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他。
这人不是过气了吗,怎么满世界都是他。
老板似乎横竖觉得贴不舒服,转头也不把陶函当外人道:“帮我拿拿。”
陶函接过那海报,手里还燃着烟,目光却在墙上。泛黄了的海报上还是那熟悉的脸,那海报似乎贴了很多年,已经和墙都融为一体了,发型和衣服审美也过时,被雨水和阳光晒得已经褪了色,但架不住那人的英俊的轮廓和温柔的眉眼却还是看得清晰。
老板拿着铲子铲掉了四周翘起的纸,陶函看着他拿铲子准备铲脸的时候,不知为何出了声:“为什么要铲了,贴上不去不就得了。”
“贴不平。”老板说,“你那海报上的小娃娃前几天就有小姑娘来问了,脸给她们贴得坑坑洼洼的,一会不到我这儿来买东西了,拿来吧。”
陶函把海报递过去,看着老板认认真真地把四角贴合铺平,就是个陌生又年轻朝气的男明星脸。
他手上的烟只有最后一截,他把烟灭在了垃圾桶上的烟灰缸里,他手捏着烟尾没有放开,白烟绕着他修长的手指,慢慢飘到了空气中。
一周前的冲突,他在今天的此刻,又徒然生出了一些异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短短的时间里,频繁地被提起这个人的存在,让他这几天一直小心翼翼想在心中遗忘的东西又呼之欲出。
他忽然有点想那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时间线bug 故事从一年后开始
还是想写徐老师和陶老师的故事,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和隔壁《宝贝儿是个戏精》的一起写,剧情都是扯淡瞎掰,写写谈恋爱。
主更隔壁为主,这个上下班路上想起来写个几句这样。
为隔壁文求个收藏(卑微
第2章
一周前徐以青打他第一个电话,他没有接到。
陶函平时挺忙,尤其是这几个月接了个项目,对方是个一夜暴富煤老板,对企业管理运营决策方面一窍不通。
陶函也不是缺钱,他有时确实有些玩票心理,想看看这样的企业在环境中的生存发展。比教书育人要有趣得多。
徐以青是他的恋人。
大概是恋人,或许也不是。
他们一年来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关系。
陶函和他算是青梅竹马,十来岁的时候和徐以青住弄堂对面,他比徐以青小两岁,跟着徐以青长大。
十几岁的时候开始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出国前表了白,然后开始了他们长达十年的异国恋。
他们曾经有个约定,等彼此都在自己的领域干出一番成就,就回国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陶函一年前因为F大的人才召回计划顺利回了国,对于他而言,这个契机相当不错,但他回国的那一晚,却是于徐以青而言的一个噩梦。
他对所有娱乐圈的事情天性不敏感,也对国内的环境不熟悉,他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自己的恋人的事业究竟是个怎样的高度,他也不能理解,更是很久之后才知道,自己回国那一晚,恋人亲吻自己的照片被狗仔拍到传到网络上,他的恋人也是从那一刻起,一步步走下了神坛。
他觉得自己很一言难尽的渣。
他应该愧疚,但他又确实不知该从何愧疚,他本来会强迫自己关心关注一下恋人的消息,但又觉得活在屏幕那头的人如此不真实。他会有一种难言的逆反心理。
那不是他的恋人。
就像广播里的歌手,手机屏幕的壁纸,墙壁上的老旧海报,都不是他的恋人。
他和徐以青就在这一年里彼此吊着,互相折磨,看谁先在这段关系里败下阵来。
陶函有时心里会怨恨,但有时也会想他,没有人比他知道徐以青有多温柔,但他们多数时间只能打打电话,自从知道照片事件后,陶函几乎不会再提出和徐以青约会之类的话。他们见面一次,就一定会有事情发生。有一次狗仔甚至还找上门来,让他掏钱买照片。
上周,徐以青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没接到,徐以青只能给他留言。
我妈让我喊你回家吃个饭,这周末。
陶函看见的时候已经深夜,他洗完澡叼着根烟,给徐以青回了留言:
——不了,我还没想好。代我向阿姨问好。
徐以青电话就打了过来。
“那么晚不睡。”陶函叼着烟擦头发。
“你也没睡。”徐以青声音非常好听,在夜里还有一点哑,“……少抽点烟,你又在抽烟吧。”
“嗯。”陶函说,“我还有两三个处理方案没写,没有烟怎么提神。”
徐以青叹了口气:“为什么不来呢,我妈妈很想见见你。”
“因为我没准备好。”陶函说,“我以什么身份去……”
“男朋友。”徐以青说,“你是我男朋友。”
“是吗。”陶函反问。
“不是吗,你单方面和我分手了?”徐以青说,“我不想和你分手,也不允许你说。”
“我们半年前约会一次就被拍一次,我现在还记得那记者拿着照片站在我车前堵我的场景。有那么多可以用钱摆拍的记者吗?这次这个不为钱财,直接曝光呢?”
徐以青说:“……你放心吧,现在没人拍我。”
“没人拍你不也因为我么。”陶函又点了根烟,打火机的啪嗒声在徐以青听得特别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