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寒,你、你觉得这蛋糕怎么样啊?”陈明咽了咽口水。“.…..还不错。”江寒的喉结动了动,把口中的蛋糕咽了下去。江寒一直不喜欢吃甜食,更不要说是这涂了厚厚奶油的蛋糕。虽然已经咽了下去,但是围绕在口中的甜味还没有消散,听到陈明的问题,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瞥了张念曦一眼,这才开口:“还不错。”
“噗!”张念曦和温迪一下子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江寒的眉头皱得像一根打了死结的麻绳。张念曦无奈地把江寒面前的蛋糕拿开放到一边,扶额道:“江先生,对于你这种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精神,我真的十分感动,但是这块蛋糕不是给你的,而是给小芒果的。”
趴在一边的小芒果睡得正香,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把她平时爱吃的小蛋糕据为己有了。张念曦低头,一边忍着笑,一边抽了一张纸巾将江寒嘴角的奶油擦掉。温迪和陈明两个人憋得脸都会红了:看到江寒想要拍马屁,结果没拍到地方,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江寒也没料到,自己平日里运筹帷幄处变不惊,就算是风雨欲来也能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谁知道面对张念曦,小失误一件接着一件,都变得不像他。
房间里洋溢着少有的轻松气氛,张念曦抱着抱枕,看着一边熟睡的小芒果,再看看江寒微红的耳垂,她难得地觉得有一种轻松之感:要是岁月就这样一眨眼过去,平平淡淡,波澜不惊,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虽然她这样想,可是许多事情尚未平息,麻烦也接踵而至。张念曦犹豫了很久,还是打算最后一次联系周景言,为了不让阿寒多想,还特意当着他的面选了时间地点。
“最多一个小时,我就会回来,”张念曦出门之前,踮起脚尖伸手抱了抱江寒,担心他不高兴。但是江寒表现得却十分正常,帮她理了理头发,道:“好,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张念曦去找周景言,就是想问他一个问题,如果不知道答案,可能她这辈子都会有一种蒙在鼓里的感觉。
华丽的吊灯闪烁着迷人的光芒,银制刀叉在灯光下反射着奢华的光。张念曦将刀叉放在餐盘里,终于抬起头正视周景言:“我找你来,是想问问我们那天晚上到底有没有……”
她那一晚意识昏沉,许多事情都不敢确定——也是因为不敢确定,所以才会被那份也许根本就不存在的视频威胁。
周景言把腿放下来,微微笑了:“江寒介意?”
“他从来没有介意过,是我不甘心被你们一再玩弄,所以想知道真相——拿到身为受害者的我,连知道真相的资格都没有吗?”
“当然有了,”周景言握着刀叉,低下头切下一块七成熟的牛排放在嘴里,细嚼慢咽以后,才抬起头来,不急不躁道:“那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连你一根汗毛都没有碰到——虽然我想把你当成替身,但是我还不至于那么糊涂。否则,我们同一个屋檐下住了那么久,我想对你做什么早都做了,也不会等到今天。”
张念曦听到周景言的坦白,后背靠在椅子上,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果然,她被这计谋耍得团团转,一直到现在才明白事情的真相。
所幸一切都不会太晚,她还有时间挽回!但是对于周景言,张念曦实在是没有半分的好印象了,她拿起包准备离开,但是又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折了回来,把包“啪”地一声放在桌子上,看着文质彬彬的周景言道:“周先生,恕我直言,人就是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付出代价。当年的你,在爱情与金钱之间选择了后者,那么若干年后,你也没有资格后悔,也没有必要为了满足自己的想象,毁了别人的人生。尽管高处不胜寒,但是这也是你自己选择的,和别人毫无干系。”
张念曦不愿意久留——她对周景言已经仁至义尽,从此以后在遇见也是陌路,再也牵扯不上半分关系。这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解脱。
周景言看着张念曦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很久都没有收回目光。
张念曦很快赶到了家里,江寒正在厅坐着,随意地翻看一本之前陈明留下来的杂志。见张念曦回来,他立刻把手上的杂志合起来:“我也以为会久一些。”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就赶回来了,”张念曦笑了笑,把江寒手上的杂志放到一边,然后伸出手道:“那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张念曦伸出的手很快被江寒握住,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熟练地搂着张念曦的腰,两个人一起往外走。走着走着,张念曦的脚步慢了下来。走在她身边的江寒敏锐地察觉张念曦有心事,所以在两个人进了电影院,电影即将开始的时候,江寒终于道:“要是心情不好,我们可以改天再来。或者,把心事说给我听。”张念曦想了想,犹豫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去找周景言吗?”
“我不在乎——如果你不想说,我就永远也不会问。”江寒回答的很快。“阿寒,”张念曦把手从江寒的臂弯抽出来,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我和周景言,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我爱你,我不想——”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江寒忽然打断张念曦的话,忽然凑近她,两个人紧紧地贴着,一点缝隙都没有。张念曦被逼得只能靠在椅背上动弹不得。
“我刚刚说,我和周景言之间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算是住在一起,也是——”