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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内,商墨替江小鱼探脉,“他中的是‘跗骨之蛆’,素女丹可解。”
    “如此甚好。”
    花无缺点头,命荷露取来丹药。
    一番动作之后,荷露提醒,“公子,您今天还未服药。”
    听罢,商墨转头看向花无缺,谁知他恰好也在看自己。
    男人神色清淡,看不出悲喜,一如往常。
    商墨还未开口,倒是铁心兰先有了动静,“花公子,你受伤了?”
    “无妨,铁姑娘不必挂心。”
    “可有看过大夫?”铁心兰立马放下小鱼儿,奔着花无缺而来,“是何人伤的你?”
    铁心兰本就是情绪外露的女子,这会儿也不管花无缺是否同意,便拉着他的手打开,上上下下的检查。
    花无缺不动声色的躲开。
    铁心兰愣了下,停在原地,竟不知该不该再上前。
    这时,荷露惊呼道:“公子,你的袖子!”
    一股鲜红的血液濡湿花无缺的白裳,缓缓而开,犹如昆仑雪山上绽放的点点红梅,分外刺眼。
    可是,他都没拔剑,哪来的血?
    花无缺正惊讶,只见铁心兰的手背赫然躺着一道幽深的划痕,伤口很深,隐约见骨。
    刚才她侧着身照顾江小鱼,是故没有人察觉。
    荷露道:“铁姑娘,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包扎。”
    “我不去。”铁心兰摇头,却还是对着花无缺,“花公子,你真的没事吗?”
    照顾小鱼儿花了太多的力气,方才又是一阵大动作,铁心兰的脸血色渐失,如纸般苍白。
    殷红的血珠,点滴而下。
    铁心兰用衣袖胡乱抹了把手背,汩汩而出的红液,哪里是轻易就能抹掉的。
    喘着气,铁心兰缓缓道:“花公子,你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有事。同样,小鱼儿是我的朋友,我也不希望他出事。”
    那样大的伤口,要是寻常女子肯定疼的半点话都说不来。
    她偏生倔强,不肯放过任何解救江小鱼的机会。
    “花公子,你我相处时日虽不多,可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今日你没能杀小鱼儿,甚至还救了他,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众人的目光都盯着花无缺。
    有时候,眼神是最锋利的刀剑。
    铁心兰明白,所以才讲话敞开了说。
    但,花无缺是刀剑不入的。
    他看了眼铁心兰手背上的伤,“铁姑娘,你的伤口再不处理,恐怕会感染。”
    口气依旧温和。
    他可以温柔的对待每个女子,哪怕做着最残忍的事。
    花无缺不松口,铁心兰怎敢离开。
    她若离开这里,小鱼儿便生死未卜。
    方才在山下,花无缺得知江小鱼的身份,第一反应是杀了他。
    现下,这里都是移花宫的人,她又怎么能放心的把小鱼儿交给他们。
    两人僵持着。
    铁心兰手背上的血越流越多,脸色也愈发苍白。
    一直沉默的商墨适时开口,“铁姑娘,如果你不介意,我可在这间房里替你包扎。”
    闻言,铁心兰抬头。
    “你是?”看到商墨衣角处那朵墨色梅花,铁心兰嗤笑,“你也是移花宫的人,我凭什么信你?”
    商墨淡淡道:“铁姑娘误会了,我并非移花宫的人,与花公子也只是萍水相逢。”
    有时候,言语也是最锋利的刀剑。
    铁心兰刚才的字字殷切,在花无缺听来,其伤人程度也不如这一句。
    “萍水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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