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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杨秋怡的形容里,这个人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
    于是他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几个人的偶像
    戴萌小声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也就是听老师提了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顿了下,她话音一转又说:“我明年想考南明大学。”
    英文流利的学生和乡下姑娘,自然是不同定义。
    陈远涛和戴萌,对陆静然的印象分拔高了很多,一听可能会成为学妹,都积极了起来。
    像是打开了话匣,热情地介绍起大学的风貌。
    陆静然兴趣很高,她的话少,时不时问一句都在点子上,引导两个人说更多。
    这是律师的技能之一。
    戴萌和陈远涛没察觉到,只是觉得和对方聊天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
    除了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的男人。
    她脑子不错,余惊远补充了一条对她的定义。
    火车再次进站停了下来。
    车窗外,很多当地的农民正向车里面的乘客卖自家种的香蕉。
    够不着拿着竹竿挑着,两块钱一大把。
    戴萌买了一把回来,分给了陆静然和陈志杰几根。
    陆静然没有胃口,吃水果倒是比其他的东西舒服,便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期间戴萌一直找陆静然说,倒是没有理会发脾气的杨秋怡。
    那个人的性格向来这样,今天算是踢到铁板,希望以后有收敛吧,而且她和陈远涛都觉得陆静然没什么不对!
    天色渐渐暗下来,差不多十点的时候,车厢里的人都准备睡觉了。
    陆静然睡得很轻浅,她听见了轻微的动静,睁开眼睛。
    朦胧的月光下,她看到了两个男人在前面翻乘客的包。
    这是遇到扒手了。
    下次靠站停车是六点左右,这些人得手后立刻下车,乘客发现东西丢了后,他们已经远去无踪影。
    一般火车上行窃的都是团伙作案,陆静然不能确定,除了这两个人外,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又或者他们身上,是否带了凶器。
    她现在已经是孤注一掷,不能出意外。
    人只有在保住自己的时候才能帮别人,陆静然这样对自己说。
    她闭上眼睛。
    翻东西的窸窣动静很小,可是她分明听得很清楚。
    两秒后,她又睁开了眼睛。
    这个车厢大多数南下打工的,身上带的是全部身家,可能还是七拼八凑出来的。
    她想到明天乱成一团的车厢,手微微握紧。
    如果她假装上厕所,走到了这节车厢的末端,然后大叫着往车头方向跑,他们追上自己的几率应该很小。
    车头有乘警。
    陆静然前后想了两遍,下了决心想站起来,突然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
    是对面坐着的男人。
    两个人眼神对上,余惊远把放在膝盖上的手掌翻了下,让手心朝上。
    这是军术手语里面的“别动”。
    那个姑娘闭上眼睛,她懂了,余惊远松了口气。
    她很聪明和机灵,他又补充了一条对她的印象。
    陆静然听到了动静,双方应该是交上手了。
    一直到人惊慌失措地大喊“有小偷”,她这才睁开眼睛。
    和她想得没错,乘客里还有一个同伙,一共三个人,地上还有把匕首。
    灯亮了起来,那个男人毫发无损。
    两个人视线对上,他的眼神很亮。
    “惊远哥你没事吧?”杨秋怡顺着对方的视线,就看到了陆静然。
    她的脸黑了下,杨秋怡现在各种烦那个人,还好以后他们就见不到了。
    “没事。”
    余惊远移开视线,和赶来的乘警说情况。
    乘警把三个扒手带走后,车厢里乱了很久才安静下来,乘务员安抚大家说已经联络好了派出所,下次靠站就可以把人押走了。
    这么一闹腾,外面已经天色微亮,很多人没了睡意,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杨秋怡语气自豪地说:“惊远哥很厉害吧,别说是三个人,再来三个也能治住。”
    周围人听了纷纷赞扬,这小伙真不错,很勇敢还身手好。
    李志杰小声地和陆静然说:“看不出来,他身手这么厉害。”
    他能这么厉害就好。
    陆静然笑了下没说话,这年头能出国留学,又是空军学校,不说其他的条件。
    他本人就不普通。
    不过这和自己没关系。
    火车中午到广州,快要到站的时候,戴萌说:“陆静然,你留个地址吧,我以后可以和你写信。”
    陈远涛凑了上来:“我也要。”
    这个年代,青年交笔友很流行的,他们这么聊得来,留下通信地址再正常不过。
    陆静然拿出了随身的本子,笑着说:“留你们的吧,回头我给你们写信,然后你们会回信吗?”
    “当然啦!”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两个人念地址,陆静然来写。
    她写完后戴萌凑上看了眼,确定没有错漏,她“呀”了声。
    “你的字可真好看,人如其字,我现在发现你长得也很好看,名字也好听,白居易写的‘出府归吾庐,静然安且逸’。”
    戴萌觉得人很耐看,虽然说皮肤黑了点,戴着眼镜,但是五官非常漂亮,镜片下得睫毛很长,嘴唇的颜色也漂亮。
    余惊远看过去,她写得比较着急,不讲究工整,潦草了些却苍劲有力。
    字如其人,这么说也没错。
    很少有姑娘家的胆子这么大。
    陈远涛和戴萌报完了地址,余惊远正要开口,陆静然却没看他,把那个小本子收回了包里。
    余惊远反应过来心里笑了下,她觉得和另外两个人有共同话题,把自己剔除在外了。
    自己被嫌弃了。
    火车靠站,余惊远站起来,他走了几步,回过头把那个随身听拿起来,放到了陆静然面前。
    “这个送给你。”
    刚才他看对方,一直有意无意视线落在自己的随身听上。
    好像很喜欢。
    “啊?”陆静然有些懵,怎么突然就送给她?
    余惊远指了下对方的手。
    陆静然低头去看。
    她把脸和脖子都涂黑了,手自然也不能忘了,可是刚才她没有注意,袖翻起来一块儿,露出了里面肌肤。
    这黑白分界线有些太明显。
    “路上小心,有难处可以打电话。”余惊远说。
    他的脚步快,这站又很多人下车,不过几秒已经不见人。
    余惊远军校毕业,观察力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
    手上是涂黑,那脸上自然也是,或许眼镜儿也是故意带的。
    她的谈吐不像是普通乡下姑娘,故意乔装大约是有自己难处。
    所以他发现了,却不戳破人。
    对方没有问他要通讯地址,他自己写了张夹在随身听里面。
    余惊远对兄妹感官都不错的。
    她能主动帮别人,那自己也愿意帮她一把。
    陆静然反应过来挤不过去,趴着车窗去看,却也没见到人的背影。
    火车发动后,她把桌上的随身听拿起来。
    她按下了按钮,就看到了那张纸条。
    熊孩子叫他惊远哥,原来他的名字叫余惊远。
    挺拔漂亮的字。
    李志杰问:“他为什么送给你这个啊?”
    “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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