀中,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激烈的心跳,可以感受到他刻骨的想念,可以感受到他的热切。
三春被他亲吻的双腿发软,气都喘不匀了,本能的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高扬着头回应着他。得到三春的回应,秦风更加的疯狂热情,抱着她在玄关转了两圈便双双栽倒在床上。
躺在柔软的床上,两人的身体紧紧相拥在一起,没有了丝毫的缝隙,这样的亲密接触,让秦风也有些把持不住,热烈的嘴唇滑过她的脸颊,耳朵,滑进了她的颈项,滑向了更深处……
灼热柔软的唇舌滑过一寸寸肌肤,好似燎原的烈火,三春也被撩拨的意乱情迷,但脑海中最后一丝理智终于是占了上风。而濒临失控边缘的秦风也艰难的停止了疯狂的动作,只是轻轻地趴伏在她身上,粗重的喘息着。
他们的距离这么近,三春自然可以感受到他僵硬的身躯,还有他身体微妙的变化,她也不敢乱动,怕碰断了秦风最后一丝薄弱的理智。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等呼吸平静下来,秦风才翻身躺倒了三春的身边,但手臂还是紧紧地揽住她,好似一松手,三春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他温热的喘息喷吐在耳边,柔情似水:“我每天都让自己忙的没有一点时间去胡思乱想,可到了晚上就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你,很多次都梦到你躺在我的怀里,我紧紧地抱着你沉入梦乡,可等醒了,身边却是空空如也,一片冰凉。”
三春也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静静的听他说话,听他诉说自己的想念。
离别良久的情人总是有说不完的情话,夜不知不觉的深了,三春惊醒过来:“我……我该回去了。”
秦风没有回答,只是抱紧了她的腰,摆出一副死也不撒手的模样。看着他赖皮的样子,三春不由失笑:“我现在住在姑姑家,如果晚上不回去,姑姑会担心的。”
秦风身子滚动了一下,拿过自己的手提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崭新的手机,递给了三春:“嗯,给你买的。”
手机还是奢侈品,县城里使用的人还不多,但三春在省城的时候是用过的,她接过来轻轻点开了屏幕,里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无疑是秦风的。
秦风抱着她的腰,希翼的盯着她,他的意思很明显,三春拿着手机却有些犹豫,秦风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由微微笑着在她唇是啄了几下道:“放心,我绝不会狼性大发在这吃了你的。”又在三春殷红的唇上咬了一口,秦风才低声耳语道:“我们的第一次,一定会在一个美好的地方,绝不会在这人来人往的宾馆里。”
虽然秦风如此说,三春也有些不放心,但他们好几年不见,秦风是肯定不会放自己回去的,三春只得拨打了靳华家里的电话。
三春一向循规蹈矩,晚上很少在外逗留,这么晚没有回去,靳华有些担心,便在客厅看电视,一边等着三春。她正靠在沙发上打盹,却听到了电话声,她忙接起电话,果然是三春。
靳华焦急的抢先开口道:“三春,你这么晚还不回来,学校里有什么事吗?”
“没有,小姑,我一个老同学从外地回来,我在他……家里,我今晚不回去了。小姑,你不用等我,早点睡吧。”
靳华嘱咐了她两句,才挂断了电话,关掉电视,回屋去睡了。
这边三春挂掉电话,秦风高兴的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惹得三春惊呼,恼羞成怒的去推他:“你到那个床上去睡。”
秦风虽然也很想念三春,但真的没有什么出格的心思,他们交往以后,虽然也曾有过几次亲热的机会,但三春总是谨守最后的防线,绝不许他越雷池一步。秦风也不指望她能改变自己的观念,而且他也嫌弃宾馆这样的坏境,所以订的是标间,房间里面有两张床。
这也只是让三春安心的,真让他单独去另外一张床上睡,秦风却是死活不答应。在三春的耳边轻轻地吹着气,还轻轻地舔抵着她的耳朵,一边柔声蛊惑:“你不想知道我这么多年都去哪里了?”
三春被他吹的身子都软了,拉紧了被子道:“你……你睡那张床也……也可以说吗。”
“那床太远了,我说了你听不见。”
两张床之间间隔不到一米,这样的距离说远,可秦风这样睁眼说瞎话,三春也拿他没办法,她红着脸结结巴巴的道:“那我不……不听了。”
秦风咬她的耳朵:“可是我想说给你听。”
三春往外挪了挪道:“你说就说,靠那么近干嘛?”
