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羡北扣好所有纽扣,把衬衫衣摆抚平塞进西裤里,无意间抬头就跟夏沐深幽的眼神对上,他问:“看什么呢?”
“看你穿个衣服都这么性感,让女人无法自拔。”
“……”纪羡北睇她一眼:“好好说话。”
夏沐回瞪他一眼,拉过被子继续睡觉。
略顿,纪羡北问她:“袁奕琳刚才说什么?”
她语气戏谑:“说想你了,让你赶紧去餐厅。”
“……”
纪羡北把她的被子往下拉扯了一些,覆在她身上:“说话怎么那么呛,就不能温和点?”
夏沐看着他,似笑非笑:“我就这样,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纪羡北无奈的亲着她,亲了一会儿他起来去了衣帽间,从里面拿出两个包,某品牌今年夏款的限量版。
他以前买过包给夏沐,但她从没用过,说学生要低调。
现在她马上就要上班,对包的品牌肯定会有需求,出差时路过包的专卖店就给她挑了一个,又顺便给袁奕琳买了一个。
“夏沐。”
“干嘛?”她眯着眼在酝酿入睡的情绪。
“在纽约买的包,你选一个,另一个我送给袁奕琳。”
夏沐始终都没睁眼:“她请你吃饭,你送她包,这是要常来常往?”
纪羡北淡淡道:“没时间跟谁常来常往。”他说:“袁奕琳之前送了我一个zippo,我还礼物。”
静默一瞬,她问:“送你zippo?”
纪羡北很坦然:“嗯。”
他帮袁奕琳的工作安排妥当后,欧阳老师带着袁奕琳一起请他吃饭,饭桌上,袁奕琳当着欧阳老师的面把那个zippo送给他表示感谢,他没收,说见外了。
欧阳老师大概也没多想,非让他收下,说东西也不值钱,让他别嫌弃,只是孩子的一点心意。
他要是再坚持不收,会让欧阳老师误以为他是嫌弃东西便宜,看不上眼,只好收下。
夏沐幽幽道:“zippo一般都是女生用来送给喜欢的男人的,你用着还习惯?是不是很喜欢?”
纪羡北也没生气,耐心说着:“没拆开,直接让秘书拿去处理了。”
当时想着回来把这事跟夏沐说一声的,结果当晚出差,后来就忙忘了。
以各种名义送他礼物的女人太多,他也没把那个zippo放心上。
纪羡北就着这个话题,对夏沐说:“你送我一个?”
他现在用的zippo还是从唐文锡那里拿来的。
夏沐‘呵’了声:“我送给你?你就等着吧,你那个zippo我都想扔了,以后不许你再抽烟,从今天开始戒烟,每天至多抽两支。”
说着,她打了个哈欠,又问:“袁奕琳送你礼物好歹有个借口,是为了感谢你,你突然要送她包,唱的哪一出?”
纪羡北没多解释,只说:“送她包,自然有我的用意。”
夏沐懒得多管,喜欢他对他有想法的女人她都数不过来,他也从来不会让她烦心,自己都能应对处理好。
她的一个学姐给过她一条特别实用的忠告:别去花心思和精力应对女人,那是很愚蠢的做法,只要把自己男人调教好就行。
纪羡北又催她:“选一个喜欢的。”他打开包装盒,拿着两个包站在床前。
夏沐看都没看:“两个都喜欢。”
纪羡北:“……”
忽的笑了,难得他低笑出声。
他说:“那就都给你留着。”他把两个包放在她那边的床头柜上。
第四章 (捉虫)
纪羡北把那两个包放好,又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让她现在就传几张某品牌包的样图过来,特意叮嘱句:限量版。
夏沐睡不着,睁眼望向他:“打电话就去书房,吵的我没法睡!”
纪羡北把手机搁一边:“心静了自然就睡得着。”
夏沐剜了他一眼,把脸埋在枕头里,继续酝酿入睡的情绪。
她还是趴着睡,被子胡乱裹了一些在腰间,腿脚都露在外面,脚还搭在床边,没个正型。
纪羡北伸手把她脚踝捉住,放在床上,摸摸她的脚心,冰凉。
他用力把她压在身下的被子拽出来,给她盖好,又将空调调高几度。
夏沐不耐道:“你干嘛呀!我热死了!”
“放心,热不死你。”纪羡北把遥控器收起来,“女孩子夏天尽量别贪凉,对身体不好。”
她斜视他:“谁说的啊?”
