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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以后出国了有机会再联系。”陈寅尴尬地站在原地,胸膛一颗心砰砰砰直跳。直到阮糯从视野内消失,他依旧站在风口里张望。
    许久,他怔怔回过神,想起刚才分手的场景,惊讶的情绪后知后觉涌上来。他竟然有点后悔和她分手了。今天的阮糯,仿佛脱胎换骨。
    原来一个女人不爱那个男人时,她真的会变得迷人起来。
    陈寅摇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提醒自己,千万别犯贱。他陈寅,绝对不吃回头草。
    出租车里,白刀忽然冒出来,以虚无的状态坐在阮糯身边。
    “陈寅的好感度,由四十变成五十。”他犹豫半秒,冷着脸继续说:“刚刚你表现得很好,不过,你真的不打算再和陈寅有任何联系吗?容我提醒一句,宿主想要的陈寅之悔,是刻骨铭心的爱恋,你如果……”
    不等白刀说完,她一个不耐烦的眼神抛过去,“白刀大人,情爱方面的事,没有人能比我更得心应手,请你安静地欣赏我如何圆满完成任务,好吗?”
    语气自大,偏偏声音娇媚,让人无法厌恶。白刀沉默片刻,将话题引到宿主的第二个心愿上:“你现在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要想斗倒有陈寅力捧的申茹,根本不可能。除非你重新将陈寅夺回来。”
    他翻开之前任务者的记录,一板一眼地告诉她:“曾经做过这个任务的任务者,毫无例外,都选择让陈寅回心转意这条线。”
    她问:“她们都有获得满分成就吗?”
    白刀一滞,“没有。”
    她笑起来:“那不就得了,说明从陈寅身上下手根本就不正确。”
    白刀皱眉问:“我以为你今天来和陈寅见面,是为了刷他的好感度。”
    阮糯得意地举起手里的卡,“我今天来,是为了拿补偿金。有了钱,我才好去泡男人呀。”
    白刀:“泡……泡男人?”
    阮糯点头:“对,泡个比陈寅更帅气更多金的男人。”
    白刀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比如说?”
    阮糯眨眨眼,目光写满渴望:“昨天开天眼所窥画面里,坐在陈寅身边的那个男人。”
    白刀立刻想起来她说的是谁。沈氏的小儿子,沈逢安,当下最神秘的贵公子。
    沈逢安其人,相貌出众,气质出众,家世更出众。
    别人是忙着投资挣钱,他是忙着亏钱散钱。钱多的花不完,花起来像洗黑钱,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沈家人一贯以低调闻名,从不出现在新闻上,也没哪家媒体敢往刀尖上撞。国内搜索引擎基本搜不出沈家信息,国外的搜索引擎偶尔会有几条,存活几天,然后也会被屏蔽。
    沈逢安三个字,在圈子里等同于不可说,人都想往他跟前凑,但也没几个有胆子敢搭他这条线。一是不够资格,二是怕弄巧成拙。
    白刀想到他和陈寅的关系,忍不住多问一句:“你确定你要攻略他?”
    她笑若桃花:“嗯。”
    既然申茹有陈寅撑腰,那她当然要找个能压得住陈寅的人当靠山。一夜成名这种事,只要肯花心思,没什么不可能的。
    白刀冷漠地评价:“艺高人胆大。”
    她从包里掏出面镜子,手指抚上自己嫩滑的皮肤。“这不叫胆大,这叫自信,毕竟我美,不是吗?”
    很久以前她就知道,美貌,是一个女人最好的武器。倘若再加上一颗冰冷的心,必将所向披靡。
    第3章
    今天的私人牌局,阮糯就是奔着沈逢安去的。她选好目标后,在自己的人际关系圈里翻一遍,最后拣出有资格为她引路的。
    她跟着人进场子,躲在引路人后面,假装自己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
    大家刚到场,还来得及坐下,抬头一看,嘿,制片人陈姐带了新人来。
    是个没毕业的小姑娘,肤白貌美,波涛汹涌,清丽中透着浑然天成的妩媚,一颦一笑,天真灿烂,极为诱人。
    “你胆子够大的,今儿个老沈也来,你敢带人?”说话的人,是正阳集团的老总,他往阮糯身上探了眼,视线牢牢黏住,嘴里的话冲陈姐说:“最近待哪个剧组,又缺钱了?”
    陈姐和一般的制片人不同,她家里够有钱,不然也混不进这群人的圈子。阮糯与她曾有数面之缘,这个制片人很喜欢她,曾经想要为她牵线,搭上圈里的大腕。只可惜当时阮糯一心扑在陈寅身上,对自己的事业压根不上心。
    阮糯投其所好,花一百万买了件珠宝送给陈姐。人与人交往,迅速建立起友谊的最佳方式,就是用钱表现自己的诚心。没有谁会拒绝殷切的讨好。
    她的投资立马得到回报。陈姐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提供最便捷的路径。
    那人刚说完话,陈姐怜爱地将阮糯推到前面,“什么缺钱,怎么说话的,我带我们家小姑娘来长长见识。”
    刚说话那人敲了敲牌桌,“既然来了这,待会肯定要上桌的,我们玩的大,你替她出钱?”
    不等陈姐说话,阮糯软软开口:“我有钱。”
    “多少钱?”
    阮糯郑重其事地伸出五个手指,声音清亮,“五百万。”
    大家笑起来。
    阮糯也跟着笑起来。她笑得局促,脸蛋扑扑红,晕晕两朵,清纯中透着性感。众人的笑声渐渐低下来,炽烈的目光越来越多。
    不一会,有人将陈姐悄悄拉到一旁,问:“这小孩挺好看的,谁家的,有主了吗?”