“不靠的近点,你感受不到,我在你的身边。”
几年不见,秦风说起情话来,更加的得心应手。三春哪里是他的对手,气的捏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撕扯,秦风也不挣脱,凑到跟前,就是一阵亲吻,把三春吻的心慌气短才罢手。
三春虽然担心,但秦风到底还是循规蹈矩,虽然不时的动手动脚,但都掌握着分寸,没有再四处的点火,只是紧紧地抱住三春,把几年的经历娓娓道来。
秦风离开省城以后去了很多地方,不能再做警察,他想找出还有什么适合自己做。秦风一生只有两个愿望,当警察,这几乎是很多男孩子从小就有的梦想,但现在梦想与他失之交臂。那最后一个愿望,他一定要实现,他想要一个家,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家,温暖幸福,为了这个目标,他会倾尽全力。
他干过很多行业,酒店,餐饮,服装,最艰难的时候,甚至去过工地做苦力,最后他遇到了一个打拼的东北汉子。他的梦想也是有一个坚不可摧的家,要想有一个家,最先决的条件就是房子,所以他就开始建造房子,渐渐的越做越大。。
秦风跟着他干了一年多,掌握这个行业的秘诀就回来了,他还拿出了一张名片给三春。上面写着秦风名字,和他的电话号码,还有职称,春风房地产总经理。
春,三春的春。
风,秦风的风。
春风,是他们两个名字连在一起的简称。
后来,秦风还说了很多话,三春实在太困,昏睡了过去,最后听到的一句话是:“三春,我们以后永远都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了。”
三春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搂住他的脖子,沉入了梦乡。
三春曾经也做过这样的梦,清晨,她醒过来时,秦风就在身边,他俊朗的脸近在咫尺,微微含笑的看着她,轻轻的对她说早上好,轻轻地给她一个早安吻。
如今她终于等到了,第二天,等她睁开眼,就看见秦风斜躺在她身边,微微含笑的凝视着她,见她睁开眼睛,温柔的亲吻落在她的额头:“三春,早上好。”
窗帘拉开了一点,晨曦透过窗帘间的缝隙透漏了进来,一片金光洒进了室内。整洁的房间,朝思暮想的人,一切都美好的如梦似幻,可是三春的肚子却不争气的轰鸣起来。
秦风又亲吻了她一下,才含笑道:“起来吧,昨晚都没怎么吃东西,你一定是饿了,我给你叫了早餐。”
早餐,两人是在房间里吃的,吃完早餐,秦风开车把三春送到了学校。三春让他距离学校一段地方停车,秦风却偏偏停在学校门口,看着懊恼的三春笑道:“我要告诉你们全校师生,你是我的,不许别人窥伺。”
三春在他肩膀上轻轻的打了一拳,秦风顺势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唇下亲了亲。车子停在学校门口,人来人往的,而且车窗没有遮挡物,三春急的慌忙收回了手,打开车门就跑了出去。
秦风也没有勉强,只是微微含笑道:“下午我来接你下班。”说完,不等她拒绝,就开着车扬长而去。
饭店里上午的时间不是很忙,陈海很早起床去买完了菜,就回房间睡回笼觉,睡的正香,忽然耳边响起了义勇军进行曲,声音很大,不住的循环歌唱着:“起来,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
陈海睁开眼,就看见秦风拿着手机放在他的耳边,音量开到最大,气的陈海抓起枕头就砸了过去:“你神经病啊,大清早的过来叫魂。”
秦风接住枕头,掏出一张名片递到他的面前,陈海懒洋洋的接了过来。春风房地产总经理秦风,陈海只看一眼,瞌睡虫就跑没了,连忙坐了起来:“你这要干嘛?进军房地产啊。”
“嗯,我今天要招待县里的领导,申请批地,赶紧去吩咐,准备最好的菜,最好的酒。”
陈海一边懒洋洋的穿衣服,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要多少地,还用去请县里的领导?”
秦风微微笑道:“不多,几百亩吧。”
陈海怒骂:“去你丫的。”
陈海这些年赚的钱,多半给他母亲买药了,还有就在外赊欠着,饭店里还要大量的流动资金,所以没有买房,一直就住在饭店最高层的房间里。
陈海虽然骂骂咧咧的,但他相信秦风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信口开河的人,还是连忙穿好衣服起床,一边道:“几百亩,先不说县里批不批给你,就是批给你了,你有钱买下这么多的地吗?”
秦风摇头:“没有。”
陈海瞠目结舌,刚想要开口,秦风却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份规划报告递给了他,陈海半信半疑地接过来,仔细的看着,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秦风提出请求的那片地,就在学校的不远处,因为地势不好,有山坡,还有很多水洼,一直空闲着,大概有二百多亩。
这些地按市价,秦风自然是拿不出来这么多钱,但他提出这些地周边的公路有春风公司出资修建,抵一部分款项。这块地一直是县政府的心病,投资改造,县里没有那么多的资金。
因为地势不好,周围也没有什么居民,一直荒芜着,长满了野草,影响县里的市容市貌,若是有私人企业有这个魄力开发,县里肯定会答应。
但陈海还是忧心忡忡:“这么多的地,县里也无权批复,最后还是要请示上级,手续办理下来很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