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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
    我放下抹药水的手,颓然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还好,爸爸已经算手下留情了,只在我额头处留下一块青紫。
    他很久没发这么大火了,最近的一次,好像是因为我从年级第一下降到第二,让他在同事面前没了吹嘘的资本。
    我面无表情地收拾好家中常备的药盒,给老师打电话请假。
    脸上的痕迹一天肯定消不下去,我到傍晚时戴顶鸭舌帽找了处理发店剪流海。
    店面很小,背对背共四个位置,只有一个老板娘在为个中年男人剃头。
    我窝在单人沙发上,随手抄起一本去年的时尚杂志翻看。
    待老板娘带我去洗头,我才发现她就是和小冷相亲的女人。
    她似乎没认出我,十指温柔地按摩我的头皮,没有其他理发店里的推销——怪不得她这里如此冷清。
    “给你和孩子买了水果,放在外面桌子上了。”
    小冷探头进来,我们四目相对,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对老板娘说,“我在外面等你。”
    我察觉到老板娘的僵硬,她似乎并不喜欢小冷,客气疏离地道谢。
    正冲泡沫的时候,里屋传来小孩的哭闹声,老板娘朝里屋喊了句方言安抚,结果适得其反,小孩哭声更大,最后她只好把小冷叫进来当小工。
    令我诧异的是,小冷的手法要比老板娘熟练许多。
    我一直瞪着眼睛看他,他怕泡沫进我眼里,温热的掌心盖住我,拇指轻轻蹭过我的伤处问,“怎么弄的?”
    我移开他的手,自己卷了干发巾站起来说,“天太黑,没看见路磕到了。”
    老板娘剪得一般,十五块钱确实也造不出什么好看的形状,我微信付款时听见背后男女的家常话。
    “付好了。”
    我给他们看了手机屏幕,不想多留,直接开门走掉。
    在旁边杂食店买了根冰棍,有稳健的脚步声追上来。
    小冷递给我手电筒,我不接,舔冰棍舔得更加欢实,坚硬的东西在我的攻势下融化成香精模拟的荔枝味甜水,顺着我的指缝流到手腕上。
    他脸上仍是一本正经,可下面——
    shit!
    他竟然没勃起?
    是昨晚有人满足过他了?
    我伸出黏腻的手要接,他突然嫌恶地退后一步说,“算了。”
    他转身要走,我想到脸上和身上看不见的伤痕,迈大步子将手上的脏污全抹在他白色的短袖上。
    呵,穿得人模狗样就忘了自己工作时衣服有多少灰尘多少黄色的污渍了?
    他转头很是隐忍地瞥我一眼,双手捏成拳头,好像我再挑战他,他就要揍我了。
    我可不想和一个比我大好几岁的男人打架,我只喜欢欺凌弱小,比如三叔家五岁的小男孩。
    不再恋战,我拔腿就跑,他一个成年人,总不好和个小女孩玩追逐游戏。
    直到进了家门,我捧着不剩多少的冰棍,背靠换上不久的新门呵呵笑。
    捉弄他能得到我凌虐小虫子都获得不了的欢愉。
    这感觉很奇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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