    陈姐瞧一眼旁边坐在沙发上的阮糯,“没主,就是个小新人,纯得很呐。”
    今天的局,因为有来头的人多,好不容易这么多人凑一块,其他想要攀资源的人自然闻风而来。除了陈姐,还有几个人带着年轻俏丽的女孩过来。
    除了沈逢安,人都到齐了。
    “老沈说让我们别等他。”说话的人刚收到短信,话刚说完,在场好几个人的目光顿时黯淡。
    虽然说沈逢安出了名的清心寡欲,但是没谁不想搭上他的。试试也好,万一有机会呢?
    牌局进行到一半,阮糯提出要到外面透气。她刚被灌了酒,大家也没拦着,就随她去了。
    阮糯直接搭电梯到天台。刚迈出去,望见天台边有人,清癯英俊,棉麻白衬衣笔挺西装裤,瘦白手指里捏一串红玛瑙佛珠。
    男人显然是刚进会所,大概是临时有事,所以到天台打电话。会所信号不好,隔音墙太厚。
    阮糯故意没看他,走了没几步,胃里一阵翻天倒地。
    她压根不会喝酒。
    沈逢安皱起眉头,他微转眸光,不悦地往旁边瞪一眼。
    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吐得眼泪都出来了,鼻子一抽一抽的,狼狈至极。
    女孩子抬起目光,恰好对上他的视线。
    阳光下她的肌肤又白又透,像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她不安地垂下眼眸,语气里带了几分颤抖与愧疚:“不好意思,不是看到你才吐的,我喝多了,稍后会叫人清理干净。”
    这话是对着他说的。
    沈逢安没有搭理,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三秒,而后默着脸从另一扇门离开。
    十几分钟后,阮糯整理好自己重新回到牌局。
    大家的声音明显轻很多,陈姐拉着阮糯坐下,指了指里面的隔间,低声说:“沈总来了,在里面休息,你动作轻点。”
    阮糯点点头。
    又过半小时,沈逢安小憩完毕,从隔间出来,他扫了扫人群,目光触及阮糯时,唇角微抿,随即迈开长腿往沙发上一坐。
    “你们自个玩,别管我。”
    大家顿时放轻松,恢复之前的热闹。
    好几个老总身边都坐了人,大家都是老江湖,这种事讲究你情我愿,阮糯被盯得最热烈,但没人上去跟她搭讪。因为她不上道。
    陈姐临时有事要离开,问阮糯要不要一起走,阮糯往里探了眼,摇摇头,轻声说:“好不容易来了,我再待一会。”
    依规矩,陈姐没告诉阮糯沈逢安的身份,沈逢安不喜欢别人随意透露他的信息。陈姐心知肚明,只是不好意思点破,怕女孩子失望。
    沈逢安都好几年没交过女伴了,要入他的眼,有点难度。
    沈逢安坐在最里面,半边脸隐在灯罩投下的阴影中,他喜欢人多的地方,但不喜欢与人交谈,去年信了佛,整个人越发寡言。
    他注意到女孩子的目光,并未有所动容。只是在之后女孩子被人灌酒的时候,微微抬起眉眼,朝那边挪了一寸。
    她笑着接了酒,一杯饮尽又是一杯,中途往门外去,回来又重新喝。喝醉了,一眨眼,牌桌上输两百万,这一回,她自个主动要酒喝了。
    她喝了酒,眼神楚楚可怜地往沙发上望,那人依旧假装没有看到。阮糯收回视线,醉醺醺地站起来,勾起一抹沮丧的笑意:“我去趟洗手间。”
    没有用里间的洗手间,特意跑到外面的洗手间。
    她刚推开门,一直窝在沙发里的沈逢安忽然起身,慢悠悠地往外面去。
    大家一瞧,心中惊讶,有人悄声说:“我没看错吧,刚刚老沈也出去了?”
    有人笑起来,“等会你看他手里捏的是佛珠还是烟,不就全明白了吗?不过说真的,小陈带来的那个小姑娘,皮相好气质佳,万里挑一,谁看了不动心?要不是她对我没意思,我早就往前冲了。”
    那小姑娘谁都没瞧上,就往老沈身上多看了几眼。能来这里的,家里都有点底子,对上眼凑一块,各取所需,身心皆宜。
    小姑娘人长得漂亮,只可惜心太大。肖想谁不好,竟然妄想啃下老沈这座万年冰山。
    阮糯从厕所出去的时候,走廊边站了个人。手里的佛珠收起,取而代之一只香烟袅袅燃起。
    她擦了眼泪,礼貌地喊了声:“沈总好。”
    沈逢安靠在墙上,气定神闲地看她。女孩子瘦瘦白白,一双眼氤氲水汽,像被雾蒙住的娇花,有种极易摧残的脆弱。
    刚在牌局上,她看了他很多次,几乎每个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都会用那种目光看他。可她的眼神里,似乎又带了点别的东西。
    量价。她将全场的人都量了遍,最后将算盘落在他身上。
    真是年轻气盛不知死活。
    “今年多大了?”
    阮糯柔声说:“二十。”
    沈逢安掸了掸手里的烟,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来,“不小了。”
    阮糯主动走过去,毫不避讳地问:“沈总多大了?”
    沈逢安饶有兴趣地吐出句:“三十六。”
    阮糯簇起甜甜的笑容:“沈总看着不像是三十六的人,像二十六。”
    这话是真心话。沈逢安高高瘦瘦,皮肤白,五官棱角分明,气质正经而禁欲,像深冬寒夜中吹过的一阵风。
    他低垂眼眸,目光定在她脸上,淡淡的不带什么情绪。
    “刚刚整场都没人和你搭讪,你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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