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关在一间屋子里,四周很黑,唯一的光源是从窗户外透进来的月光,勉强看得到一些,可惜的是远远看去窗户上钉着木棍,凭他们的力气是逃不出去的,但幸运的是守他们的那人已经不在这,门已经被紧闭着,他直起身扯动了伤口却没哼一声。
陈池慢慢挪到祁风附近,到这会祁风还没醒,祁风蒙在眼上的布湿漉漉的,浑身沾满了灰尘,可怜的躺在地上,看小孩这样子陈池心疼不已。
陈池俯下身咬出他口中的布,把湿漉漉的布也咬上去露出他的眼睛,祁风眼睛有些红肿,眼尾还带着泪珠,陈池亲了亲他的眼皮,小声喊他,“祁风~”
再喊了几声后祁风慢慢睁开了眼,等看见黑暗中的陈池时,祁风没出息的又哭了,因为他看见陈池脸上青紫的伤口,全身看着也有很多伤口的样子。
一直无所畏惧的祁风这一刻哭了,心中的无奈难过让他一下子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母亲生病躺在病床上,伤心的泪腺开了口子,无止境往下流。
陈池看他这么难过,心中也不好受,他亲亲啄吻祁风的嘴唇,“别哭了,动静一大会吵到他们,乖,别哭了。”
祁风听了忍着没让自己发声,但这幅忍着的模样比刚才更让陈池感到心疼,他低头用唇触碰着他哭得颤抖的嘴唇,安抚着,接着吻上他眼睛,安抚地吻掉他的眼泪,边吻边开玩笑,“好咸,再哭下去我就被淹了,宝贝。”
祁风停了哭泣,只不过哭太狠一直在打嗝,怎么也停不下来,祁风不想被绑匪听见死死忍着,但越忍越严重,陈池再次低头亲吻他,告诉他别着急,“别怕我在这不会有事的,放松,来,深呼吸。”过了很久祁风不再打嗝了,眼里的泪要出不出的忍着。
祁风心情总算平复下来,他说道:“等我爸给了赎金,他们就会放我们走了,我的身份他们不会没脑子到撕票的。”
陈池想他们何止没脑子,还是一群亡命之徒,人命对他们来说毫无负担,他们也不会管祁风是不是祁家二少,还觉得拿钱杀人后更保险一点,以往好几起绑架里他们就是这么做的,只不过最后他们有人中途退出被警察顺着摸到了线索进了监狱。
陈池不想告诉撕票的事让他担忧,况且他现在也没想到什么办法逃离这里,他问起祁风的伤势,“今天他们把你打伤了没?”
“没有,打得不重。”上车时祁风是挨了几下,但现在已经没那么痛了,到是陈池这幅青紫的脸很恐怖,他凑过去轻轻吹了吹,含着泪问他:“痛不痛?”
“不痛,只是看着严重。”陈池说,他让祁风转过身去,低头咬着绑着祁风的绳索,嘴一动脸上受伤的神经也跟着一疼,在陈池满头大汗后终于咬开了绳子。
祁风一被松开就赶紧转过来也解开了陈池身上的绳子,陈池甩了甩被绑了很久的手臂,接着给自己和祁风解开脚上的绳子。
陈池让祁风坐在地上休息,他放轻脚步慢慢走到门口,门已经被锁死了推不动,陈池弯腰从门上硬币大小的缺口往外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只不过能听见打呼噜的声音,说明绑匪守在外面,就是不知道有几个人在守着,在不了解情况下陈池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放弃了。
他借着月光摸索在周围找找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白天瞧见墙边有几个汽油桶,不知道是不是他得过去看看,摸着墙过去的陈池没一会脚就碰到了一个东西,他蹲下来仔细一看发现是汽油桶,但当他拿起时发现是空的,好几个都是如此,正当他失望时发现了最底下的满满一桶汽油,扭开盖子一股汽油味飘出来。
闻着这个味道陈池的眼睛一眯,笑了起来,因为他的裤子有个口袋,里面有个买东西送的打火机,口袋被上衣挡着,搜身的时候他们只是把手机拿走后就没再继续了,这真是幸运。
祁风坐着看不太清陈池在干嘛,但他还是听他的话静静坐在地上,微弱的月光照在陈池身上,祁风从那朦胧的轮廓中感到心安,即便两人现在身陷危险之地。
汽油依旧藏在原位那没动,陈池开始往另一个方向窗户位置走过去,房间不大没几步就到了。
窗户有点高,他回去把拿了个油桶过来放地上,他踩上去勉强够到了窗户,陈池发现棍子有些被腐蚀了,上面的钉子也已经生锈得不成样子。
他试着用力一掰,“咔—”一声陈池手里拿着被蚁虫吃得轻飘飘的棍子。
其余的棍子也是中看不中用,陈池轻轻一摇就有点欲坠的感觉,除了最开始的那根棍子他都没动,把手上的棍子扔到隐蔽的地方,油桶搬回去,他走到祁风坐的地方。
这时候不知道几点了,他亲亲祁风的脸,“我们得把绳子绑上,不能让他们发现,会有些疼。”祁风摇头说没事,转身让他绑。
陈池没绑太紧,祁风的手指已经因为前面绑得太紧红了一片,勒痕还在着,况且绑松点也好,在遇见突发情况只要用力一挣绳子就松了,陈池扶着他躺在地上,“乖,睡一觉,明天才有力气回家。”
祁风点头,原本以为睡不着的自己在陈池的哄声下渐渐睡着了,不管在哪里,只要陈池在身边祁风就不会怕什么,满满的全是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