“我妈。”
夏沐这才想起来,他妈妈是妇产科有名的专家,据说找他妈妈看病要提前好几个星期预约,因为一周只坐诊一个下午。
她笑着问道:“诶,我要是找你妈妈看病,是不是要找你预约能方便点?就说我是你朋友的女朋友。”
纪羡北顿了下,在床边坐下,把她翻个身面对着他,两臂撑在她身侧:“你看什么病?哪里不舒服?”
夏沐:“也不算大病吧,宫寒,月经量少,手脚冰凉,以后好像不易怀孕。”其实她看过医生了,就是跟他开玩笑的,也不会真的找他妈妈看病。
纪羡北摩挲着她的脸颊,问她:“想要孩子了?”
夏沐半开玩笑:“对啊,要不给你生一个?”
纪羡北望着她,知道她是一时瞎胡闹,不过她真想要也可以,她马上就毕业,也够了法定婚龄。
“可以,现在就生一个。”纪羡北说着就要掀她的睡裙。
“烦死了你!”夏沐推他。
她从来没想过要把自己的一生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她就算生了孩子也不一定能嫁给他,要生孩子,也一定是在领证之后。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她看的太多,多少女人上赶着给男人生了孩子,最终也只能是个私生子。
纪羡北抱着她:“现在嫌我烦了?刚谁说要生孩子的?”
夏沐抬手搂着他的脖子:“我瞎说的,我才刚毕业,什么工作经验都没有,我拿什么生孩子?”
纪羡北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
夏沐望着他。
打算什么时候生?
他那样的家世,爱情和婚姻从来都是两码事,他妈妈虽然是医生,可嫁给他爸爸也不是高攀,是两家联姻,他外公家的权势据说跟那个任家不相伯仲。
她有自知之明,他的家庭,她嫁不进去。
她特别清楚哪些东西是可以靠争取成为自己的,也明白哪些东西是她这样的女生连幻想都不该有的,徒劳无功。
夏沐和他对视几秒,敷衍了句:“三十岁之前没打算生孩子,要是万一哪天想生了,却因为不好怀孕,那不是连哭都没地方?学姐说有些病最好趁着年轻调理。”
纪羡北问:“你宫寒是自己瞎猜的,还是以前看过医生?”
夏沐:“我妹妹租房子的那个房东大姐,她家里以前就是中医,她自己也会把脉,给我把过脉,说是宫寒气虚,还给我开了方子。”
又说;“前几天跟学姐聊天,她说宫寒的话尽量早调理,我这才去医院检查了下,医生说是。”但她不想吃中药,就没拿药。
纪羡北不悦:“去医院怎么也不跟我说?”
夏沐:“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当时你忙我就没多说,现在不是跟你说了吗。”
纪羡北又问:“真的只是宫寒?”
夏沐:“我骗你做什么!检查的单子还在楼下茶几的抽屉里,不信你自己看。”
纪羡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夏沐搂着他的脖子,“这个也不算大毛病,不用再找你妈妈看,刚才跟你开玩笑的。”
纪羡北的手机震动几下,他拿过来,是秘书发来的包的图片,他点开图,递到夏沐面前:“选一个。”
夏沐瞧了眼图片,知道他什么意思,可偏就不顺着他来,她说:“刚才你不是送了我两个?够用了。”
纪羡北:“不是给你的。”
夏沐淡淡的眼神上下扫他几下:“给袁奕琳?”
“嗯。”
她也没看,把眼眯上:“最便宜的那个。”
纪羡北失笑,跟秘书说就要第三张图片上的那个包,又把吃饭餐厅的地址发给秘书。
纪羡北欲要起身,却被夏沐手脚并缠,将他拉来了回来,他没坐稳,趴在她身上,无奈道:“又怎么了?”
夏沐指指的喉结处:“你的胎记快消失了,我给你重新种一个。”
纪羡北不由摸了下喉结,以前夏沐老爱咬这个地方,留下紫红色吻痕,衬衫衣领也遮不住。
有次出去玩朋友调侃,他半开玩笑说这是胎记,发小唐文锡也附和着他,说不是吻痕,是胎记,因为从小就见过他那个紫红色的东西…
大家恍惚,见唐文锡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就信以为真。
后来夏沐更是肆无忌惮,每次亲密,她都会吮吸那个地方,这两年喉结部位的‘胎记’就没消失过。
这次出差时间长,颜色已经淡的看不见。
“你轻点!”纪羡北皱了皱眉。
夏沐松开牙齿,又亲了亲,挺满意自己的杰作,拍拍他的脸颊:“走吧,再不走,有人要望眼欲穿了。”
纪羡北没急着离开,把她睡衣往下拉,埋头在她胸前,这次喊疼的换成夏沐,他舍不得,吮吸了几下就放开。
“睡一会儿吧,我让保姆一点钟过来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